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絕望
第206章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絕望天台上亂作一團,霍雲凱的手腕被銬住,只能用左手跟他周旋,而霍雲凱顯然很不適應,何況她他的左肩還有傷。
霍雲凱試圖抓住徐朗,可是上官雅丟在地上的刀子不知何時到了徐朗的手中,他胡亂地揮舞着刀子,霍雲凱閃躲的狼狽,而這樣的近距離,動作也放不開,漸漸地他就落在下風。
徐朗學過近身搏擊的,這麼近的距離,霍雲凱顯然的占不到他的便宜,而徐朗攥着拳頭專門朝着霍雲凱后肩的傷口攻擊,霍雲凱騰的臉色慘白,汗珠順着額頭滾下。
慕希悅急的不知所措,她轉臉看着舉着槍晃來晃去的警察,顯然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就連他們鳴槍示警都沒有用。
徐朗的唇角噙着冷笑,刀子胡亂地比劃着,可他好像並沒想真的傷害他,只是想要欣賞慕希悅緊張的模樣,看霍雲凱狼狽躲避的樣子。
一時間警察不敢上前,想要幫忙的保鏢也無法近身,他們的轉來轉去的,警察舉着槍卻無法瞄準。
“徐朗,你要幹什麼!把刀放下。”慕希悅吼着。
刀子嗖嗖的劃破空氣的聲音,使得她站着的力氣都沒有。
此刻,比自己在上官雅手裏的時候都讓她恐懼。
“我求你了,別傷害他!”慕希悅乞求。“徐朗,別再錯下去了,想想你媽媽啊!”她哭着。“她和伯父就你一個孩子,你有事她們怎麼辦?”
慕希悅努力地想勸說,可此刻他根本就是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模樣。他只想分開他們,他死也不要他們在一起。
“徐朗,我知道兩年前的事情跟你沒關係,霍先生都告訴我了!”她越說越緊張。“別錯下去了,你放開他!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徐朗笑。“你以為,我是那個蠢貨啊,你們說我就會相信!”他笑得譏諷。
“我說真的!”她點頭。“徐朗,你說過咱們要永遠在一起的。對不起,我一直誤會你,給我一次機會啊!”
她要上前,可是被蘇漫一把拉住。
“別過去!”她拉住她。
現在的徐朗已經完全瘋了。她知道慕慕的意思,可是這樣過去救不了霍雲凱,連她自己都有危險。
霍雲凱也對着她搖頭,他不要她過來。
看着她和霍雲凱的眼神交流,徐朗冷笑。
“悅悅,你要是不說這番話,我也許會考慮一下放過他的!”
慕希悅聽着,心中好像都要跳出來了。
“徐朗,我求你了!”慕希悅嗚嗚地哭着,心中焦急卻手足無措。
看着慕希悅的眼淚,徐朗心疼極了,可是有多心疼,心裏就有多恨,她竟然為了霍雲凱求他!
她已經知道兩面年的事情,不原諒他就算了,竟然還跟霍雲凱在一起。
“悅悅,我愛你!”他看着她深情地告白着。
“我知道,我知道!”她點頭。“徐朗,我們重新開始。”
“你愛我嗎?”徐朗問。
“我愛!我愛!”她點頭,淚水隨着她點頭的動作墜.落。
愛?
徐朗冷笑。
“不要騙我了!”他搖頭。“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他說著一笑。“不過沒關係,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會保護你的!”
慕希悅有些害怕地看着徐朗,什麼?
“他不是欺負你嗎!我在也不會讓他欺負你了。”徐朗看着霍雲凱眼中閃過一抹狠絕。
“沒有,沒有!”慕希悅搖頭。“他沒欺負我,沒有!”她大聲的否認着,看着他手裏的刀子嚇得站部站不穩。
“我知道,他對你不好。”他自顧自地說著。“你不是覺得我對上官雅狠心嗎?那現在我去陪他,怎麼樣?
慕希悅聽着徐朗的話,瞬間就懵了。
“不要!”她驚恐地大聲吼着。“徐朗,我求你!”她嚇的整個人都癱在地上。“那你告我,怎麼樣你才滿意,我都答應,我都答應你!”
這有十幾層的高度,即便是樓下有安全氣墊,也是很危險的。
“慕希悅,你不愛我沒關係,你愛任何人都可以,唯獨霍雲凱不行。”他笑。“我得不到你,沒關係,他也別想!”
他說著就往後用力地拖霍雲凱。
為他的話,霍雲凱早有所防備,他看着身後的徐朗,手肘向上用力一撞,撞到他的下巴上。徐朗痛得一顫,刀子在手裏脫落。
沒了匕首的威脅,霍雲凱懸着的心也放下幾分,可是過大的動作扯痛了后肩的傷口。一時間他用不出更多的力氣。
徐朗被霍雲凱的攻擊激怒,攥着拳頭又一次朝着她的傷口攻擊。
兩人再一次的扭打起來,他們就在天台的邊緣,隨時都有墜下去的危險。
“徐朗,你再不住手,我們開槍了!”警察大聲喊話。
徐朗只是笑着,明顯不不把警察的話放在心上。
開槍?
就算死,他也要拉着霍雲凱一起。
他毀了他的一切,他也絕對不要他好過!
警察舉着槍對着糾纏的兩個人。已經死了一個,他們絕對不能再讓意外發生,然後抓住機會開槍。
嘭——
可子彈沒有擊中徐朗,霍雲凱的腿卻突然好像軟了一下,子彈從霍雲凱的腿邊穿過,穿到牆壁里。
射擊失敗,這一聲槍響之後,徐朗變得更加瘋狂。
霍雲凱的腿很疼,一時間他站不穩,而徐朗則藉機緊緊抱住霍雲凱,用力地往後一仰,兩人就這麼掉了下去……
“不要——”慕希悅大聲尖叫着,用盡全身的力氣撲過去。
好像無數次夢見的場景。
他說,該死的是他!
他說,他要跳下去……
此時,他真的掉下去了,可她想要拉他,卻抓不住。
就像在夢中一樣……
不,她不要他死,不要……
時間,好像突然變得很慢。慕希悅用力地往那邊跑,可是幾步的距離卻好像用了很久才到。
“霍雲凱!”慕希悅撲過去大叫着。
她趴在圍牆上,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樓下蓋着的白布的屍體。布的邊角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她知道那是上官雅!
她死了……
樓下的人似乎嚇壞了的樣子,他們捂着嘴紛紛的後退着,生怕上邊再有人掉下去來。
慕希悅趴在那,看着霍雲凱和徐朗懸在那的瞬間,更加的想要哭。
霍雲凱的手抓住圍牆邊凸出的那一小塊地方,可是明顯的就快要抓不住了。看着撲過來的慕希悅,他突然很怕,可是求生的慾望也更加的強烈。
他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至少,他不想自己在她的眼前前出事……
慕希悅哭着,身體趴在矮牆上,試圖抓住他的的手,可是距離有些遠,她抓不到他的手,摸都摸不到……
“你抓住,抓住了!”慕希悅嗚嗚地哭着,她的淚水打在他的手上。
“悅悅,你,回去……”他的臉漲得通紅,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慕希悅搖頭。
“你抓住,抓住了!”她哭着吼道。“霍雲凱,你要是敢掉下去,我絕對不會再原諒你!”她哭喊着,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來。
“悅悅!”霍雲凱嚇得大叫。“快回去!”他悶悶地哼了一聲。“你那樣,會壓倒寶寶的!”他哄着她。“你壓着他,他會很難受!”
慕希悅聽着他的話,狠狠地一陣哽咽,卻並沒有退回去,依舊試圖抓他的手。
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她不要他有事,不要他有事。
這個時候警察也都紛紛圍上來,試圖抓住他們,霍雲凱的左肩受傷,此時徐朗的重量也吊在他的手臂上。他明顯的是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
徐朗的身體懸空,還故意地動着身體。
看着隨時都會掉下去的兩個人,慕希悅的身體都軟在圍牆上。
蘇漫緊緊地抓着她,生怕她一時不慎掉下去。
“徐朗,你別動,我求你了!”她哭着,滿眼乞求地看着滿臉笑意的男人。
他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害怕掉下去,甚至有些得意的看着要她。
“我說了,我得不得他也別想!”他說著咯咯地笑出聲。“慕希悅,就算是恨,我也要是這輩子都記得我!”
“你是不是變.態啊!”慕希悅激動地大罵。“神經病!”
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怎麼這麼可怕。
聽着慕希悅罵他,徐朗臉上快意的笑容消失了。
變.態?
他是變.態嗎?
神經病?
看着他的表情變化,慕希悅瞬間更加的害怕。
“對,對不起!”慕希悅慌亂地道歉。“想徐朗,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愛你,你別動,別動!”她輕聲求着、安撫着。“讓他們拉你們上來,我們結婚!你上來,我們馬上就結婚!”
聽着她安撫的聲音,徐朗的心變得更疼。可是這一刻他好像也漸漸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徐朗,你在幹嘛?
看着淚流滿面的慕希悅,他漸漸地冷靜了!
那是他愛的姑娘,可是自己怎麼總是讓她傷心呢!
“悅悅,回去!”霍雲凱艱難地皺眉,明顯的快要受不了了。
警察找來幾繩子系在腰上,然後兩個人順了下去,想着把他們拉上來。
“你堅持住,堅持住!”慕希悅一直看着霍雲凱。“再堅持一下,就一下!”
眼見着下去的警察已經靠近他他們,把繩子繫到他的腰上,這時候的他的身子突然一晃,接着就那樣掉了下去。
“啊——”
看着她摔了下去,慕希悅嚇得尖叫。
一刻,好像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她伸着手臂身子拚命地往外探、拚命的伸手,好像那樣就能抓住他。
“霍雲凱!”她絕望地哭喊着。
“慕慕!”蘇漫死死抱着她的身子,把她拉了回來。,死死抱住。
慕希悅哭着,可是漸漸的好像哭聲都發不出來。只是看着霍雲凱掉下去的那個方向,拚命地用力,拚命地用力……
不要有事,求你!
我原諒你,原諒你了!
她心中這樣大喊着,可此刻除了淚水不斷地墜.落,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不斷地往那邊掙扎。
“慕慕,冷靜點!”蘇漫死命地抱着不肯撒手。
“你放開我,放開!”慕希悅掙扎着。可蘇漫依舊死死地拽着她。
放開?放開手她還不跟着跳下去。
慕希悅哭喊着,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痛苦和絕望。
“小姐,別擔心!我們拉住了他了!”上邊拉住繩子的警察看着慕希悅說了。
拉住了?
慕希悅抬頭……
“他沒事!”警察也嚇得冒汗。“那你冷靜點。”
已經掉下去一個了,要是再有人在出事,他們無法和公眾交代!
此時,霍雲凱懸在樓半空,墜落了一段腰便被繩子牽住,可是墜落停止的那個瞬間,他卻覺得手腕上一輕。本來和自己銬在一起的徐朗掉了下去。
“徐朗!”他大聲叫着,看着徐朗摔進安全氣墊內,然後醫生和護士圍了過去……
又是一陣驚恐的呼聲在人群中爆出。
慕希悅腿軟的幾乎站不穩,蘇漫扶着她站起來,慢慢的走過去。
真的沒事,真的沒事嗎?
此刻,霍雲凱也一點點的被拉上來,
見他上來,慕希悅急忙撲了過去。
她狠狠地哽咽着,然後放聲痛哭,除了哭什麼都說不出來……
霍雲凱重新會到天台上的那一刻,腿也軟的厲害,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慕希悅哭着撲進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
害怕!
委屈!
喜悅!
有太多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可是此時除了大哭,她什麼都做不到,不知道能做什麼……
又一次的劫後餘生。
他能理解悅悅的痛苦和恐懼,因為上次她站在上面的時候,他也是一樣的。
不!她會更害怕,更痛苦,因為她看着他掉下去了。
這次,他也以為自己真的死定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怕死的。
他捨不得她,好捨不得……
霍雲凱的心隨着她的哭聲而顫抖,他也同樣緊緊地抱着她,然後吻上她的唇……
他們狠狠地擁抱、狠狠地親吻彼此,好像恨不能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好像那樣他們就可以永遠都不在分開……
嘴唇,明明很痛,明明已嘗到血的腥甜,可是誰都不肯放開……
風,呼呼地吹着。
唇間,咸澀的淚水,此刻好像變得格外甘甜。
他們親吻着,直至窒息的前一秒才放開。
霍雲凱抱着她,喘息着親吻着她的臉,安慰地輕撫她的後背。
真好,自己還活着。
他還能抱着她、親吻她……
可是,自己又讓她別擔心了,為什麼自己總是害她流眼淚呢……
“沒事了,寶貝!沒事了……”
慕希悅完全不管他們的周圍有多少人,只是緊緊地抱着他,緊緊抱住。
“悅悅,我們結婚吧!”霍雲凱閉着眼睛在她耳邊說著。
慕希悅點頭,用力地點頭。
此刻,她沒有力氣思考其他的事情,只是想着,只要他沒事就好,他沒事就夠了……
一切都平靜下來,警察也鬆了口氣。
蘇漫在一邊看着,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剛剛真的是太驚險了。
她知道,要是霍雲凱有事,慕慕肯定也完了。
突然覺得她們比起慕慕和霍雲凱來,幸福太多了。
她有愛他的爸爸媽媽,沈承陽家裏壞境也簡單,沒有豪門爭鬥,沒有長輩間的恩怨,他們也沒有那麼多撕心裂肺折磨……
她該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是啊!
生命,原來這麼脆弱。
一個“墜.落”,就什麼都結束了……
這一刻,她突然也很想念沈承陽。
天台的門口,徐母暈倒在哪裏,她上來的時候,剛好看着徐朗抱着霍雲凱掉下去,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便暈死過去。
霍雲凱由警察扶着站起來,她也軟軟地站着。
驚恐過後,慕希悅才想到,徐朗沒上來。
“徐朗呢?”慕希悅微哽咽。
他掉下去了嗎?
“應該沒事。”看着她慌張的樣子,霍雲凱安撫着她。“他掉氣墊上,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安全氣墊。
慕希悅聽着點了點頭,閉着眼睛深深地鬆了口氣。
他沒事就好了、沒是就好……
儘管他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她並不想他死。
此刻,恐懼過後的放鬆,瞬間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就那麼靠在同樣有些虛脫的霍雲凱的懷裏……
霍雲凱的手腕上血肉模糊,警察心驚肉跳的將手銬打開,然後帶她們下去檢查身體。
風呼呼地吹着,警戒線在風中顫抖,發出噗噗的聲音。
天台上幾粒滾動的彈殼,發出輕微的聲響。
一切都安靜下來!
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隕落了,可是卻連為她傷心、哭泣的人都沒有……
天,好像變得更加家陰沉,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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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霍雲凱被帶下去包紮傷口,他的小腿被子彈擦傷,所幸並不嚴重。只是后肩的傷口有些厲害。
當慕希悅看見他被血染紅的襯衫的時候,眼淚刷一下就掉出來。
傷口本來不深的,可是經過和徐朗的搏鬥,剛剛左臂又承受兩人的重量,所以傷口撕裂的厲害,血甚至已經流到了腰部。
“把她帶出去吧!”霍雲凱看着護士。
“我不!”慕希悅搖頭,上前緊緊拉住他的手。
“乖,在外面等我。”霍雲凱抱着她親親她滿是淚痕小臉。“我一會兒就出去。”他說著又貪戀地吻她。
若不是怕她傷心,他也那一刻都不想跟她分開。
白睿麒在下面跟警察了解了情況才上來的,聽着警察大概敘述的經過,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上官雅摔下來當場死亡。
徐朗此刻正在搶救,雖然沒有生危險,但是那麼高的地方墜落,重傷在所難免。
不過好在,他們倆沒事……
蘇漫一邊陪着慕希悅等霍雲凱出來,一邊給沈承陽打電話。
可是電話打了一次又一次都沒人接。
霍雲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沒理由不來的,是不是他也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