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年赫希番外
六歲那年,妹妹三歲,模糊的記得,爸爸媽媽總是在吵架,妹妹像是伴奏似的哇哇大哭,而自己呢,從此後開始經常做噩夢,夢中總是會出現兩張猙獰的臉,驚醒后額頭佈滿了冷汗。
九歲那年,爸爸開始變得不回家了。媽媽在外人眼中那算是女強人,做事幹練好強,所以外公才會把集團交給她去打理,因為她有那個能力!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聽到細微的啜泣聲……
十歲那年,他已經能夠理解離婚兩個字的含義了。爸爸在外面有了女人,回來吵着要和媽媽離婚,而媽媽的回答只有四個字——除非我死!
別墅的老傭人被爸爸叫走了,聽說是自己又有了一個妹妹。
別墅以前很熱鬧的,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如死一般的沉寂了。媽媽總是會抱着妹妹,語重心長地跟自己說:“你要照顧好你妹妹,不準別人欺負她!你要向媽媽保證,以後只對瑤瑤好。”
而他的回答是,媽,放心吧,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妹妹。
雖然他討厭跟屁蟲,雖然他不想和妹妹在一起玩,可是不知不覺地,照顧妹妹便成了他的一種責任。
有時候媽媽流淚的時候,他也會給媽媽一個擁抱,告訴媽媽說,即使沒有爸爸也沒關係,我們一家三口一樣快樂。
可是,那時候的自己還未能理解,一個真正的家是必須有一個頂樑柱的,媽媽就算再強,也需要依靠,那種依靠不是兒女能給的。
十二歲那年,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媽媽會離開自己,徹底地離開自己。
當看到白布下那張毫無血色,面部猙獰的臉時,他恐懼地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顫抖地握住了媽媽早已僵硬的手,他哽咽道:“你說,天堂很美,可是我不希望你去.”
最後,他是被外公強行拽走的,可是他真的不願意鬆手,因為他知道,一旦鬆手就是永別了。
車禍發生的時候,妹妹被媽媽護在了身下,雖然沒什麼嚴重的外傷,可是她卻……傻了。
醫生說,可能是受了刺激,也許會自然好轉恢復,但也有可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了。
妹妹不認得他了,見到他會害怕地往後縮,他若靠得太近,她就會跟個瘋子似的咬他抓他。但他不生氣,因為他答應過媽媽要好好照顧她,所以在別人說她是傻子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動手揍人。他的妹妹只是暫時的將自己封閉起來了,她會好起來的!
別墅少了媽媽顯得更加的冷清了。外公接他和妹妹去米宅,可是被他拒絕了。他想,這裏就算再冷清,畢竟曾經也溫暖過。這裏有太多有關媽媽的回憶了,他天真的以為,只要離開了,那些屬於自己的美好回憶也就蕩然無存了。
在整理媽媽遺物的時候,他發現了一本筆記。上面記載了媽媽每天的開心與不開心。最後一篇竟是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寫的。只見上面寫着……
今天接到了那個女人的電話,她約我明天見面。她是終於按耐不住要和我攤牌了嗎?真是好笑,這小三什麼時候竟然比正牌還猖狂了!不過,我倒是很想去會會她,看她是不是長得三頭六臂,竟然能耐地破壞別人的家庭!對了,明天我會帶上瑤瑤,不是只有她有女兒,她也別想以孩子來博取同情!我要告訴她,離婚這件事,我絕不讓步!
媽媽出事那天原來是去見那個壞女人!
是她害死媽媽的,要不是她,爸爸不會離開他們,媽媽也不會死,妹妹更不會瘋!都是她!都是她!
媽媽死後一個月,那個自稱‘爸爸’的男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將那個女人接進別墅。
“赫希,快叫阿姨!”
而他卻做了一個讓他們措手不及的舉動,那就是猛地衝上去,將那個壞女人推倒在地:“害死媽媽的劊子手!你們給我滾!”
他的堅決成功地捍衛了自己的領土。
而他們害死媽媽這件事情在他的大腦里更加地根深蒂固。
十四歲那年,他去找外公,偶然間聽到,媽媽當年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一場蓄意謀殺。
媽媽的那輛車在出事前就被人動過手腳……
他原本埋藏在心底的恨在那一刻突然衝破雲霄,讓他有了復仇的衝動。
於是,接下來的幾年,他一步步的精心策劃着。
他給自己定了個原則,那就是在大仇得報之前,絕對不會涉及兒女私情。
可是,她的出現,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
她叫郁凡惜,長得並不出挑,可是他就是記住了她。
第一次她的故意搭訕,他本不理會,可是事後他卻清楚地記得,那天下着瀝瀝細雨,一把小傘漫過自己的頭頂,而她的後背卻濕了一片。
第二次見面,她傻傻的蹲在地上整整半個多小時,直到話劇落幕,她竟然還置身夢中。一個小石頭的角色竟然也能演得那麼入神,不做演員也太可惜了。只是,後來她卻跟自己說,不是她入神,而是她……睡著了。
第三次是在酒吧,他沒想到她竟然是那裏的服務生,她家裏很拮据嗎?這是從他腦海里蹦出的第一個想法。那天,他的心情不是太好,酒喝多了,不知道為什麼和人起了爭執,在外面打起了架。而她,就像一個天使一樣,突然出現了,撲在他的身上,替他擋去了那麼多的拳打腳踢。從那以後,他迷上了各類武術,跆拳道學的尤為精。
後來的後來,他們總是會不期而遇,有時候也會說上一句話。
他不是一個健談外向的人,而他的外表總會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她,或許將這種冷解讀成了要和他保持距離。
思思的出現,卻給了他倆相見的契機。思思喜歡他他當然知道,換作以往,他會用冷漠武裝自己,與她保持距離,可是他卻多次答應了她的邀約,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見郁凡惜。
吃飯的時候,他故意將肉全都挑給她,說自己不愛吃,但又不想浪費。而她總是很為難的樣子,說,你不喜歡吃可以不要讓家裏人做,我……也不喜歡吃。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偶爾說兩句話。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開始躲他了。思思的身後再也見不到她的影子……
一次,他朝思思試探道。思思卻神秘的笑笑說,凡惜她談戀愛了,就是我們班的校草。
那一刻,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反正心有些澀澀的,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他要把心思全部放在學業上,他還要出國,回來后還得繼承家業,他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媽媽的仇還等着他去報呢!
之後,思思再約他,他都斷然拒絕了。
知道她喜歡去圖書館,每次路過圖書館的時候,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朝里觀望片刻。
有一次,他看到她和一個男人並肩從裏面走了出來,有說有笑的。他下意識的回頭,然後疾步離開,自此後,他再也沒去過那裏。
思思生日那天,擰不過好友的懇求,他答應去了。
那天,她也在,身穿一件白底青花瓷圖樣的旗袍,清純又不失嫵媚。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在了她的跟前,俯首在她耳邊說了句:“你……很像一個人。”是的,他本來想說她很美的,可是回過神后立刻改了嘴。
印象中,媽媽也喜歡旗袍,更衣室里的禮服大多數都是旗袍。或許她們那代人就喜歡旗袍吧!
看着她傻傻的表情,他竟然覺得很開心。看着那張微開着的小嘴,他竟然有種想要舔舐的衝動。
後來,他沒有付諸行動,因為思思把她叫走了,再後來,她給自己拿了一杯酒過來,本不打算飲酒的他竟然沒有拒絕,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紀淳將他從她身邊叫走,說是有幾個發小來了,過去打聲招呼。聊天之際,他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已,讓他忍不住想要撕扯領口好讓涼氣灌進去些許。
就在他意識有些不清醒的時候,他準備抽身離開,可是身子着實難受的厲害,於是他便就近訂了間房,打算先去沖一個涼水澡。
那時候的他還不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葯。
等他到了房間的時候,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不然他怎麼會看到她?她的觸感好涼,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將她壓在了身下,如願以償地將她佔為了己有。
似乎,只有在夢中,她才是他的,所以,他要她要的是那麼的酣暢淋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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