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決鬥3
從最開始遇到黑衣人的時候,我就意識到這個人可能是非常厲害的角色,果然,他在消失了好幾天後,終於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玩兒的大的,直接把我藏在警局的女屍搶走了。
黑衣人辦的這件事讓我渾身發冷,之前我把女屍藏在外面的時候,他就能發現我的蹤跡。後來我和王林偷摸的把女屍弄到了警察局來,本來覺得他肯定發現不了了吧,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又發現了。
而且,他還把女屍偷走了。
這就不得不讓我覺得渾身發冷,似乎他在我身上安裝了監控一樣,不管我去了哪裏,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他都能知道。
一想到這裏,我就把上衣脫了下來,在他們幾個人驚訝的目光下檢查着衣服,檢查完上衣后,我又檢查褲子。不過這次沒有脫。一寸一寸的檢查着。
見我在檢查衣服,他們幾個也明白了,王林也開始檢查他的衣服,我們幾個把自己的衣服檢查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這就太奇怪了,沒有監控,那黑衣人莫非能24小時跟在我們周圍不成?
一想到這裏,我趕緊往外面看去,沒人,窗戶外面也沒人,我記得伊寧之前曾經說過,這個黑衣人似乎一直在我身邊,陰魂不散,我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糾纏我?
我曾經發現他用二皮匠的手法擺弄過那女屍,中年人也說他像是一個二皮匠,可是中年人說他總覺得這個人不像是一個二皮匠。
我們簡單的商量了一下,覺得黑衣人是個重心,中年人一招手。我們就出門上了兩輛車,他在最前面,帶着我們往城東的一個小區趕去。
他說,帶我們去找二皮匠去。
那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區,我們在小區裏面竟然發現了一個上面掛着‘壽衣’的門市,中年人帶着我們來到門市邊上,門市門口的躺椅上躺着一個老太太,正在睡覺。
那老太太一頭銀髮,穿着一身唐裝,雖說不是很華麗的那種,可洗得很乾凈,一雙方口鞋顯得頗為幹練,我一看這個老太太就知道這人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中年人站在老太太旁邊,一直沒有吭聲,過了一分鐘左右的時候,老太太突然睜開眼,撒了個癔症,然後笑着說:“你來了?來,坐。”
中年人客客氣氣的坐在旁邊的一個小凳子上,那神態絕對是晚輩見了長輩,我們都在旁邊站着,靜靜的聽他倆說話。
老太太身子稍微欠了一下,拿眼掃了我們一眼人,然後衝著中年人說:“你放心,今晚的事情,我家的人,一個也不會參加。”
她說完這句話,我心裏突然就放鬆了很多,直覺告訴我,這個老太太十分厲害,如果她也參加今晚上的事情,那事情就會變得複雜很多。
中年人點點頭,笑着說:“皮奶您明事理,晚輩佩服,可是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還請您幫我參謀參謀。”
中年人客客氣氣的把黑衣人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把黑衣人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老太太,老太太看了一眼,然後把照片還給中年人,說:“你確定那人用的是我們二皮匠的手藝?”
中年人點點頭,老太太的臉色刷的一下子就拉了下來,說:“證據呢?他用的是我們二皮匠的哪些手段?”
中年人看看我,我走上前一步,客客氣氣的把那天黑衣人在女屍身上動的手腳全說了,我雖說對二皮匠了解得並不多,可二皮匠的手段我在祖爺爺的書上看到過,而且祖爺爺進行過非常深入的分析。
我剛說了幾句,就看到中年人的臉色變了,那老太太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似乎非常不滿意我的回答似的。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的說完了,把那個二皮匠的手法描述得非常準確,儘管我知道可能這次我說錯話了,可因為不知道是哪句說錯了,所以就沒停。
等我說完,老太太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明顯覺得她的手指頭按住了我的脈搏,弄得我生疼,她的眼睛和鷹一樣,死死的盯着我看着,說:“小毛孩子,你是孫家的那個仵作吧,老實交代,你為什麼對我們家的手藝這麼了解?說!”
我這時才心裏一咯噔,我說剛才中年人一個勁兒的給我使眼色,我一直沒明白我到底是那句話說錯了,現在才明白過來,我哪句話都說錯了。池雙低才。
老手藝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對自己門裏的手藝特別的了解,如今我對二皮匠的手藝太了解了,所以老太太才會非常的生氣,她認為我肯定偷他們的師了。
面對老太太的逼問,我不得不老實說:“我是從我祖爺爺的書上學到的。”
一聽這句話,不但老太太大驚失色,中年人的臉色也是變了三變,不但他們,葉子和葉瀾鐵的臉色也都變了。
那老太太似乎還想說什麼,中年人往前邁了一步,說:“人是我帶來的,不管他做了什麼,我必須要安全的帶走。”
老太太點點頭,冷聲說:“好,好,好,我給你面子,可是你現在能把他帶走,今晚你還能保住他嗎?他祖爺爺當年做的事情已經夠過分了,現在看來,他還做了更加過分的事情!咱們這些老手藝人的本事,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經被人家弄得一清二楚了!我說當年怎麼所有人都輸給了孫老三,原來人家才是真有本事啊。”
她這句話我聽得一知半解,按她的說法,我祖爺爺應該對所有老手藝人手藝都很精通,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在書上全部寫清楚呢?我記得他只是說了二皮匠,劊子手,扎紙匠的手藝,養屍,趕屍,偷,等等手藝人的本事他都沒說。
可這些話如果我跟她說了的話,她也不會信,反而會讓我把祖爺爺的書拿出來,如果論江湖經驗,我肯定不如他們,誰知道他們剛才是不是在詐我,目的就是要看我祖爺爺的那本書呢。
現場尷尬起來,我一直沒吭聲,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揮揮手說:“走吧,晚上見吧。”
我心裏一咯噔,就是我剛才的一個失口,讓這個老太太決定出山了,我清楚,如果她都出山的話,那些老手藝人里誰知道還會就幾個這樣的老傢伙?他們如果都出山,那就真的亂套了。
想到這裏,我衝著老太太鞠了個躬,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奶奶,我祖爺爺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沒有發言權,但是我現在身為一名警察,真誠的勸您,千萬不要再躺着個渾水了。人死得,已經夠多了!”
她用嚴厲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冷笑了一下說:“人死的已經夠多了?冤有頭債有主,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不是你祖爺爺當年把我們的祖宗都集合起來,然後設計弄死了一批老手藝人,自己贏了那場比試,會有今天這些人的報復嗎?拿警察壓我?告訴你,你這個警察我高興了就認,不高興了,我就是不認,你也那我沒辦法!”
說著,她站起來,拂袖而去。
我和中年人面面相窺,中年人看了我兩眼后,把牙一咬,跟了進去。
我在外面聽到他們在壽衣店裏面交談,中年人說:“皮奶,您生氣我知道,可是現在有人打着您的旗號毀咱們二皮匠的名聲,您也得查查啊,最關鍵的是,現在二皮匠就剩下您一家了,只要出事,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您的事啊。”
老太太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