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清晨一大早,醫院裏開始各種交接各種檢查各種彙報、研究、開會與討論……

伴着第一縷陽光忙碌的人兒,總是在進醫院的那一刻,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來進入快節奏高精細的工作。

四樓的婦產科,永遠都是最繁忙的。

這裏有安排入院待產的喜悅,還有焦急不安,忐忑的等待,甚至還有無窮的追悔和悲哀

……

但是耳鼻喉區域,相對比較一下婦產科就稍微緩解一些,少了那種迫切的緊張與新生命降臨的等待,氣氛也沒有特別的壓抑和焦躁。

世上沒有哪種工作是輕鬆的,沒有殷勤的付出更是看不到希望的收穫。

煩躁與不安,只是取決於人的心態。

羅山一大早,為了彌補昨天在金子韌家無心之過。(就是吃的他那份煎餃!)

再去了夢馨家敲門無果之後,特意買了兩份,一份自己當了早餐,另一份給他帶到單位來了。大清早的不敢輕易的敲金大醫生家的門,生怕他在睡覺打擾,他又炸毛,免得誤會升級。

不過,事情總是有出入,不跟人想的那麼順利。他在路過護士站之時,被鄭麗麗那貨連鍋端了。

她一邊吃還一邊自作多情的傻歡喜:“早知道你給我買,我就不吃早餐了,還好煎餃小,一口一個,吃完洗洗手,不會被護士長發現。原來你這麼細心,真好,嘿嘿……”

這話說的羅山耳根子一軟,就聽進去了。也沒在刻意的伸手搶回來,不過看到她那個狼吞虎咽的勁兒,又有點反胃,忍不住又回頂了她“嘿嘿嘿,你臉真白!”

(我又不是給你買的)

他後面的話,他還沒說出口。

就見鄭麗麗頓時對着他,風情萬種的一扭腰,緊接着就‘刷’的瞟過來一個高壓電輔,睫毛一眨:“你也發現了?我今早特意用的洗面奶洗的臉,還敷了個面膜。”

羅山被她電的一趔趄,半響沒回話。

最後,無奈的擺了擺手“你你你……你趕緊工作吧!別在單位這樣,影響不好。”說完,他畫蛇添足般的將鄭麗麗的身子給擺正了。

李莉和小雪的見他們倆這麼曖昧的動作,嘴都快撇到天花板上去了,秀恩愛死的快!

這年頭,你們倆也不知道悠着點。

鄭麗麗見他扶着自己,欣喜之餘抬眸對着他擠了擠眼。

羅山臉色一沉,嘖了一聲。

鄭麗麗恬不知恥的給了他一個大笑臉,話說,這貨的字典里一點都沒有[羞],這個字。

喜歡就直接滴!絲毫不掩飾。

羅山大手一擰她的腦袋,將她推到護士站裏面去了。

“吃飽了,還不工作。”

唯恐鄭麗麗又出什麼么蛾子,他說完這話就回了診室,總覺得那貨有着抽不完的風。

鄭麗麗哼着小曲,插着面前的病歷。

小雪眼神一瞟“瞧你們家羅大王那樣。”

鄭麗麗才不管有的沒的呢?立馬就護短了:“他哪裏不好了?”隨即白了小雪一眼。

“你那就是嫉妒,羅山人長的沒話說,可着咱醫院都找不出這麼帥氣標緻的小伙。再說了,人家要學歷有學歷,要人品有人品,醫術也不錯。別看他平時毒舌怪,其實骨子裏多體貼人…”說到這裏,她就忍不住偷樂的犯花痴。想到昨晚發生的情景,她美得巴不得全世界的好都要加在羅山身上。

護士站“……”

***

羅山檢查了一圈儀器,靜靜的坐下來,想着今早他給夢馨打電話的情形,有些不安。難道周以泉知道我跟馨兒產生誤會的事了?馨兒今早一開口就有些煩躁的叫哥,顯然周以泉是幫我說話的?

看來這哥們兒真好,他拿起手機對着周以泉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周媽媽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為了防止周以泉不聽勸,還跟夢馨聯繫,手機都是她來接。

“喂~”

羅山一聽是個女人的聲音,眼神一顫“這不是周以泉的電話?你~你是哪位?”

莫不成周以泉戀愛了?

呃。。。有可能,以前聽說他要去什麼蘇氏集團的大千金的。

羅山小心翼翼的開口“請問你是蘇樂樂小姐嗎?麻煩讓周以泉接電話,我是他老同學,怎麼還不準哥們兒聊聊天了。”

周媽媽聽到他提的是蘇樂樂而不是夢馨,又是男人的聲音,這點她也也不多問了“行了,你等一下,我是以泉的媽,這就讓他下來接電話。”

羅山被嗆了一口水,還好自己的嘴有個把門的,沒給他瞎唧歪出什麼來?

周以泉天天被這麼監視着,包括看書都有人守着,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

這會兒母親大人上樓來,他長腿一伸躺在床上,撇都沒撇她一眼。

“以泉,你同學的電話。”

周以泉背過身去,語言冷淡如冰:“麻煩吳女士轉告裏面的同學,我困了,累了,不想接。”

周媽媽臉色一僵,張口就罵:“你這孩子什麼態度?怎麼對媽說話的?我告訴你,你甭以為媽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天天就想着那個夢馨小賤人。”

只要一提到夢馨,就跟刺到了周媽媽的心尖一樣,她咬牙的罵道:“就那個小雜種,分明就是夢倩清當年跟別的男人生出來的,偏偏往你爸爸身上賴。呸!這個小賤人別的不遺傳,就遺傳了她媽這點,騷狐狸!居然從小到大就知道勾|引你,看把你魂兒勾的?還沒皮沒臉……”

“吳女士,口水浪費的太多了,麻煩你先去喝杯水!”

周媽媽可是越罵越起勁兒,兩步就走到周以泉的床前:“以泉,你是媽生的,你閉着眼翻個跟頭媽都知道你要往哪兒滾。你想讓她回來,我告訴你,沒用!痛痛快快的跟蘇樂樂結婚,要是那個小賤人敢回來,媽就讓她好看!看我不撕爛她那張狐媚的臉。”

周以泉背着身,壓抑的難耐“馨兒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手機電話一直顯示在通話中,羅山聽到電話那端的吵罵聲,臉色都變了。真沒想周以泉的媽媽這麼厲害,記得周以泉很少提起他媽。

羅山只知道夢馨跟周以泉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沒想到他們家的關係盡然這麼糟?

他忽然覺得這樣給他打電話太冒失了,然而,電話那端的吵罵聲依然沒有停止。

“以泉,你說什麼?你是媽的兒子,媽的命,你竟然說為了那個小賤人去死?媽真是太傷心了,家裏給你安排了這麼一樁美滿的婚事,你居然還想着她?信不信媽找幾個人把她給糟蹋了,這個下賤的東西,騷狐狸,專門會使手段勾|引男人。”

羅山聞言瞳孔瞬間放大了無數倍,要不是隔着電話就直接甩給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周以泉蹭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這麼多年,母親天天罵,幾乎是看到夢馨就罵個沒完。

她把對夢馨母親的恨,全部都強加在了夢馨的身上。

有時候她罵不解恨,就直接伸手暴力。

周以泉怎麼也忘不了,母親第一次在他眼中施暴的情形。

那次放學,他回家晚了,內閣處的裏屋傳來打罵聲,他輕輕的推開了那扇門,看到地上擺了兩個壞衣架,母親手上還拿着一個衣架。

夢馨跪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雙手一會兒抱頭一會兒抱胸,一會兒抱着肚子,彷彿那兩隻手就不夠用的,嘴裏還一個勁兒的求饒“母親,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磕頭……”

“你個下作的東西,甭天天裝出一副可憐相,母親我看不上。離你爸遠一點,你還真當你是周家二小姐?賤貨生的,都下作。你連跟家裏劉媽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敢指使她,你算什麼東西。雜種!”

那一刻,周以泉的心被母親摧殘的無一處完整之地,他簡直不敢想像這就是給他添衣問暖的母親,竟然對待這個新進門的小妹妹。

擼壞了兩個衣架,還不解恨!

人性本善,周以泉先前都是得到吳女士正確指導的,可是那一刻她變了。變得就跟另一個人一樣,讓他完全認不出這就是自己的母親。

而他卻依然在原地堅守着最初的那份純良。

當時要不是他攔着,還不知道母親會折騰成什麼樣,才會收手。

……

不知道從何時起,母親的性子就成了這般躁怒,或許是夢馨的出現,讓她改變了。由一個賢妻良母變成了整天怨天尤人的潑婦。更或許她本心就有很多怨氣,只是在見到夢馨時,找到了發泄點。

這讓她積攢了多年的怨氣,一發不可收拾。

對於夢馨的事,他聽的多了,看的多了,也煩了,甚至是厭倦了。

他一把將手機拿了過來,狠命的摔在了地板上,隱忍的眼神帶着難耐的憤怒。

良久,才發出嘶啞的聲音“媽,我走了。”

周媽媽“……”

周以泉的這個反應,是周媽媽沒有想到的,他一向都是性情溫順的好孩子,從來都不會忤逆她的意思。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疾步下樓,卻沒了周以泉的身影。

“兒子……以泉……以泉……”周媽媽站在偌大的門口,歇斯底里的吶喊着,卻再也沒了回應。

***

羅山對着手機在這邊聽了個半截藕,電話就連不上了。他還以為自己手機出了問題,對着手機狠命的就拍打了兩下,放在耳邊聽,沒有聲音。又跑到窗戶面前,打開窗戶,搞得像是自己的手機信號不如小靈通一樣,找信號!

天氣有些陰沉,太陽若隱若現的露了露頭,又縮了回去。一時間像個俏皮捉迷藏的孩子,逗的羅山的心情也跟今天的天氣一樣,時好時壞,時陰時晴。

他再次撥回去,對方卻處於關機狀態。這樣的通話,這樣的聯繫無果。讓他陷入了極度的迷茫和彷徨,他雙手無意的搭拉在窗沿上,眉頭緊蹙漸漸地陷入了沉思。

周以泉很少笑,夢馨也一樣。

大學時,跟他們兄妹在一起的時候,夢馨總是抱着周以泉的胳膊小鳥依人的嬌模樣,而周以泉也很小心的呵護她,在他看來,他這個妹妹就像是玻璃的,生怕一碰到就會破碎。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柔情,那樣的呵護……

想的羅山狠狠的握住手機,發酸!自己沒有妹妹,沒有親身體驗過這種深切的兄妹情分。但是真的就那麼兄妹情深嗎?

周以泉給她剝荔枝,一顆又一顆,柔和的眼神、細膩的動作,甚至都礙極了他的眼。

在當時他多希望夢馨嘴裏下一顆荔枝就是自己剝的?

奈何那個荔枝太好吃了,讓他捨不得松嘴,真不愧是唐朝楊貴妃代言的。

他貪吃的顧嘴,又看不慣周以泉對夢馨的行為,就酸溜溜的說“以泉,我要是個女人就嫁給你。”

周以泉動作極度生硬的塞到了他嘴裏一顆荔枝,狠瞪了他一眼。讓他多吃、少說話。回頭又看夢馨時,眼神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

他們兄妹倆很少有語言交流,而眼神卻是那樣的錯綜複雜。

……

[你甭以為媽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天天就想着夢馨那個小賤人。你是媽生的,你閉着眼翻個跟頭媽都知道你要往哪兒滾。]

[你甭以為媽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天天就想着夢馨……]

周媽媽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羅山耳邊響起,讓他心情煩亂的無法平靜,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找到周以泉解釋,還是要把夢馨逮過來問個究竟?總之,他此時對這對兄妹倆帶着隱忍的憤怒,甚至是嚴重懷疑他們兄妹倆,是連合起來唱雙簧欺騙了自己的感情?

***

人一旦處於迷茫不知所措之時,就會沒有頭緒的去懷疑任何人。那種無助時候的無奈,被欺騙感就會逐線上升,保護自己的意識就會更加的強烈。

羅山也不例外,他翻來覆去的琢磨。

……莫非他們倆本就是情侶關係,礙於周家人的態度,才這樣?

……難道周以泉只是利用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兄弟情分,讓我替他照顧馨兒。他們根本就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這種的猜忌油然而生,理不亂的思緒壓抑着羅山喘不上氣來。他狠狠的一拍窗戶,周以泉你特么算什麼哥們兒!

馨兒,馨兒,枉我這般掏心掏肺的這般待你,寶貝一樣的呵護你。

你們兄妹兩個盡然、、、盡然利用我的感情。難道我羅山就是這麼好欺負的?難道我就這麼二的讓你們兄弟欺負?

……好,既然這樣,你們也別怪我!反正你妹現在自己在這邊?

因他情緒的煩躁拍打的窗戶也帶動了一旁的窗帘,窗帘伴着微風輕輕的吹動。

這一刻似乎在嘲笑他愚蠢的思路。

這時,有人敲門“有醫生哈,請問醫生……”

“隔壁診室沒人哪?”羅山暴躁的吼了一句。

來看病的患者,別說是拿了錢,交了費。但是一見到醫生,那種本身身體的不適加上求人的尷尬,處於弱者的狀態更是顯而易見。就算是患者跟醫生沒有殺雞宰羊的仇恨,在見到醫生之時,本就癟下去的勇氣,也就更沒了生氣。

“醫~醫生,隔壁的~~的那個劉醫生說,讓我到您~您這邊來。”

患者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漢,粗糙的手上拿着一本嶄新的病歷,本就陳舊的衣服穿在身上還算是工整,估計是頭一次進城來這種大醫院看病。

羅山憋着氣,心裏窩火的撇了他一眼,扯了張椅子自己先坐下來,伸手就拿病歷。

患者哆哆嗦嗦的伸着風乾的手把病歷遞給了他,乾巴巴眼瞅着眼下這個跟自己兒子年齡一樣大的小夥子,屁股卻不敢輕易的往一旁的椅子上面坐。

彷彿生怕自己做錯了一點,就惹怒了他,怕他不給自己看病。

羅山依舊沉着臉,拉開鍵盤“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耳朵流膿了,在村口配了葯,吃也吃了,抹也抹了,不得用。”

“流膿多久了?”

患者依舊畏畏縮縮的回答:“有一段時間了,這不是村口配的葯不管用嘛,孩子說,讓我到大醫院來瞧瞧,今兒個正瞅着有空,就過來了。醫生,我這個病嚴重嗎?要花多少錢?要不要動手術啊?家裏兒子要娶媳婦兒,媳婦兒不要俺老漢蓋的房,說是瞧不上。非要到城裏來買,要是動手術的錢多,就算了。俺老漢就把那錢省下來給孩子買房得了,反正俺也老了,土埋脖子的人了,你看……”

羅山前面的態度還算強硬,是因為他個人理不清的頭緒煩躁,強加在他人身上。但看到自己眼前這位老父親,那張飽經滄桑的臉,讓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而眼前這位患者耳朵的膿水還不停的往外滴着,眼神帶着說不出的無奈,口中還在絮叨著兒子娶媳婦兒的事兒,甚至還連自己幻想着抱孫子的場面都加上去了

……

他幽黑的眼神,微微一顫,曾經幾時,是不是自己的老父親也是這般的無奈過?老人們的心,他又何曾這般真切的體會過,只顧自己一味的活的舒服。

一種不言而喻的心酸湧上了心頭,血濃於水的親情,總是這樣的溫暖無聲。

他抬手一拉旁邊的椅子“大爺,你先坐下來,側過頭,讓我看看。”

這位患者老人家有點受不了他突如其來的好態度和溫和的語氣。

他乾笑的咧了咧嘴,動作笨拙又拘束,像個直直的木棍一樣的坐了下去,果斷地偏過頭給他看耳朵。

羅山拿起手邊的藥棉蘸了酒精輕輕的給他消毒,扯了手邊的儀器套在了自己的眼上,開始給他認真的檢查,一邊檢查一邊安慰道“大爺,別緊張。流膿可能是中耳炎,我看看,問題不大的話,咱就開點葯吃吃……”

老漢聽了這話,本來提防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配合著他的檢查。

……

本來醫患之間也沒有太多的矛盾和糾紛,主要方面還是要看看醫生的做法。

態度和語氣特別關鍵。

話說,患者本就是花錢來找你看病的,不是讓你免費看的。

醫生你也是領了這份工資的,就算是你個人的情緒再不好,再浮躁,但是不能無緣無故的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到他人身上,因為那個人沒有任何理由來接受你的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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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羅山出了診室繞過護士站,鄭麗麗巴拉的眼看着他,本以為他會過來,卻看到護士長向這邊走來了,她急忙縮回了腦袋。

羅山走到食堂,看到金子韌正在排隊打飯。

他歪頭就下樓跑去了附近的小飯店,給他買了一份煎餃。等到他買回來之時,金子韌已經吃完走人了。

夢馨終究還是不放心金子韌,她自己在家糾結了一上午,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她索性理好衣服就過去了。四樓的診室門外,她徘徊了很久,就是沒見到人。此時診室的門都鎖了,連旁邊的導醫台都沒人了。

夢馨四處看了看,甭問都知道醫生們肯定去吃午飯了。不遠處的護士站還有兩兩三三個小-護士在走動,她走了過去,鼓起勇氣低聲問道:“請問……請問……金醫生在哪邊?”

小雪將病曆本擺好:“哪個金醫生啊?”

夢馨的手緊緊的捏了捏手中的小包,弱弱的問道“婦科金子韌醫生。”

“他去吃飯了,你要是看病,下午2:30以後,挂號排隊。”

“不,我……我不是看病,我是找他這個人。”她一向很少說話,跟人接觸打交道的時候,一直都在做一個靜靜的傾聽者。突然讓她當了主訴,她還拿不準話語的準頭。

不過,眼下她這句話亮了,在一旁正忙活着搗鼓的鄭麗麗‘蹭’的一下就衝過來了,粗魯的推開旁邊的小雪。兩眼放着綠光的對着夢馨,上下打量了那麼一番,緊接着就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對着她摳了摳鼻孔,嘿嘿一笑。

夢馨見狀,心裏發毛,出於慣性,她後退了一步。

鄭麗麗卻無所謂,笑着就抬腳把旁邊的滾椅,對着夢馨的臀部就踹了過去,轉椅接觸地板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小妹妹,來,先坐吧,你多大了?跟金醫生家是親戚?”

夢馨見她這一臉的八卦相,靦腆的低下了頭:“不坐了,謝謝,我~我想問他現在人在哪兒?打電話不接,就~就是想找他。”

[嗷~]

鄭麗麗沒前奏的哀嚎了一聲,瞬間和小雪兩個人超有默契的對視了一下。

這會兒,小雪也湊了過去,兩眼隨着也放着綠光“你有金醫生電話啊?手機?私人電話?你們怎麼認識的?微信?q?還是醫院……醫患關係嗎?”

夢馨不解的看着她們:有他電話難道不正常嗎?

鄭麗麗一把將小雪的身子給拽了回來,狗腿的湊過去,兩眼狼光依舊不減電輔還蹭蹭蹭的一路飆升:“身材不錯哈~!”

夢馨“……”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兩個護士姐姐。烏黑的大眼,潺潺流傳,我不就是想問問他嘛?你們兩個知不知道就直接說?怎麼凈說這些不着邊的話?

小雪在鄭麗麗之後,[嗷]的,又鬼叫了一聲。

本就膽小的夢馨,被她們倆沒前奏的[嗷]叫,嚇的一屁股就坐到那個轉椅上。

小雪湊到夢馨面前,[超體貼]扶着椅子的把柄,語氣也超級溫柔:“那他現在是不是不接你電話了?”

夢馨受不了她這種叫完就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輪轉,不由得激靈了一下,抬眸對上小雪的眼神時,默默的點了點頭。

鄭麗麗撇了撇嘴,金醫生這人真差勁!不過,骨子裏本就愛心的她,見不到別人‘受傷’。

表愛心的來了句:“小妹妹別亂想,我給你打個電話,打到醫師辦公室哈。只要他在這個醫院上班,還能躲哪兒去?”說著就按下了電話,很快就接聽了,那端小-護士一聽是找金子韌,就把電話給了金子韌。

鄭麗麗把電話給了夢馨,夢馨接過來,她不說話,金子韌也不說話。

夢馨還以為小-護士現在在叫他呢?

常理來講:金子韌接了電話怎麼著應該也先喂一聲。

在兩人沉默了3秒后,金子韌掛斷了電話。

夢馨傻傻的聽着電話掛斷的聲音,低聲來了句:“他掛了。”

小雪眼神一瞟:金醫生人真狠,玩完就不理人家小姑娘了。

鄭麗麗這貨腦子簡單,沒想這麼多,直接對着夢馨喊了一句:“你不說話,他不掛啊。你以為人家會等你啊?”

夢馨又按了一下重播鍵,這會兒很快就通了,不過,對方還是沒講話。

夢馨抿了抿唇,是叫他子韌哥,還是叫他金醫生?腦海中,瞬間一浮現,這是醫院的環境。低聲道:“金~金醫生”

“嗯”那端果然應了一聲。

“我~我……”哥!我能直接問,你到底有沒有被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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