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長,村長!
東方大陸的修鍊者多以修武為主,而且在東陸有尚武的傳統,武者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所以在東陸的孩子三歲起就會開始修武,而在東陸的修鍊體系中第一境界是——藏體。以鍛煉人的體魄為主。練就一身強健的身體,才能在修武一途打好基礎。所以一般人會在此境界停留三到四年。
因為肉體的潛力已經挖掘乾淨,再停留下去只會空耗時日,卻無成效。還有些人或因為得到天地靈物早早就開發盡了肉體的寶藏,或是前輩的靈脈牽引,使其儘早以靈力淬體等等。
藏體境有人在此境界開發出靈眼,可觀千里。有人練就一身神力,手提千斤不在話下。藏體就是對自身潛力的自我挖掘,在太古年間就有傳說,有大能終生只修藏體境,卻能憑此移山填海,飛天遁地,縱橫一世,無一敵手。藏體境差距太大,可謂天差地別。
第二境界是啟冥境這是一道坎,是區分一個人能否邁上修武真途的天坎。有些人,藏體境就能摸到脈象自然而然的進入到啟冥境。啟冥,就是在一個人蒙惑之中冥冥之中指引武道之路。啟冥境就是聽到自己的脈象,脈象千千萬萬,最常見的是五行脈象,金木水火土五脈。還有一些不太常見的脈象:雷,風,毒,等等。還有號稱聖脈的:光,暗,日,月,星無脈。
啟冥境就是要找出自己的脈象,再修鍊出自己的一條靈脈,就可以進入通靈九脈之境。但是太古大能也有止步於啟冥境,單修一脈,卻達到一脈通天的地步,上窮碧落下黃泉,九天十地不見敵手。所以說修鍊一途千千萬萬,千變萬化,一切都由人自己摸索。
黎天扶着老叟,雙眼焦急的看着爺爺。老叟彷彿靈魂脫殼了,雙眼獃滯,沒有焦距。天空中紫陽已經消失不見了。血色的訓在那聲音宣告完畢后也消散開來。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那被黃-色雨水漸染的晶瑩的雪地變得滿目瘡痍,還有被那厲風摧殘的大樹還在指控那場災禍。
黎天扶着爺爺向著村子走去,村子外頭神靈法陣早已經隱沒,村子裏風平浪靜,雞鴨,犬畜都還在嬉戲。喜子大叔的煙囪正在冒着白色的炊煙,海伯也正坐在門檻抽着大煙。剛剛發生的一切彷彿與這個村子無緣,就連雪地除了留下幾個被狗踩下的梅花印,也十分完美的保存下來了。
“村長這麼早就起來了啊,怎麼不再睡會?天兒你又調皮了吧,被村長抓回來了吧,”一雙溫暖的粗糙的大手抓起黎天的耳朵。“喜子大叔,怎麼老是喜歡揪我的耳朵啊,好痛。我要告訴喜子嬸你又偷偷把花花結婚用的酒偷吃了。”黎天針扎不開,就威脅到。
“什麼?你這挨千刀的你把女兒的喜酒喝了?你個老不死的,哪裏走”喜子嬸,剛從屋裏出來就聽到這個晴天霹靂,一下子火了,從腳上脫了只鞋。就去追早已經飛上天逃離的喜子大叔去了。
“這熊孩子,咋就這麼實在呢”海伯敲了敲煙槍,笑呵呵的說道。黎天羨慕的看着飛天逃去的喜子叔,神情有點沮喪。
村長緊了緊牽着天兒的手說道;“海子,今天你去通知全村到我院子裏開會。再去國都叫戰兒他們都叫回來。”海伯敲煙的手一怔“是不是,那件事發生了?祖訓再一次應驗了嗎?”村長深深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就牽着黎天走了。
晚上村長的院子燒起了十幾堆柴火,幾百個人圍坐在一起。“人到齊了嗎?小海。”村長環視了一周,對着海伯說道。
“村長,黎戰心他們最近跟隨一個財團到炎天州了沒有聯繫到。大哥黎君邪正在路上,以他功力半個時辰就可以到。戰字輩和君字輩除他們都到齊了。而隨字輩就是村長一輩就只來了您,二叔在東川無法聯繫,三叔四叔至今陷在祖地沒有脫身,武五叔四處找人挑戰,你知道武五叔他那個武痴性子叫不回的,至於六叔七叔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至今失聯,八叔為了找他們至今都沒回來,九叔前年不幸道傷突發仙逝,十叔自小跟隨仙家學道,我們都沒見過他。十個隨字輩就您一人了。”
村長臉色有點發白,目光又有點獃滯了。沉默了許久,吐了口氣。“叫天字輩滿十二歲的孩子來吧。關乎村子未來的事他們是時候知道了。”
“我們黎村從祖地遷移到此已近百年,我父親和叔伯為了護送我隨字輩十子,全部葬身荒野,屍骨無處可尋。我帶着弟弟們來此定居,繁衍至今君字輩有二十五人,戰字輩加天兒有剛好一百人,天字輩已經出生的兩百餘人。雖說和其他幾千萬的大部落比起來過於渺小。但是我們畢竟是逃難至此,我們的祖地至今還被詛咒着,無法進入,我祖修鍊祖典至今封印在古地。所以我們村也只能歸縮在這裏,躲避仇敵的追殺。”村長在天字輩的五十六個孩子到齊后緩緩的講出村子的來歷。
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破空聲從高空傳來。片刻一隻閃着金光的手掌印向村長后心,村長頭都沒回,左手輕飄飄的一擋。金光頓時降下。一個身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出現院中。“村長功力還是那麼的深厚,君邪我可是佩服啊”佩服兩字拖得過長,顯得有些不屑。“君邪想不到啊,你只用一甲子時日就到達這種境界了,離我只有寸步了。可惜了如果祖地還在你就會象其他聖子一樣成就真武大道,可惜了你這等曠世天才,百年難遇的奇才啊”村長捋了捋鬍鬚,有點感慨的說道。
“村長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什麼奇才,我只是用命在拼,耗盡自己壽命的去奪造化,用我的這條命去賭,才有現在的功力。和村長比起來差遠了,村長你為什麼偏偏要帶着族民龜縮在這麼個破地方。你年輕時的血性哪去了,那個孤身一人屠盡一族幾千萬人的真漢子哪去了;那個因為族典封印祖地,族人無法修鍊而單獨一人潛入幾大古教偷功法的大丈夫哪去了;那個單刀獨面上百大能的瘋煞狂魔哪去了;那個對着數十大教教主說我是天上地下,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黎隨意哪去了????”黎君邪最後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喊出來的,他的黑髮隨之肆意狂飄,虎目中迸射出豆大的淚。
“瘋煞狂魔黎隨意,你是死了嗎,你知道在外面有多少你的傳說,多少你那獨戰天下的英雄故事,你這個號稱太古以來最具天賦的奇才,年僅十八就摸到真武之境,為什麼至今都停留在這個境界,一百年了沒有寸進。為了村子終生未娶,還委屈的龜縮在這麼個地方,你值不值?我們這些廢物只會拖累你,你為什麼還死死地護着我們,你走啊,去外面,去聽聽你的傳說。我們黎家有你就足夠復興了,我們這些廢物只會拖累你。你知道嗎我有多少次,想在別人議論你時說一句你就是我的大伯,你知道有多少次我偷偷回到村子,想殺光村民再自殺,不再拖累你了,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佝僂的背影我有多心酸嗎?一個本是註定超越前人,創造輝煌歷史的天才,一個本應該叱吒天下的人物——嗚嗚,嗚嗚”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放聲大哭。村民們也全在嗚咽,全村瀰漫著一股悲壯的氣氛。
一代天驕竟然落了這個地步。黎隨意,這個名字究竟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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