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7)
胡一平略一沉吟:“我說過嗎?噢,這事猜也猜出來了,要不你能這麼痛快的半夜出來嗎?”
我哼了一聲:“反正你這傢伙,一到缺司機時基本上就忘不了我。”
胡一平摟住我的肩膀:“我會補償你的,要你老婆跟着我干,發大財,不就什麼都有了。行了,咱都睡吧,今天還真他媽的累,這喝酒比陪人比打炮還累!”
我把胡一平的手推開,裝作很不經心的說:“你睡吧。我也困得挺不住了,不過有個事提醒你一下,東東的卧室里最好別放電腦,我怕影響他休息。像電腦這種東西還是放廳里或書房裏好,沒有放孩子卧室的。”
胡一平比我還漫不經心的答應着:“噢,好好。”
5
早上起來,胡家父子還在酣睡中,我打車先走了。
一夜無眠,我回到自己的窩裏,倒頭就睡,胡家設施一切優秀,但不知為什麼,就是睡不踏實,一回到自己家好了。
一覺到中午了。醒來時去樓下信箱取趟報紙,打開一看,一版有幾張巨幅照片,畫面上是幾個低着頭半蹲着的女人,眼睛處都被遮上一個黑條,看着都挺面熟。再看旁邊的通欄標題:
“網絡視頻色情女主播驚現我市——
四名女子昨晚被警方捕獲”
這種“驚現”句式的標題一看就知道是誰寫的,果然一看作者,就是他——顧襄。
我看了看內容,內容與韓力和我說的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對四名被抓女子有了一個深度的採訪,看來顧襄可能單獨採訪了她們。這裏面特別提到一個只有十九歲的打工女張莉(化名),說她自從被警方抓住后就一直哭,還問能不能交完罰款后就放她走,說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知道,顧襄特別著力的寫了這個女孩的情況:說她家是農村的,就在本地的效區。半年前離城來這裏投奔老鄉,本來是在一個小飯店裏打工,後來就被店裏的河南籍同事誘騙着幹了這個。她現在後悔的要命,最怕的就是被她的家人知道了,再也沒有臉見村裏的人了。
我看了會報紙,自己熱了杯奶,又隨手打開電視,正演廣告呢,看了幾分鐘,準備換台時,本地新聞演了,頭一條就是有關於昨晚的搜捕行動的,一個記者手持話筒出來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然後鏡頭推到一名警察身上,他先接受記者的採訪,說了一些昨晚搜捕情況的大致經過。接着鏡頭一轉,那幾個女孩子就又出現在屏幕上,臉上都被打了馬賽克,她們大都都支支吾吾的,在記者的話筒面前閃爍其詞,假裝很鎮定。只有一個女孩不停的哭,一句話也不說。我想她就是顧襄文中寫到的那個十九歲的女孩,從她的衣服上我感覺,她也就是我昨晚看見的那個眼神恐懼而無助的女孩子,雖然她臉上被打了馬賽克,但是我還是迅速就認出了她。這些人中她年紀最小,只有十九周歲,也難怪顧襄和電視台的記者一眼就盯上了她。
這段採訪結束后,韓力突然蹦了出來,電視上的韓力面有菜色,疲倦不堪的做了總結性發言。
韓力說:“這是我市首次破獲的以視頻聊天形式進行色情活動的案件。從抓獲的這幾個人看,她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有比較良好的出身,沒有案底,從前也都沒有從事過具體形式的賣淫活動,她們與傳統意義上的色情犯罪有很大的區別,她們是以表演為性質,贏利為目的一種行為,這種行為是利用網絡的互動性完成的,但是不發生直接的接觸,這無疑為此案的定性帶來了難度。做為表演者,她們之間對對方的情況也比較生疏,甚至連真名都互不知道,她們完全聽命於組織者,因為交互性的聯繫方式,她們也可能連組織者的真面目都從沒見過。在外表上看來,她們幾個人都很年輕很單純,對網絡上有關的法規一竅不通,某種程度上講,也是在別人的誘騙下,心甘情願的成了色情罪犯的幫凶和工具。。。。。”
我把電視關上,給安琪打電話,還是關機。
我很煩燥的在屋裏走來走去。電話來了,又是胡一平的,他問我昨晚上東東睡得怎樣?說早上送他時發現他精神很差。
我心想,他和人**到半夜,精神能好嗎?但嘴上說他可能是學習太刻苦了,所以才導致的精神疲倦,胡一平表示同意,說一會去藥店買點補品給他吃,又問我這周日有沒有時間,想帶着東東去翡翠島玩一天,釣釣魚,劃劃船什麼的,我說到時現說吧。
放下胡一平的電話,我心裏有了一個主意。我給趙清明打了電話,約他下午喝茶,順便說說胡東東的事。
6
我們定在心香茶樓。定在這裏是因為我有一張存茶卡,是安琪給我的,這茶樓的老闆是他們一廣告客戶。
我整睡了一下午,起來先洗了個澡,然後再給安琪打電話,還是關機。他媽的!不理她了。徑直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