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猜到牌

章六 猜到牌

終於算是想通了,想要收拾小平頭和趙二他們,其實並不難。

我覺得難,那是因為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能自己去想。如果是個懂行的,應該早就把他們給揪出來了。

即使是想出了法子,我也沒有聲張,甚至都沒跟紅姨和二奎說,特別是二奎,這小子挺彪的,我怕現在告訴他,到晚上的時候他藏不住再給露餡了。

之後的時間,我就沒理二奎了,一個人躲在二樓的卧室裏面自己玩牌九,慢慢悠悠的碼牌,然後慢慢悠悠的用抽牌的方式洗牌,假洗的一種,然後上牌,翻出來的點數,等同於骰子,比如說搬了一張7,就要先發天門。

一直到晚上賭局開之前,我都在卧室中演練着,因為我的手非常靈活,所以我很快就能快速的假洗了,但碼牌並不是靈活就行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練習,但這不重要,我只要記住順序就行了,而記憶力對我來說,恰恰是強項。

夜裏八點多,賭徒們相繼來到場子,如同以往一樣,開始扯犢子吹牛逼,只不過今天說的不是女人,而是在說小平頭,因為昨天小平頭放話了,今天會帶十萬塊來坐莊,賭徒們正在研究今晚要怎麼掏空小平頭。

趙二是咋呼的最歡的,就像他跟小平頭有殺父之仇一樣。在東北的賭局,這種情況經常發生,東北爺們兒脾氣火爆,來不來就杠上了。所以根本沒有人覺得奇怪,對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沒一會兒小平頭來了,之後長毛和眼睛也來了,散戶也到的差不多了,賭局馬上就要開始了。

小平頭是抱着個黑皮包來的,裏面鼓鼓的,他往桌前一站,拉開皮包的拉鎖,裏面塞的都是錢,足有十幾萬。

散戶們今天也沒少帶錢,全然不知道自己掉進坑裏很久了。

小平頭甩出一百塊錢給我,這是買撲克的錢,我收了錢,說家裏沒撲克了,現在就去買,然後拉着二奎一起出去了。

其實花錢買撲克這個規則很不合理,在場子裏,吃喝抽,都應該由場子提供的,錢就從水錢里出,反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但在楊大虎的場子,開局的撲克就得花錢買,這錢他是不要得,因為賣撲克的是我,其實就是給我要零花錢,大夥也不在乎這百八的,又算賣了楊大虎的人情,所以從來沒有人說什麼。

我和二奎出去后,直奔小賣鋪,二奎彪呼的說家裏有撲克,我沒搭茬,就跟他說,一會兒我讓他下注的時候,他就拿錢下注就行了,二奎一直很聽我的,就說行,再就沒說啥了。

我倆在商店買了撲克,又買了一些零食就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小平頭和趙二正在對罵,看着架勢,眼看着就要幹起來了。

我趕緊把撲克給了小平頭,讓他們別吵吵,趙二笑嘻嘻的說小老虎發威了什麼的。

小平頭憤憤的瞪了一眼趙二,然後挑牌。

我抱着蝦條在一邊看着,果然又在碼牌,我不動聲色的記下牌序。

之後,還是老規矩,趙二置氣似的使勁洗牌,嘴裏還不幹凈的嘀咕着,小平頭斜着眼睛瞪他沒吱聲。

這倆人裝的真挺像,就跟真有仇一樣,看來當老千不僅要有手法,還得有也演技,也算是技術工種了。

不過,不今天的局跟前兩天都不同,一上來,小平頭就把天門宰了,趙二罵罵咧咧的加註,然後就是有輸有贏,可都是贏的少,輸的多。

沒一會兒,小平頭面前已經堆滿了錢。

我踢了二奎一腳,他明白是啥意思了,按照我們說好的,拿出錢準備下注。

小平頭看了說:“二奎,咋地,你還想玩,不怕你老子踹你?”

二奎白了他一眼,悶聲說:“大老爺們兒墨跡啥。”

小平頭沒說啥,趙二又勸了兩句,可二奎根本不理,無奈之下,就只能讓二奎瞎弄了。

這裏面是有講究的,人家大人不在家,你贏了孩子的錢,等楊大虎和大頭回來,肯定得收拾他們。

不過,我估計小平頭他們也想明白了,小孩子瞎胡鬧,百八十塊的玩,讓二奎贏點能咋地,要是二奎輸了,結束后再退回去,順便再多給點不就好了。

二奎就拿着幾百塊錢亂下注,有輸有贏,後來我又踹了二奎一腳,他就不下注了,擱一邊看着。

沒一會兒小平頭就把二奎給忘了,因為要不停的碼牌,他也沒心思多關注二奎。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時機到了,就又踹了二奎一腳,他就又下注了,就在過門上壓了一百塊,那個門就二奎一個人壓,其餘的人都抱團壓天門。

牌九這東西散戶是有配合的,他們常常壓在一門上,目的是一把吃透了莊家。

可是,趙二剛切完牌,我就知道,天門肯定輸了,而過門是穩贏的。

果然,掀開牌后,天門和莊家都不大,但莊家卻壓了天門一籌,宰了天門共一萬多塊,而二奎贏了一百塊。

因為今天小平頭帶來的錢多,所以改成了30000封頂。

至於二奎的一百塊,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小平頭又洗牌,然後快速的碼牌,這把牌玩了這麼久,他怎麼洗,我都能記住牌序。

又是趙二切牌,是一張10,先發過門。

我給二奎一個眼神,他從口袋裏直接掏出一萬塊,拍在了過門上。

小平頭有點驚了,我注意到,趙二的眼神也有了些變化,還說二奎你拿來的這麼多錢,你爸不在,小平頭可不敢收你這麼多錢。

二奎哼哼了一聲,不說話,錢就擺在那。

我看着小平頭的手,可能是想通過手法調換牌的位置,可卻在猶豫,雖然二奎拍了一萬塊錢,但天門這把壓了兩萬多塊。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一定思緒萬千,那可是一萬塊,他看了肯定心動,只要調換一下牌,就能把過門和天門都宰了,但二奎是大頭的兒子,而大頭又是楊大虎的好哥們兒,他可不敢亂來。

所以,他最後還是沒有換牌,而是照常發牌了。

一開牌,天門輸,過門贏。

二奎贏了一萬塊,可卻沒有露出什麼欣喜的表情,後來我們交談的時候,二奎跟我說,其實當我讓他下注的時候,他就知道是要抓老千了,有了預期的結果,也就裝不出欣喜的表情了,他還說,如果是現在的話,他一定會裝的得意忘形什麼的。

就是因為當時二奎的表情上有了問題,驚到了小平頭和趙二,才導致了最後的流血事件。

我一直盯着趙二看,他果然給小平頭使了個眼神,小平頭立刻表示,他要鎖單,換別人坐莊。

這是牌九的規矩之一,莊家有權利隨時鎖單,也就是下庄,不論輸贏。不過,一般贏着錢的莊家,是不會輕易鎖單的,怎麼也得讓人往回撈點,要不然其他人肯定會有意見。

小平頭話一出口,趙二第一個就不幹了,指着小平頭罵道:“草泥馬的,贏了就想跑是不是,太不江湖了吧?”

可是,小平頭壓根就不理他,把牌往那一放,就開始裝錢。

其他散戶也不幹了,都在說,脾氣不好的已經開罵了。

我原本是打算,通過讓二奎下注的方式,讓他把贏的錢都吐出來,或者是逼他不敢出千,可他竟然要跑,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

既然這樣的話,那可不用給面子了。

我走到小平頭身邊,人高馬大的二奎立刻把小平頭給拉一邊去了,賭徒們都看向我,而趙二看我的神色有了變化,似乎有點害怕,可又有幾分狠厲。

二奎也注意到了趙二的表情,悶聲說:“二叔,你可別瞪竹子,小心大虎叔回來剁了你!”

把楊大虎往出一搬,趙二頓時蔫兒了。

我抓起剩下的牌,看着賭徒們,說:“我能猜到下面的牌是啥,你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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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老千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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