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偷閑的生活
??出了門,樓道上沒有看到半個人影,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就算說好了,也不會連服務員都沒有。我才走了幾步,樓道中就起了濃霧,我心裏一驚。暗叫不好,這女人是動了什麼手腳,看來今天是不打算讓我好好的出去,這是要和我鬥法嗎?我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何時怕過了。
看着起了濃霧。我乾脆不走了,站在原地,只是這濃霧並沒有消散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多,慢慢的。連周圍的包廂都看不到了。白霧慢慢向我擴散,把我包裹在其中,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正是我在張家村聞到的那個香味。用衣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這樣也只能讓自己儘可能少吸入一點,我擔心這香味會有問題。
慢慢的邁開步子,我記得自己是從左邊進來的,我往記憶中的左邊方向走了過去,看不清,我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板上也瀰漫著白霧,我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自己的腳。
白茫茫的世界裏,耳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是女人的聲音,我往四周看了過去,什麼都看不見,又繼續走。大概走了二十多步,濃霧慢慢散了開來,奇怪的是,我又回到了那間辦公室,站在那木桌面前,房間裏什麼都沒有,假山上的水還在流動。我拉開了門,結果一開門,又是這間辦公室。我知道,自己這是進入了幻境,只要找到了突破點就好辦了,關鍵是,這個突破點是哪兒?
我站在原地,看着辦公室里這些東西的變化,水流聲一直沒有停止過,魚缸里,那兩條紅色的金魚在裏面歡快的游來游去好不自在,只是從水草里轉個圈,那兩條紅色的金魚竟然變成了黑色的。兩條魚一直圍着魚缸里的水草打轉,每轉一個圈,就會在黑色和紅色中交替顏色。我慢慢走進那個魚缸,看着那兩條魚游來游去,絲毫沒有改變路線的意思。
又看看四周,我伸出手,抓住了魚缸里的水草,猛的拔了出來。就在這時,落地窗的窗帘突然被拉了起來,整個辦公室一片黑暗,天花板上亮起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時不時閃兩下,發出滋滋的聲音。
我把水草丟在地上,魚缸里的兩條魚因為沒有了水草,立即翻了白眼,斷了氣。剛剛什麼都沒有的書桌上,出現了一台辦公電腦,旁邊放着打印機。液晶屏幕閃爍着淡藍色的光,我走了過去,桌面的壁紙是兩條魚的圖片,就是剛剛魚缸里的那兩條。我坐在辦公桌前,看着電腦上一動不動的屏幕。
就在這個時候,打印機突然轉了起來,嗚嗚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我猛的轉過去,看着從打印機中憑空出來的一張紙。打印機上根本就沒有備用的a4紙,這張紙是哪裏來的。
我伸手就要去拿,那張紙飛了起來,掉在了我的腳邊。我疑惑地看了看周圍,還是那個樣子,燈閃了兩下,滋滋的叫了兩聲。我沒有理它,彎下腰伸手去撿地上的那張白紙。
辦公桌下,那白紙上,突然出現了一隻灰白灰白的女人手,黑色的指甲,修長的手指上血跡斑斑,嗖的把那張紙拽走了。我被嚇得站了起來,看着桌子下漆黑的一片,擔心下一秒那隻手會突然伸出來抓住我的腳往下拖,或者突然出現一個頭衝著我咧開嘴就笑。看了半天,確定桌下什麼都沒有,我又重新坐了下來。
打印機上,拿張紙安靜地躺在那裏,只是上面多了一個血手印,我皺了皺眉,拿起拿張紙。
"哈哈哈哈!我的手......美不美?"昏暗的辦公室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問我,剛剛那隻手,是不是很美。我感覺自己的額頭在冒着汗。電腦的屏幕閃了兩下,那兩條金魚開始變換顏色,我目不轉睛的看着,接着,電腦的屏幕上滴下了一滴滴血跡,一滴,兩滴......越來越多,到最後,擴散到整個屏幕。
整個顯示屏一片紅色,上面的壁紙動了動,像有一隻手要從裏面伸出來,被這壁紙給擋住了,我確信自己看到了一隻手。那隻手按了幾次,安靜了下來,突然,砰的一聲,電腦完好無損,我卻聽到屏幕砸爛的聲音,那是帶着血的灰白色女人手從屏幕中伸了出來。
我往後退了兩步,那隻手伸得更快了。我沒想到她會用這東西來對付我,我一聲冷哼,沒帶東西,照樣能夠對付你。我一個側身躲過那隻鬼手,就在那時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顧不上鑽心的疼,我擠出了自己的血,往那隻鬼手上面按了過去。
耳邊的那個聲音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鬼手就要縮回去,我把那隻手抓住按在了電腦屏幕上,把左手劃開了一個口子,看着自己的血流了出來,一巴掌按了上去。
"啊!"那聲音啊的一聲慘叫,電腦屏幕冒着白色的煙,一陣狂風大作,風很大,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死死按住了那隻手,直到風停下,我睜開眼睛,自己又回到了樓道中,還是原來的地方,左手按在了牆上,留下了一條血跡。
掌心還有些疼,我皺了皺眉,收回自己的手。對着過道喊着"奉勸你一句,不要做這種蠢事,你殺不死我的,納蘭榕。"我知道她能用術法看見我,我故意臉上揚起囂張的笑容,腦海里自動腦補出了某個角落裏,納蘭榕惱羞成怒的樣子。
轉角的樓梯口,地上安靜的躺着一個小人,頭上有一滴血。我蹲下去撿起來收在了口袋裏。走到第二層的時候,肩膀上一隻冰冷的手拍了過來,感覺身後站着一個身影,脖子上有人對着自己呼呼地吹着氣。
那個聲音就在我耳邊"真的要走嗎?要不要再玩一會,過來啊,來看看我吧!我好悶的!"渾身被一股涼意包裹着,我敢說,身後這東西一定趴在我背上,貼着我的耳朵說話,光想到這個畫面,我就覺得噁心。
"給我滾!本姑娘不是百合。"我從自己的左手擠出一點血,一個轉身往後拍了過去,我看着虛影飛了出去,消失不見,竟然還是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頓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女人絕對是出來噁心我的,一會回去一定要好好泡個澡。
總算走到了一樓,一個白影從側邊閃了出來,見我就開打,原來是納蘭榕,又換上了那天晚上的行頭,臉上矇著面紗。一掌向我劈了過來,我側身多了過去,一個轉身到了她身後,出手就是一掌毫不留情,她沒有躲過,正中了我一掌,還是沒事兒人一樣,轉身又朝我打了過來。
"要走,先把手札留下吧!"我這才明白,納蘭榕是為了家裏的手札,只是她怎麼知道我們家有手札,她怎麼知道果家的事情,是誰告訴她的。
我皺了皺眉,小心迎戰。腳下運起了穿雲步,在百米之內,瞬移已經只會留下點點殘影了,她看到的只有我的影子,才開始就佔了下風。這樣的伸手根本就打不過我,我只是奇怪,為何中我一掌,絲毫沒有反應。
想起了樓上的事情,我大膽猜測,她應該不是納蘭榕的真身才對。這樣想着,我用手心的血跡快速畫了一道符咒,如果這是個紙人,那麼上面一定有她的靈力在,我用純陽之血畫的符,這一掌下去,傷的就是她的靈了。
穿雲步用了起來毫不含糊,眨眼之間就到了她的面前,見她瞳孔突然放大,我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白色的身影大叫一聲飛了出去,身上冒着白煙。這果然不是她的真身,我看着牆上粘着的一個白色紙人,冷笑了一聲,臨走錢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這一掌,也夠她消停好些日子了,應該可以讓我解決了那些事情,再來找她算清這本賬。不想對她下狠手,只因為她是納蘭家的人。母親......也是納蘭家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和納蘭家也有血緣關係。如果母親在,她應該不希望看見我對自己的親人下手的。
雲煙閣外,夕陽的餘暉裹住了整個世界,看着路上來去匆匆的人,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下一秒,又覺得它的腳步停住了沒有走。對一個不會老不會死的人來說,不管世人覺得時間過得多快,他們都毫無知覺。
就象現在對我來說一樣,這一生,就是沒有盡頭的一條路,而我,無法回頭,只能繼續走下去,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正結束的那一天。
回到三生齋的時候,正好趕上阿零準備吃飯。他看了看我的手,我才發現,手背上有血跡沒有擦乾淨,趕緊把手藏在了身後。
"已經看到了,藏什麼。"
"我......"
"女孩子不是都怕疼嗎?怎麼到你這裏就不管用了。"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走上了樓,我抿了抿唇,在糾結要先吃飯還是先處理下傷口,他已經從樓上拿着藥箱下來了。
自然地拉着我坐在一邊,打開藥箱"把手伸出來。"我愣愣的看着他,乖乖把手伸出來,看到手心血淋淋的傷口,他皺了皺眉,想說什麼,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沒有說話。
拿着沾了鹽水的棉花幫我清洗傷口,這次沒有注意,割的有點深,這會才看見,肉都翻出來了,洗了以後消毒,有些疼,我只好忍着。
"這會知道疼了,割的時候很勇敢的嘛!"諷刺的聲音讓我啞口無言。看着傷口乾乾淨凈的,他拿了不知是什麼藥粉灑在了傷口上,這才用紗布幫我巴紮好。
"這是特製的藥粉,兩天就會癒合,不會留疤。這兩天,左手不要沾水。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划傷自己去驅鬼了,又不是沒有學道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徒弟。"私腸妖圾。
好吧!有一次被教訓了,我表示很無力,每次在他面前,我都這麼沒出息,什麼姿態,什麼氣場,分分鐘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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