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我不想做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事。」

「為什麼?」

「因為一個男人寵他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

她雙眼圓睜,心頭暖暖的,沒想到能從他嘴裏聽到這麼寵溺人的話。她微抿起嘴,把臉貼向他的胸膛,偎着。

殷遠微愕,沒想到她竟主動靠近自己,這段時日,他早注意到她總是不喜他的靠近,如今倒是教他抓出主因了。

「凌春。」他環住她的力道微微收緊,讓她無縫隙的貼近自己。

「嗯?」

「你會討厭我碰你嗎?」他啞聲問。

周凌春愣了下,心想自己真是傷到他了。「相公,過往的事就別提了,我不討厭你碰我,我只是討厭那股野香。」她不想再聽他近乎自暴自棄的自我嘲諷。

「你真的不在意我的過往?」

「相公,你知道人的眼睛為何會長在前頭?」

他莞爾問:「為何?」

「因為長在前頭是要咱們往前看。」她輕撫着他的頰,覺得他真是個過分俊美的男人,可也因為太美容易招罪。「過去的,不需留戀,往前看,勇往直前,時間在動,人也得跟着動,停留在原地只會作繭自縛。」

殷遠微漾笑意,柔了一雙總是清冷的眸,微微俯近她。「我呢,只要你不介意,我就可以忘記。」

「那你忘記吧。」

「如果我忘記了,你要給我什麼獎賞?」

咦?為什麼她得給獎賞?想問,他的吻已經落下,輕柔得像是細雨般輕貼着她的唇,一會吻她的額她的眉眼,一會又吻她的鼻頭她的頰,細細柔柔的,教她心跳急劇加快,卻不如之前那般難受。

他親吻着她的唇角,舔着柔軟的唇,堂而皇之地鑽進她的口腔里。

她嚇了一跳卻沒有抗拒。他們不是沒有親吻過,但不知為何這一次她卻莫名地緊張,渾身抖個不停。

「會怕嗎?」他啞聲問,順勢將她壓進床被間。

她搖了搖頭。

「你抖得好厲害。」他輕吮着她的唇嚙咬着,憐愛地與她糾纏。

周凌春直睇着他的眼,感覺自己快被攝入他的眼中,他的舌舔弄着,像是欲挑誘她的響應,可她已經抖到無法控制,緊張到無法呼吸,哪裏還能響應。

綿密的細雨逐漸變質成了狂風暴雨,她被吻得唇舌發痛,直到她嗚咽出聲,他才終於放過她,取而代之的卻是溫熱的體溫熨燙,嚇得她猛地張開眼。

衣服咧?!她的衣服咧?

當吻落在她的胸前,那濕熱的含吮教她猛抽口氣,渾身抖得更厲害。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她羞赧欲死地瞅着他,想起她過目不忘的秘戲圖,顫着手往他身下一觸。

隔着衣料觸碰到的灼熱早已昂揚,熾燙如烙鐵,教她倒抽了口氣。

殷遠悶哼了聲,噙滿氤氳慾念的眸直睇着她,像是有些難以置信她的主動。

「上哪學的,娘子?」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更往他腿間一按。

周凌春瞪直了眼,哪怕隔着衣料,她也彷佛將他掌握在手,羞赧的同時迸現了陌生的情慾,教她大膽地輕握住,聽見他沉沉地吐了口氣,濃眉微攢着,像在忍受什麼痛苦或……歡愉。

「誰教你的,嗯?」他逼近她,輕咬着她的唇。

她的吻那般生嫩,不解人事的渾身僵硬,可行徑卻又恁地大膽,教他不想懷疑也難。

誰看過她這般誘人的模樣,誰在他之前碰觸過她?真是不可饒恕!

「……秘戲圖教的,還有大燕的宮廷春宮圖。」

意料外的答案教殷遠微揚起眉,剛翻騰而起的怒火沒了出口,瞬間被澆熄,一時間他啼笑皆非,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因她忽怒忽喜,更不敢相信情慾竟被她一再挑起,教他渴望將她佔為己有。

「改天把秘戲圖帶回來,咱們一道研究。」他啞聲說著,置身在她的雙腿間,脹痛的情慾極度渴望解脫——

「小姐。」

周呈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無聲的夜裏顯得分外刺耳,教周凌春渾身顫了下,欲蓋彌彰地應了聲,「四哥,怎麼了?」

「小姐,念玄身體不適,歲賜要我告知一聲。」

聞言,房內兩人對視一眼,周凌春怯聲道:「相公,我先去瞧瞧念玄吧。」

殷遠瞪着她,下巴綳得死緊,像在忍耐巨大的痛苦,一會才翻身坐起,背對着她整裝,就着花架上的水盆洗了把臉,吐了口氣才回頭替她蓋妥被子。

「我去就好。」

「要是有什麼事,趕緊派人通知我二哥。」

「嗯。」他應了聲,眸里還殘留着濃烈的情慾,俯身吻了下她,啞聲道:「要是半個時辰內我沒回來,你就先睡了吧。」

「喔。」她羞澀地垂眼。

她壓根不敢看他,抱着軟被埋在床被間,呼吸還亂着,然緊繃的精神一松卸下來,不久便忍遏不住地沉沉睡去。

兩刻鐘后,殷遠回房見她熟睡,哪怕慾念尚在卻已不舍再將她擾醒,褪了外袍上了床,懷裏柔軟的赤裸身軀教他一陣心猿意馬。

多年前的荒唐讓他後悔不已,這些年除非有心,否則他情慾難動,可是近來面對她,哪怕只是聞到她的發香,都教他像個毛頭小子般起心動念。

她是恩人,是妻子,但他想,也許在不知不覺中,他所給予的遠比想像中要來得多,而他一點也不想收回。

一早,周凌春簡直是逃難似的出了殷府。

「小姐,你才剛傷愈,二哥說了你應該再休息幾日,不用急着去鋪里。」周呈煦跟在她身旁,替她打傘擋風。

「大年初一的,街坊會到鋪里拜年,況且我已經好幾個月沒出現,再不趕緊去,不知道街坊又要如何揣測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和他又成了街坊茶餘飯後的話題。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待在府里,再待下去她肯定會胡思亂想,再者她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殷遠,還不如到鋪子裏走動得好。

只要一想起昨晚……她就會忍不住懷疑,當初自己是打哪來的勇氣對他下春藥。

房事遠比秘戲圖上所描繪的教人緊張慌亂,光是一個吻就讓她抖得魂都快掉了,要是真的圓房……真的教人很臉紅心跳。

「可是今兒個很冷,還下着雪雨,小姐要是受到風寒……」

周凌春回神,緩緩抬眼。「四哥,你有事瞞我?」她從小到大從沒染上風寒,這一點四哥應該很清楚才是。

「哪有!」周呈煦那張娃娃臉僵硬了起來。

周凌春仔細打量着他。「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不希望我進鋪子?」難道鋪子裏藏了什麼不讓她知道的秘密?

「沒有!」

她聳了聳肩。「那就是有嘍。」唉,四哥是個天生撒不了謊的人,應答得愈快就愈有鬼。

鋪子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錦春沒提起,三哥也沒說……不對,這陣子他們根本就沒對她說鋪子裏的事。

想着,她不禁加快腳步。

「小姐,走慢一點,地上很滑。」周呈煦打着傘跟上,沒轍的朝周氏當鋪的方向走去。

來到天元街時,周凌春突地察覺不對勁。

雖說天元街位在城西,離市集有點距離,今兒個天候不佳,但大年初一的人潮也未免少得可憐。正疑惑着,她才發覺街上一些鋪子竟是打烊未營業,教她不禁微蹙起眉。

她邊走邊瞧,驚見就連當鋪對街的藥材行和食堂都歇業中,不禁喃喃自問:「大年初一的,怎麼大夥都歇了?」當年天下初定時也沒這般冷清,再者她記憶中不曾見天元街上的鋪子一口氣歇了這麼多家。

周呈煦覷她一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一雙漂亮的眼睛不住張望,就盼別跳出哪個街坊來。

周凌春百思不得其解,欲踏進當鋪之前意外瞧見遮羞板外似乎排了長長的人龍,這不是來拜年,而是來當物的。

大年初一耶?「四哥,最近城裏出了什麼事嗎?」她問着。雖說四哥跟着她待在殷府,但三哥到殷府時多少會跟他提起城裏的事。

「我不是很清楚,你去問老三。」

周凌春微眯起眼,直覺得這裏頭很有鬼。她甫踏進鋪子裏,就見眾人忙成一團,周呈陽忙着估價,周錦春收當開當票,周綉春折貨繋竹牌……當鋪何時這般熱鬧滾滾了?

當鋪是讓人周轉用的,才大年初一,這周轉的人會不會太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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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房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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