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孫誠這個時候哪還說得出話?抖成一碗水的他顫顫巍巍地舉着雙手表示自己投降。

“饒、饒命……饒了我……”

隔着衣料也能感覺到抵着自己后心上的冰涼槍口,孫誠結結巴巴地求着饒,心裏則是在瘋狂大罵那黑/幫二把手無能。讓賈君這小賤人逃出生天了不說,還找上自己的門來。

孫誠哪裏知道就在他心裏大罵那黑/幫二把手的當兒,那黑/幫二把手也在破口大罵說他是個狗/娘養的。

貧民窟的暗巷裏不時有火光明滅,接二連三的槍聲中有母親一身冷汗地顫抖着捂住了和自己抱在一起的女兒的耳朵,告訴她不要聽、不要聽,窗外那些可怕的人很快就會不留聲息的消失了。

啪——!

黑暗中又是一聲槍響。隨後暗巷裏再也沒有彈藥亂飛的聲音。

“呼……還真多啊。”

常舒陽從暗巷裏走了出來,稍微提起左肩聳動了兩下的他身上的工裝還沾着幾點血跡。這幾點血跡當然不是他的,是那些被他開槍射穿了手臂、腿腳、側腰的人留下的。被他那戴着手套的手握着的槍-支也不是他的,而是那些人多勢眾、本想圍毆他的小混混們的。

奧國的槍-支管制不像大夏那麼嚴格,黑/幫的背後又多有各自的槍械流通路徑。拿了孫誠的錢財要替孫誠消災的黑/幫不過是個二線的小幫派,可依附着大幫派的小幫派只要肯出錢,照樣能夠拿到不少武器。

兩小時四十分鐘前,小混混里一個像是小頭目那樣的小痞子見上樓衝進公寓裏抓人的同伴一個個發出慘叫后再不見出來,頓時知道大事不好。他打了電話喊了附近的弟兄們過來,接着一邊打電話給派自己來的二頭目,一邊拔出護身的□□上了樓。

樓道里的燈早就壞了,四周都是烏漆墨黑的一片。手機很快接通,微光之中小頭目剛想向二頭目報告,就被人從後面踢倒在了地上。

“喂——喂喂!”

蹲下身撿起掉在樓道里的手機,常舒陽笑着對電話那頭的二頭目打了聲招呼:“hey~bro.”

被常舒陽踢倒在地上的小頭目留着鼻血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黑暗中的常舒陽,他大喊一聲,剛想抬手用槍對準踢倒他的男人,就看見自己的手臂已不自然的方式向外彎曲。

喀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聽在小頭目的耳朵里是那樣的清脆。電光火石間揉身上前,像是要衝進小頭目懷裏的常舒陽抱住小頭目握着槍-支的右手一用力,小頭目的右手就像一次性竹筷那樣輕易地被折斷了。

看着□□從自己手裏掉落得小頭目還不及反應就被常舒陽的膝蓋深深地沒入腹部。咳嘔一聲,往後倒下的小頭目這次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走過小頭目的身邊,順便拿走了地上的□□。常舒陽一槍打爆了他身後想要突襲他的小混混的大腿骨。看來先前被他痛揍一頓、大多都失去了意識的小混混們還沒學乖,這是剛恢復意識又找碴來了。

電話那頭的二頭目問了好幾次常舒陽是什麼人,見常舒陽不答就失了耐心,開始操/着粗俗下流的言語問候常舒陽的祖宗八代。常舒陽無所謂別人怎麼問候自家親戚,反正他是個外國人,不仔細分辨奧國的俚語也聽不清那二頭目都罵了些什麼。只不過讓他一直這麼喋喋不休還是蠻吵人的……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

對着手機說上這麼一句,常舒陽便扔了手機。末了還在邁步時一腳踩裂了手機的屏幕,使得電話那頭的二把手被支離破碎的巨大噪音給刺痛了鼓膜。

從貧民公寓到公寓外圍,從公寓外圍進入到暗巷之中,終於在暗巷中干/掉最後一個混混的常舒陽扔了手上已經沒子彈的槍,從還沒能開槍就一個狗啃泥被打暈過去的持槍人手裏撿了另一把槍。

明天這個城市的頭條新聞應該就是這什麼幫派原因不明的發生了械鬥吧。因為現場遺落的武器全是這個幫派的槍械,那些一個個倒在地上的小混混也全是這個幫派的人。通常警方是不會蹚幫派械鬥這灘渾水的,因為比起浪費警力在維護這些人渣們的身上,他們更願意坐山觀虎鬥,看着狗咬狗一嘴毛。退一步來說,哪怕只是為了維持民心安定,警方對外發表時也會說這是幫派內鬥。畢竟不明人士消滅黑/幫和黑/幫內部火拚比起來,前者顯然會更加令人不安。

提着槍一把敲碎了車窗玻璃,當著等其他弟兄們從暗巷裏出來的小混混的面收回那隻一秒敲碎車窗的手。常舒陽在小混混“唏、唏——……!!”的慘聲中又對着洞開的車窗揮上了一拳。這一拳揍暈了被嚇得幾乎失/禁的小混混——這小混混剛從高中輟學,是幫派最底層的小打雜。因為拳腳不給力又不會用什麼槍械,平時只能給其他人跑跑腿做個司機。這下子好了,他連司機都不用做了。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多年後這小混混會非常感謝當年這個可怕的東方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並且把自己打暈拖下了車。因為那天晚上狠狠地受到了驚嚇,幫派又被打暈自己得東方人攪得一塌糊塗,泰半的成員都傷在這神秘的東方人手上。自覺弱小的小混混再也不敢混什麼黑/幫,他跑到了別的州縣開始了新的生活,之後做了老實人的他有了大方開朗的女朋友,接着女友未婚先孕兩人又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幾年後兩人甜蜜地結婚,兒女們就是他們的花童。夫妻兩人平日裏小口角從未斷過,但一家子的日子確實算得上美滿幸福。

幾年後這個曾經的小混混在電視上再次看到那個神秘東方人的時候,抱着小女兒的他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那個一晚上幾乎毀掉一個幫派的神秘東方人竟然是地球對面那個東方大國下一任皇帝的近衛隊隊長……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這個時候的常舒陽不過是奪了車,吹着口哨往白天跟蹤孫誠找到的黑/幫窩點而去。

常舒陽不是銅皮鐵骨,獨闖黑/幫二把手的老巢免不了挂彩。不過相比起身上幾處挂彩的他來,二把手慘得實在太多。他鼻青臉腫的被綁在座椅之上,一雙腳分別被捆在一邊的椅子腿上,左手胳膊被常舒陽卸了下來,右手胳膊則是顫顫巍巍地幾乎要拿不住手機。不能怪常舒陽下手重,實在是二把手自己找死,已經被常舒陽制住了還想偷襲常舒陽;結果被打成豬頭不說,右手胳膊也差點被常舒陽的金屬義肢踩斷。

“d.”

(兄弟,打個電話給你朋友。)

把手機塞進二把手手裏的常舒陽想了一想,又笑着加了一句:“please?”

帶笑的輕佻語氣怎麼聽怎麼令人火大。可如今主動權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手裏,二把手沒有說不的權利,只能勉強移動胳膊與手指,按下手機上的按鍵。

啪嗒——

一大一小兩滴鼻血滴落在了二把手按着手機鍵盤的大拇指上,二把手心裏問候着把自己牽連成這樣樣子的孫誠的全家親戚外加祖宗八代,終於撥通了孫誠的電話。

嗡——嗡——

被孫誠摔到了地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舉着雙手的孫誠雖然害怕,可眼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向著手機的屏幕上看去。等他眯着眼看清了來電人是二把手的時候,他先是狂喜,喜於說不定自己有機會向二把手求救。接着——

“接吧。伯父不是想接這個電話嗎?”

賈君的話不知怎麼的就讓孫誠感到了不安。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類似於青蛙見到了蛇的本能反應是要逃。

“不、我……”

孫誠盡量地賠着好臉,他的命就在賈君的手上。縱使他有多麼的想千刀萬剮賈君這個賤人,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萬萬不能輕舉妄動。

“伯父,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聞言,孫誠無聲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他近乎艱難地彎下腰去撿起了手機、接起了電話。

“喂……”

“——————”

哪知電話剛一接通,對面傳來的就是狂暴的叫罵。二把手這是把一股惡氣全部撒在了孫誠的頭上。明知孫誠和這個強得可怕的男人不是一夥兒的,他非要說是孫誠給自己下了套,孫誠是想毀了自己,毀了自己和大哥一手建立的幫派。

二把手這下子把一桶髒水全倒在孫誠頭上倒也不奇怪。比起承認包括自己在內的二十幾個好手打不過一個黃種猴子,說孫誠給自己下套、自己敗在當成兄弟朋友的孫誠的計謀之下比較不丟臉也不容易招來大哥的怒火。二把手這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孫誠背上和自己幫派作對的黑鍋。

常舒陽實在是煩透了滿嘴“fxxk”、“fxxk”的二把手。拿過手機,用槍托揍暈二把手,常舒陽言簡意賅地對還捧着手機的孫誠道:“你朋友實在是吵得太厲害,所以我讓他先去睡覺覺了~我們家那位還有勞伯父您多關照。”

惡意地咬重“伯父”兩個字,常舒陽可以想見孫誠臉色鐵青的模樣。回頭看向一汽修廠里東倒西歪躺翻一地的二十幾人,常舒陽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唇角。那裏麻麻的微痛着,還有熟悉的、令人興奮的血的味道……

“這下你明白了嗎?伯父。”

望着篩糠一般抖個不停的孫誠。聞暮雨輕聲笑問。她用的雖是問句,口吻卻是肯定的口吻。

“明、明白……我、不,小的、小的明白……”

孫誠那一向活絡的腦瓜里一片空白,人類最基礎的求生欲讓他再也不敢有更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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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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