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二樓病房
有煙霧,走廊里怎麼會有煙霧呢?難道是着火了?
這好像是紙錢的味道,煙霧是從轉角那地方飄過來的,莫非有人在那裏燒紙錢?
我大着膽子,輕手輕腳的向著轉角那裏走了過去。樓梯間裏,有一小堆還沒燒完的紙錢,正在那裏冒煙。至於那燒紙錢的人,已經不見了。
紙錢這玩意兒,肯定是給死人燒的,而且燒紙錢的,通常都是活人。在這住院樓里,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一個活人,便是那保安大爺。難道,這紙錢是那保安大爺燒的?
這地方又不是公墓,在這裏燒紙錢,難免讓人生疑。保安大爺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樓下有腳步聲傳來,該不會是那保安大爺上樓了吧?
我趕緊從樓梯間退回到了走廊里。在這走廊里待着,也很容易被發現。我隨手推開了一道病房的門,然後鑽了進去,把門給關上了。
這病房裏到處都是灰,就連地面上都鋪了厚厚的一層。至於那些散亂着的病床,也都已經是銹跡斑斑的了。
不對,這病房的窗帘,怎麼一點兒灰都沒有啊?而且還是拉上的,遮住了窗外的陽光,把屋子弄得昏暗昏暗的。
地上有腳印,有些腳印是我的,有些不是。
“嘎吱……”
剛被我關上的門,讓人給推開了。我趕緊把身子一躬,一下子鑽到了那銹跡斑斑的病床的床底下。
保安大爺,推開門的是保安大爺,他並沒有進來,只是往裏面開了一眼,“哎”的嘆了一口氣,緊接着就把腦袋給縮回去了,然後把門給關了。
還好,保安大爺沒發現我。
“咔嚓!”
就在我正暗自慶幸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這清脆的響聲。保安大爺用鎖把我給鎖在這屋裏了?他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啊?
我可不想被鎖在這裏!於是我趕緊跑到了門那裏,一邊用手咚咚的拍着門,一邊大喊。
“開門!快開門!”
無論我怎麼喊,都沒人回應。我用力踹了那門兩腳,發現這門雖然是木頭做的,但卻很結實,用踹是不可能踹得開的。
保安大爺是故意的,他剛才把腦袋伸進來的時候,肯定看到我了。他這麼爽快的就退了出去,就是為了把我鎖在這屋子裏面。
我得打電話報警,就說自己被那保安大爺給非法拘禁了。可是,在把手機摸出來之後,我發現手機居然沒電了。
昨晚出門的時候手機電都還是滿的,一整夜我都沒用,怎麼就沒電了呢?
手機沒電,開不了機,打不出去電話。這地方除了那保安大爺之外,又沒有別人,用喊肯定是不行的。
窗戶旁邊有個小門,那外面應該是一個陽台。這是二樓,離地面最多也就三四米高,跳下去應該摔不死。
這個小門沒有鎖,我一下子就打開了。這確實是一個陽台,不過已經砌了磚,被改造成了一間小屋子。所以,我要想從二樓陽台跳下去,完全是沒可能的。
陽台改造的這間小屋子裏,有一張病床,那上面放了一些香燭紙錢什麼的。
我又試着去踢了一下門,在確定踢不開之後,我索性隨便找了張病床,躺上去睡了。
我倒要看看,那保安大爺,到底是想要對我做什麼?我就不信,他能把我關死在這裏。
昨晚給那病號服嚇了一夜,我早就困得不行了。因此,雖然這病床睡着很是硌得慌,而且到處都是灰,翻個身還嘎吱嘎吱的。但是,一躺上去,我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嗒……嗒……嗒……
我是給這拐杖聲嚇醒的,這拐杖聲是從走廊里傳來的。
應該是入夜了,反正屋子裏黑漆漆的,只有門底下的那條縫,能透一些走廊里的燈光出來。
那條門縫透進來的光亮,一會兒明,一會兒暗,這應該是走廊里的燈在閃的原因。
門縫那裏出現了一個黑影子,那是一雙男人的腳,還有一根拐杖。
病號服,是病號服來了。那保安大爺沒有拄拐杖,只有那病號服才是拄着拐杖的。
“咚!咚!咚!”
病號服在敲門,他難道知道我在裏面?
我屏住了呼吸,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病號服好像是被我騙過了,因為門縫裏的那雙腳離開了,那拐杖也不見了。
“嗒……嗒……嗒……”
拐杖的聲音還是在走廊里的,可因為回聲太大,所以我無法判斷那病號服到底走遠沒有。
這木門的門縫有些高,門的底部離地面有差不多五六公分的樣子。因此,我要是把臉貼在地上,應該是能夠看出去的。
我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邊,然後趴了下去,把眼睛對準了門縫。
我先往左邊看了一下,沒有看到那病號服,然後我轉了個方向,看向了右邊。
一隻白眼球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跟我來了一個對視,嚇得我“啊”的尖叫了一聲,背上都給嚇出冷汗了。
那白眼球與我的眼睛只隔了一道門的距離,是病號服,病號服的眼球就是白的。
“哐!哐!哐!”
病號服發現了我,他開始撞門了。每撞一下,這門都會抖一下,我的心也會緊一下。
這門我踢不開,並不代表病號服撞不開啊?
我趕緊搬起了那些病床,把它們全都擋在了門口,用它們死死地頂着門。
“哐!哐!哐!”
病號服還在那裏撞門,他的力氣很大,那死死抵着門的病床,都因為門的震動,而被彈開了好幾分鐘。
門框的四周,都已經裂縫了,雖然縫隙很小,只有線那麼細。但是,這已經意味着,這木門就要被那病號服給撞垮了。
病號服鐵了心要進來,這門堵是堵不住的。再說,我就算是堵住了這門,一直守到了天亮,等那病號服走了,我不也出不去嗎?我為何不借病號服之手,讓他把這道門給撞開呢?門要是被撞開了,我就有逃跑的機會了啊!
害怕是沒有用的,我得冷靜下來,想想對策。
陽台的那間小屋子裏有些紙錢,也不知道那些紙錢,能不能幫我爭取一點兒時間。
我去拿了一大捆紙錢在手裏,然後還從病床上掰了一根銹斷了的鐵條下來。
我把病床移開了,那病號服還在撞門。
“哐當!”
門被撞開了,病號服堵在了門口,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注射器,然後用那對讓人心慌的白眼球,死死地瞪着我。
病號服沒有往裏走,而是選擇了堵在門口,他這是怕一進來,我就有逃跑的機會了。
“嗒……嗒……嗒……”
病號服進來了,他邁着步子,進了門,還隨手把那木門給關上了。
“別過來!別過來!”
我用手裏那根銹跡斑斑的鐵棍,指着病號服,對着他威脅道。我這樣的威脅,對於病號服來說,那是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的。
病號服還在繼續往前,他的眼球是白的,因此看不出任何的神色。不過,我能看到他的眼角泛出了笑,那是猙獰的笑。
我趕緊把手裏的那捆紙錢往天上一拋,紙錢便散落在了病房裏。可是,病號服沒有去撿那些紙錢。
病號服來了,向著我這邊來了,我已經被他逼到了牆角。
“你是不是想要抽我的血?”我對着病號服問道。
病號服沒有搭理我,而是直接用那隻慘白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想要反抗,可全身都已經被嚇軟了,根本就使不出半點兒力氣。只能任着病號服,一點一點的,把那注射器的針頭扎進我的胳膊,然後一點一點的,抽走我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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