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夢想沒有極限

放學回到家，秦岩發現，原本冷清的垃圾站，竟然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遠方，幾輛警車，顯得格外顯眼。

“張大爺，這是怎麼回事？”秦岩趕緊問向了旁邊一個白髮老人。

這老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秦岩，低聲說道：“秦岩，這些警察來者不善，似乎是衝著你的父親來的。”

“什麼？”

秦岩快速穿過擁擠的人群，就看到自己的父親面色痛苦，腦袋被幾個警察狠狠按在泥土地上。在父親面前，放着一箱雞蛋，以及幾個碎雞蛋皮，彷彿什麼了不起的罪證。

一個腰間帶槍的警察，指着這箱雞蛋，大聲說道：“垃圾站站長秦天極，偷竊郭家雞蛋十箱，價值十萬聯盟幣，人贓並獲。這，就是罪證。秦天極，你可認罪？”

“我不認罪！我昨天只是撿了兩個雞蛋，根本沒有見到十箱雞蛋。這箱雞蛋，是你們搬來的。你們誣陷我！”

只撿了兩個雞蛋！

秦岩心中一顫。原來，父親只撿了兩個雞蛋，都給了自己。昨天，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撿了四個雞蛋。

不過，秦天極的辯解，換來了警察的大聲嘲笑。

“秦天極，郭家家主郭勝，可是一位七級武者，他會污衊你這個垃圾？交出另外九箱雞蛋，或者賠償九萬聯盟幣。否則，我們只好將你的垃圾站作為抵押了。”

聽到這裏，秦天極眼睛一凝，臉上充滿了憤怒。

“我明白了，郭勝誣陷我，是為了我這個破舊的垃圾站！他之前想用三千聯盟幣賤買我的垃圾站，我沒有同意。現在，竟然用這樣的卑鄙方式，搶奪我的垃圾站！”

“哼，你說什麼都沒有用。一個月後，如果你湊不齊九萬聯盟幣，我們將強制執行，把你趕出垃圾站！”

那名警察似乎注意到秦岩的到來，臉上頓時充滿了嘲弄。

“哎呦，這不是你的垃圾兒子嗎？我聽說，你的兒子還想參加高考，考一所本科大學？一個垃圾，也想出人頭地，簡直是做夢！”

頓時，這些警察哈哈大笑起來。他們搬起那箱雞蛋，揚長而去。

聽到這些警察的譏諷，秦岩的心中彷彿怒火在燃燒。他快速跑到秦天極面前，將他扶起來。

秦岩看到，秦天極的臉上一片紅腫，身上也到處是淤青，顯然受了很大的苦。

“秦岩，我沒有偷雞蛋。那兩個雞蛋，真的是我撿的。你不是小偷的兒子。”秦天極激動地說著，卻劇烈地咳嗽起來。

“老爹，我相信你。別說了，你受了傷，需要休息。”秦岩低聲勸着，將父親的胳膊搭在自己肩頭。

秦天極慢慢站起來，目光中充滿了低落。

“郭家想要在這裏建一座豪華購物廣場，咱家的垃圾站正好處於他規劃的廣場中心。我早就知道，以自己區區一級武者的實力，根本保不住這個垃圾站。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秦岩，我是不是很沒用？你媽媽就是因為嫌我沒用，才離開了咱倆。我撿了一輩子垃圾，卻最後連撿垃圾的窩都保不住。”秦天極的聲音，充滿了沙啞和頹廢。

秦岩使勁搖頭，用堅定而哽塞的聲音，大聲說道：“不，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你一直是我的驕傲。我們的家，未必保不住。你忘了嗎？你曾經教育我，人要擁有夢想。若是有夢，則一切都可能成功。若是夢想都沒有了，人活着只能是垃圾。”

“夢想？”

秦天極黯淡的眼睛，微微一亮。他掙扎着自己站好，慢慢向著垃圾站的垃圾堆走去。

“秦岩，你跟我來。”

跟着秦天極，秦岩繞過又高又厚的垃圾堆，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庫房。

“秦岩，生日快樂！”

隨着父親的話語，秦岩這才想起來，今天是他16歲的生日。

秦天極呵呵一笑，拿出鑰匙，打開三米多高的庫房大門。頓時，一個巨大的金屬機器，出現在秦岩的面前。

這是……

秦岩睜大眼睛，忍不住驚呼起來。

這竟然是一架機甲！

兩米多高的機身，純白色的金屬噴漆，霸道的造型，彷彿馬上就要活過來一般。這機甲左手拿着一柄半米多長的脈衝槍，右手持着一把一米多高的鋼鐵巨劍。不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折射着霸道和完美。

秦岩只覺得眼睛一亮。但接着，他就回過神來。

這並不是真正的機甲，而是通過無數金屬板，焊接而成的機甲模型。它空有一個金屬外殼，內部什麼都沒有。什麼脈衝槍、鋼鐵巨劍，都是用金屬偽造的。

平心而論，這個金屬板焊接的“機甲”，造型十分粗糙，做工非常簡陋。

但即使是這樣，也讓秦岩心中充滿了震撼。

這樣一件機甲模型，絕對耗費了秦天極大量的心血。要知道，秦天極只是一個沒上過大學的一級武者。

秦岩可以想像，在過去的一年甚至幾年裏，秦天極是如何在繁重的工作之餘，為自己打造這架機甲模型的。他突然明白了，秦天極雙眼經常疲憊紅腫的原因。

這，就是父親給我的生日禮物？

秦岩的心中，彷彿熨斗燙平一樣，充滿了溫暖。

“秦岩，今天我送給你一個機甲。我知道，今天青河高中原力測試，你被開除了。不過，人只要有夢想，就能活的精彩。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棒的機甲師！”

秦岩抬起頭，就看到父親鼓勵的眼神。父親這個禮物，是以為我會被學校開除，所以專門為我準備的？

秦岩心中充滿了感動。他嘴角一抿，略帶誇張地笑道：“老爹，你也太小看自己的兒子了吧？我已經感悟到原力，成為一級武者了。你看，我的學生證沒有被收回！”

說罷，秦岩耍寶一樣，拿出了青河高中的學生證。

“真的？”秦天極先是一愣，但接着臉上就充滿了狂喜。他高興地蹦起來，卻牽動身上的瘀傷，忍不住一陣呲牙裂嘴。

“當然是真的！老爹你放心，我一定會考上一所好的公費大學，然後成為一位機甲師。我要駕駛自己的機甲，在宇宙跟魔族戰鬥。我要讓所有人提起你，就會羨慕地說：看，這是機甲師秦岩的父親！”

“好，不愧是我秦天極的兒子！”

秦天極高興地笑了起來，他伸出右手，揉搓着秦岩的頭髮。接着，他從庫房拿出一小桶黑色油漆，笑着遞到了秦岩手中。

“現在，為你的第一架機甲命名吧。你可以把自己想好的名字，用油漆刷在機甲上面。”

秦岩接過刷子，用力沾了沾油漆。接着，他在這架機甲的胸鎧上，快速寫下了兩個字：

天極！

“老爹，我的機甲，不管是這一架，還是以後的每一架，都要用你的名字來命名。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天極！天有極限，但夢想沒有極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