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總心事
“黃子剛,你出來接我一下吧,我打不到車。”齊沐晨的聲音聽着四平八穩的,不像是喝高了的人。
靠!熬到這麼晚也沒釣到帥鍋滾床單,這女人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點?
從她要去喝酒我就一直認為她是要去玩onenightstand,現在看來,就算她要玩也不輕易出手。
“好的。”
雖然不太願意,但老闆叫到,還是要服務周到的。
庄香的睡眠一直都很淺,我拿鑰匙的時候驚醒了她,她見我手裏拿着鑰匙,於是揉眼問:“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啊?”
我猜她比較想問我出去幹嘛,於是我說:“齊總喝醉酒了,打不到車,叫我去載她一下。”
“哦!”
庄香下床拿了外套要給我穿,我不由自主的瞄一眼她的胸脯,見她看我,我臉一紅,趕忙扭頭說:“不穿了,又不冷。”
我出門的時候她又幫我整理了一下衣領,搞得我挺不自在的。
去到酒吧街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后的事了,我遠遠見到那些酒吧大多打烊了,整條街道顯得很冷清,進“晚風吧”一看,齊沐晨正坐在吧枱那小酌,精神挺好的。在她的旁邊,長長的吧枱趴了一排男的,臨近吧枱的小桌也趴了幾位,目測總數不下於十,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我正想看看陳東在不在裏面,齊沐晨看到我進來,放下酒杯拿起包包起身說:“走吧,這裏太氣悶了。”
那酒保嘴動動,伸了伸手,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只是幽怨的看一眼那排醉客。
上車的時候我奇怪的偷瞄齊沐晨,被她看到了。
“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酒吧里那麼多人喝醉了?”
我拿“是”的眼神看她。
齊沐晨淡淡的說:“他們都想灌醉我,結果全讓我灌醉了,就是這麼簡單。”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寂寥的說:“有時當一個人想醉都醉不了的時候,還真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嘴巴張得老大。
果真是女強呀!連酒量都超人一等。十幾號人都讓她灌醉,這得是多大的酒量呀!不過,她這是要玩onenightstand的節奏嗎?人都讓她灌疲軟了,怎麼跟她啪啪啪呀?難道裏面沒一個她看上的?
我正納悶她究竟在玩什麼,她突然開口說:“停車。”
我停下車子疑惑的看她。
齊沐晨丟下手提包開門走了出去。
我們這會兒還沒從觀海長廊走出去呢,她一下車沒幾步就踩到了沙灘上。
我頭疼的看她。
搞毛啊?半夜還不願意回去,你不睡覺我也要睡啊?
齊沐晨一路走着,我嫌車裏氣悶,於是下了車抽煙。
一根煙沒抽完,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好象越走越下了,寬闊的沙灘,微弱的月光下,我都快看不清她的身影了,只隱約覺得她好象踩進海里去了,直到確認她半個身子都浸在海里我才暗罵一聲把煙頭丟掉沖了下去。
“喂!你在幹嘛?”
我追到海邊喊了一聲,已經只剩脖子在海面上的齊沐晨回頭看我一眼,黑夜裏我竟然好象看到她在朝我咧開嘴笑,然後頭一沉,整個人都沒入了海里。
草!
我衣服都沒空脫,只來得及把手機甩在海邊就沖了下去。
我一直往下,都沒見到她冒頭,心裏一陣急躁。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她探出我不是綁匪就要給我安一個謀殺的罪名?我跟她有這麼大的仇嗎?有仇你還招我給你幹活?有病啊?
我腦子都成糨糊了,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扎猛子鑽進海里,依着判斷好的方位摸過去,折騰了好幾回才抓到一個滑膩的身子。
我心裏一喜,知道那必定是齊沐晨無疑,於是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抱着她就往上頂。
都這麼會兒功夫了,她要不閉氣的話,估計喝了不少水。
誰知我把她頂出海面,待我一浮頭,只聽到她在格格聲顛狂的笑。
“你有病是不是?”我罵了她一句,硬拽着她往岸上走。
她一路在笑,到了水稍微淺點的地方,要不是我抱着她,估計她能笑趴下。
“你還有完沒完?說話,你到底想幹嘛?”
“沒什麼啊,我就想游個泳,你那麼緊張幹嘛?以為我想死?”齊沐晨掙開我往下走幾步,然後伏下身子游起泳來。
我看着她一陣無語,看她的確不像是要尋死的樣子,於是罵了聲“神經病”,自顧自的就上岸了。
還好記得把手機掏出來,要不然就全完了。我擰了把濕漉漉的衣裳,吐一口鹹水,心裏無比憋悶。撿起沙灘上的手機,我沒敢走遠。
誰tm游泳穿着衣服啊?說這女人不是要尋死,誰信啊?
哪知道她的確是在游泳,她在下面玩了將近半個小時後上岸說:“走吧,我累了。”
就着月光,衣服濕了后貼身,我看她身子挺玲瓏有致的,卻一點性致也沒有,只是沒好氣的撿起她甩在一邊的高跟鞋。
我們上到車子那的時候,她也不進車,只是爬上了車前蓋仰躺在上面看天。
我看她一眼,從車裏找出煙來倚在車門那抽煙。還好之前抽煙的時候我隨手把煙丟在座位上了,要不然現在肯定沒煙抽。
她突然夾手搶過我手裏的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我猜她肯定沒抽過煙,要不然不會咳得那麼厲害。
我在那大笑,她白我一眼后,這回慢慢的抽了。
我們靜處了好一會兒,她突然說:“你知道嗎?我懷疑綁架我的人是我家裏人找的。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活得挺悲哀的?有時候我還真想死了算了。我拼死拼活的撐着家裏的生意,卻讓人懷疑我居心不良,要不是我爸求我的話,我都想一走了之了。。。。。。”
我愣了下問她:“你在跟我說話嗎?”
齊沐晨說:“廢話,不跟你說我跟誰說?”
我傻傻的問:“你不覺得這麼大的秘密不該告訴我這樣的外人嗎?”靠!我說這女人怎麼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呢,原來她是因為這個。親人相殘,有苦不能說,難怪她今晚這麼異常。
齊沐晨自嘲的說:“我好象沒別的人可以傾訴,你就當我是在發神經吧。對了,謝謝你,剛才要不是你,可能我就死了。你知道嗎?我剛剛真的想死。”
我聽着心裏一跳,不安的看她。
“放心,以後不會了。走吧,送我去萬象金輝。”
她坐回後座,我從後視鏡看她在那拉扯衣服,跟她對上眼后我忙收斂心神開車。
她從後視鏡笑吟吟的看我,突然說:“你想去我那過夜嗎?”
我嚇得手一抖,車子在路上走了幾個小小的s形,好不容易控制住,我膽戰心驚的一口回絕:“不想。”
齊沐晨格格聲笑:“其實我今天去酒吧有想過試一下onenightstand的,可惜沒一個看得上眼的,所以我才把他們全灌醉。你說像我這樣一個沒人疼愛的女人是不是應該更瘋狂一點?我今年都二十八了,還沒空嘗一下男人是什麼滋味呢!”
我看她笑到最後,眼角竟然有淚,突然感覺一陣悲涼,我心裏無端冒起一陣憤怒:“嘗屁,好好一個女人,說話不經大腦,虧你還是個當老總的人。你以為你那樣作賤自己別人就會心疼你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跟家裏人鬧成那樣,不過聽你那意思,應該是錢在作怪。既然他們把錢看得比你還重要,你幹嘛還要為他們煩惱?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從今天開始,你應該為自己而活,覺得對的事你就做下去,只要於心無愧就好。他們怎麼看你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看自己。”
齊沐晨一陣錯愕,好一會兒才臉色一暖說:“謝謝你!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搖搖頭說:“其實你一直都懂,只是放不下而已,我沒說錯吧?”我才不相信她這樣的女強會傻到想不通這樣的事,她只是缺少一個支持她的人而已。她自己都說沒有傾訴的對象,我猜我可能是第一個對她說這話的人。
齊沐晨點點頭說:“總之,很感謝你!”
送齊沐晨去酒店,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我怕吵醒庄香,小心取了衣服洗過澡后乾脆在廳里睡。
第二天被小艾踢醒,她紅着臉瞪我說:“哥,你能不能再壞點?手機里都存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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