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萬蛇靈長
玲瓏眼見月夜被冰封,紅蓮又被玉簡困住,忙把月夜推到玄嬰身邊喊道:“想辦法救她,我來對付這條大蛇。”玲瓏心念一動,如意金翅化作一口金鐘向虺王當頭罩落。
虺王被罩住,不慌不忙,晃身化成一股輕煙鑽了出來,輕煙逐漸凝聚變回虺王,哈哈笑道:“雕蟲小技,其奈我何?”然後又故技重施,噴出一道白霧襲向玲瓏。
這白霧乃是虺王千餘年修得的幽玄冥氣,極其厲害,月夜這樣有了一定道行的也禁之不住,玲瓏被冥氣籠罩,感覺奇寒如刀割般入骨入髓,趕忙一聲嬌叱,體內本命真水隨念而出,布遍全身上下,冥氣所化的寒冰禁不得真水的沖刷,紛紛破碎迸裂跌落在地。
虺王見到自己無往而不利的法寶居然破在一個小丫頭手裏,異常惱怒,右掌一揮隨風暴長,化作一張丈八巨擘,舒開樹榦粗細的手指抓向玲瓏。
玲瓏輕巧地一扭身閃到了一旁,收回如意金翅變成一柄巨劍,向虺王粗大的手指斬去,虺王巨掌縮回用力一扇,扇起一股狂風,直把玲瓏吹得接連倒退了十五六步,拿樁不穩,一個踉蹌便要栽倒,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托住。
玲瓏回頭看去,見是玄嬰,玄嬰道:“還是你來救師叔,我沒辦法,我來對付虺王。”他將月夜送到玲瓏手中,然後手執加持杵面向虺王。
玲瓏有了方才對付幽玄冥氣的經驗,便施出本命真水罩在月夜的身上,所幸的是月夜所中冥氣時間甚短,不然就算身上寒冰能被真水融化也難以保全性命。一會兒的功夫,寒冰化盡,月夜舒展着身體站了起來,看了看場中不見有紅蓮的蹤影,急忙對玲瓏道:“我師姐呢?”
玲瓏一指玉簡:“姑姑被困在那裏了。”
月夜拔身而起,同時她發上衣上那些數不清的五顏六色的綵帶紛紛飄起,霎時間匯在一塊兒,結成了一條七彩長鞭。月夜將長鞭揮動開來纏繞在玉簡上,想要把玉簡扯開,不成想玉簡表面騰起道道藍色電芒,順着長鞭傳遞到月夜手上,月夜感到全身麻酥酥的,長鞭幾乎脫手。
這一下反倒激起了月夜的恨意,十六年的孤孓生活養成了她愈挫愈勇,遇強更強的性格,月夜大叫一聲,握緊長鞭不退反進,忍受着電殛的痛楚手一抖,借力撲向玉簡,半途中將師父玉貞子授予的大道如天之無上之力凝於雙足,蹬向玉簡,誰知雙足才一觸到玉簡,玉簡便盪起道道漣漪將月夜雙腿都陷了下去,月夜驚駭不已,由於拼盡了全力,想收回已無能為力,啵地一下整個人都被玉簡吸了進去。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石火一霎那,玲瓏都來不及阻攔和救援,現在倒好,紅蓮和月夜被玉簡困住,玄嬰與虺王一動不動正在對峙中,自己一時不知該去幫誰好。
虺王為何與玄嬰遲遲不肯動手?卻原來當他最初一見到紅蓮等四人時就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有一絲熟悉而強大的氣息在四人之間繚繞,這絲氣息似有若無,判斷不出是由誰的身上發出來的,令他不敢輕舉妄動,因此開始時只是一味地想將紅蓮等人驅離出去,不想和他們動手,直到紅蓮想要將玉貞子遺體帶走時他才不得不出手阻止,現在紅蓮和月夜被困在玉簡中,玲瓏也與他交過手,這三個人都不是擁有那股可怕的氣息的人,只剩下這個年輕小子了,不錯!那淡淡的氣息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雖然微弱之極卻已令他不寒而慄,讓他的思緒回到了遙遠當初:殺戮、征戰、陰謀和被出賣而死的主人應龍。這絲熟悉的氣息與舊主應龍大神的氣息何其相似?
玄嬰見虺王只是凝視着他而沒有出手之意,不禁滿腹狐疑,喝道:“虺王!你放開我師父和師叔,我們帶走師祖的法體,大家相安無事,不然就是拼個魚死破我也要和你周旋到底。”說罷祭起加持杵打向虺王。
虺王見加持杵來勢洶洶,一低頭挺起頂上一雙金角迎了上去,“嗵”地一聲金光燦爛,加持杵被彈開,虺王也倒退了一步半,怒道:“這加持杵本非你道門之物,如何到了你的手中?”
玄嬰也不理他,加持杵再次祭出,虺王只得用金角相迎,如是者三番五次,虺王被打得鬚髮皆張,面紅目赤。本來他有絕大的神通可以施展,但是身處在虺母的肚腹內,一旦施出只怕法力已衰的虺母就會喪命。當下靈機一動,抵住加持杵的一次攻擊后,手臂突然暴長,一把攫住玉貞子的屍身,就要扯到自己的身邊來,可他忘卻了旁邊還有個玲瓏。
玲瓏本來看到玄嬰一時不致落敗,便想先行破了玉簡救出紅蓮和月夜,卻見師祖玉貞子的遺體被虺王抓住,急忙將如意金翅化為一柄巨斧一斧劈落,把虺王的半條手臂斬落下來。
虺王大叫一聲,捂住傷臂罵道:“你們兩個自命道家中人,卻個個使用佛家的法寶,真是豈有此理!”
玲瓏和玄嬰哪裏管自己手中的寶貝是道家的還是佛家的,見虺王受了傷,便對視了一下,點點頭一左一右夾擊進攻。
虺王雖有變化神通,怎奈本體受傷損了精氣元神,一時間心慌意亂,不斷噴吐出幽玄冥氣化作道道冰牆以阻住二人的攻擊,然後一掠而起向虺母口喉方向奔去,他想把玄嬰等人引出虺母的肚腹,也好施展無上神通將四人一一誅殺。
玄嬰見他逃走,飛身便追。
玲瓏叫道:“姑姑她們怎麼辦?”
玄嬰頓了一下道:“你救師父和師叔,我去追殺虺王,讓他出去沒了顧忌我們恐怕都要遭殃。”說完便追了出去。
虺王出了虺母的口腹,剛服下一顆丹藥止住手臂的傷勢,就見玄嬰追了出來。虺王怒火中燒,恨聲道:“你是前來送死嗎?那便成全了你!”說罷仰天厲吼,吼聲落定虺王現出了本相,一條頭上生有金色龍角,徑達三丈粗細近百丈長的白色巨蛇昂首而立,俯視着下面的玄嬰。
由於虺王太過高大,洞頂早已被金角頂破,大大小小的石塊紛紛掉落下來,玄嬰左躲右閃避免被石頭砸中。待塵埃落定,虺王巨大的頭顱從天而降,惡狠狠地向玄嬰啄去。
玄嬰哪裏見過這樣大到了恐怖級別的巨蛇,簡直就是蛇中之王者,心下有些慌亂,急忙向旁躍出,蛇頭擦着他的衣衫交錯而過,“砰”地一下地面被蛇頭上的金角戳了個偌大的深坑,石屑冰棱到處亂飛。玄嬰剛剛立住足,虺王的雙角已然橫着掃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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