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太陽才剛剛升起,營地上就熱鬧了起來,陸梟不習慣早期,硬是在這片嘈雜聲中又睡了一個多鐘頭才起來。
他掀開簡易的獸皮帳篷,就聽見打老遠傳來一聲悠長的示警聲,一顆高達挺拔的大樹便隨聲倒了下去。
博納恩他們的眼光算是不錯,沒走多久就到了這塊地方,有山有水,有魚有獸,西邊還有一片樹林子,正好方便就地取材。當初在人魚世界,博納恩還全程參與了加萊亞星球的開荒,對選址多少還是有點經驗的。
既然巴卡維和祭司都決定了要在這裏落腳,部落其他人自然是沒有意見,而且熱情還格外的高漲。這不,昨天才剛到了地方,第二天就忙活起來了。
陸梟出了帳篷,就聽見耳邊傳來劈木頭的聲音,幾個歲數大了的老人正在處理剛剛伐下來的樹榦。樹冠的枝杈被砍下來放在了一堆,曬好了就能燒火做飯。樹榦則要好好的處理一下,把凹凸不平的樹瘤削下去,首領說,木頭越直越平滑,就能造出越結實越保暖的“帳篷”。
他們一手拿着石刀,一手抓着木材,樹皮粗糙不平,好幾個人的手上都劃破了好幾個口子,他們卻渾然不當回事。他們手上的老繭非常厚,關節突出指節粗大,有些人的手指甚至不能靈活的彎曲,連拳頭都沒辦法握實。有些是打獵傷到過手,可更多的是在天寒地凍的嚴冬里落下的病根。
他們恭敬的對祭司說:“代代都是這樣過來的,我們比拉素強多了,他的腿在冬季凍爛了,連開花的時候都沒見到就去見獸神了。”
說起這些時,他們臉上的神情是平靜的,彷彿他們吃的這些苦都不算什麼。他們遭得這些罪在現代人眼裏說不定要哭天抹淚怨天尤人,可他們卻絲毫不覺得這是辛苦。
這些原始的獸族人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堅韌和意志力,他們純樸、簡單、充實,不憤世嫉俗,更加不會怨天尤人無病呻吟。可就像陸驍在委託案中講述的那樣,他們擁有非凡的品質,但那些蒙昧原始的習俗卻讓人無法忍受。
陸梟不由得替他的委託人可惜,假如他是魂穿,或是這個部落的性.關係能不那麼混亂,也許他都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陸驍在委託案的最後說:我沒有勇氣去自殺,因為我總是忍不住去幻想也許明天就能變好。可是我苟且偷生了六年,卻從來沒有找到回家的方法。希望你,求你,帶我離開這個原始野蠻的地方,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穿越之後立即迎來死亡,我也希望自己能葬在一個文明的世界,一個懂得尊重的世界,我可以有一塊墓碑,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而不是被人撲屍荒野或是焚燒揚灰。
雖然這六年來陸驍摸爬滾打的活了下來,哪怕沾了滿身屎也爬了起來,可陸梟就是覺得他內心裏的勇氣其實已經差不多被消磨光了,如果沒遇到博納恩,恐怕過不了兩年也要生無可戀自行了斷了。
可陸梟怎麼想,都覺得他被系統這個無良奸商給坑了。
他找不到穿越回去的方法,難道陸梟在這兒就能找得到?更何況,最簡單的方法難道不是直接和系統做交易么,它能直接把人帶到異世界去,又何必非要經陸梟的一道手?
陸梟想不明白,不過可以肯定他這是被坑了。
正在這時,雌性們回來了。一個個的都背了一大堆東西,從背後看都瞅不見腦袋。他們一邊招呼着一邊收拾東西,往篝火里添柴把火燒得更旺,幾個人就一人抱起個石鍋準備燒水了。
那石鍋足有仨西瓜大小,沉得像秤砣,他們玩兒似的把石鍋提了起來,拿膝蓋頭一頂,抱在懷裏一邊聊天一邊往河邊去了。
陸梟在旁邊瞅得直眼暈,就那塊頭,就那肌肉,就那霸氣側漏豪放無敵的風情,能叫雌性?撐死了就是個雌的。
營地里熱熱鬧鬧的忙活着,陸梟也不好意思一人跟旁邊待着,就四處尋摸着也找點事干。可瞅瞅自己這身板,最後坐在了個頭髮都白了的老雌性旁邊編筐去了。有自知之明到這個份上,楞還讓藤條給劃了幾個口子。
他磕磕絆絆的剛編出個筐底來,博納恩就帶着隊伍回來了。
營地里頓時又熱鬧了起來。
一幫人吃完了午飯,就開始準備建營地了。
博納恩當初在蒼狼部落住過幾天,那帳篷都是尖頂的,只有幾根大梁支撐着,雖然獸皮鋪得厚實,可住着卻憋屈。因為帳篷里要燒火做飯、取暖,怕被煙熏了必須留個通風地方,冬天不保暖不說,夏天還不能擋蚊蟲。
所以博納恩就把帳篷改良了一下,在下面加個一米多高的木頭圍牆當基座,上頭依舊搭成個尖頂子,再鋪上獸皮。屋子裏用石頭和泥巴壘起一個矮鑿,頂上開個洞眼,上頭座鍋,側邊開個小洞用來添柴。現在部落里已經有了簡單的燒制工藝,就用泥巴在地上壘了個通道,把爐子裏的煙導出帳篷外頭。
這樣改良能不能更保暖不好說,但起碼雨季的雨水不會從帳篷底下的縫隙流進來,還能擋一檔蛇蟲鼠蟻,冬季起了暴雪,也不至於把帳篷吹塌了。
這樣的房子不難建,準備好木材,不一會就能搭出個雛形來。族人們熱情高漲,輪流走進最先搭出來的帳篷里,都覺得不錯。有腰不好的老獸人,直說這帳篷搭得高,不用總哈着腰,舒服多了。
才過了三天,營地的房子就已經建好了,總共三十三戶,共計五十七口人。幾個孤寡的老人都住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其他人都是同阿姆兄弟住在一起。
另外還有一個帳篷格外的大,就立在巴卡維的帳篷邊,將來裏面會堆滿了儲備的食物。
建好了住所之後,部落就着手準備過冬了。
這群原始人有自己摸索來的儲存經驗,他們把菌類晒成了干,又把肉風乾了儲存起來。只是一些其他的植物和果子卻沒有辦法了。尤其是野果,甜美的果子一旦多放兩天就會爛掉,還常常會引來飛蟲。
這個時候陸梟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既然陰乾不行,那就用抹鹽巴,果子不能抹鹽晾曬,那就索性泡在鹹水裏。總有一種方法能有效。
多了腌制的方法,一幫原始人們更加的幹勁十足了,幾乎要把周圍一帶全都掠乾淨了。不過半個多月,就屯下了不少乾貨。
博納恩每次帶隊出去捕獵,雖然是不是有個傷員,但也都沒有大傷。陸梟原本以為這地方這麼玄幻,說不定會有什麼妖獸魔獸之類的,找博納恩一打聽,才知道組了隊的狼群在這片已經算得上是一霸了。
只有在冬季沒有食物時,獵食者們才會兇殘起來,哪怕是成群結隊的狼也不能把它們嚇退。冬季的日子不好過,為了爭取更多的食物,甚至還會引發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戰爭。
雖然未來充滿了危險和隱患,可是現在一切欣欣向榮,倒也充滿了希望。
部落徹底安頓了下來,這群原始人就飽暖后思起了淫慾。
有一回傍晚了,陸梟走出帳篷想去拿點柴火,誰知道帳篷外頭竟然守着個雄性獸人,倆眼冒着綠光的看着他。打身後拿出個草編的花環來,就往陸梟腦袋上扣。
他冷不防被扣了個正着,沒來得及躲開,那獸人就高興的跟朵花似的,伸手就來摟陸梟,手正好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這獸人太猴急,根本沒有“互訴衷腸”的時間和機會,摟着陸梟就想去旁邊辦事。陸梟心裏頓時打了個突突,二話不說就拿下了頭上的花環,原本想還回去,手遞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一把摔在地上不說,還跺了兩腳。
陸驍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這些原始人可不懂什麼叫“知趣”,只要你沒嚴詞拒絕,那就一定厚着臉皮上。
那獸人頓時呆住了,看着地上被踩爛的花環,痛心疾首得快要抽過去了似的,末了蔫頭耷腦的看了陸梟一眼,轉身走了。
這下子陸梟柴禾也不拿了,扭身就回跑,進了帳篷見了博納恩,就往他身邊上一站,抓過他的手就往自己屁.股上放。放了還不說,還抓着他的手在上頭呼嚕了好幾下。
博納恩抬頭看他,“怎麼了?”
“……沒事兒,剛讓人摸了把屁股,膈應死了,拿你的手緩緩。”
剛剛那觸感還在,把陸梟膈應壞了,不禁心有餘悸。還好他反應的快,把對方給拒絕了。可這也是仗着他熟悉了這個世界,又有委託人的故事引以為戒。當年陸驍初到此地,傻白甜一個,哪裏能防得住?
博納恩一聽這個不幹了,“騰”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一把扯下陸梟的皮裙來,在那溜圓的腚上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確保那上面沒有了別的男人的殘留觸感,哪怕是味道也不能留下一點!
陸梟低頭看着博納恩,心猿意馬的挺着鳥差點沒杵到他嘴裏去,好聲好氣的問他,“你說,人類雄性和獸族雌性能生得了娃娃么?”
博納恩抬眼看着他,“幾個意思?”
陸梟往前一送,頂頂他的嘴角,嘿嘿一樂,“就那意思唄。”
博納恩瞅着陸梟,緩緩站起了身。那高大魁梧的身材比陸梟還高了半個頭,好像把光都遮住了將陸梟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博納恩很有種寧死不屈鐵血總攻的架勢,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哪個意思——?”
這雌性魁梧得他都不忍直視了,實在是不大能提的起興緻來。陸梟也不知道是肝顫還是怎麼得,頓時就有點萎。可難得這次博納恩成了母的,他卻雄風依舊,就想替自己爭取一下。
陸梟理直氣壯的替自己爭取做攻的權利:“我都生了兩回了,怎麼著、怎麼著也該輪到你了吧……”
博納恩看看他,倒也沒廢話,隨手就脫了自己的獸皮衣,仰倒在了獸皮上,對着他勾勾手指頭。
陸梟頓時就傻眼了,沒想到竟然這麼輕鬆的就成了。可還沒來及心花怒放,他就……
床鋪上那人五大三粗的在那一趟,身上全是結實的腱子肉,自己大腿都未必有他那一條胳膊粗,火光映照下更是顯得黝黑健碩,泛着深麥色的光澤……
自己那柔弱的小玩意兒,哪能撬得動這麼一座大肉山。
還沒出戰氣勢便弱了。
第二天陸梟啞着嗓子出了帳篷,結果被部落的人堵了個正着,一排明顯打扮過了一番的雄性獸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旁邊一個稍微有些年紀的阿姆苦口婆心地勸他:
“這些都是好雄性,大人看上了哪個就直接帶走,怎麼能兩個雌性在一起呢?”
陸梟半天沒反應過來,經歷了這麼多世界,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勸他不要搞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