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醉春風
希微和風阮青一路走來,發現這家會所真是將風雅發揮到極致。原本的王府就是雕樑畫棟,亭台樓閣。老闆在此基礎上,又融入了江南園林的特點,顯得整個醉春風幽靜曲折,有一種鬧中取靜的意味,幾處匠心獨具的設計也能看出設計此會所的人很是用心。
她二人轉至一處角落,牆上爬滿了紫藤,希微走過去說,“這裏妖氣最盛,但是看上去紫藤花好像並沒有成精啊。”她有點疑惑,轉頭卻看到風阮青十分戒備地看着一個年輕的女子。
那女子大約花信之年,容貌姣好,眼神中帶着絲媚意卻不艷俗,正驚恐地看着風阮青,希微眼一沉,正要說話。那女子卻轉頭就跑,風阮青急忙追上去,那女子卻彷彿對這個院子很熟,風阮青跟着繞了兩下居然跟丟了。
她只好轉回去找希微,卻發現希微也不見了人影,“妹的!居然丟下我一個人!”一邊吐槽,一邊沿路過去尋人。
卻說希微在風阮青追着那奇怪女子跑了之後,發現似乎有人在窺測她,她猛一轉身,卻沒有看到人。但是心裏的感覺卻越來越奇怪,此處又不好拿出定魂盤來測,她思索一陣,提息用了尋息術,此術十分簡單,只需一息時間就能尋到想找到的氣息來源,卻對施術之人和施術時間有特別高的要求。要求施術之人在施術之時必須達到心神專一的境界且在每日日落之後三刻才能施展,別的時間不管你有多高強法力都施展不出來。
希微定心凝神,右手掐訣,發現了那股讓她不舒服的氣息正是來源於張春華,此刻她正在此處不遠的一座小院中為幾位正在吃飯的客人倒酒。希微收了術便往那院子走去。
正轉過一處迴廊,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男人,身形十分高大魁梧,他看見希微眼前一亮。“喲~這是新來的么!”說著便走上去握住希微的手。
“……放開!”希微面色平靜,聲音卻已如冰霜。
“嘖嘖,小妞,怎麼說話呢?別裝了,來陪哥哥喝酒去!”說著就要往希微身上摟去。
希微輕身一閃,避開了。
“喲,你還來勁了是吧!裝什麼清純吶!來這裏當招待不就是為了勾搭男人嘛!”便說便往希微身上撲。
希微正在思考怎麼脫身,她不是沒有法子離開,但是這樣一來她的身份就暴露了,那麼她查探之事也就不能進行下去,說不定還要惹上麻煩。正在這時,卻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希微?”
希微心裏暗叫一聲糟糕,正在想辦法混過去之時。那人已經走上前來,聲音帶着怒氣:“陸希微!你真是好樣的啊!”
……希微轉過身,低着頭,“哥哥。”
剛剛那魁梧男子看着眼前兩人,眼中帶着玩味,“老陸,這妞你認識啊?”
陸清明顯然已是怒極,但是良好的教養讓他一直壓着火氣,額頭青筋直跳,“嗯,我認識。”說完拽着希微就走,“你跟我來!”
“哎!老陸!介紹一下唄~”那魁梧男子不死心,“滾!”陸清明頭也不回。
陸清明拉着希微走到一處雅座,席上還有人,“二姐!”有人看到希微之後驚呼一聲,這是陪着陸清明來應酬的陸飛雪。
席上還有三個人,皆是陸家世交的公子和小姐,他們正在為齊家小妹慶生,看見陸清明拉着一個女孩進來都是一臉不解。
陸清明臉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陸希微,今天的事,你不給點解釋么?”
希微笑着找了個椅子坐下,看着桌上的蛋糕,說:“今天有人生日?那先祝壽星生日快樂了!”然後又看着陸飛雪說,“三妹今天的衣服很漂亮!”最後才轉頭看陸清明,此時陸清明內心已經是怒火滔天,面色卻看上去卻很平靜,希微手裏捏着一枚古幣,慢悠悠地說:“解釋?什麼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有些事情要哥哥自己用心體會才好啊!”
席上有人“噗嗤”一聲笑出來,一個身着銀灰色襯衣的男子對陸清明說,“聽說你家還有個妹妹,一直沒見過。今日一見才知令妹竟是如此……”他像是在斟酌用詞,最後說,“幽默”。說話的是陸清明的至交好友,也是今日過生日齊家小妹的大哥,齊輝。
希微站起來,對着齊輝一笑,轉頭看着陸清明說,“你們好好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就要往外走,“站住!”陸清明攔住她。
正在此時,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啊!殺人啦!”希微聞音面色一變,就往外跑去。
而此時風阮青也看到了希微,二人眼神交流,腳下卻不停地往那聲音的方向跑。
那聲音來源於醉春風東邊一間招待貴客的雅座,外邊已經圍了幾人,醉花陰每日招待的人都不多,此時聽到動靜,有好些人都圍了過來。而陸清明和齊輝等人也在希微跑後跟了過來。
希微和風阮青走近一看,就道不好。地上躺着一個男子,胸口開了一個洞,血流了一地,到處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而男人胸口中的心臟已經不見。那男人睜大雙眼,雙手緊緊握着,顯得不可置信又極度驚恐。
“作孽啊……”風阮青感嘆,“這手段真是又陰狠又殘忍。”
希微抬頭環顧周圍,卻看到之前那個奇怪的女子正驚慌地看着地上的人,看見希微和風阮青轉頭又準備跑。
希微抬手,一枚古幣就飛了過去,那女子輕呼一聲就倒在地上,她趴在地上直呼:“尊駕饒命啊!不是我乾的!”
風阮青聞言,面色略變,“你,知道我是誰?”那女子被希微用術法縛住,不能動彈,只能抬起頭,她眼中淚光閃閃,“無意冒犯尊駕,只是這人真的不是我殺的啊!”
希微看着她,唇邊凝着一絲冷笑,“你沒殺人,卻藉著和人親近的機會吸取他人精氣!長期以往和殺人有什麼區別!”又對風阮青說,“應該不是她,她雖是妖,但氣息與死者身上的不同,而且不像是這般陰狠的。”
周圍圍觀的人已被這屍體的慘狀和這一系列的變故嚇得腿腳發軟,面色慘白。醉春風的老闆心裏雖然恐懼,卻也還算鎮定的讓人保護現場,等待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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