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無題

虎煞，奧巴馬等人臉上都是戚戚之色，幾個大漢子，竟然全都掛淚，眼睛血紅，雖然盡量忍住流淚的眼睛，可是卻發現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根本止不住，於是乎淚水如注。

“奎螟...”只能蒼白的喊着奎螟的名字了。所有人圍着奎螟，卻不知道究竟應該做什麼。

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知道了，原來，原來這就是奎螟真正的深意，這就是奎螟啊！

一命換一命，這就是奎螟所要表達的一命換一命！

利益才是這個世界唯一的量度！利益才是一切情感，一切聯盟存在的基礎，利益才是永恆的牢固，利益才是一切！

這些利益主義者宣說的教義，在這時刻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啊。甚至可以說是多麼的諷刺啊。

黎天感到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一陣陣的生疼，一股暖流不斷的衝擊自己心靈的防線，莫名的黎天感覺自己眼眶依着濕潤，自己竟然哭了！黎天擦着自己的淚水，沒錯自己哭了！

黎天收拾心情，快步來到奎螟身邊推開擋在面前的胡諸葛，虎煞等人，大聲呵斥道：“讓開，你們是不是想要奎螟立刻就死！滾，全部滾開！”黎天無比的暴躁，就然控制不在自己的心緒，如此的狂暴。

黎天感覺自己的心中暖流之外，鬱結着一股憤恨，一股火焰在燃燒，黎天感覺自己快要爆裂了，那一股火焰幾乎將自己焚燒乾凈，將自己化作一團灰燼，自己的雙手，雙腳，眼睛，鼻子，嘴巴，等等的一切都那麼不受控制，於是乎自己情緒變得如此的暴躁不堪。

想要發泄！

虎煞怔怔的看了黎天一眼，那一雙血紅的眸子，深深的看了黎天一眼，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血紅，默然，冷漠，寒烈，死亡...那是一雙赴死的眼神！

“滾！滾開，你們這些廢物！”黎天管不着，虎煞等人，直接暴躁的將自己肉身異象激發出來，一臂揮出，含怒之下，不知道究竟爆發多大的力量，擋在前面的虎煞直接被打飛。順勢將奧巴馬撞飛！

黎天十分的氣憤，這種捉摸別人，玩弄於手掌之間的，統治者的遊戲，讓黎天十分的氣憤。心中那一團火焰幾乎讓黎天瘋狂。

胡諸葛怔怔的看了黎天一眼，那隻緊緊攥緊的雙手，幾次捏拳，幾次舒展，臉上浮現怒氣，卻幾次消失被傷悲取代。黎天在自己懷中拿出一個玉凈瓶，裏面裝着一些液體。

這是老巫醫，留給自己的。在離開天尊衛之時老巫醫給自己的，說自己或許用得到，告訴黎天這是一味自己煉製多年的靈丹妙藥，雖說沒有達到傳說之中的肉白骨醫死人的境界，但是療傷之效，堪稱驚天！

黎天的雙手顫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拿着玉凈瓶的雙手不斷地顫抖，苗緣扶着，奎螟的頭，將奎螟的頭微微抬高，黎天將玉凈瓶之中的藥液，緩緩倒入，奎螟的口中。

那是暗金色的液體，散發著奇異的香味，一瞬間就將整個空間變得十分的芬芳，鼻息之間便是，那股異香，讓人心神為之一振，往日的疲憊，勞累瞬間消失。意識海洋之中充斥的那股鬱結的不忿似乎也消失不少。

奎螟，意識幾乎昏迷，暗金色的液體進入奎螟口中之後，立即化作一道靈光，恍惚之間消失在奎螟的身體之中，藥效瞬間就開始生效。奎螟蒼白的臉色上，終於有了一點血色。

苗緣臉上不由的露出笑色，看來黎天的丹藥還是具有神效的。

可是黎天的臉上卻不見一絲的笑色，甚至可以說十分的冷冽，苗緣驚異的看着黎天，莫名之中一股不想的預感在自己心中升起！

黎天依舊源源不斷的將玉凈瓶之中的藥液，緩緩的倒入奎螟的口中，玉凈瓶雖然不大，但是裏面另有乾坤，黎天倒入奎螟口中的藥液，已經足足有三四個玉凈瓶體積那麼多，可是依舊未曾有一絲見底的感覺。

奎螟的臉色也漸漸好轉，可是就在此時，黎天竟然將玉凈瓶收回，隨即將回過身，背對着眾人！

苗緣不解，眾人都不解！苗緣美眸之中充斥着疑問，甚至夾雜這一股怒氣！奎螟情況漸漸的好轉，黎緹娜卻在這個時候收回靈藥，這不是至奎螟生死與不顧嗎！

“帝夕！你什麼意思！難道不捨得這些靈藥嗎？哼！不管這些靈藥如此的珍貴，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救人！若是靈藥在你心中的地位遠遠超過奎螟的生命，那麼我虎煞，這條命就是你的了！我以我虎煞這條賤命，換取你手中的靈藥，若是今生無法歸還你這個人情，來生，我虎煞做牛做馬，一定將恩情送還！”虎煞，虎目含淚，瞪大這雙眼，血紅之中，帶着真摯的情義。

奧巴馬賁張的肌肉，不斷的跳動着，甚至幾次都想要將自己配帶的利器拔出來，眼神不善的幾次在黎天身上瞥過，要不是旁邊的虎猛，死死的拉着其的手臂，奧巴馬說不定已經開始硬搶了。

奧巴馬手掌緊緊的攥着，又鬆開。臉上數次變換，血紅的雙眼之中，氤氳這霧水！

“噗通！”一聲巨響！

奧巴馬竟然跪倒在地！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一個天魔山脈妖修界只知道額絕世天驕至尊，一個號稱這天馬家族復興之主的無上天才。

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對着黎天跪倒在地！“帝夕！從今天開始我奧巴馬的命就是你的！我求求你，救救奎螟。我奧巴馬這一輩子從未求人，我希望，不我求你！救救他！求求他！”

黎天的身影劇震！可是依舊背對着眾人，可是黎天的雙手不斷的顫抖，足以見證其心境的不平靜。

胡諸葛看着黎天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中無比的戚戚，說道：“不用了！虎煞，你境奧巴馬扶起來！沒用的，不是帝夕的原因，而是奎螟根本就...”

胡諸葛，哽咽剩下的話難以訴說，胡豬二哥何等才智之人，僅僅思索一番就知道黎天所作所為的緣由，黎天要是不捨得靈藥根本就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拿出來，而且黎天何等人物，怎麼吝嗇一點靈藥，黎天具有大氣魄，這從點點滴滴之中就看出來了，胡諸葛知道黎天註定一飛衝天的人物，進來註定屹立在武道的巔峰，再珍貴的靈藥在這樣氣魄之人心中，貌若皮毛。

黎天沒有說話，依舊背對着眾人，深深嘆息一聲，不深不重的嘆息，此時在眾人心中又是何等的沉重啊，苗緣早已經哭成淚人，梨花帶雨，美眸早已經通紅一片。

奧巴馬，虎煞，仰天大嘯，虎目之中，豆大的淚珠灑落而下，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

果然，奎螟原本已經微微有血色的臉龐，僅僅只持續一會兒，立即變得刷白！黎天，在聞到，玉凈瓶之中的靈藥，就已經知道老巫醫給自己究竟是什麼，老巫醫教導黎天關於煉藥丹藥之中的法門，曾經提到過關於這靈藥的特性。

黎天感嘆老巫醫煉藥造詣的驚天之境，因為老巫醫都說過，這以為靈藥僅僅只存在於傳說之中，號稱神葯。可是老巫醫竟然將其煉製出來，如此逆天的造詣，堪稱逆天之舉！

可是正是因為對於這以為靈藥的了解，黎天知道這一味葯的屬性，已經藥效，和癥狀。這一味葯雖然逆天，但是卻又一個本質的問題！雖然號稱肉白骨，醫死人。可是這僅僅只是傳說的功效！

而其藥效雖然驚天，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之處，那就是——不違病願！

什麼叫不違病願——簡單地說那就是不違背病者的意願，字面意思就是如此，而深層意思上，則是，關於救治之人受傷的屬性問題。而這一切都要歸根結底到，這靈藥的藥效之源了。

‘不悔莫恨’這就是這一味靈藥的別名，這也修者門都公認的名號，而其本來的名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徹底的隕滅了，何為不悔？何為莫恨？

世間難得不悔，無恨。而此葯卻能號稱不悔，無恨，足以見證其不凡。當然這一切都是傳說之中，關於其藥效的流轉。

黎天身為煉藥的入門階段的習童，卻了解其藥性的根本——以傷之源攻傷之果！利用傷者受傷的力量，屬性甚至法則等，受傷之根源，來救治。達到一種以毒攻毒的神效。藥性在體內演變成一種類似於，造成其損傷的力量，轉而攻擊那股力量，甚至可以重溯本真。

於是乎‘不悔莫恨’幾乎沒有不能救治的損傷，中毒，斷臂，甚至斷頭等等損傷都能夠根治。

可是一切的問題就出現在不悔，莫恨之上！

這種葯存在一個禁忌——自損，自刎，自殘等等一切損傷根源是自己造成的，那麼藥效盡失！

也就是不能根治，這就是禁忌！而奎螟正是如此，犯了‘不悔莫恨’大忌！

黎天在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只是黎天堅信一個幸運，希望出現一個意外，出現奇迹，可是黎天失望了，奎螟臉上的血色，其實是其心脈斷裂不正常的暈紅！

“對不起各位，我無能為力！”黎天沉默良久，還是緩緩的說出這個殘酷的事實。

微風起，寒涼奏，無聲之中訴說心聲，無言之中卻儘是衷腸。黑幕暗黑此時多麼的映襯人的心情，陰風陣陣，多麼諷刺的環境素描。

虎煞，奧巴馬心若死灰，圍着奎螟跪倒在地，緊緊抓住奎螟的手，無言無語，沉默沉默...

“咳咳咳，你們...你...你們，不要難過。我...我奎螟，十分...咳咳咳十分幸運.咳咳咳...能夠...能夠與你們相識一場。只不過...咳咳咳。我...我們緣分已盡！咳咳咳...”奎螟話未曾說完，劇烈的咳嗽，終止其的言語，奎螟不斷的湧出鮮血，原本鮮紅的血，此時竟然變成暗黑，心脈之中的血，竟然變成黑紅之色！

“嗚嗚嗚，奎螟，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嗚嗚嗚，你不要再說了，我們我們一定會救活你的，嗚嗚嗚，你好好休息，不要說話了.嗚嗚嗚...”苗緣嗚咽着，淚水不住的向下留着。

奎螟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手，無力的抓住渺遠的手，拍了拍，說道：“不，我...我知道我沒有時間了。咳咳咳，可是...可是這一次我...我不是為了你們，是為了...咳咳咳，為了帝夕！”

為了帝夕？為了帝夕！帝夕！

奎螟竟然說為了帝夕！

苗緣等人驚駭，心中說不出的感覺，苦澀？異樣？嫉妒？難過？不舍？傷心？悲痛？疑惑？...

奎螟眼睛注視着天際那一雙巨大的眸子說道：“天魔！天魔！咳咳咳...你說過的...咳咳咳。一命換一命！咳咳咳，你...你一定...你要說到做到！我...我的...咳咳咳.我的命，換...帝夕。咳咳咳...”

黎天震驚，心中閃過無數的閃電，驚雷，為什麼？疑惑，不解，驚異！這是為什麼？不可能！黎天僅僅只與奎螟有過數面之緣而已，怎麼可能，奎螟一命換命，來換取，苗緣，虎煞，虎諸葛之中任何一個人才是，為什麼換取自己的性命！

原來這就是之前那一陣，忽然覺得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彷彿有什麼自己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可是卻始終想不到，到底是什麼。原來就是如此啊！奎螟為了換取自己的，而自毀自己！

為了自己？為了我？

天際那一雙巨大的眸子同樣十分的不解，眸子浮現不解疑惑。

“為什麼？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黎天聲音顫抖，眼睛緊緊地注視着奎螟。

奎螟漸漸恍惚的眼睛，微微看了一眼，黎天。嘴角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道：“呵呵，天尊衛！咳咳咳...記住你的承若。咳咳咳...你會知道的。咳咳咳...”

黎天想不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天尊衛？奎螟與天尊衛存在什麼根源？奎螟出自夔族！而在黎天印象之中，夔族與天尊衛似乎根本沒有多大的關聯，也不存在多少的交際。

怎麼可能！到底為什麼？

難道是重明？

黎天心中閃過一道亮光，想起一件事，重明在位期間曾經救過一個孤兒！

難道奎螟就是那個孤兒？可是又不可能，奎螟可是夔族的天驕聖子，如此身世不俗，怎麼可能是孤兒？

重明在位期間，曾經路過一個荒野，聽到一陣嬰兒哭聲，於是尋聲而往，發現一個被襁褓包裹的笑嬰兒，於是重明將其抱回自己家族之中，餵養。重明一生未娶，不曾有子嗣後代，而唯一有着子嗣名義的就是那個自己收養的孤兒。

可是世事隨緣，一切都是天註定，而上蒼永遠就是一個遊戲者，掌控人的命運之時，卻少不了捉弄。世事弄人啊，重明家族遭到屠戮，全家上下全部在一夜之間被屠戮乾淨！

那是重明家族的慘案，重明也在那一次慘案之中，徹底開始沒落，癲狂之中是，失手將自己的愛人殺死，在天魔山脈之中造成無數的殺人命案，不知道多少無辜者都葬送其手。

種種原因，重明很快就宣佈退位與妖尚，天魔山脈妖修界的掌握權就到了妖尚之手。

而正是那個時候收養的養子卻消失不見，也沒有發現屍首，重明花費多少的精力資源，去尋找養子下落，可是依舊沒有結果。

黎天看着奎螟漸漸的得到一些隱藏已久的秘辛，甚至黎天猜想重明家族的慘案，真的有那麼簡單？難道就只有妖尚一人所為？若是如此，天魔山脈之中難道儘是一些蠢貨庸人，這麼簡單的上位手段，都看不出？

重明家族慘案，隨即妖尚上位，如此很容易將會將妖尚，與重明家族的慘案聯繫到一起，而且慘案發生的額當天重明正是在妖尚的洞府之中會宴！

妖尚怎麼可能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夔族難道參與其中？奎螟的身份就是一個坑而奎螟此舉就是為了贖罪？或許參與其中的勢力遠遠不止如此。

妖尊殿或許就參與其中，不然為什麼重明會得知自己家族屠戮之後，殺傷妖尊殿的門上，還有其中那又一些隱情根本解釋不清楚。

重明如此精明之人，怎麼可能對於保護自己家族如此的草率，而且重明家族可是一夜之間完全被屠戮乾淨！

要知道大族之中可是存在無數的底蘊的，一些護族大陣等等手段無數，怎麼可能被輕易攻破，而且黎天得知，慘案當天，大陣竟然未曾展開！

還有封印之地，竟然被尋找到，一些封印之中沉睡的長老被封殺與沉眠之中！

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另有隱情？黎天感到心中驚駭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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