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突發事件
折騰了好一會兒,顧西辭和唐非魚才終於意識到了院子裏面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個白玉堂,於是倆人暫時收手,約定來日再戰,先去干正經事兒要緊。
“跟着五爺去,也不是不可以。”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着目光灼灼望着自己得顧西辭,又看了看同樣似笑非笑的唐非魚,故意賣了個關子,“但是吧……”
“但是什麼?”顧西辭托着下巴,認真問道。
“妹子你別傻不拉幾被他的話頭帶着走啊!”唐非魚翻了個大白眼,一扇子敲上了顧西辭的腦袋,“他逗你玩呢!”
真是的,明明挺聰明的一個小姑娘啊,怎麼自從那天在龐府碰上來白玉堂,回來之後整個人畫風都不對勁兒了?
顧西辭揉着被扇子敲疼的腦袋,狠狠地瞪了唐非魚一眼。我忍!
“話雖這麼說,可五爺也不是開封府的,這事兒還得展小貓點頭。”白玉堂搖搖頭,站起來往外走去,“走吧,先去開封府問問他。”
“不過十有*……那貓兒不會拒絕的。”白玉堂說著,不知道想到了,狡黠地笑了笑。
“走走走,走着!”唐非魚撐開扇子大搖大擺地跟在白玉堂的後面。
顧西辭也小跑幾步跟了上去,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事情有哪裏不太對勁兒呢……擦!明明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來找唐非魚要早飯吃的啊!結果被他倆一打岔,飯沒吃成,就要直接出門了。
肚子好餓啊……
走去開封府的路上,顧西辭在經過了三個豆腐腦攤、兩個麵攤之後,終於忍不住了,不管前面聊得開心的白玉堂和唐非魚,她氣勢洶洶地越過倆人衝到了街拐角一家賣包子的小攤前面,一掌拍在桌子上,豪氣干雲地對攤主說道:“給我來兩個,不,是三個肉包子!”然後在掌柜被嚇得不輕的時候,又順手一把拉過了剛巧走到身後的唐非魚推到掌柜面前:“他、付、錢!”
掌柜的跟唐非魚來了個對視,倆人-大眼瞪小眼,掌柜的哆哆嗦嗦,而唐非魚則是一臉無辜。
“唐、唐爺!早、早上好!”醞釀了半天,掌柜的開口來了這麼一句話。
“為什麼連賣包子的人也認識你。”顧西辭冷哼一聲,抱着胳膊站在一邊,不自覺地抽抽鼻子,嗅了嗅灶台上剛出鍋的那屜熱氣騰騰又香噴噴的包子的味道。
“五、五爺,您來也來吃包子呀!”跟唐非魚打完了招呼,掌柜的一轉頭又看見了白玉堂,繼續打招呼。
顧西辭:“……”
“李掌柜,給裝兩個,不,是三個肉包子。”白玉堂伸手進袖子裏面摸索了半天,才拽出了一塊挺大的銀錠放在了灶台上。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抱着胳膊鼓着嘴站在一邊的顧西辭。
顧西辭有一種蛋蛋的不爽感。
“好嘞!”掌柜的點點頭,他仔細挑了三個剛出鍋的、又白又大的肉包子,拿油紙包好了,遞到白玉堂的手中。白玉堂接過了紙包,轉手遞到了顧西辭的面前:“給。”
顧西辭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白玉堂,有點彆扭地接過了紙包,想了想說道:“謝啦。”然後她低下了頭,慢慢把紙包拆開。紙包里的包子們剛露了個頭,唐非魚就忽然出手了。他速度快如疾風,眨眼之間便從顧西辭拆開的紙包裏面撈出了一個包子叼在了嘴裏面。一口咬下去,包子見了餡,香噴噴的牛肉味一瞬間飄了出來,唐非魚眨眨眼睛,晃着被咬了一口的包子對着顧西辭說道:“看見沒小西辭,有白老五在,永遠輪不到你哥哥我請客啊。”
“唐非魚!你還我包子!”顧西辭氣得跳腳,她抬手去抓唐非魚手裏的包子,唐非魚手腕一翻便躲開了她的擒拿。眨眼之間兩人便因為一個包子眼花繚亂地過了好幾招,顧西辭緋紅色的長袖如蝴蝶一般繚亂翻飛,而唐非魚手中不停開合的扇子晃出的一片虛影又恰似一朵白色的花,湊在一起煞是好看。攤子上吃早飯的人們都看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會喝彩鼓勁兒一番。
所以說你們到底有多無聊?白玉堂算是終於明白了這兄妹倆根本就是性向不合,三句話說不完就會起衝突,誰也攔不住。
“五爺,找您的銀子。”李掌柜搬出小錢箱,開始一弔一弔地數找給白玉堂的銀錢。白玉堂見狀連忙擺手:“不用了掌柜的,這一弔一弔的錢我也不好拿。這樣吧,你幫我把這一屜都裝起來吧。我要去開封府,估計展昭他們都沒顧得上吃飯,正好就帶過去當早飯了。”
“是因為昨天晚上龐太師府上的那件事兒吧?”李掌柜一邊找帶子裝包子,一邊跟白玉堂閑聊,“這開封城都傳遍啦,要說龐太師這次可真算是晦氣啊!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大壽這天家門口死人……”
“嘛,誰知道呢。”白玉堂聳聳肩膀,明顯幸災樂禍的成分居多,“我倒想知道是誰幹的這事兒。”這麼俠肝義膽一定要結交一下!
“白五爺,給,包好了。”李掌柜把包子遞給白玉堂。白玉堂拎着袋子喊了一句:“走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往前離開了。
唐非魚和顧西辭……倆人倒是慢吞吞跟着一起動了,不過手上還是沒停下來,一邊走還一邊打着,時不時夾雜幾句人身攻擊的話語。
真是沒見過這麼幼稚的人,全開封的平均智慧值一定是在他們倆人身上被拉低了。白五爺搖搖頭,他感覺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後面跟着兩個這樣的逗比簡直太丟人了,而且繼續跟他倆一起走,說不定就連聰明如自己也會變得笨了不少,畢竟那倆人散發的愚蠢的氣場太強大了。
於是白玉堂,足下一點,整個人躍起,施展輕功刷刷刷就朝着開封府的方向躥了過去。
白玉堂一路乘奔御風飛往開封府,剛進門就差點兒跟從裏面衝出來的王朝撞了個滿懷,幸虧白五爺反應迅速閃到了一邊去,讓王朝自己在門檻上被絆了一跤,正好摔在了顧西辭的繡花鞋前面。
顧西辭跟唐非魚打了一路,最終結果以唐非魚把搶來的包子吃完了告終。顧西辭正覺得不爽呢,但直接拜倒在她面前的王朝瞬間把這種不滿打消的一乾二淨——哦呀原來開封府的人待客如此積極啊!這也不逢年過節的啊,還沒進門呢就被如此大禮給拜了,怎麼好意思嘛!
“這位壯士快快請起……”顧西辭脫口而出。
五體投地這種大禮我怎麼能擔當得起,而且你不起來我也是不會給你壓歲錢的。
唐非魚單手捂臉,然後一扇子敲在了顧西辭的後腦勺上制止她繼續胡說。
顧西辭回過神來,住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王朝看見一抹白影從自己前面閃了過去,便心知是白五爺來串門了,而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也不喜歡碰別人的白五爺是不可能順手扶他一把的。所以當王朝不小心摔在地上的時候,他也是滿心的哭笑不得。
最後還是唐非魚比較善良,把人拉了起來。
“唐爺,五爺。”王朝對着兩個人點點頭,然後目光在顧西辭的臉上打了個轉,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似乎有什麼事情沒想明白。最後他搖搖頭,婉轉地說道:“你們是來找展大人的?昨天龐太師門口出了命案,我們忙了一宿,展大人還在那邊跟公孫先生驗屍呢。”
“我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白玉堂說道,“昨天晚上我在大街上碰上了去追刺客的展昭,今天就想着來這裏看看。”
說到追刺客的展昭,顧西辭忽然想起來,展昭昨天要追的那兩個“刺客”,其實就是白玉堂和她自己……
“咳。”顧西辭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
相比於顧西辭,白玉堂顯然淡定得多了,他目不轉睛面不改色地看着王朝。
“這樣啊,那麻煩三位了,展大人他們在後面的驗屍房。”王朝點點頭,對着三人一抱拳,“我得去幫公孫先生拿點工具,就不陪你們進去了。”
“你忙吧。”唐非魚笑笑,“開封府的路我們還是認得的。”
王朝急匆匆又走了。
“死在龐太師家門口的那人,真不是你倆乾的?”三人往裏走,走着走着,唐非魚忽然笑着問道。
“真不是你乾的?”顧西辭冷哼一聲,反問。
“五爺也覺得是你唐小魚乾的。”白玉堂摸了摸下巴,回過頭對着唐非魚說道,然後給了顧西辭一個類似於“你懂得”的眼神。
懂什麼呀我什麼都不懂!懂你不小心一把火燒了龐府的後花園嗎?顧西辭一昂頭往前大步邁過去,瞬間超過了白玉堂和唐非魚走在最前面,留給倆人一個冷冰冰的背影,看起來好像不太買白玉堂的賬。
“你為什麼臉紅了。”唐非魚慢悠悠地扇着扇子揭穿了顧西辭。
“唐非魚!”
於是倆人又打起來了。
展昭在驗屍房聽到動靜,以為開封府被什麼人入侵了,嚇得趕緊跑過來,然後就看到白玉堂拎着一袋還在冒熱氣的包子走了過來,背景是唐非魚在和一個女孩子你來我往地過招。
“嗖”地一聲輕響,一枚暗器破空而來。展昭下意識抬手一接,然後他揉揉眼睛……哎這個女孩子不就是昨晚跟白兄大半夜逛街的那個嗎!
“早飯。”白玉堂把包子遞了過去,展昭也沒客氣,說了聲謝謝就接過來拿了一個塞進嘴裏面。折騰了一宿到現在沒休息過,自然也沒時間吃飯,開封府上上下下都要餓成紙片了。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白玉堂抱着胳膊問道。
“公孫先生說那人死的很蹊蹺,他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找到死因是什麼傷口在哪裏。”展昭咽下包子,對着停屍房裏面努努嘴,白玉堂歪了歪頭,換了個角度,正好看見了公孫先生穿着一身白色的罩衣,舉着工具在檯子前面對着屍體來來回回地轉悠。
“那個,白兄,那是怎麼回事……”展昭頓了頓,他先是看了看剛才接在手裏的暗器——看制式就知道絕對是唐門的東西,而且上面還泛着有毒的藍光,隨便扔簡直要人命——然後又看了看還在打的唐非魚和顧西辭,眼神有一點點飄忽。
“不用管,他們兄妹倆就這樣,三句話說不完就開打。”白玉堂擺擺手,覺得有點頭疼。
“原來那個姑娘是唐兄的妹妹啊。”展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點點頭,又看了看白玉堂,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嘴了。
“你倆差不多得了這裏是開封府啊。”再打當心包大人出來抓你們去浸豬籠啊!
在又一枚暗器嗖的一聲朝着白五爺飛了過去,然後被展昭一甩袖子攔下之後,白五爺終於受不了了,咆哮道。
顧西辭和唐非魚默默地停了手。
“展兄,見笑了啊,我這個妹妹就是不太聽話……”唐非魚用扇子遮住半邊臉,躲在後面嘿嘿笑,“小西辭,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展大人,也是哥哥我的好兄弟,你叫他大哥便好。”
由於之前顧西辭被白玉堂套了話,所以這次她並沒有反駁唐非魚叫她妹妹。白玉堂剛想偷偷跟展昭說你千萬別把顧西辭當成唐小魚的妹妹,否則倆人又要打起來。但顧西辭並沒有炸毛,這倒是讓白玉堂有點意外。
“咳,唐姑娘,又見面了。”展昭對着顧西辭微微一笑,笑容十分溫柔,簡直就是如沐春風,如春天般溫暖。
顧西辭看着展昭,眨眨眼睛,把嗓子壓低到了一個溫柔而甜美的聲線上,弱弱地反駁了一下:“展大哥,我不姓唐,我姓顧,名叫顧西辭。”
如果這個時候唐非魚在喝茶,那麼他一定會噴了。你醒醒啊小西辭!你被誰附身了!為什麼畫風不對啊!
“西辭姑娘,抱歉。”展昭聞言,愣了一下,趕緊道歉。
“沒什麼。”顧西辭笑笑。
“我叫公孫先生吃飯。”展昭晃了晃手裏的包子,轉身往驗屍房門口走了幾步,喊道:“公孫先生,先歇一會兒吧,吃點東西再看。”
“來了。”公孫策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覺得有點頭疼。
顧西辭從展昭轉身的時候就一直看着他,在展昭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她忽然微微睜大了眼睛,雙目無神。
“怎麼,看上我們展大俠啦?”白玉堂看着顧西辭那獃獃的樣子,忽然想要逗逗她,於是出言說道,“眼光不錯嘛,展兄在開封府可是很受歡迎的……”
白玉堂話沒說完,忽然停住了,他看到顧西辭猛地閉上了眼睛,身子歪了歪,整個人毫無徵兆地往後摔了過去。
“西辭!”唐非魚一愣,伸手去接。但站在顧西辭身邊的白玉堂速度更快,他上前一步,直接把摔倒的顧西辭接在了懷裏面。低下頭,白玉堂看到顧西辭的臉色蒼白如紙。
“喂!”白玉堂晃了晃顧西辭。
唐非魚沖了過來,扣住顧西辭的手腕給她把脈。
“怎麼了這是?”公孫先生從驗屍房裏出來,展昭轉過身,就看到白玉堂抱着雙眼緊閉的顧西辭,而唐非魚正在給她把脈。
不就轉個身嗎,為啥轉回來之後情況就不對勁兒了呢?難道是我轉身的方式不對?要不要再轉一次?展昭有點迷惑。
“把人放平!我看看!”公孫先生立馬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
“放……放平?放到哪裏?”唐非魚的眼神有些飄忽,後院連個桌子都沒有要到哪裏放平?放地下嗎?還是放到前面的停屍房?這種分分鐘就會被解剖的節奏有點恐怖啊!
“抱去客房啊,別愣着!”公孫先生頂着一雙大大的黑眼圈,他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又白了一眼唐非魚:“難道還放到停屍間嗎!”
白玉堂點點頭,他彎下腰伸手穿過顧西辭的腿彎,小心翼翼把人抱起來,朝着客房的方向走過去。
“咦?”公孫策剛才跑過來的時候瞥了一眼被白玉堂抱在懷裏面的顧西辭,這一看之下他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兒。
“怎麼覺得這個姑娘看着……有點眼熟呢?”公孫策奇怪地想,“難道是在哪裏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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