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土匪滿臉猙獰的走到餘子揚面前，用腳猛踹他的肚子，“他娘的，還敢偷襲爺爺我，真是活膩了。”說完，用力一踹，餘子揚整個身體再次撞上牆壁，他咳嗽了幾下，吐出一口鮮血。
“嗷”，那土匪本想一腳踩斷餘子揚的脖子，忽的大腿一疼，回頭卻見剛剛還瑟瑟發抖的人正抓着一塊木板猛力抽他的大腿。
“不許打我哥哥。”妞妞抓着木板，她的手顫抖着，顯然是害怕極了，她看那土匪轉過身來，嚇得轉身就跑。
卻被那土匪一把拽住，他抬手就扇了妞妞一個巴掌，“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來老子今天是得給你嘗嘗厲害。”他用力一扯，妞妞那件肥大的棉襖就從中間裂成兩半，露出只着中衣骨瘦淋漓的小身子。
餘子揚怒火中燒，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妞妞腫起來的小臉，他的手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菜刀就在前面，他伸手去夠，卻怎麼也夠不着。
“嘶啦”，妞妞的衣服已經被撕扯開來，那土匪正解着自己的褲子，他全身都已經趴在妞妞身上。
妞妞已經哭岔氣了，她的手被土匪抓住，全身被壓得死死的。
餘子揚心裏突然迸發出一股狠勁，他抓住那把菜刀，用力跳起來，衝著土匪的脖子砍了一刀，兩刀，三刀。
鮮血噴滿他和妞妞的全身，而他卻一直機械似的重複着手起刀落的動作。
“嗚嗚，二哥二哥。”餘子揚滿臉血腥，他扭曲着臉看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不過，妞妞反而不那麼害怕了，她伸出枯枝般的小手，扯了扯餘子揚的衣服。
餘子揚清醒過來，他獃滯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下一刻突然狂吐起來，彷彿要把五臟六腑全吐出來。
“二哥。”妞妞推不開身上的壞蛋，大聲呼喊着餘子揚幫他。
餘子揚強忍下噁心感，推開那個幾乎斷了頭的人，胡亂幫妞妞擦乾淨身上的血污，穿上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棉襖給她穿上，然後背上竹簍，快速離開。
屋子裏已經不安全了，若再有一個土匪走進屋子，發現屋子的狀況，那他們留在屋子裏就只能等死了。
餘子揚牽着妞妞快速朝山腳下靠近，餘子揚家離村口太遠，現在路上到處都是土匪，肯定過不去，好在余家離山腳不遠，雖然山上也不一定安全，但好歹也比險惡的人類好太多了。
眼看着就要離開村子的範圍了，拐口處突然跳出一個身形佝僂，看起來極為猥瑣的老頭子，擋住他們的去路。
“呦呵，我老狗頭運氣還不錯，乖乖，快過來，讓叔叔我親一口。”那人對着妞妞雙目放光。
妞妞往餘子揚身後躲了躲。
餘子揚安撫性地握了握妞妞的小手，然後放開，把背上的竹簍甩到他身上，腳下發力，朝老狗頭撲了過去，同時大喊：“妞妞快跑，朝山上跑。”
“二哥。”妞妞急得快哭了，“大哥，大哥，你在哪？”
“快跑，哥哥一會就去找你，快！”餘子揚感覺自己快壓不住了，他沖妞妞大喊。卻被老狗頭反壓在雪地里。
妞妞眼角含淚，繞過餘子揚朝山上跑去。
老狗頭見她要跑，想撇下餘子揚去追，卻被餘子揚抱住雙腿，老狗頭腳尖朝他肩膀踢去，餘子揚生受下這幾腳，死也不放手。
妞妞已經跑得老遠了，餘子揚終於鬆了口氣。
老狗頭卻突然發狂，他用力拽起餘子揚，往遠處拋去，自己朝妞妞的方向追去。
“碰！”餘子揚落在六七步遠的雪地上，頭磕在不知是什麼東西上，冒出了鮮血，好在雪地夠厚，身上並沒再添新的傷痕。
他隨手扒了點雪敷在頭上，然後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追上去。
許是老狗頭年紀大了，他跑得並不快，餘子揚撿起竹簍，把藏在裏頭的菜刀拿出來，快步跟上去。
“小寶貝，等等，讓叔叔疼你。”老狗頭□□的話在夜間傳出很遠。
“操！”老狗頭見妞妞就在眼前，興奮不已，一不小心踏入深兩米的陷阱里。
餘子揚走進一看，腦子裏卻浮現出來一段記憶。
那是余家爹爹還在時，有一回，余楊見爹爹帶回來那麼多獵物，央求爹爹教他，余家爹爹被纏得不行才帶他們到這山腳下，教他們做陷阱，這個陷阱還是余楊和余樹一鏟子一鏟子挖出來的。
餘子揚眼淚刷一下就流出來了，他對天喃喃道：“你們放心吧，接下來就看我的了。”他看了一眼氣得跳腳的老狗頭，握緊菜刀，轉身朝妞妞追去。
第一次殺人是被逼無奈的反抗，但如果可以，餘子揚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
餘子揚帶着妞妞到山裏樹木茂盛的地方，然後挑了一顆最大的樹，讓妞妞爬上去，自己在樹下做好記號，才抬頭對做在樹榦上的妞妞說：“妞妞，二哥要去找大哥，你乖乖待在樹上不要下來，餓了就把背上的東西拿出來吃，困了就靠樹上打個盹，小心掉下來，二哥一會就回來”。餘子揚悉心叮囑。
他有些擔心餘樹，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余樹應該在土匪一進村就回來跟他們在一起的，可他們在屋子裏呆了那麼久都沒見余樹回來，餘子揚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二哥，我怕，二哥你不要走。”妞妞今晚被嚇到了，她乞求地對餘子揚說。
妞妞帶着哭泣的聲音讓餘子揚不知所措，看着妞妞顫抖着爬下樹的動作，他連忙哄道：“好好，二哥不走”。
餘子揚對着村子的方向看去，他在心裏祈求余家長輩們能好好保佑余樹。
卻說余樹這邊。
余樹把倆個土匪帶到田埂后，自己也有些累了，他身後的倆個土匪更是累的夠嗆。
“乖乖站在那，爺爺我給你個痛快。”一個高個土匪喘着粗氣道。
“不可以，妞妞和揚揚等着我回去呢揚揚說我不回去，他們也活不了，我要回去”。余樹一本正經地對兩個土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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