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滅
不待時林武已經從廚房過來了，清秀的樣子。姬長老心裏特感快意，客氣說道：“林韓是吧！今日有幸遇到令公子，得幸看中了令公子天人資質，所以我希望令公能同意讓我帶令公子前往仙門修鍊，若是令公子能到我仙門造化，實乃我門之幸！”
林韓並沒有說什麼，人家擺明想帶自己的兒子進仙門，你也總不能直說不答應吧，於是看着林武，道：“小武，你對這個仙門興趣如何？”
林武這是真的有點受寵若驚，沒想到父親會這麼說，看來父親沒有多大反對，看一眼林韓道：“雖說沒什麼大興緻，但畢竟是眾人嚮往之地，如果真有機會去看看也無妨。”
得到林武的答覆，姬長老心中一塊石頭便懸了下來，道：“既然這樣，那令公的意思呢？”
林韓不由看了一眼林石，對着姬長老道：“你是要帶着我兩個兒子一起進仙門嗎？”
林韓沒有直接的回話，反繼續問姬長老是否要帶他兩個兒子一起進門，如果只帶林武的話，對方不一定能順他意，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到了，所以不怕他唱這一出。
姬長老點頭道：“雖然這孩子資質不大好，但是只要能勤修補練也可成大器。”
這時林石是最開心的了，沒想到真會有這麼一天只要父親一個點頭，那麼所謂的夢想不再是遙不可及了，也可以看到那些神仙俠侶，想着心裏都跳得不行。
但是他這點心思卻沒有瞞得過他父親，所謂知子莫若父啊。林韓點頭道：“這話倒是說的不錯，但是你也看我們這裏家境貧寒，我也聽說這次進仙門要一筆不小的錢，就你看我們這個行當，根本就無法支撐得起兩個孩子，恐怕一個也不行吧。”
這話卻是說到林石心頭裏去了，若是讓父親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恐怕就沒法過了，眼裏不由地期盼地看着姬長老希望他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林武倒沒什麼所謂，因為他很了解他的父親，雖然日裏粗氣得很，但是每一遇事他都會細心端詳。
姬長老也是修道中人，林石那點小動作自然逃不過他的發眼，道：“只要令父願意這兩個孩子進仙門，我們可以大幅度減免這孩子的資費。”
“無功不受祿啊，雖說你們是來招收徒弟，但是你們這樣對我的孩子減免資費，那麼對於其他的孩子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呢？”林韓卻是對這個問題很是執着，不遺餘力地說著大道理。
賈達在一旁可就急了，道：“老林啊，你這何苦要糾結這個問題嗎？大家都知道你們家不是很富裕，而且人家長老也這麼大幅度減免你的孩子的資費，豈不樂哉？”
林韓卻沒怎麼好脾氣了，道：“雖說我們家裏是窮了點，但是窮人也得有窮人的志氣，或許你們一點小施恩惠我們環境或許會改變很多。但不是自己的拿了也不會安心，儘管我兒子日後長出息了，還是會有人會說，那個林家的孩子是當年仙門減免的孩子，沒有仙門還會有今日的他嗎？”
這話卻是說道每個人心坎上了，這個問題卻是他們從來沒想到的。但是這個問題的衝擊卻是很大，這種清骨恐怕世間也是少有吧，不吃嗟來之食或許只能在自命清高的人才能體現到！
姬長老笑了笑道：“今天聽着林老這一番話，我突然感到覺悟了很多，其實這個錢的問題，今天你的小兒子一個妙招已經為他們解決了進仙門的資費。”
林韓倒是微蹙這眉頭，疑惑道：“竟是何種辦法，我咋就從來沒見這小子有如此本事？”
這話說得讓林武和林石兩人都膽顫心驚的。姬長老卻是自顧自的把今天那點趣事說了出來，一旁的賈達又恨又羞的樣子！
說完，林韓不由一笑，對着賈達道：“老賈，讓你見笑了，這確實是我教子無方啊，這小子竟做出這等事，今晚定有他好看。”
這話說著雖是好聽，但是賈達卻心裏暗罵老狐狸，因為他完全沒有那點說不要他們拿四十兩黃金給仙門。四十兩黃金可怕就是他林韓打十年鐵也未必有吧。
賈達也不好表於色外，於是道：“不，是我教子無方，書生那小子整天只會惹是生非，這麼多年還沒曾消停過。但人總得言而有信吧，所以老林現在機會擺在眼前了，就由他去吧！”
林韓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孩子今天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不作出些懲罰，我們林家日後的日子恐怕就是過街老鼠了。而且這樣只會助長這小子橫行霸道，到最後我看誰也治不了他。”
林石卻不由心頭感到一種不安的預感，父親一定會做出什麼不好的安排。但他不敢出聲，怕是父親真的下狠手來就直接打了過去。
“這個，怎麼可以！老林啊，大家都生活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嗎？打打鬧鬧小孩子常有的嘛！”賈達可知道林韓可是沒少打孩子，就是城裏也是知道的，管教嚴得很。
林韓不為所動道：“老賈，你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他今日打起勒索的主意，他日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呢。既然他這麼想進仙門，那林石你就不用再妄想進仙門去了，我常常是怎麼教你們人呢！要做到安分守紀？你們總是不把我的話放在耳邊，從今天起，你必須要完成兩倍的工作量，不然不能吃飯。”
聽到這話對於林石更是晴天霹靂，剛才那些開心的事便成了雷雨，心頭裏似乎有一種東西在破滅，一種無法言喻的心情抑在心頭，兩行清淚不禁自下。不滿道：“為什麼？爹，這是為什麼，那是我的夢想的地方呢！你不是不知道的，這是為什麼？我不同意，我要進仙門!我要去仙門！”
“爹，其實這事主要是我參與的，就讓我代罰吧！”林武這刻再也難以平靜心態了，他知道那機會就是小石最嚮往的東西，這明明已經到手的東西卻突然不翼而飛，這怎叫他不心疼呢，林武最關愛的就是林石了，從小到大除了父親還真沒敢讓林石在別人手裏吃虧呢。
林韓看着林石和林武，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道：“小武，這個你就別多想了，我們林家的規矩總不能這麼輕易的糟蹋吧！明明知道不對的，還要去做，你這不是打自家的臉，你們這事要是讓人傳出去，叫我們如何見人？自己好生反省一下。”
還沒等林韓說完，林石就一個頭沖了出去，林韓看着也不攔，對着姬長老道：“長老，我們家小武可是懂事得很，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你也要多多指教一下，也不知這一去就是多少年的。孩子有出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有臉啊。”
姬長老看着林石不忍，但是這一幫忙的話，就等於打他們家的臉，這真叫他不敢去幫忙。
林武臉上卻不在是那種清淡了，而是一種劇烈的傷痛，不禁向著林韓跪了下來，道：“爹，這個仙門我不去了，讓小石去吧，你是知道他喜歡那個東西的，你總不能這麼殘忍對待他吧。”
林韓卻是沒什麼好脾氣了，道：“你懂什麼，不去，人家長老到了這裏來還不是為了你，你那個弟弟我還不清楚，他能走得有多遠？我不管你怎麼想的，這個仙門你就必須去，不然你對得起在家的弟弟嗎？”
姬長老看着這些情景，都怪自己剛才那番話，但是看着林韓的態度似乎勸說也不大可能，於是對着林韓一抱拳道：“那麼林老我們先走了，後天日出之時叫林武還有那兩個孩子到今天那裏集合！後會有期。”
說完他們兩個走開了去，林韓也沒多留，這些家事知道的太多也不怎麼好。這時林石他娘也走了過來，不滿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小石呢，哪怕是什麼也好，總不能毀了這孩子的夢想吧。不過一張臉面嗎，自我嫁給你之後，難道這樣的日子需要什麼顏面來說，你這怎麼可以毀掉自己兒子的一輩子幸福？”
林韓不由厭煩看着這兩母子的，道：“你們懂什麼，就會在這裏吵吵鬧鬧的，孩子的事就這麼定了，你幫小武看看有什麼要準備的，後天一早就要出發了。”
說完也不等他們說話就直接走了出去。
婦人拉起林武，便對林武道：“你父親這個脾氣這麼多年就是這樣的了，怎麼改也改不掉的。你也別擔心你弟弟了，你快去章家和劉家那裏說聲什麼時候出發，讓他們準備準備吧。”
林武輕點頭道：“我知道了，娘，你放心，我去找小石！”
婦人雖然是心疼，但是在這兩個兒子之中，她最疼愛的就是林武，林石身子不及林武，而且太過於好動，三天兩頭就鬧出一點事來，從來沒有安分過，所以對林武的偏愛也是有緣由的。
林武趕到章家和劉家去通一下時間，大概說一下林石的情況，雖然這章琅和劉嵐都為他着急，但林武卻不同意他們去尋找，因為現在林石心情低落，太多人去找的話，以林石的脾氣只會是適得其反。
雖然林石氣沖沖離開了家，但是林武還是知道他去了哪裏，他知道林石一有不開心之時便去後山，這個後山是在城邊的，位於他們家的後面，但是在後山上能看到的地方卻是極廣城下的崎嶇小路，因為城是在山高地帶，所以倚着後山去看城外的的世界是極為遼闊。
林石躺在荒蕪的後山上，天色開始漸漸黑了下來，但他卻從未害怕，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城外的風光是一群纏綿的起伏的山嶺，沒有一絲燈光，這裏極為偏僻之地，必須翻越幾座山峰才能看到世外的生活，他常來這裏看望着遠方，他聽到先生口中的世界是多麼地美麗，其實他也很迷茫，他不知道所謂仙俠的樣子，但他喜歡在外面的世界自由生活，那些凄美的故事牽動着他的心房。
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讓他這麼多年一直在期盼，機會哪怕是在了眼前，卻被父親無情割斷，他能恨嗎？不能，哪怕每天被父親打罵，但他知道父親是深深愛着他的，一直希望他能像林武一樣優秀，很多時候父親一直都在努力維護好一個正當的父親形象，他希望自己的孩子比人家的要有出息。
“外面的世界好看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入林石的耳邊，但林石在草坪里翻過身子沒有說話，看着外面沒有燈光的黑夜讓人感到陰深。
“小石，後天哥哥就要走了，不管哥哥日後變得怎樣優秀，但哥哥只有這樣一個弟弟他叫做林石，這是我們一輩子也不能更改的事實。哥哥不會讓你的夢想就這樣飄散的，三年，你在家裏等哥哥三年，哥哥待學術有成后，回來便帶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林武眺望着遠方，眼裏發出堅定的色彩。
這話卻讓林石不能停息了，他知道林武對這些仙俠的世界沒有自己這麼熱情，但他還是為了自己日後的世界努力去奔赴。
“哥！你，別說了，其實在家裏也是挺好的，有爹娘陪伴着，有這麼多親鄰，不為吃喝憂愁，過着簡約的生活，外面的生活不一定有這裏這麼好呢，要不然先生出去了怎麼還是要回來？”林石說著這話說得是那麼坦然，卻在林武心裏卻如一把小刀，他知道他的弟弟要的不是不凡生活！哪怕外面的生活再是不好，他也渴望着像一隻小鳥在大世界中飛翔。
林武看着弟弟的眼神似乎失去了激情，看着那麼樸實，不禁一嘆：“其實這世界哪有什麼公平可言？真正的公平都是要靠實力去爭取的。”
說完他徑直下山了，沒有叫林石回去，因為他知道林石看開了許多，說多了就成了啰嗦。還有他知道章琅和劉嵐這兩個不安分的主肯定是跟了過來。
等林武下去之後，章琅和劉嵐兩個身影竄了出來，他們都習慣了黑夜的方式，對於走路倒是不怕，而且對於那些蛇類的東西還能觀察如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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