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蓋爾還沒有從那個蘋果是一個禮物的事實里回過神來，他對西弗勒斯抱怨：“那個蘋果是掉下來的！重力加速度什麼的，要是我不是一般的人，那會很疼的！事實上，我也確實覺得有點疼，但是那可能只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因為我現在已經基本不會被物理攻擊傷害到了……哦，阿迪，你什麼時候來的？”
阿迪被蓋爾弄得沒了脾氣，他深呼吸着，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說的話：“你們倆要走了？”
蓋爾聽到阿迪這樣說，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但是還不等他開口，腰圍已經恢復到正常人尺寸的阿迪就自己給自己辯解：“我不是捨不得！絕對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是清理倉庫的一把好手！”
“哦，阿迪，我沒有說，是你自己說的。”蓋爾臉上那種“我叛逆期的孩子學會表達感恩之情”的表情更濃了。“我喜歡你，阿迪，你彆扭的特別可愛。當然，希望下一次你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時，能夠多等一等，也許轉機會出現也不一定呢？”
無論阿迪是個多麼固執、彆扭、脾氣暴躁、不擅長人際交往（阿迪：“喂！你夠了！”）的人，在離別的時候總是會有一點小情緒的。他張開手臂，有點磕磕巴巴的說：“也許……擁抱一下？”
西弗勒斯在一邊瞪眼。在這樣的死光掃射下，阿迪僅有的感性也不剩什麼了：“還是算了。”
蓋爾露出了一個笑容，在阿迪收回手臂之後給了阿迪一個狠狠的擁抱，還把體形比自己還壯實的阿迪抱着甩了甩：“謝謝你帶我見證了一部分的世界奇迹。”
阿迪心驚肉跳的覺得西弗勒斯的眼刀甩的更厲害了：是這個小子抱的我！為什麼要這樣看我！去怪這個小子啊！
西弗勒斯才不會怪蓋爾呢！對於西弗勒斯來說，蓋爾永遠都是沒有錯的！不過，也許最近一段時間可以節制一下欲、望，讓蓋爾能夠認識到不該隨便和人有肢體接觸這件事——西弗勒斯的心理疾病估計是永遠好不了了。
雨果探員據說還在攙和一個叫喬布斯和另一個叫比爾的小夥子的生活，據他說，這是兩個特別的、非常有天賦的好傢夥，如果讓他們在不同的領域發展起來，那麼他們會帶給這個世界非常大的變化，所以他要阻止這兩個小夥子相遇或者是惺惺相惜。
蒂姆留守在倉庫，而阿迪和蓋爾才剛剛告別結束，就和詹姆斯又一起出外勤去了。
蓋爾和西弗勒斯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南達科塔。
既然來了美國，自然是要拜訪一下查爾斯的。但是遺憾的是，查爾斯前往華盛頓特區了，學校里除了漢克以外，蓋爾和其他的人都不是很熟悉。
好吧，皮特羅他還是有點熟的，但是對方似乎已經從中二病里痊癒了，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他創立可一個物流公司，把一個有控物能力和幾個力大無窮的同學拉來當合伙人，在美國的多個州成立了分公司，似乎做的還不錯。
最近皮特羅遭遇了管理危機，剛剛在漢克的幫忙下報了一個管理學的快修班，除了上課以外，還要物色分公司的管理人，真的沒有特別多的時間和蓋爾敘舊。
而漢克，好吧，雖然查爾斯不是鄧布利多那樣的甩手掌柜，但是漢克同樣還是很忙碌。光是和蓋爾打招呼的幾分鐘裏，就接到了三個想把孩子送到天才學校來的諮詢電話，看起來民眾對於自己孩子的特殊能力接受度已經很高了。
好在在漢克分別和奧羅羅、琴去拜訪這三個家庭而無暇招呼蓋爾和西弗勒斯的時候，每年都有大部分時間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瑞雯回來了。
“嗨！”蓋爾看着穿着靜止的套裝的瑞雯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蓋爾？查爾斯去華盛頓特區了，你們怎麼來了？”
“我和西弗勒斯來旅遊，順便拜訪一下查爾斯。”
“瑞雯！太好了！我和奧羅羅還有琴要出去，你來幫我招呼蓋爾。好吧，其實也不用招呼，蓋爾是自己人。但是那些學生有的不太認識他，你懂的！”漢克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把蓋爾和西弗勒斯交給瑞雯就趕緊夾着一疊資料衝出了辦公室。
“這裏的學生越來越多了，查爾斯正在申請擴建學校。”瑞雯失笑的對着漢克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些小子都太欠教訓了！看見每一個新來的都會想要比劃比劃，所以漢克才讓我陪着。”
“可以理解。”蓋爾和西弗勒斯都明白，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被成為“神的寵兒”不是沒有道理的。而特別的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在某些時候，這種驕傲被成為中二。他們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希望自己比別人都更強悍。
不得不說，查爾斯是一個天生的教育家。他教會他的學生如何控制和使用自己的力量，教會學生們智慧的重要性，教會學生們什麼是仁慈和正義。查爾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這些孩子最好的，讓這些孩子成為最好的。
“還記得羅根嗎？”陪着蓋爾和西弗勒斯在學校里走了走，瑞雯忽然說。
“當然。”蓋爾點頭，“不過後來的羅根就不是幾十年後的那個了對吧？”
“是的。我動了一些手腳，我也覺得骨頭真的有點噁心。不過現在他是金屬的了！”瑞雯的臉上是惡作劇成功一樣的效果。雖然當時羅根很痛苦，甚至因此而有了巨大的恨意，但是從結果來看是好的不是嗎？
“你還是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我是說，美國難道不是很注重這方面的研究嗎？難道連一個靠譜的心理醫生都沒有嗎？”
“查爾斯說，適當的宣洩心情對我有好處。這是童年陰影，治不好的！”
“查爾斯那個半吊子！你要找個有執照的，而不是查爾斯這種自學的、連執照都沒有的赤腳醫生。”
瑞雯聳聳肩，不置可否。蓋爾也沒有繼續勸說，反正現在來看，瑞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看起來這些老朋友都很不錯，蓋爾和西弗勒斯——事實上是西弗勒斯陪着蓋爾——在查爾斯不在、漢克無暇他顧的時候假裝自己是要入學的學生，狠狠的欺負了一群和他們差不多大的青少年們。
“蓋爾這樣，你都不說什麼嗎？”完全沒有起到積極作用反倒是推波助瀾的瑞雯對沉默的好像背景板的西弗勒斯問道。
“因為那些小子欠揍吧！”西弗勒斯的無原則又出現了。“而且讓他們更早認識到他們其實不是宇宙的中心難道不好嗎？”
所以蓋爾就是宇宙中心了？瑞雯對於這種雙重標準的邏輯噁心的不要不要的。她撫了撫自己的雞皮疙瘩，覺得還是要離一本正經、一個肉麻的詞都沒有可是偏偏讓人覺得被秀了一臉恩愛的西弗勒斯遠遠的！她是個正常的女孩子！
漢克回來的時候聽說了發生的一切時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他做好了學生需要強制鎮定的一切準備，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原本目中無人、對老師們也有些不服不忿的准新生們，竟然出乎意料的像是瞬間成長了——這算是意外之喜吧！
“我們早就知道，蓋爾總會做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但是最後的結果都不錯不是嗎？”遠在華盛頓特區的查爾斯在電話里對漢克說。
是的，距離那個關鍵性轉折的一天已經過了兩年多了，以至於漢克已經逐漸淡忘了蓋爾那種看起來荒謬可笑但是結果喜人的舉動了。
相對於漢克的複雜心情，奧羅羅和新上任的老師琴對於現在的狀態是更滿意不過了！為什麼明明是暑假他們還要苦逼的耗在學校里對這些即將入學的新生們進行簡單的教育讓他們適應校園生活？
就是因為這群無法無天、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子們能不這麼野性難馴啊！但是蓋爾只是來做客的客人，而且只待了四天，就完成了過去兩年裏將近一個月才能達成的效果！
真是一個大寫的服和一個大寫的贊！
已經前往機場的蓋爾和西弗勒斯可不知道他們在未來會成為學校里的一個傳說。此時的蓋爾，還在即將乘坐飛機的興奮中。
雖然在和阿迪他們回倉庫的時候已經坐過一回飛機了，但是當時的飛機是私人包機。而現在，蓋爾要和其他人一起乘坐公共航空飛機了！這難道不讓人興奮嗎？
去年的時候，波音747剛剛試飛成功。它有雙排座位，可以載乘的人數比之前的波音系列翻了兩倍，目前正在推廣使用中。這個龐然大物正是年輕的時候，蓋爾對於乘坐這個經典型號上天特別的期待。
西弗勒斯有點奇怪於蓋爾腦中總是和別人不太一樣的想法。他們騎過掃帚——好吧，這是巫師們的普遍飛天工具，也騎過巨龍——這個總算是稀有了吧！但是似乎蓋爾對於騎龍和坐飛機的興奮程度處於持平的狀態。
西弗勒斯並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蓋爾總是抱着最大的好奇心來對待每件事情，這是他深愛的特點之一。
想到好奇心，西弗勒斯有點臉紅心跳。蓋爾之前不知道從什麼途徑找來了一些避火圖——是的，避火圖，蓋爾說這樣聽起來就沒人知道它是做什麼的了，說走嘴也不會尷尬——這些看起來很粗糙的圖畫，讓西弗勒斯半推半就的配合蓋爾完全滿足了蓋爾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在離開倉庫時下的決定已經不翼而飛了。
在飛機上，他們又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世界真是太小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