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
那股混合著腥味、土氣和汗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陸梟差點沒撅過去。陸梟猜想這人肯定是認識原主的,本不該掙扎,可這股味兒真是不好聞,他就往後躲了躲,掙動了一下。
他剛動了一下,就被人一把他打橫着抱了起來,穿過橫卧在地上睡覺的族人們,往旁邊的樹林子裏走去。
陸梟雖然心中忐忑,但好在是有機會藉機看看四處的情況了。只見旁邊燃着一個不大的火堆,火堆邊上躺着些人,正睡着覺。而最讓陸梟吃驚的是,那群人的外圍,躺着的竟是一頭頭的巨狼!
陸梟眼看着這人抱着他,抬腿邁過了一頭狼的尾巴,巨狼敏銳的顫動了一下耳朵,側過頭看了陸梟一眼。
那雙眼睛在夜色下閃着黃綠色的幽光,亮得瘮人。
萬幸那巨狼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重新閉上了眼睛,歪着頭睡去了。
那人抱着陸梟就往旁邊的林子裏走,篝火被甩在了身後,四周變的暗了下去,四下里污漆抹黑靜悄悄的一片。陸梟心裏又打起了鼓來,這深更半夜的小樹林子裏,這是要幹什麼?!
那人抱着陸梟還打算往前走,陸梟卻掙扎着就要下來。
那個土著野人倒是順勢把陸梟放了下來,可隨即就又抱住了陸梟。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嘶啞,說起話來的腔調也是鏗鏘有力的帶着嚼勁,“我還以為你再也見不到你了。”
陸梟掙扎的力氣稍小了些,他試探的叫了一聲:“博納恩……?”
一時間,陸梟的心懸的老高老高,就怕是自己猜錯了。
博納恩頂着滿頭雞毛,把臉埋進了陸梟的頸窩裏,深情款款的說:“嗯,是我。”
總算是見着了,倆人分開了這麼久,中間又失聯了一段時間,陸梟真怕倆人再也見不到面了。陸梟抱緊了博納恩,深吸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胸膛里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穩了下來慢慢沉進了肚子裏。
陸梟摟着博納恩,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斜眼瞅着他,“你這身上都是什麼味兒啊?”
博納恩低頭看看,抬起胳膊毫不介意的聞了聞自己的胳肢窩,恬不知恥的咧嘴一笑,豪放的抖動着兩坨胸大肌,“怎麼,沒聞過這麼濃郁的男人味?”
陸梟:……再次被他的不要臉打敗了,腫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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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梟抵達這個世界后,一睜眼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博納恩。
穿越了幾個世界,倆人還是頭一次這麼迅速的就找到了對方,順利得連陸梟都覺得稀奇。
博納恩帶着陸梟回到了營地,兩個人坐在外圍的邊緣。陸梟靠着博納恩半躺着,有博納恩在旁邊守着,陸梟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他是個大男人,也曾經獨自穿越了幾個世界,他並不是懦弱,也並不是凡事都要靠別人。可只要有博納恩在身邊,他就覺得心裏特別踏實。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陸梟卻半點睡意也沒有,索性閉着眼睛直接看起了委託案。
這一次的委託人名叫陸驍,竟然和陸梟是同行,是位留學海外的法碩高才生。原本打算學成歸來就進入一家大型企業工作,誰知回國的航班卻遭遇了空難。再一睜眼,他就穿越到了這個原始異世界了。
陸驍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身在一處叢林之中,樹木茂密得恨不能連天都遮住了,時常有或悠長或短促的鳥鳴聲自頭上響起,連地上爬過的螞蟻,都有半個手指肚大小。眼前的景色完全震驚了陸驍,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來到了遠古時代。
這裏植被茂密野獸橫行,即便是經驗老道的獸人想要獨自穿越叢林,也要加倍小心。
也是陸驍倒霉,他一個肩部能扛手不能提的律師,哪裏嘗試過野外生存?沒經驗不說,還是身穿。
他戰戰兢兢的在叢林裏求生,被蟲子咬得全身紅腫,後背的傷口沒能得到良好的處理,被吸血的蟲子鑽進了肉里,皮膚下隆起幾個白色的鼓包,裏頭全是昆蟲產下的卵,小半片後背幾乎爛了。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由於叢林太過茂密,裏面並沒有大型食肉動物,使得他走出了叢林,來到了蒼狼部落。
叢林中兩天一夜的跋涉,這一路上的艱難困苦自是不必言說了。
受盡了折磨的陸驍來到了蒼狼部落,本以為能踏踏實實的安頓下來,可誰知道,這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陸梟往後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驍被蒼狼部落救起來時,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昏迷高燒了三天才醒過來,虛弱得下不了地。
在這期間,一直都是部落里的人在照顧他,他們不止救了他的命,還給他治療,照顧他的飲食。雖然食物簡陋,味道也不好,可經歷了磨難的陸驍仍舊慶幸自己能活下來。他感激這些樸實熱情的獸族人,忐忑不安的心慢慢踏實了,便有心在這安頓下來。
身體慢慢好些之後,陸驍便想努力適應這個世界,他積極的與獸族人溝通,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還主動去幫忙採摘果實。既然上天給了他活命的機會,陸驍就打算好好珍惜。
可就是在採摘果實的路上,陸驍被三個強壯高大的獸人攔住了。
他們嘴裏嘰里咕嚕的說著話,誇張的對陸驍比劃着什麼,甚至還蹦着高的跳起了舞,那模樣別提多搞笑了。陸驍被他們的風俗文化所吸引,和他們雞同鴨講的比劃了半天,以為他們是想和自己做朋友。
那三個獸人也很開心,他們勾肩搭背的摟着陸驍走進了旁邊的樹林,然後……把他輪女幹了。
陸驍在樹林裏哭喊呼救,他明明聽見不遠處的小路上有人走過,可就是沒人來救他。
陸驍被他們壓在地上,沒完沒了的干,沒完沒了的折磨,他們身上隆起的肌肉彷彿有着無窮無盡的精力。陸驍全身都在疼,好像快要死了。
他采來的果子散落在地上,有些被踩懷了,爛在了土裏。陸驍覺得自己就好像這些果子,爛得幾乎要失去了生機。
再醒來時,陸驍已經躺在了帳篷里,重新回到了部落。
他想要去控訴,卻因為語言不通無法描述出當時的情形。那一刻他心裏懷着天大的委屈,卻孤立無援。他看着那三個禽獸若無其事的站在他面前,他明明熟知法律,有滿腔的司法正義,卻施展不出,痛苦得如同五內俱焚。
既然惹不起,他就躲。他收拾了行裝打算離開這裏,卻被蒼狼部落的人發現了。
前一天還熱情好客的蒼狼族人突然變了一副面孔,他們把他看管起來,看押在帳篷里,像看守囚犯一樣不准他踏出帳篷一步。而那三個禽獸,他們輪流來到帳篷,把他壓在獸皮上,一次又一次的強女干他。
陸驍反抗過,哭喊過,他歇斯底里的發怒。雖然語言無法溝通,可他拒絕的態度和痛苦的哀求是那麼的明顯,而那些原本充滿了善意的蒼狼族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就這麼把他關起來,眼看着他遭受暴行,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幫他。
有一段時間,陸驍不言不語,甚至不吃不喝。可最終他決定振作起來,抓緊一切世間和精力,努力學習他們的語言。
陸驍一直盼着,等他學會了這裏的語言,就揭穿那些禽獸的真面目。可隨着學習的深入,他才得知真相——
最初那三個獸人是在樹林裏爭取與他的交.配,他們展示着自己有力的雙臂和強壯的體魄,在他面前跳舞呼喝,希望得到他的喜愛。可陸驍對每一個人都笑得那樣和善,他甚至還拍打撫摸他們的手臂和肩膀。
他答應了每一個人。
在部落里,雌性可能在同一段時間內與幾名獸人發生關係。他們懷了崽子,卻不能準確的說出孩子的父親,待孩子呱呱墜地,遍又開始混亂的性.關係,直到再次懷孕。一雌多雄或是一雄多雌的現象非常常見,他們沒有固定伴侶,還會頻繁更換。不對,與其說是伴侶,倒不如說是炮.友來得更加恰當。只除了首領巴卡維能夠獨享雌性,其他獸人對共同擁有同一名雌性並不反感。
他們不懂得什麼是忠貞,不懂得什麼是愛情。
那三名獸人欣喜的接受了陸驍的“邀請”,與他共度了一個快樂的下午。甚至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們還會輪流到他的帳篷里進行交.配,盼着他能懷上崽子,就無法離開部落,從此成為蒼狼部落的雌性,為部落繁衍後代。
原本陸驍憋了滿腔的憤怒,這一下子就好像是扎漏了的氣球一樣泄了氣。他有天大的委屈,卻沒有地方說理。說不定那三個獸人還莫名其妙的想,明明他答應了求偶,卻又為什麼又哭又鬧還要逃跑。
陸驍對這樣的結果趕到沮喪難過,卻又無能為力。隨着他對部落的了解慢慢深入,他才知道,雖然雌性看似收到良好的待遇和保護,但他們其實只是部落里最為寶貴的財產罷了。
是的,財產。那些有些有血有肉的雌性們不是人,而是財產。
雌性可以用來交換物資,用來當作戰利品激發雄性的野心,也能拿來繁衍後代,雌性是寶貴的,不可缺少的——重要財產。
只要有落單的雌性來到了部落,那麼這個雌性就從此都屬於這個部落了。如果他要離開,那就把他關起來,直到他再也跑不了為止。
在穿越前,陸驍也曾經閱讀過關於原始社會的歷史書籍,原始社會的大致風貌他再清楚不過。然而當這一切變成活生生的現實,他才知道這究竟有多麼的殘酷。
他沒有強壯的身體去反抗,也沒有特殊的能力作為依仗,就只能艱難的在部落中求生。
直到他看見他們祭祀獸神,心裏便有了一個念頭。
既然他們崇敬神明,那麼他就做離神最近的那個人。
雖然陸驍沒有強悍的體魄,但他受過高等教育,有良好的文學素養和扯蛋技巧。那些曾經在辯論、演講中練就的口才,足以把這些原始人忽悠得團團轉。
終於,他靠着自己二十多年的所學,顯露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成為了老祭司身邊的年輕學徒中的一個,成為了被獸神眷顧的子民。再也沒人敢輕視他,隨意的對待他了。甚至是那三個雄性,也再沒有權利碰他一根毫毛。
那段時間裏,陸驍簡直像是揚眉吐氣了一般痛快。可隨着他的脫穎而出,成為了老祭司的繼承人後,他需要承擔的責任就越來越重大了。
比如——和冬季外出的勇士交.配,為他們帶來神的賜福。
蒼狼部落認為,祭司和祭司學徒是獸神最寵愛的子民,他們是距離獸神最親近的人,能聆聽神的聲音和旨意。而和神最寵愛的子民交.配,則能得到賜福和好運。
每當冬季來臨時,部落就會選出一隊最強壯的勇士,他們要進行長途跋涉,到更遠的地方去尋找獵物,而出發之前,他們就會被獲准與祭司交.配。
蒼狼部落的老祭司已經垂垂老矣,而陸驍,他有着與眾不同的白皙皮膚,長相精緻,年輕健康,是最好的賜福人選。
可外出狩獵的隊伍,起碼會有十名獸人,各個身強力壯。對陸驍而言,這不只是屈辱,更是一場對身體的酷刑。
為了逃過這酷刑,陸驍引誘了首領巴卡維,成為了他的第七個伴侶。
首領巴卡維是個粗獷健碩的雄性獸人,他身上綴滿了骨牙、羽毛和亮晶晶的石頭穿成的鏈子,他欣喜若狂的把最漂亮的雌性抗進了自己的帳篷,野蠻粗魯的把自己邁進了蘇哈木的身體裏,盡情的馳騁。
陸驍麻木的躺在地上,他如今學會了對現實妥協,被一個人強女干,總好過被一群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