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千層雲梯
}zyyyyy"你身後......"方芳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渾身都在發抖,最後連站都站不穩了。摔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我猛的轉身,看到的依舊是夏天一個人拿着鋼筆站在那裏,渾身顫抖着。
我低頭沉思了起來。為什麼自己會什麼都看不見,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對未知的東西,才會害怕。周圍漸漸冷了下來,我的手控制不住有些抖,手心裏全是汗。
"夏天,不要裝神弄鬼的,要幹什麼,直接點。"我提高了聲音。邁開步子向她走過去,今天,我偏偏不信這個邪了。要是一直站在這裏。我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走進了迷霧中,夏天眨眼就消失在了迷霧中。心底暗叫不好。如果真的有那東西,自己走進來,就是送上門給它了。心裏責怪起自己的輕敵,身上什麼都沒有帶,在迷霧之中連方位都分不清了。
"果冉!果冉!"隱隱約約我聽見夏天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動,怕是那東西故意裝成夏天的聲音叫我,讓我回頭。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要鎮定。雙手握拳,指甲掐進了肉里,鑽心的疼提醒着我時刻保持清醒。
時不時吹來的風,吹散了眼前的濃霧,夏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面前,還是拿着那支鋼筆,似笑非笑看着我,又像是在通過我,看別人。
"你不該玩這個東西,若是滿足不了它的心愿,你會死的。"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我的善意告訴我,應該勸她現在回頭。
"果冉,你這些話對我來說沒有用的。我在靈魂學社呆在現在,我知道他們從來都不是真正相信我的能力。這次我終於成功了,他們這次該相信我的能力了。我說過,我能通靈,他們都不信我,我就讓他們看看。"
夏天的情緒有些激動,長發在風中放肆舞動着,好看的五官,因為情緒激動變得扭曲起來,此時的樣子,和女鬼沒什麼區別了。我後退了一步,她一步兩步往往我逼近,突然沖了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整個人看着我興奮地笑了起來。
"哈哈!它答應我了,答應我,只要我每天用你的血來祭奠它,它就願意一直呆在我身邊幫我,讓我事事順心。嘿嘿!果冉,你懂的,我們馬上就要實習了,我怎麼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生辰八字給你帶來的災難,去死吧!"
她毫無血色的臉,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冰冷的手慢慢收緊,我開始呼吸困難,憋着一口氣,我一腳揣在了她的小腹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我掙扎着,要逃開她的魔爪,可不管我怎麼還手,掐住我的那雙手依舊沒有鬆開半分,還在慢慢收緊。
很快,我就沒了力氣,身子軟了下來。
難道,我竟然要死在這裏嗎?爺爺,爺爺怎麼辦?
我閉上了眼睛,眼角落下兩滴淚,都怪我自己,若不是掉以輕心,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我答應過爺爺很多事都還沒有兌現,如今,真的要食言了嗎?
"滾!"在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我聽見了一聲大吼,夏天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她啊的一聲,身體飛了出去,濃霧竟然就這樣散開了。沒有被掐住,我的身體失去了力氣,跌倒在地上,一看,我還坐在湖邊的草地上,左邊走就是槐樹,只要我再往右一點點,就掉進湖裏了。
我看着阿零慢慢走近夏天,身上竟然帶着殺意。在離她五步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冷哼了一聲"算你跑得快!"好像,那東西很害怕他。夏天痴痴獃呆的看着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你就這點本事?"我分不清這聲音是帶着嘲諷還是責怪,抬頭,我看着白衣少年站在我旁邊,臉上滿是寒意,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好像有些無奈,他彎腰打橫將我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本能勾住了他的脖子。毫無距離的接觸,我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聲。溫熱的呼吸灑在我臉上,我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去。
"你確定你現在還有力氣走嗎?知不知道你剛剛差點就gameover了。"我沉默了,沒有說話。我也不是爛好人,對於要害我的人,我是不會同情心泛濫的。
有因才有果,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當初她們選擇了用筆仙還害我,如今就要去承擔失敗的後果,至於她們結果如何,與我無關了。
這天晚上,我被阿零帶回了他的公寓,這是我第一次在外面過夜,本想說,休息好了我就自己回去,每次抬頭看到他那張恨不得殺了我的臉,我有點害怕的把話吞了回去。
真不知道這個人在生什麼氣,好像我欠了他十萬八萬一樣。
"進去左手邊是我的房間,右手邊是客房,你今晚睡那兒。老實呆在這裏,不要到處跑。"他簡單交代了一聲,就拿着鑰匙出了門,幾乎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我看着陌生的環境,房間都是冷色調,卻很乾凈,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看着茶几上的溫水,心裏帶着點點暖意,這算是一場相識的朋友之間的關心吧!
這晚,我睡得特別好,一夜無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他還是沒有回來,我簡單收拾了一下,留下字條,離開了屋子回去了學校。昨晚的事情,應該找到夏天好好了解一下,那個筆仙,又是哪兒來的。私鳥布划。
或許回去我該問問爺爺,怎麼才能讓自己看到那些東西。昨晚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我剛走到門衛處,守着學校的大爺就笑嘻嘻和我打招呼"沒事了吧!昨天晚上那小夥子不錯,人又長得帥,丫頭找男朋友眼光不錯啊!哈哈哈!這學校的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啊!"
大爺坐在門衛室裏面吹着空調看着生活劇,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昨晚出去的時候,被王大爺看見了。
"王大爺,您誤會了,他不是的......"
"誒!小夥子人多好,這麼體貼人長得那麼帥,打着燈籠都找不到咯,丫頭可要抓緊,別讓別人給惦記走了。"大爺笑着和我開着玩笑,我見他認定了,無從解釋,也不再說明什麼了。
"王大爺,你是說現在學校就我一個人沒回去了嗎?"
"是啊!今兒一大早,倆姑娘就提着箱子走了。就是那個......咱們學校你們說那啥校花那姑娘,其實我還是覺得丫頭你看着讓人舒服開心,也不知道現在年輕人什麼眼神兒。"我笑着點點頭,又和王大爺多說了兩句,這才往宿舍里走。
都走了,只有我一個人,那宿管大媽肯定會讓我趕緊回家的。
穿着紅色衣服死的人,死後一口氣憋着,叫死後不斷氣,若是冤死,頭七就會變成厲鬼,徘徊在人間不願意離去。
我不知道張曉怎麼死的,為什麼而死,無法算到她死後會變成什麼。要解開她心裏的鬱結,安撫了鬼,才能讓它自願去地府投胎。
接下來的幾天都過得很安靜,我在為頭七的招魂準備着東西。這幾天,我也偷偷回了414看,不想現場已經被打掃乾淨了,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做了這一切。
不是說兇案現場要保持原狀嗎?果然,第六天,警局就下來了文件,說張曉是自己想不開自殺而死,排除了他殺的可能。這件案子也就這樣畫上了句號,我還是不相信所謂的真相。警局已經定案,那麼,我要知道真相,就只能把張曉的魂魄招來問話,才能知道真相。
每天晚上睡覺,我都在心裏喊着張曉的名字,希望她聽見能夠來我的夢裏,告訴我一點事情也是好的,可是沒有,每天我都睡得很好,我的脾氣變得越來越煩躁起來。
終於到了頭七這天,傍晚我拿着買好的東西,在郊外殯儀館旁邊等着。這種東西,我只知道這兒有賣,那老闆是個年近五十的大叔,看見我一姑娘家來買這種東西,有些奇怪。
他打開門來做生意,也沒有多問,就給了我要的元寶蠟燭ぱ香ぱ冥幣這些東西。我提着一袋子東西站在路邊等車,夕陽的餘暉灑在我身上,連帶着影子被拉了老長。我擦了擦汗,伸長了脖子看着公交車有沒有開過來。
站在那兒將近一個小時,我小腿都要等麻了,終於來了一輛公交車。91路?從來沒見過這輛公交車,我見天色不早了,沒管那麼多,趕緊上車,到了市區就沒關係了。
總呆在殯儀館附近,手裏又提着這種東西,我的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一上車,這公交車上只有我一個人,我沒太在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這車晃晃悠悠開走了,沒一會,我抵不住困意,閉上了眼睛,這一睡,再睜開眼,外面一片漆黑。
我揉了揉眼,看着外面陌生的地段,人都沒有,連忙問開車的司機,這兒是哪兒。
話還沒說出口,公交車就報站了"終點站,一號街到了,乘客們請帶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按次序下車,歡迎您再次乘坐公交車,再見。"
不會吧!
我趕緊起身走到司機身邊"師傅,我......剛剛睡過頭了,現在不知道這兒是哪兒,能不能再坐到市區,您幫忙提醒我一下下車的地方。"
"姑娘,不成啊!我這兒趕着下班呢,我家孩子發高燒在家呢,孩子他媽等着我過去帶孩子看病呢,你趕緊下車吧!一會叫計程車就行了。"我還想說什麼,已經被這師傅催促着下了公交車。
站在十字路口,我看着陌生的街道,鬱悶到了極點。
這究竟是什麼破地方,一號街,自己聽都沒聽過。連人影都沒有,讓我怎麼打車回學校啊!她必須十二點前趕回宿舍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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