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挖坑讓人跳
離開胡智慧的辦公室后，潘向東充滿自信地朝教室走去。他已經在腦海里構想出了一副畫卷：在周五的班會上，美女班主任老師一臉愧疚地向自己賠禮道歉，同學們紛紛露出驚詫和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副多麼“牛x”的畫面啊。
“哦喲！大家快看，那不是我們班的英語第一名來了嗎？大家快鼓掌歡迎。”潘向東剛一走進教室，就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正是趙銘發出的。
趙銘的話音剛落，就有數名跟他關係很好的同學跟着起鬨，紛紛鼓掌做歡迎狀，緊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其它同學雖然沒有跟着起鬨，可絕大多數人都意味深長地看着潘向東。
潘向東懵了，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麼狀況，但是很快就發現了同學們異樣的神情，結合趙銘說的英語第一名，瞬間想到自己跟班主任老師打賭的事情走漏了風聲。
不用想也知道是趙銘抖露出來的，當時在胡智慧的辦公室，就只有他來交過作業本。
現在的潘向東自信心極度膨脹，面對嘲笑卻是不以為意，來到帶頭起鬨的趙銘身旁，說道：“趙銘，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偷聽狂，你該不會跑到女廁所外偷聽過女生噓噓吧？”
潘向東看似玩笑的話把大家雷得不輕，特別是趙銘，瞬間被氣得臉色脹紅，最讓他無語的是竟然有幾名女生若有所思地看向他，好像他真的偷聽過女生噓噓一樣。
“你胡說八道什麼？”趙銘一臉怒氣沖沖地起身，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衝上去撕逼的樣子。
“我胡說八道，你難道敢說沒有偷聽嗎？”
趙銘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臉露鄙夷之色，大聲說道：“既然你敢跟胡老師打賭，難道還怕被人知道不成？那也難怪，就你那垃圾到極點從未上過60分的英語水平，也妄想考全班第一，這是我見過最不自量力的打賭，當然，這樣的蠢事發生在你這樣一個全家都沒文化的人身上也不足為奇。”
趙銘的話不可謂不惡毒，既罵潘向東愚蠢又含沙射影地罵其父母沒文化。
極盡辱罵過後趙銘更是得意非凡，根本就沒把潘向東這種小丑人物放在眼裏。雖然對方有個貌似很有錢的暴發戶老爹，但是自己老子可是副市長，要拼爹的話，分分鐘就可以秒掉對手。
趙銘的父親趙大勇為簡州市分管經濟建設的常務副市長，有傳言市長很快就要升遷別處，趙大勇十有**會坐上市長寶座。
“你就這麼肯定我考不到全班第一，敢不敢跟我打賭？”潘向東轉眼就想好了計策，準備挖個坑讓趙銘自己跳進去。
“操，你個白痴還真是打賭打上癮了，說吧，打什麼賭？”面對潘向東的挑釁，年輕氣盛的趙銘瞬間入套。
“很簡單，下午的英語考試我如果真考到了全班第一，你就在班上學三聲狗叫；當然，如果我考不到全班第一，就自己學三聲狗叫。”潘向東本想把賭注弄大點，可轉念一想，自己畢竟是學生，整大了估計學校不會放任不管。
“哈哈哈！實在是好笑，要是你這個sb能考全班第一，不要說三聲，十聲我都願意叫，這個賭約我接下了。”趙銘打心底就不認為潘向東有任何考到全班第一的可能性，因此對這個賭注到是不以為意，自然未發現潘向東從始至終表現出的淡定和從容。
全班同學都目睹了兩人打賭的全過程，全都認為趙銘穩贏，潘向東必輸。
一些跟趙銘關係極好的同學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嘲諷着潘向東的不自量力。其中一名打扮時尚叫林小月的女同學叫囂得最厲害，只聽她嬌聲說道：“趙銘，你咋自降身份跟一隻狗打賭呢？要是被趙伯父知道了少不了挨一頓打了。”
這林小月是趙銘的女朋友，雖然學校禁止男女生在校期間耍朋友，可處於青春期騷動的他們還是忍不住要去嘗試一下。班主任胡智慧雖然知道兩人違反校規耍朋友，可礙於趙銘的特殊身份，也只是象徵性地批評教育了一下，隨後就放任不管了。
潘向東此時正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聽到林小月軟綿綿但是極具殺傷力的話后，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對趙銘挑釁道：“趙銘，我們再加點賭注吧，要是我贏了，就讓林小月這隻騷狐狸親我一下；要是我輸了就學十聲狗叫，敢不敢賭？”
林小月的臉瞬間綠了，沒想到潘向東竟然當著全班人的面罵自己是騷狐狸，這口氣怎麼能忍？正要怒罵回去然後一口回絕，卻聽趙銘的聲音傳來：“這有什麼不敢的？就照你說的辦。”
潘向東一聽笑了，有種陰謀得逞的快感，充滿挑釁地對林小月甩了一個中指后回座位去了。
此時的林小月，面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面對潘向東的辱罵她還可以罵回去，可現在趙銘把她拉進兩人的賭局當中，要是她極力反對，那樣定會折辱趙銘的面子而鬧得不愉快，思前想後，她最終選擇了沉默。
雖然要她親一口潘向東比殺了她還難受，可那畢竟是輸了之後才需要做的事情。開什麼玩笑，這個穩贏的賭約趙銘怎麼可能會輸？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兩人的打賭已經充分調起了同學們的興緻，不管誰輸誰贏，都會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必將為沉悶乏味的學習生活帶來一絲活力。
韓露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清冷表情，自認高人一等的她不僅對潘向東嗤之以鼻，更是對趙銘這個成績不如自己一點內涵都沒有的官二代看不起，因此對兩人的打賭她只想說一個詞：幼稚。
課間休息10分鐘很快就到了，隨着物理老師帶着講課本走進教室，大家才從興奮中安靜下來。不過安靜背後都有一顆不安分的心，下午的英語考試必將成為全班的焦點。
上午的課結束后，正準備去學校食堂吃午飯的潘向東突然接到父親潘展鵬的電話。火急火燎地出了學校后，在一條街之外的胖媽蹄花餐廳，見到了父親。
潘展鵬一臉不悅，正悶頭抽煙，潘向東來了之後也僅是象徵性地抬頭一看就繼續抽着悶煙。
此時的餐桌上已經上了四五個菜，有潘向東最喜歡吃的雪豆噸蹄花，還有白斬雞、烤板鴨等，全是葷菜，看起來讓人十分有食慾。
潘向東猶如餓死鬼一般一屁股坐下后就開吃，同時還不忘對潘展鵬問道：“爸，您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半餉，煙也抽得差不多了，潘展鵬猛然抬頭看向潘向東，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子花了幾十萬弄你到全市最好的中學讀書，你tmd在學校里到底是怎麼學的？成績怎麼會這麼差？”
潘向東傻了，嘴裏咬着一塊烤鴨愣在那裏，樣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心想：自己成績差，老爸不是早就知道的嗎？怎麼今天的火氣這麼大呢？
見潘向東那囧樣，潘展鵬也知道事到如今怎麼打罵都不管用，語氣緩和了一些，問道：“你是怎麼回復班主任老師的？就真的願意放棄高考？”
潘向東回過神來，詫異道：“啊！您是怎麼知道這事的啊？”
“先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潘展鵬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兒子想要參加高考，就算明知考不上，也一定會支持到底。
“嘿嘿，這事嘛，很快就會見分曉了，您兒子我可不是吃素的。”潘向東隨即嘻嘻哈哈地將他跟胡智慧的打賭說了出來。
潘展鵬聽完愣住了，他對兒子的英語成績也不甚清楚，疑惑道：“你真有把握考全班第一？”
潘向東並不打算把“全能訂製”的秘密告訴父親，可知道父親正在氣頭上，於是決定給他吃一顆定心丸，自信滿滿地回道：“當然了，不就是英語第一嗎？好大一點事嘛？老爸您就等着瞧好了，你兒子我也會有揚眉吐氣的時候。”
見潘向東一副自信過頭的樣子，潘展鵬直接在他的頭上敲出一記爆米花，罵道：“你個臭小子，就知道吹牛，要是考不到全班第一，看老子不湊死你。”
“哎喲！老爸您就不能輕點。”潘向東先是抱頭做嚎叫狀，隨即話鋒一轉說道：“我這次要是考了第一，您就給我買輛車吧。”自從一個月前拿了駕照以後，有輛自己的車就成了潘向東的短期奮鬥目標。
“你想得美，除非你能考上大學，上專科線買比亞迪，上本科線買上海大眾，上重點本科線買奔馳。”潘展鵬直接拋出一個大大的誘餌，聽得潘向東兩眼泛光。
“那要是我考上名牌大學，比如華清或者燕大呢？”潘向東毫無自知之明地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潘展鵬徹底無語了，感覺兒子別的本事沒學到，吹牛的本事到是一流，沒好氣地說道：“你真要能光宗耀祖考上華清或者燕大，100萬的車你隨便挑。”
潘展鵬目前手下農民工上百，一年好幾個工地下來，純收入到是有一兩百萬。要拿出一百萬給潘向東買車可以說是下了血本，可比起他們老潘家子孫考上華清燕大這種光宗耀祖的大事件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成交。”
潘向東自信滿滿地對父親打了一個響指。心想如果能多來幾個全能訂製，考上華清燕大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到時候架着百萬豪車去把妹，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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