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賢妻良母
回到家中，家人果然安危無恙，段羽懸着的心這才完全放下。此時廚房內傳來了一陣陣菜香。這種菜香，段羽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了，他深深地用鼻子吸了一口氣，心想，是不是媽媽好了，到廚房煮菜了？來到那窄小的廚房門口，正準備叫‘媽’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此時母親已經變成了植物人，而在廚房燒菜的是一名陌生的清秀少女——石榴。
石榴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對他說道，“段先生，你回來了，辛苦了吧？你到外面坐坐，廚房內油煙大。”聽到這麼溫柔體貼的話語，段羽心中一陣感動，回道，“沒事，不知我能做些什麼？”石榴連忙說道，“這兒地方太小，你還是到外面去吧，我一個人就成了。”見他走進，石榴一直把他往外面推。段羽見她堅持不肯，只好走了出去。
小雞這時在腦內說道，“好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孩，主人，你可要把握機會。”段羽不悅地回道，“你在胡說些什麼？真不知，你作為手機，怎麼會那麼好色呢？”小雞故作無知地說道，“你們人類，絕大多數的人，尤其是青年，絕大多數拿着手機都是用來談情說愛，我耳濡目染，早已被染成了這樣，也怨不得我啊？”段羽聽他強詞奪理，一時也哭笑不得。他也不知小雞是不是說笑，不過，這話倒真有幾分歪理。
他走進父母的卧室，見爸爸段章義正坐在母親的床頭，於是叫道，“爸爸！”段章義這才回過頭，說道，“羽兒，你回來了。”段羽恭順地走了過去，問道，“爸，你好點了嗎？”段章義回道，“我的腿好象有點點感覺，覺得比以前要好些。”說完，他又用手輕輕地捶了捶。其實段章義當時聽聞到噩耗以後，幾乎就想自殺，可是看到妻子人事不省，兒子又還未獨立，只能堅強地活下去。段羽趕緊蹲下身子，幫段章義揉起腿來，段章義慈愛地撫摸着段羽的黑髮。
父子兩人談了一會兒，當段章義知道段羽明天要到一家診所去上班時，又鼓勵了他一番。雖然明知道兒子還是非常希望上大學，可是家庭條件卻已經不允許他再上學了。他也不再提大學的事兒，避免兒子傷心。而段羽更不會提起，免得爸爸掛心，兩人一般的心思，言談之間，極為客氣。弄得小雞倒在奇怪，這兩人究竟是不是父子？直到石榴在客廳叫吃飯，段羽才推着輪椅往客廳過去。
段羽也很久沒有再享受過這種全家在一起吃飯的溫馨了，雖然此時母親的位置由這個名叫石榴的女孩代替，他的內心還是洋溢起一陣溫暖。段章義雖然雙腿不能動彈，好在他的雙手還很靈活，吃飯也不用人喂。把輪椅轉到桌前，他就開始作為一家之主，招呼起石榴與段羽用起餐來。
吃過飯後，石榴正準備收拾餐桌，段章義把她叫住，說道，“閨女，讓你到我家來做事，我們真是愧不敢當，而且我這樣的人還要你服侍，真是過意不去。”石榴回道，“哪家沒個難處，再說，我也不是義務幫你們做事，如果我做不了的話，我到時會辭工的。”段羽聽石榴這麼說，知道這個女孩心地善良，心中又是一嘆。這個世界有好人，也有壞人，如若所有的人都那麼好就好了。可他同時知道，這個日益物質化的世界，已經很少有這種溫情存在了……
等到石榴到廚房忙乎時，段章義對段羽問道，“羽兒，你這份工作是誰介紹給你的？”段羽回道，“就是我上家教的那個阿姨，她為人挺好，知道我們家的不幸，對我非常同情，所以才給我介紹了這份工作。”
段章義說道，“羽兒，爸媽以後就依靠你了。爸也不期望你能給家中掙多少錢，只要能夠平安地過一輩子就行了。”想到自己出事，連累了兒子，段章義又是一陣難受。
段羽連忙說道，“爸，你說哪的話呢？我會賺許多許多的錢，把你和媽的病一起治好；如若我不治好你們的病，我就不姓段。”段章義聽到段羽這麼說，心中不是高興，而是覺得眼皮跳得厲害，難道事情真的要發生改變了嗎？他觀察到段羽似乎並沒有別的異樣時，這才完全放心了下來。
段羽見爸爸的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無意中刺痛了他，於是說道，“爸，您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做人的，我不會丟了段家的臉。”段章義聽段羽這麼表了態，這才重新露出了笑臉。他對段羽說道，“爸爸很久沒有下過樓了，等你哪天有空，不用上班，我想到樓下去看看。”段羽當即答應了，畢竟到外面走走，也可以活絡一下筋骨。
這時，石榴提了一桶水出來，對段章義說道，“伯父，天氣炎熱，我給你擦拭一下身子。”段章義連忙說道，“不用了，讓羽兒來就行了，你是大姑娘，這樣不方便。”說到這兒，段章義也是老臉通紅，畢竟由年青姑娘服侍他擦洗身子，讓他分外難為情。
石榴回道，“這沒什麼的，你是長輩，我是晚輩，再說段羽在外面工作那麼辛苦，又是男孩子，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段羽心中暗想，這個石榴真的太熱情了，自己再怎麼著，也是兒輩，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外人做呢？而且還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他當下說道，“石榴，還是我來吧，以後，如果我不在家的話，你再這樣照顧我爸爸，好嗎？”
石榴的美目望了段羽一眼，然後說道，“那好吧，那我去給伯母擦洗一下身子吧。”這下，段羽沒有反對了，畢竟這種事情他怎麼好意思說呢。就是那幾天，也是他爸爸坐着輪椅給母親擦的。他點了點頭，說道，“那麻煩你了。”
段羽一邊幫段章義擦身子，段章義一邊嘆惜道，“真是個既勤快又懂事的好姑娘，羽兒，你將來找媳婦，就要找這樣的。”段羽回道，“知道了，爸爸。”他的腦海內似乎閃過岳蓉蓉的身影，從小到大，也唯有她給他的印象最深刻了。
段章義對段羽慢慢地說道，“羽兒，今晚爸還要跟你說個事兒。”段羽心中一沉，問道，“爸，什麼事兒？”段章義見段羽神色緊張，忽然一笑，說道，“沒別的事兒，其實這事也挺小。”段羽從小就很少看到段章義賣關子，這時見他如此說出，顯然這事絕對不會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