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秀牌技
“爹,我要去縣裏辦點事,現在手頭有點緊,爹能不能給我十萬八萬的零花錢,哦不對,給個十兩八兩的銀錢就好。”李逍遙給老爹要錢已經成了與生俱來的習慣,不過突然想起自己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富二代,所以轉口說道。
李家現在算不上富裕,但還是有些余錢的,本來李逍遙以為老爹會扣扣索索,問這問那,誰知道李員外聽到李逍遙這麼說,眼睛一亮,喜上眉梢,一把抓住李逍遙的手說道:“兒啊,沒想到你這麼心急,這次去縣裏拜見唐先生一定要表現出色一些,唐先生是縣裏出名的才子,作詩賦詞那是隨口就來,文才若是表現好些,唐先生一定會多加教導你的,爹給你二十兩,到縣裏給唐先生買些禮物,別丟了李家的臉面。”李員外樂呵呵的說道。
這次是李逍遙愣住了,頭頂似乎一群烏鴉飛過,不解的問道:“爹說什麼呢,孩兒怎麼聽不懂呢?”
“哎呀,你馬上要去私塾院了,唐先生就在私塾院教書,你先去拜會唐先生,這是規矩知道嗎?”
“額……這樣啊!”李逍遙本來以為老爹很豪爽,誰知道是去拜會一個書獃子,於是也只好支支吾吾答應了。
反正老爹忙於打理生意,自己遠在縣裏,就算自己泡夜店老爹也不知道,只要給錢就行,李逍遙這樣一想不禁微微一笑,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李逍遙已經將這套練得爐火純青。
“彩鳳心細,這次前去讓彩鳳也跟着你一起去,到時候也能照顧你的衣食住行,彩鳳還不快給少爺收拾行李。”李員外的關懷真是無微不至,這讓李逍遙一臉苦笑。
哪有逛窯子還帶着個貼身丫鬟的,成何體統!
以前李逍遙出門要開寶馬車,現在沒有寶馬車,本想弄個轎子坐坐也行,但現在李家已經不勝往前了,所以李逍遙只能徒步,還好這一路上有彩鳳這個嬌俏的小蘿莉陪伴,不然自己該寂寞成什麼樣子。
初春的江南,風景如畫,春風拂面,柳枝輕搖,河水碧如藍天,青草才露尖角,一片生機盎然。
李逍遙身邊有佳人相伴,心情自然很好,路過一處小橋,迎面走來幾個江南美女,李逍遙一身長衫站在橋頭,呼啦一聲將扇子展開,對着河裏念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李逍遙的文化水平也僅限小學水平,背出這首繞口的詩賦來實屬不易,本以為自己這般驚艷艷的表現,能將前面的幾個美女迷得神魂顛倒,誰知道自己定睛一看,那幾個女子只瞥了自己一眼,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我靠,瞧不起文化人啊。”李逍遙真的忍不住要罵人了。
“公子,你看錯了,那河裏游的不是鵝,而是鴨子。”彩鳳解釋道。
“額……”
趕了十幾里路,李逍遙腿都跑細了一圈,古人交通工具落後,腳力自然練得很好,十幾里路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李逍遙就不行了,自己哪裏走過這麼遠的路,於是便坐在路邊休息。
李文才這個名字雖然土的一塌糊塗,但沒辦法,這是現在自己的大名,別人只認得李文才,不認得李逍遙,所以進城真要去拜見什麼唐先生,自己就只能叫李文才,還好李逍遙心眼靈活,於是給自己想了一個不錯的叫法,古人不但有名,還有字,比如三國的劉備,字玄德,於是李逍遙改名叫李文才,字逍遙,若是有人問起,那就說自己叫逍遙公子。
逍遙公子,好名字,跟自己紈絝的身份很相配啊!
三人趕在天黑之前到了縣城,泰昌縣並不是一個富裕的大縣,附近沒有金礦煤礦,交通也不算髮達,重要河流也不經過,沒有什麼經濟來源。但畢竟是縣城,比柳庄那是好多了,而且大街上男女穿着打扮也都鮮艷華麗了許多。大街上車水馬龍,叫賣聲不絕於耳,酒樓茶肆更是多不勝數,一片繁榮景象,自從明神宗繼位以來,任用張居正大學士主政,實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在明朝後期,形成了短時間的復興景象。
找了家仙登樓的豪華酒樓住下,李文才雖然不滿意,但這裏已經是泰昌縣很好的客棧了,幸虧沒有什麼總統套房,不然李文才一定會眼都不眨一下的甩銀子。
本來李文才想要個豪華大床房,自己跟彩鳳住一間,小六自己住一間,可是彩鳳不願意,李文才也沒有辦法。肥水不流外人田,彩鳳遲早是自己的人,不用急於一時。
在仙登樓住下,李逍遙閑來無事,一心想見識一下這縣城的風光,於是便帶上小六齣門,本來彩鳳也要跟着出門的,結果被李逍遙一陣哄騙便留在客棧中。
“少爺,咱們要去哪裏?”小六忍不住問道。
“小六你也知道,咱們這次來縣城可不是拜訪什麼唐先生的,而是要會會那個縣衙的師爺,陳達那個小白臉想要害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好好修理他一番呢?”李文才一邊走一邊謀划著。
“少爺說得對,這陳達的確不是個東西,少爺說怎麼處置那混蛋,套麻袋敲悶棍可好?”趙小六自從跟李文才混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才幾天就已經懂了這種手段,真是應了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李文才混久了就變成這副德行。
李文才用欣賞的眼光看着趙小六,然後輕輕地拍了拍趙小六的肩膀說道:“那些小兒科的把戲少爺我玩膩了,知道什麼叫殺人於談笑之間嗎,少爺我要做的便是讓這個陳達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趙小六自從在王大夫診所見識了這位少爺的手段之後,已經相當佩服了,現在聽到李文才這般說話,簡直都快要五體投地了,只是趙小六有一點終究不能明白,為什麼以前那個溫文爾雅,善良質樸的少爺消失不見了,而現在這個少爺陰起人來卻有一套。
泰昌縣縣衙,在明朝做官的都知道,要想自己的烏紗帽戴的長久些,衙門是絕對不能裝修的過於豪華,這個很好理解,放到現在來說,你一個鎮政府辦公樓修建的比縣政府都好,那就顯而易見,其中有問題了,上面的不下來查賬才怪了。
所以當李文才走到衙門口時,一看這縣衙也不過如此,紅色大門的油漆都已經多少年沒刷過了,顯得斑駁陸離,旁邊放着一張大鼓也破的不成樣子,李文才大失所望,這縣長辦公室竟然這麼落破,自己這輩子還是別當官的好,沒有油水可撈啊。
在李文才的想像中,縣衙那是縣裏威嚴所在,門口應該是站着一排威武的衙役,手拿燒火棍,神色肅穆的樣子。但是現在完全不是那回事,只見門口那兩個衙役不但沒有什麼燒火棍,看上去兩人閑的沒事幹,竟然弄了兩個蛐蛐一陣狠斗。
李文才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看了一會,這古人真是沒什麼娛樂項目,看兩個蛐蛐咬的滿嘴是血有意思嗎,而且太血腥,太暴力。
李文才終於是忍不住咳了一聲,那兩個衙役才抬起頭來看到身邊站着一個白衣長衫書生模樣的少年,於是沒好氣的喝道:“有事擊鼓,沒事滾開。”
“哼,斗蛐蛐這種遊戲早就過時了,恐怕只有腦殘還在玩。”李文才白了兩個衙役一眼,滿眼的不屑。
“你小子吃飽了撐的,跑這裏來搗亂了?”兩衙役明顯火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說成腦殘的確很丟人。
李文才高傲的很,當然想要高傲必然有高傲的資本,只見李文才瀟洒的一甩衣袖,飄出一堆長方形的紙片出來,落在兩衙役面前,兩衙役嚇了一跳,以為這小子用暗器偷襲呢。
“這是什麼東西?”兩衙役看到地上竟然是幾十張紙片,上面還花花綠綠的畫了些特殊符號,不明所以的問道。
“無知,這乃是我花了三天時間製成的,名叫撲克牌,沒見識。”李文才傲氣的說道。
李文才在李家房中閉關三天就是為了製作這副撲克牌,有了它自己以後就可以打發閑暇時光了,所以在娛樂遊戲極度匱乏的大明朝,李文才只能自己來發明了。
“現在咱們玩有智商的遊戲,這遊戲名叫‘鬥地主’,三個人就可以玩了。”李逍遙說著已經開始熟練的發牌了,李逍遙一邊發牌一邊說道:“每人十七張牌,剩下三張牌,現在我是地主,你們兩個是農民,最後剩下的三張牌由我拿,你可以像這樣幾張連續的牌一起發,也可以三帶一,四帶二,你們都不要是吧,很好,現在我贏了,給錢。”李文才一邊講解一邊做示範,最後兩衙役一張牌沒有出,李文才就已經出完了。
兩衙役還沉浸在鬥地主的奇妙之中,還別說這其中千變萬化真是有莫大的吸引力,打了幾次之後,兩個衙役來了興趣,已經愛不釋手,不能自拔了。
“來兄弟,再來一把,最後一把行不行?”兩衙役已經將這月的月錢輸的精光,見李文才這位超級打牌高手根本不想跟自己這種菜鳥玩,於是撕扯着李文才的衣服央求起來。
“小爺還要回家抱老婆睡覺呢,這天都要黑了,耽誤了小爺的正事你們賠得起么?”李文才嘚瑟着說道。
兩衙役面露難色,不過現在正玩得興起,所以很是不情願。
“這樣吧,我可以再玩兩局,不過你們若是輸了就要回答我問的問題,你們看怎麼樣?”李文才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兩衙役一聽只是回答問題,還不輸錢,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小爺我贏了,我問你們,這縣衙是不是有個叫陳達的師爺?”
“是是,那個陳達的確是我們這裏的師爺。”
“他住在哪裏?”
“縣衙後面的梧桐巷第三家,黑色大門。”
“小爺我又贏了,那個陳達何時來縣衙,何時回住處啊。”李文才第二局又輕鬆贏了,接着問道。
“日升便來,日落才回。”
“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在下逍遙公子,就住在仙登樓,兩位若是有什麼有錢的朋友,可以約一下。”李文才熟練的說道。
“一定一定,逍遙公子有空一定要常來啊。”兩衙役依依不捨的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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