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幾乎是一轉眼的，聖誕節就如同握在掌心裏面的沙子一樣流走了。雖然查爾斯和多瑞亞還是沒有什麼起色，但是也沒有出現惡化的情況，這讓大家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而隨着返校的到來，另一件事情也被蓋爾提上了日程——最後一階段的潛能藥劑。
霍格沃茨特快上，詹姆斯已經打起了精神。他對於查爾斯和多瑞亞的情況非常樂觀：“我覺得今天早上檢查他們的時候綠光似乎不那麼黯了，這應該是一件好事，對吧？”
“查爾斯可不是一般的老傢伙！”西里斯也認同詹姆斯的觀點，畢竟最近他都住在波特庄園裏，對於每天的查體魔咒的顏色再熟悉不過了，“我就知道他是個厲害的傢伙！他自己說曾經徒手幹掉過八眼蜘蛛！過不了多久，叉子，也許等你放假回去，他就能和多瑞亞一起等你了。”
格蘭芬多的確是天生的樂天主義者，無論什麼時候都正能量爆棚就對了。
莉莉捧着一本物理習題集痛不欲生的做着練習，她被兩個人吵得煩了，立刻就拿起自己手邊的物理課本打在離自己近一點的西里斯胳膊上：“給我、安靜、一點！”
西里斯看到獅女王發威了，立刻就無精打採的蔫了下來，也不再手舞足蹈的演示查爾斯徒手打敗八眼蜘蛛了。萊姆斯看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西里斯，默默的把“活該”這句話埋在心裏。
霍格沃茨的氣氛有點古怪。
從蓋爾和西弗勒斯下車開始，或者說從他們上車開始，蓋爾就已經察覺到這一點了。學生們或者明目張胆或者隱晦的打量詹姆斯的視線從來就沒有斷過。
還好詹姆斯是一個神經粗大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也體會不到那些視線里的同情或者幸災樂禍。
但是出乎蓋爾意料的是斯萊特林們的表現。他以為，食死徒通過傷害一個古老世家的行動來打擊自己，會讓之前他對小蛇們希望用潛移默化的方式進行影響的計劃徹底崩盤。
事實上，除了一少部分人得意洋洋以外，更多的人卻保持了沉默。
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有兩個。
首先，波特家並不是一個普通人的家族，而是一個純血世家，一個歷史悠久到幾乎和霍格沃茨學校齊平的魔法世家。這樣的一個家族裏家主和夫人被襲擊，兇徒卻被輕而易舉的釋放，這讓一些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而加入伏地魔陣營以及一些還在觀望中的中立者們心寒。
而另一個原因，就是西弗勒斯的退化藥劑了。儘管那些食死徒們被釋放了之後被自己的家族藏的嚴嚴實實的，但是在聯姻盛行了近千年的魔法界，從來就沒有什麼無法窺探的秘密。他們有理由相信，一種能夠讓人變成啞炮的手段已經被某些人掌握了。
聯想起前幾年貝拉特里克斯在畢業前夕變成啞炮的事情，一時間不少人心裏都有了盤算。
在魔法界平靜的表面之下，各種暗流開始了自己的活動。有的抽身而退、有的激流勇進、有的雖然表面上仍舊保持着八風不動的狀態，但是已經開始有了傾向性。
在這種暗潮洶湧之下，作為□□的蓋爾正看着自己面前滿滿一浴缸熱騰騰的潛能藥劑胡思亂想，一點也沒有攪動風雲的自覺。
潛能藥劑的最後一劑，並非內服的魔葯藥劑，而是浸泡型的藥劑，而且需要在十五歲生日的時候使用。這種狗血龜毛的使用規則真是讓蓋爾抓狂。
不過，考慮到的確有些魔葯的熬制和使用有着嚴格的時間要求，蓋爾還是接受了這種設定的。像是光明藥劑，就必須要用望月夜採集的月光花和朔月夜採集的星辰草在正午時分熬制。這樣一比較，好像潛能藥劑還是屬於其中比較簡單的呢！
“所以你要泡上大概一個小時才能把藥劑里的藥效都吸收乾淨。”蓋爾貼近了浴缸一點，聞了聞藥劑特有的苦澀味道，轉頭看向除了一條浴巾圍住下半身以外□□的西弗勒斯。
嗯……視覺衝擊有點嚴重，蓋爾默默的又把視線調回到浴缸里的藥劑上，假裝自己臉上的高溫都是錯覺，或者是被藥劑蒸騰出來的。
西弗勒斯轉了一下手裏拿着的空心管，看到蓋爾黑髮下的耳朵變得有點紅，不知道為什麼心情有點好。
他“嗯”了一聲之後，踏進了浴缸里解開浴巾。這讓蓋爾不得不低着頭，直到西弗勒斯坐下來並且已經把腹部以下都浸泡在了墨綠色的膠質物里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呃，你該躺下去。”蓋爾抬頭之後對於西弗勒斯仍舊保持的坐姿提醒道，“我們只有一個小時，必須最大程度的吸收藥劑裏面的精華。”
他已經儘力讓自己的視線只在西弗勒斯的脖子以上逡巡了！該死的，明明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他要費這麼大的毅力來控制自己啊？
苦澀的藥劑味道瀰漫在盥洗室里，蒸騰的熱氣讓西弗勒斯和蓋爾兩個人都有那麼一些不自在。尤其是西弗勒斯。
在過去的幾年裏面，西弗勒斯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是一個非常能夠舉一反三的好學生，各方面的好學生。而最近布魯斯給他新加上的那一門課程，雖然因為波特莊園遭到襲擊的事情而推遲了幾天，卻並沒有取消。
想到那些圖畫和文字，西弗勒斯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繼續這樣和蓋爾眼睛對眼睛的看下去，難保不會發生什麼除了浸泡藥劑之外的事情。考慮到潛能藥劑最後一劑的熬制時間，以及仍就是生日當天使用的特性，西弗勒斯不覺得自己今天有時間再去做第二回。
為了不讓潛能藥劑功虧一簣，西弗勒斯別開了視線，咬住了空管之後把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了藥劑裏面。
“呼——”蓋爾長出了一口氣。他怕再多上那麼一秒鐘，自己都會忍不住做出什麼衝動丟人的事情來。蓋爾無法想像自己一時衝動之下要是做了什麼，會不會把西弗勒斯嚇到！
作為上輩子的魔法師，這輩子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巫師的蓋爾，唯一的經驗就是來自於小說和影視作品。雖然有的時候蓋爾特別想豁出去做些破廉恥的事情，但是……想想之前在溫室外面的事情吧。
蓋爾深受打擊的用手撐住自己的額頭，反正西弗勒斯跑不了，巫師的壽命也比普通人要長，他們可以慢慢的、慢慢的……壽命！我的天，我怎麼會忘記這個？
蓋爾猛地跳了起來，本來紅彤彤的臉龐逐漸變得蒼白了起來。
西弗勒斯是個巫師，而他……應該算是一個修者。就算西弗勒斯有一天實力強大到超越鄧布利多，那也不過是——兩百年！而自己呢？
那塊上面有着“道”字的玉石上是怎麼說的來着？有了金丹，是三百年還是五百年壽元來着？那麼再之後呢？
蓋爾忽然打了一個寒顫，為了那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他無法想像西弗勒斯垂垂老矣或是奄奄一息的樣子，甚至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本該無堅不摧的內臟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搗得稀碎一樣，尤其是心臟。
盥洗室里的一些東西在蓋爾激動的情緒下開始脫離了地心引力飄浮了起來。甚至因為蓋爾和戈德里克特殊的血緣關係，以及之前給霍格沃茨防禦網“充電”的原因，整個霍格沃茨都震動了一下。
浴缸因為這種震動也跟着晃動了一下，裏面的膠質物也發出了一點沉悶的聲音。儘管這個聲音很細小，可卻成功的讓蓋爾暫時從那種恐懼裏面掙脫了出來。
西弗勒斯正在浸泡藥劑！蓋爾回過神來。現在不可以有任何的以外！
飄浮起來的東西不再繼續上升，開始在現有的高度上滴溜溜的打轉。過了一會兒之後，這些東西就停止了原地轉圈的行為，用一種緩慢的速度重新回到了自己“起飛”時候的地點。
蓋爾在自己的心煩意亂里度過了一個小時剩下的時間。等到西弗勒斯從顏色變成藍色的膠質物里出來，蓋爾才努力的調整好心態。
現在他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蓋爾的心裏都是余意未消的恐懼，哪裏有心思心猿意馬呢？而西弗勒斯剛剛經歷了一陣和前兩次相比也不差的疼痛折磨，自然也沒有其他的精力了。
兩個人沉默的完成了清洗膠質物的步驟之後，又沉默的從盥洗室回到了寢室里。這個時候蓋爾仍舊保持着沉默的狀態，到底還是引起了西弗勒斯的注意。
“蓋爾……”他輕輕的叫了蓋爾一聲，發現自己的聲音似乎變得低沉了。這和他即將進入變聲期的聲音可不太一樣，但是在一個小時之前，這些變化都是不存在的。而且……他好像又高了一些？
好吧，很顯然潛能藥劑激發機體潛能的效果很不錯。他在一般少年十五歲的時候就有了接近十七歲的體能，從一開始就贏在了起跑線上。那麼再經過兩年時間的鍛煉和成長，毫無疑問他的體能會高於一般的十七歲少年。
“啊？”蓋爾覺得自己靠近西弗勒斯那邊的半個身子都被這樣的聲音弄得起了雞皮疙瘩，耳朵根也一陣陣的酥麻。
“蓋爾。”西弗勒斯像是試音一樣又叫了一次讓他打了一個哆嗦，這讓蓋爾第一次意識到，他竟然還是個戀聲癖！這是犯規！
“蓋爾？”西弗勒斯第三聲呼喚剛出口就被蓋爾抱着手臂在胸前做了一個大大的x。
“嗯？”西弗勒斯不明所以的看着蓋爾的動作，發出了一個疑問的鼻音。
“別開口！不準說話！住口！”蓋爾被這個鼻音弄得又打了一個哆嗦，“一個音節也不準發出來！不準！”
西弗勒斯很聽話的沒有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聲音，這讓蓋爾稍微冷靜了一點。他煩躁的在西弗勒斯面前轉悠了幾圈之後，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無聲的仰天長嘯了大概五秒鐘之後，又垂頭喪氣了下來。
西弗勒斯的壽命、這個該死的讓自己不停哆嗦的聲音。這兩件事讓蓋爾的心忽上忽下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