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身
我當即就反應了過來,自己是被把魂抓了出去啊!
想要張嘴大吼!又是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自己的肉身因為沒了魂,手機直接從手上滑落,身體朝前倒去!
前面的光頭忽然就轉過來了身,他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爆喝了一聲回來!
我只感覺五雷入耳,腦中一炸,整個人意識都恍惚了起來。
略微清醒之後,全身都是無力感覺。
我回到身體裏面了!
剛才那個感覺,讓我恐懼到了極點,而面前的光頭則是跨步走過我的身子。
聲音難聽的說你還要回來!
我強忍着無力,從地上爬了起來。窗戶還有門都是緊閉的。
光頭把酒遞給我,讓我喝一口。
烈酒入喉,恢復了不少精神。我把地上摔着的手機撿了起來。
依舊還是通話中。
我按下了擴音。然後說了句:“老頭子,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清楚。”
那邊的老頭子聲音有些驚愕,然後說了句:“你還沒死?”
我立刻明白過來,剛才光頭的聲音被他聽到了,還有手機落地的聲音也一樣。
老頭子冷笑着說:“你遲早要死,最多三天。我多等三天沒事,你等着被索命吧。”
電話掛斷了,內容簡短,我還是明白了過來。老頭子……是在等我死。
光頭看着我,然後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了,他們兩個的目的都在你身上。”說話之間,光頭繼續看着骨灰罈,問了一句你還是不是處男?
我被這句話問的老臉一紅,然後搖了搖頭說不是。
光頭面色變化的厲害,說了句:“先解決棺材那個死人的魂魄。”
光頭是在繞話題,但是這個和我是不是處男有什麼關係?
兩個人下樓,光頭讓我抱着孫志浩的骨灰罈子。他自己提着煙酒。到了棺材面前之後,光頭皺眉說:“這些污水陰氣太重。”
說話之間,光頭目光轉到了那個公共浴室的門口,口中罵了句,剛才怎麼沒有看見這裏有個浴室?
他快步走了過去,我立刻喊住了光頭,說裏面鬧鬼,別進去。
光頭才不理我,幾分鐘出來之後,已經端着了一個水盆,朝着棺材那邊就潑過去了水。
來回幾次之後,已經把尿水沖乾淨了。
他推開了棺材蓋子,伸手進去,再拉出來的時候,他把孫爸的屍體,拉出了棺材。
孫爸臉上被入殮師畫過妝了,身上也套上了殮服,看起來倒是沒有剛死的可怕。
光頭把孫爸放在旁邊的地上,對我說了句把骨灰罈拿過來。
我趕緊過去。光頭把骨灰罈打開了一點,伸進去一個手指,沾了骨灰出來。點在了孫爸的額頭上面。
我有些害怕孫志浩跑了,可是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舊樓有幾個窗戶的位置亮起了燈,還有人探頭出來看。
光頭憋足氣喊了一句:“這裏在施法!再看的,小心今夜鬼敲門。”
幾聲碎罵之後,所有燈都關閉了。窗戶也緊緊閉合。
光頭把孫爸的手交叉放在了腹部,又點了三支香插上去。
最後走到了我身邊,對着骨灰盒說了句:“你知道現在怎麼做你也沒機會,要是不想你爸魂飛魄散的話,就叫魂。”
骨灰罈晃動了一下,然後一聲凄厲的叫喊聲讓我差點把罈子扔出去。
孫志浩已經開始給他爸爸叫魂了。我心臟跳的快蹦了出來。
約莫三五分鐘之後,院門的位置,一臉血污的孫爸,緩慢的走了進來。
他看見我們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猙獰。目光迅速的停留在了我手上的骨灰罈上。
孫志浩叫魂的聲音停了下來。
孫爸看我的目光雖然猙獰,可是他的腳步卻在朝着自己的屍體走過去。然後整個魂體直接進了屍體。
光頭把我手上的骨灰罈接了過去,放進了棺材。同時把孫爸的屍體也放進了棺材,封上棺蓋。
我背上全是冷汗。
這個時候,光頭才說:“本來以為就這兩個鬼解決了就沒事,我沒想到剛才突然出來的東西,都能直接抓了你的魂。你身上那個領帶,已經不足以讓我幫你了,麻煩太大。”
我聽到這裏以後,立刻就慌了起來。有些驚慌的說:“高人,你不幫我,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光頭搖頭告訴我要我答應他一個條件,要不他現在就要趕緊離開我身邊,才能脫身。
我當即答應,問光頭是什麼條件。
光頭說過了這幾天,你的命能夠保住,我才能告訴你。
說話的同時,光頭讓我在這裏等着,他自己卻是上了樓。
十幾分鐘之後,光頭下樓。他的身後,則是跟着面色有些獃滯的孫媽。
我往後退了兩步,孫媽則是坐在了棺材旁邊燒紙錢。
光頭拉着我往院子外面走。然後說了句:“這裏已經沒事了,明天我會讓人把棺材和她帶走。”
我有些驚疑的說孫媽不是死了么?光頭喝了一口酒說:“是死了,不過還沒到三更,我又把她的魂封了進去,到時候一併帶走她,要不然這裏死了個人,我們兩個人得被通緝。”
我點了點頭,對旁邊這個光頭更加信服了起來。
出了舊樓,光頭借我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兩個人走了十幾分鐘,回到了網吧。
網吧旁邊有個旅館,光頭又讓我給錢開了一間房。
坐在房間裏面,我有些茫然,尤其是看着自己脖子上虛幻的領帶。
剛才抓出我的魂的,應該就是孫噯的姐姐。
最開始要把我的魂魄弄出身體的,是孫志浩。老頭子橫插了一手,同樣也是在打我的注意。
孫志浩用什麼手段我還沒有想出來,老頭子的第一個手段是燃魂蠟,第二個則是索命鬼。只不過他也沒想到,孫媽會因我而死。孫噯姐姐發了瘋,過來找我索命。
聽他的憤怒語氣,孫噯姐姐的鬼魂他應該也是有用的,卻因為我,而用不了了。
我已經快奔三了,普通人一個,他們為什麼這樣對我?
光頭也要問我要一個條件……我腦子痛的厲害,想要躺在床上睡覺。
光頭卻打了我一巴掌,說我現在不能睡,一睡就要被女鬼索命了。
我問光頭他又打算怎麼救我?
光頭卻說按照你之前告訴我的,那女鬼是索命鬼的內室。抓了索命鬼,說不定能夠對付她。
我咬了咬唇,然後問光頭,我身上是不是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
光頭搖頭說他也不知道,只是我已經不是處男,血還是能有封魂的作用。應該問題在這裏。他需要回去之後,查閱一些典籍。
我強笑了一下說:“你剛才怎麼不用自己的血。”
光頭臉漲紅了一下,啐了句說:“老子今年四十歲,不破身難道是太監?”
不能睡覺,只能熬着,於是就和光頭再仔細的講這幾天的事情。老頭子是要害我的,那他以前的所有話都不能相信。
光頭說應該是我當時被鬼遮了眼,自己解開了桌上領帶和洋娃娃,然後昏迷。
洋娃娃被拿了出來,領帶一定還在某個房間裏面放着。孫家以前肯定鬧過不小的事情。
我補上一句說,肯定都是老頭子策劃的。
光頭告訴我明天就去找領帶,白天去,會好辦的多。
為了提神,只能不停的抽煙。光頭說自己身上還有尿騷味道,要去洗洗,讓我小心點別睡著了。
聽着洗手間嘩啦的水聲,我強打精神的吸了一大口煙,馬上被嗆得鼻涕眼淚都咳了出來。
腦子脹痛的厲害,恍惚之間,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在床頭找了張紙擦乾淨了眼睛和鼻子。那個聲音卻消失不見了。
我坐在床邊,以為是自己太困,產生了幻覺。
那個聲音沒有再響起。
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我警惕的問了一句誰。
外面說了句:“我是前台的,外面有個人讓我送個東西上來。”
我警惕萬分的過去開了門,前台是個小姑娘,她的手裏面拿着一個洋娃娃,然後給了我說:“有個挺漂亮的女孩讓我給你的。”
我接過了娃娃,額頭上全部都是細密的汗水。
關門,把娃娃放到了床上。
女孩……是孫噯,還是孫噯姐姐?
老頭子說娃娃不能燒,燒了孫噯姐姐就沒有拘束。
可現在老頭子的話已經不可信了。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老頭子的電話。
我馬上就接通。
老頭子在那邊聲音難聽的說:“張默你聽好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目的是什麼。孫噯姐姐把洋娃娃拿走了,肯定是送到了你那裏,你千萬不能燒,我可以就之前的事情給你道歉。甚至還能幫你對付索命鬼。”
我心臟砰砰直跳,看着洋娃娃,憋足了氣對電話那邊說了句:“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和孫志浩要逼走我的魂?”
老頭子在那邊頓了一下,說:“你的八字陰氣重,能夠讓鬼借體還陽,不光是我和孫志浩想要,但凡是行內的人,都想要你的身體。”老頭子繼續說:“你把娃娃還給我,我幫你解決索命鬼。”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了句:“晚了,我已經燒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老頭子的態度馬上就轉變了。說了句:“你是找死。”
我對着電話那邊說:“你沒有說實話,我不可能相信你。”
掛斷了電話,我看着洋娃娃。老頭子肯定沒有說實話。我雖然是個普通人,也知道,如果我的八字陰的話,光頭是不可能拿我的血去鎖魂畫符。
孫噯姐姐把這個東西拿過來,到底是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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