5. 第五章秋夜;細雨絲絲

5. 第五章秋夜;細雨絲絲

杜文兵自以為他的一個小技倆,就把李靜陽給甩掉了,其實;他那裏知道,他的一舉一動,早在李靜陽與杜社叮叮的撐控之中。他繞開中華路,直接象郊區車站走去。

“明天是中秋節,女兒是答應我的,”

他一路走一路在想,女兒幾個年頭都沒跟他過一個有意義的節日了,特別是明天這節日……八月十五倍思親啊。明天無論怎樣,他都要做幾個女兒打小就喜歡吃的,他要給女兒一個特別的驚喜。今天回山了,不僅要把自已跟女兒喜歡吃的,還順便給李大哥家帶點什麼,於是;大包小包就買了一大堆,也不知費了多大的勁,才將那大包小包的吃食弄到了站台上。好不容易才上了郊區車,還是那山裡娃,見他滿頭大汗,就把自巳掄到的坐位讓給了他。見他情形激動,卻感激萬分,突然;一陣風吹來,一股濃濃的汗氣味,醒得他直想發嘔,那車上人太多了,悶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已不再是那個特殊身份的人了,要是往常,憑他那點身份,少得了那小車接小車送嗎,現在不一樣了,在公郊車上,他會跟誰不一樣呢,儘管那汗味難聞,坐公郊就得接受這個現實,不然;你那身體跟本就走不到岩腳鎮,再到老鷹山,走不死,也得將他累死。

郊區車人,不但人多擁擠,一路上還得走走停停,再加上那一桿桿旱煙槍,混雜在汗味中,你不會說那是山裡巧克力吧。他哭笑不得,默默的忍受着,這時;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女人,還時不時的看他一眼。這幾年;坐公郊,他杜文兵還是第一次,體會不深,感悟不出別人看他的那股眼神。車到岩腳鎮,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儘管時間不等人,眼看天就要黑了下來,可是;他還是最後一個人下車。

下得車來;

看着擺在地上那大包小包的東西,他犯愁了,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一股美嗞嗞的感覺。他多年沒這樣自已花錢買東西了,而且;他買東西跟別人不一樣,只會問價,不會還價,需要就買,商販稱多少,他就要多少,月餅就要了八斤,花生米就要了四斤,鮮肉就要了六斤。當然;他杜文兵有的是錢,只是;要拿上這些東西上老鷹山,談何容易。

他有些後悔了,

李東陽早就知道,這老哥今天一定會回來,很早就上鎮裏來了,還去那舞館看了看。

這一次又是李東陽跟他把東西背上山去的。也許;他杜文兵是真的累了,他對李東陽的突然出現,絲毫沒有任何反映,只是很隨便的說了句;“你來得正好!”

只見李靜陽隨手將隨身帶的那隻旱煙槍,往身後一掛,提起他的東西就上山了。

李靜陽看着杜雲芬在人群中慢慢的消失后,有一個疑問,她始終沒法弄清楚,杜雲芬就競是不是杜文兵的親妹妹,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從來就沒聽杜文兵提起過,杜叮叮還曾經問過她。因為;杜叮叮也從來沒聽見父親提起過。只是;這個女人又怎麼知道自已過去的一些鎖事呢!有時候,她也想問問杜文兵,可杜文兵除了工作時跟大家在一起,其餘時間,就象在躲她似的,難得見他一面。現在;有的事,更讓她無法理解,師付越來越讓人感到神密——這些年來,不知他心裏,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此時;她迎望着公司大門邊上的幾個字,‘恩慧無私情’,

‘這是喻非精神,要不是為了杜文兵,不論從各個方面,她打心裏一直都很佩服這個女人。在公司;一段時間以來,這個女人深得過杜文兵高度的評價,……’想着、想着,她恨不得親手宰了這個女人,只是;二十年前師徙三人曾發過誓,不就是師出同門,割捨不掉的那段情,在那十分艱難的創業階段,是她變賣了爸媽家中的大水牛和那頭老母豬,才將當時的服裝店繼續下去,這女人還十分節約,從不亂用一分錢,有的時候,李靜陽也很同情她,可一想到情敵這兩個字,她的情緒就會波動起來。

然而;這些年大家一路打拚走來,除了埋頭努力的工作,並不斷的壯大恩慧的產業,直到今天自己都不明白,感恩最終的結果是些什麼!不就是杜文兵當年對她許下的承諾,她已不記得有多少次從惡夢中驚醒,她只感覺那夢裏,師付離她總是很遠很遠,喻非卻總是出現在她的面前,讓她無法靠近師付。

不過;自從公司有了電話通信后,她跟師付杜文兵總還保持着單線聯繫,這是喻非無法看得到的,所以;在與師付杜文兵的每一次通話中,從心底里總能感到絲絲的幸福,儘管這種幸福,如空中浮雲,水裏的月亮,虛假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至少;他的聲音總能淡化這個女人長期等待的痛苦與噴恕,人生的希望,總是象着幸福的空間而奮進,殊不知就這樣遙遙晃晃,不明不白的成了個半老徐娘,‘我愛你’這三個字是她一生中最遺憾的是;杜文兵從來就沒有親口的對她說……

下雨了,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一慣靈思敏堤的李靜陽此時尤如霧裏看花,眼前一片迷茫,思亂的頭緒找不到一個寧靜的片刻,乃坐在駕坐上苦苦的尋思着。突然一輛潔白的轎車橫在了李靜陽的車子前邊還不停按着喇叭,此時的李靜陽並不驚慌,而是從車裏慢慢的走了下來,她認出這是杜叮叮的車。

“上車吧!”杜叮叮看着李靜陽說,

“喲、杜經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李靜陽站在叮叮的車門外說。

“你這輛車就是不上牌照、我也認得,快上車吧,我急忙的開車過來,就知道你一定還沒走,”杜叮叮說,

李靜陽上車后,杜叮叮又說;“我帶你去過地方”,“那裏!”李靜陽追問到。“到了你就知道了……李姨;你也看見我到喻非家去了,是不是?不過;我也看見你跟我姨坐在一起,”

“你沒說錯,我是看見你跟喻非出去了,我卻實也跟你姨在一起,不過是你姨非要來看喻非被開除的笶話的,她還想趁這個機會來當面羞辱一下喻非。”

“我姨真是有點亂彈琴,是你告訴她的吧,”

“是的。”李靜陽最後說。

這時候杜叮叮不再說話,直接把車開進了一家停車場,便來到了紅歌濱館,

“李姨;這地方你一定不陌生吧!”

“這是那裏?”李靜陽問,

“紅歌濱館。”杜叮叮說。

“杜總;曾經我敬重你父親,是因為他二十年前教了我幾個折子戲,今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在我們那個年代,如果用你今天的眼光去看待,那就是你的問題……你;能不能對我說句實話!帶我到這鬼地方,你就僅想告訴些什麼,或是喻非給你說了些什麼?”

“李姨;你把叮叮誤會了,叮叮從小都是你們帶大的……走吧;我們進去再說。”她挽着李靜陽一起象二樓的三零二號房間走去。

紅歌濱館的設計,帶有五六十年代的影子,有的物體拘造,簡單而不失大雅,有長條靠橙,漆得光亮的八仙大桌,還有長嘴高壺,樓道兩邊掛起了許多小紅燈寵。當服務員打開三零二房間時,她感到特別的驚呀,因為這裏的所有擺設,幾乎所有的東西都來自於五六十年代,不過她心裏總是這樣想着;‘難道杜總將我帶到這裏,是懷舊嗎!她這點點年紀,有那麼老成嗎!’

“叮叮;你說的紅歌,就是這裏……這地方也叫濱館?”

“是啊;不過他的前生叫古道茶樓,後來城市改造將他留了下來,難道你沒發現嗎!這房子完全用的是木材建造的,如今卻成了這個城市的一道風景。”

“哦……有見識,不愧為大學生,”李靜陽說,

“李姨;這地方你真沒來過?”叮叮問。

“姨不會騙你,我還是今天聽你說起,姨真的沒來過,”李靜陽肯定的說。

此時;杜叮叮把在電話里聽到的一件事說給李靜陽聽后,便當著李靜陽的面說,這是有人想陷害她,然而;當她聽李靜陽的一番自白后,杜叮叮更加堅信李靜陽是在逃避,但是;面對李靜陽十分強硬的態度,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她心裏總在想;真正錯的不是這倆個女人,而是自已的父親。他明明知道這倆個女人一直都在愛着他,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愛誰不愛誰,只要說岀來,自然就會有個了斷,這不是他的錯,會是誰的錯。

“這件是我並沒有告訴喻非,不過;你放心、這個電話絕對不是喻打給我的。因為我在接到這個電話時,我還假裝問他是誰,他說;他叫劉劍飛。當時;我正跟喻非坐在沙發上,我只是說單位里有事,便開車直奔你而來。但是;我在想;這個電話一定是打給喻非的,或許那打電話的人把我當成了她”杜叮叮說,

“他是怎樣知道你爸住在這裏,他跟你爸又是什麼關係。”李靜陽想了想又說;“即我所知;劉劍飛也是你爸的學生,十二年前你爸爸跟我們提起過這個人,好象他並不認識喻非,那一年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在你上完大學歸來時進了廠里,我也沒聽你爸再提這個人。”

“姨;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與喻姨……”

“喻非她不會。”李靜陽說。

“恩慧公司原本是我爸和你跟喻非三人創建和發展起來的,怎麼就跟送白菜一樣,送給了我呢!姨!這顯然不服合情理,然而;你跑到麗華小區來當保潔,這讓人更加不可思議了。所以;雖然我還比較小,但是;有的事情我還是能正確看待的。”

“其實;在麗華的那個保潔,你們叫她李姐,她是我大伯家的女兒,我常去看她,也跟她學着做些事。”李靜陽說。“只是我不明白;你帶我來這裏,就僅用意何在,”

“有一段時間;我爸就一直住在這裏,我就懷凝;他根本就沒有離開恩慧,可為什麼總是躲着我呢?”杜叮叮說。

“說得好、說得好……那我就來告訴你吧!這是杜雲芬的聲音。”

當叮叮和李靜陽看到杜雲芬走了進來,這讓她倆感到特別的意外,不過就在杜雲芬剛才說的那幾句話時,叮叮想;我姨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

’然而;李靜陽不僅感到意外,還特別的小心,心裏總在想;‘這是巧合嗎!絕對不是,難道是她倆早就串通好的,不!還有那賤女人喻非……只是;她們就僅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杜雲飛一直把在門邊,神情也顯得特別的得意,“你說;你爸爸為什麼一直躲着你!也許你還記得;我與你爸送你上大學的那天,正下着濛濛細雨,就在大學門口,你當著我和你爸說了這樣一句話;還把手指着你爸說;‘爸;我好恨你……你的眼淚就趟了下來,你抹去了眼淚說;你不是因為太風流,我媽她……我媽她會死嗎!;當時你話沒說完甩頭就進學校去了,直到你的背影在我跟你爸的視線中消失,我們這才彷彿覺得,你是因為覺得其她同學的身邊都有一位可親可愛的母親站在她們的身旁,而你沒有。為此;你因為沒有母親而處處刁難你的父親,回到家裏,你爸一直唸着你說的這句話……’

“這件事;我記得沒幾天你爸就病了,還病得很重,是我在醫院整天的照看着,”李靜陽不知為什麼,突然掄過杜雲芬的話說。

“你說你照看我哥,”杜雲芬突然把目光轉向李靜陽,氣憤的吼了一聲;“你閉嘴;我哥不是你這個女人……他就不是這個樣子。”

“好了;別說了……,我爸一直常來這裏,你們知道,可、為什麼一直為他隱瞞而不告訴我,難道我不是他的女兒嗎……這些年;我們父女倆一見面就吵嘴,你們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杜叮叮此時就象一個孩子,又哭、又鬧、還一聲一聲的恕吼着。

叮叮的一席話,讓杜雲芬的怒氣全部潑象了李靜陽,頓時;她覺得這個女人同樣險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從不顧及大哥的感受,活生生的將大哥與她的女兒分離了好幾年。不過;這些年,她卻實也不知道大哥就住在這紅歌濱館……

“叮叮啊……你千萬別誤會你姨,我是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才風塵撲撲跑過來的,”杜雲芬說,

聽杜雲芬這樣說;這個誤解讓她明白了,有人正在操重着她們,背地裏撕殺。所以;這時候杜叮叮她沒有驚慌,她剋制了自己的衝動,因為;她發現自己已攪進了別人設下的陷井。可怕的後面,是一隻看不見的無形黑手,不過;儘管杜叮叮不論如何的庶飾着自己,然而;她那突然舞動的眼神最終沒躲過李靜陽的那雙眼晴,只是杜雲芬;她無論如何也不知道,杜叮叮在喻非家也接到了這個同一人的電話。所以;她還特別的注意着李靜陽,怕李靜陽看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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