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狠角

42.角色

“想娼就娼,娼得閃亮,不為別的,只想一娼……”布德稻的手機響起,“我正準備帶她們上來,可以嗎?”“五分鐘后吧！”布德稻使了個眼色,我們各自歸房！

我進到房裏,燈色淡黃,幽幽的花香,再一張三米寬的大床,讓人昏昏欲睡。但是那極致的落地窗,從天花板一塊到地,看着都市的夜空又是另一番風味。房間中心還有一個小游泳池,游泳就肯定是假,鴛鴦戲水才是真,而且是對野鴛鴦！

我心有餘悸的給布德稻打了電話,“稻哥,我今天沒帶什麼錢,玩不起吖！”“滾一邊去,別丟我臉,明天中午十二點才能走！你還要進一步的服務就打給客服。”說完他就掛了。

我無奈的站在窗邊,看着夜色的狂野。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有人敲門,我心七上八下的。“可以,你進來吧！”我沒有回頭,聽見門關上了,“請反鎖好,我這人沒什麼安全感！”當我回過頭來,對方已經只剩三點式了。

“你乾乾幹嘛？咋咋咋比我還猴猴猴急呢？一大大大姑娘的！”好像有東西卡在嘴裏,話都打結。她嫵媚的眼神看着我,“我今晚是個風塵女子,你就扮演好嫖客的角色！”

43.男人

我獃獃的站着,她緩緩走來,雙手搭我肩上,一顆一顆的解我的襯衫。‘男人吖！讓最心愛的人獨守空房,卻和毫無感情的人翻滾大床。’腦海突然閃現這話,我無意識的後退兩步。她大笑,“害羞呦？”我笑眯眯地說：“對不起,我是男人！”“呵呵,還沒試過哪知道是不是純爺們！”她的手再次向我伸來,我抓住她的雙手,一個十字鎖加一百八十度轉身,我的嘴貼在她的耳背,“男人不是干出來的,是看他能不能擔當大任,是不是能遵守最基本的忠誠！”

我鬆開手,在大板椅坐着。她十指撥弄頭髮,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你這麼好口才怎麼不去當老師？”我淡淡的回答了句,“不夠格！”

她走到我對面坐下,非常熟手的開了瓶紅酒,並倒上兩滿杯。“今晚夜這麼長,你的錢真不好賺！”我苦笑,“來這的人都是尋肉歡的？”“難道來這看夜景嗎?傻子！”她一口氣一杯空，‘她難道認為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我瞎想着。“你這傻傻的來這不作樂,來幹什麼？”“呵呵,其實我也想,只是心有所屬,不宜家外生花！”或許對着一個毫不相干的人,話還能說的更坦露些。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無意的問題卻引發了她哈哈大笑,“向我尋歡的人都不會記得我的人,你記得我的名字有意思嗎？”“只是隨口問問,有時我還真想不懂,是嫖客在玩弄你們,還是你們在玩耍嫖客！”“有區別嗎？都不過是為了生存！”“為了生存都不要靈魂？”她第二杯下肚,“別和我說這麼深的話,我聽不懂！我只知道要趁着年輕賺多點快錢,家裏就可以起新房子,再存點本錢,二十六七歲嫁人,做點小生意就安樂一生了！誰願意在這渾水裏混,都是為了錢。”她又一杯,“你以為都和城裏人那樣幸運吖?我爹自我小學畢業就沒讓我讀了,乾乾農活,十六歲趕我出門賺錢.我十來歲人能幹什麼吖,大字沒識幾個,只能幹這行！”

聽到這些我只是笑,因為除了笑之外,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

44.女人

紅酒瓶已經空了,她輕輕搖動杯中物,“你也不用可憐我,我受不了被人同情的目光！”她舉起酒杯,示意要和我幹了!我也只好順她一把。“其實我們村特別的窮,家家戶戶都重男輕女。有戶人的女兒出城后家裏就有錢起新房,從此女孩在家裏才有點地位。”“這樣是不是太殘酷了？”“殘酷？誰家建不起新房受街坊冷眼相待那才是殘酷！拿到了錢回家就是光宗耀祖,賺不到錢就是身敗名裂！”

看着她這樣出力的嘶喊,我隱約感覺到她在掙扎！我不敢說看不起她,為了金錢而出賣色相,如果我活在她的家裏,吃她的飯,穿她的衣服,受她的教育……那麼,今天必然多了一個她！

她趴在桌上,也許很難得像今晚這樣醉。她總是遊走在各大場所,忙於賺取年輕的金幣。有誰有空聽一個陌生人的吶喊,有誰願意安撫一個損害自己利益的人。我抱起她,比我想像的要輕,她的職業裝就是透視裝,薄的跟紗一樣,我一接觸到她,就等於碰到她的肉體。

忐忑的心反而平靜如境,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在浴室拿來熱毛巾給她擦臉,也許是照顧美美習慣的原因吧。“男人何苦為難女人！”我感慨着,她卻朦朧間傳來一句，“女人何苦讓男人蛋疼！”

我自己一人獨自坐在椅子上,看看時間已經轉點,拿着手機想打給艾晴,又怕她們睡了,說我不顧女人的皮膚,在深夜吵醒她。唉,女人還真讓男人蛋疼!

迷糊的睜開眼,早上十點來鍾,身上多了一翻被子,我向床上掃去,人早已不在,彷彿發了場夢。我起來伸伸懶腰,全身的酸痛告訴我真實的故事！

在浴室準備洗刷一番,鏡子告訴我額頭多了個唇印。‘那女人想害死我呢！’

“如果你不想回家就別接電話,恩恩!如果你再不接電話就不要回來啦,哦哦!如果你還不接電話你就滾出去吧,我們和你說聲‘薩呦啦啦(再見)’！”鈴聲充斥着整個房間,可惜我就是沒空接。

45.落幕

從浴室出來,洗盡身心的疲憊。拈起手機直接回撥,開動曠音,“美女,我剛起來呢！美美聽話吧？”“哼,我怎麼會不聽話呢？”她嬌氣的聲音向我抗議。“乖美美,告訴晴姐姐我一會就回去！”

走出房門,沒想到他們人模人樣的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臉加上姦淫的笑容真是人渣的楷模！

先回到布德稻的住處,梅仁新開回自己的車自行離開了,我搭布德稻的專車回家。一路都很安靜,也隻字不提昨晚的事！我不講是不想再提,他不講也許是沒新鮮感。

有干或沒幹,其實不算是個問題！干,不代表他很男人;不幹,也不說明他高尚,更不可能為他立牌坊!不過生存在這（欲）望都市,用什麼來發泄荷爾蒙激素倒是個嚴肅的問題。

回到家,美美一下就抱着我,久久不肯下來.我也只好將兒童不宜的動作在她眼前表演了一遍,結果倆女性的臉都通紅通紅的。

“你們三個咋穿起四人幫的衣服?”艾晴狐疑的個性又顯露出來。“他們說要掩護我回家,才穿成這樣！呵呵。”用乾笑來掩飾內心的不安。“難道你以後都不用出門了么？”反而美美更不信我的理由。“這個項目結束后,我想就沒什麼了,中國人都是愛看熱鬧又健忘的群體！”我側眼看着艾晴,“你們今天沒到站台看最後一幕嗎？”

美美從廚房端出個蛋糕,蛋糕上邊有架飛機的造型,用蠟燭圍住中間四個大字“非凡人生”！“今天美美生日？”我看着艾晴,“哥哥,為你的作品獲得好評而慶祝！”美美天真的笑容讓我暖心。“進你的房間瞧瞧？”艾晴笑嘻嘻地在身後推着我。輕輕地推開房門,映入眼裏的是七彩的絲帶,五炫的氣球,床頭還給我來個芭比娃娃！“太老土了,太老土了……”我哽咽的吐出幾個字。艾晴從背後遞給我紙巾,“你怎麼知道我眼睛冒汗呀？”艾晴從身後抱我的腰,一直發笑。“恭喜你,成功了！”

46.答案

從容地走到餐桌,一口氣吹滅所有蠟燭。親了美美的臉頰,“謝謝你！”“應該的！”她的牙齒露出八顆。

“哥哥,你巧妙的用了蒙娜麗莎的頭像實在太棒了！”美美直鼓掌。“美美也太天才了吧,蒙娜麗莎也知道？”我神奇的目光落在艾晴身上,“當然是我告訴她的拉,她能記住也太聰明了！”艾晴的掌心在美美的頭頂摸了下。順手給美美切了塊蛋糕,“對了,你說轉過正面,結果轉過來的是世界名畫蒙娜麗莎,這是不是有點欺騙觀眾？”我狡猾笑着,“應該不算吧,只是用‘背多分’來吸引觀眾,而且是真的說到做到！早上有人看完這一幕捶胸頓足？”“那倒沒有,大家都和畫一樣微笑,你的廣告語也是精選,‘同行廣告,你我歡笑’！這次真是敗給你了。”我笑得合不攏嘴。

艾晴對我如果是信任的話,那我對艾晴應該是崇拜！她不僅細心而且聰明,能從她嘴裏聽到認輸,無疑是大有成就感。

“不打開電視看看別人對你的評價？”艾晴笑嘻嘻的望着我。“沒必要吧,別人無論怎麼評論,都會有人支持有人反對,我又何必太認真？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在幹嘛不就得了,並且得到你們的支持和理解！”我情深款款的眼神,手掌也及時的捉住她的手。‘如果有男人向我這麼動情地表白,同性戀都行！’正自我陶醉着,艾晴冷臉一變,“那說下你們昨晚幹嘛去了？”

靜,出奇的靜！美美的手懸在空中一動不動,艾晴直勾勾的對視,我毫無退路。傻笑,只有傻笑才能舒緩此癥狀,“你也不是不知道,男人的夜向來很瘋狂！”

靜！還是如一的靜。艾晴沒有追問,因為她不想聽到殘酷的聲音,而這樣的答案往往是殘酷的。她只有低着頭,不吱一語,眼淺的她雙目卻濕了。“我是男人,對得起女人的男人！”遞她紙巾,“你怎麼知道我熱呀！”她邊擦着,“嘻嘻,看見我的女人都容易熱！”她破涕為笑,一個粉拳向我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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