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額角帶着熱度的汗液順着髮絲落下,打濕了白色的襯衫衣領,順着水跡,清晰可見少年人薄薄的肌肉隱藏在襯衣之下,若隱若現的美感讓現場唯一的觀眾熱血噴張。
殷凌摯一邊跟隨雲庄的腳步,一邊不着痕迹地用身體遮擋住投射過來的射線。只是眼前的美景,差點沒讓他鼻血橫流。
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讓他一本正經地心猿意馬?
雲庄自然不知道身邊這位的想法,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的地方,一萬五千米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現在卻已經堪堪達成了五分之三。
調整呼吸,感受受力部位,調整節奏……
雲庄腦子裏周而復始地響起殷凌摯的聲音,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成為他單調而漫長的長跑過程中唯一的消遣,或者說,他已經不自覺地放慢呼吸,慢慢往殷凌摯的囑咐中靠攏。
小腿發麻,他感覺抬腿這個動作有千斤重,腳底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酸澀,可他不敢停下,神經綳得緊緊地,一刻也不敢放鬆。
“放鬆一點,別綳那麼緊,別咬嘴唇。”
雲庄斜睨了殷少將一眼,咬嘴唇這麼羞恥的東西就不要說出來了,跑動的過程中幾次瀕臨昏厥,肺部沒有提供足夠的氧氣,他眼前全都是迷亂的星星。
天知道多大的忍耐力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倆人倒是挺有默契的。
一個半小時之後,雲庄終於完成了一萬五千米的長跑,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汗水不要錢地滴落在地上,跨過終點線的時候,所有的神經都在叫囂着疲憊,尤其是他的額角,青色的經絡清晰可見,突突直跳,肺部像是進了沙子,那種廝磨感讓人疼痛難忍,喉頭點點的腥味,分不清是嘴唇的血,還是內髒的。
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巨大的疲憊感從腳底開始,瞬間席捲了佈滿汗水的身體,雲庄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
一雙健壯的臂膀扶住了雲庄的身體,汗水順着兩個人接觸的地方混成一片,早已分不清你我。
略帶涼意的風拂開雲庄的濕發,身上的汗液隨之蒸發,明明應該是徹骨的寒冷,卻因為兩個人相接的目光,變得繾綣起來。
“別馬上休息,跟我走。”殷凌摯沉聲道。
由於位置的原因,雲庄的耳朵貼着對方的胸腔,他只感覺到耳畔隨着對方聲音的響起,略略有些發麻,他只覺得整個人都燥熱了起來,不是那種單純的疲累和運動之後的熱度……
雲庄心裏咯噔一聲,完了!
距離他最後一次打抑製劑,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他本來打算找機會趁沒人的時候再打,但是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甚至連一點獨處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抓來訓練。
血液快速流動加快了抑製劑代謝,這時候他體內抑製劑的濃度低的可怕,只是站在殷凌摯身邊,就感覺到了渾身酥~麻。
雲庄的臉色不正常的潮紅很快引起了殷凌摯的注意,他皺眉嗅了嗅,空氣中隱約的甜香讓他眉頭狠狠一跳:“雲庄,你……”
“走……”雲庄咬牙,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找,找個安全的地方……”
嚮導抑製劑最致命的缺點,只能預防,卻無法解除發情期的狀態,換句話說,它只能延緩發情期的到來,隔絕體內信息素的逸散。
而一旦發情期來臨,抑製劑就再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殷凌摯不再浪費時間,打橫把雲庄抱起,給不遠處的伯維爾和布蘭德使了個眼色,從空間紐里召喚出自己的專屬機甲,夜王在短短几秒之內變成一尊機甲,黑色的流光劃過天際,一眨眼就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伯維爾:“……”
布蘭德:“……”
累癱的精神力系學生:“……”
許久,布蘭德才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可惜安娜和丹尼斯去叢林訓練戰鬥組的菜鳥了,不然他們一定會驚掉下巴。”
……
好熱,好熱,由內而外的燥熱,體內像是着了一把火,把殘存的理智燒的一乾二淨。
雲庄閉着眼躺在床上,不安分地扭動着,衣裳早就被他撕扯地不成樣子,為了防止雲庄的指甲划傷身體,殷凌摯不得不制住對方亂動的雙手。
“唔……哈啊啊……”
無意識的□□像是最強烈的春/葯,攪動了一室春水。
雲庄狠狠咬住唇,原本已經破皮的唇更加鮮艷,侵入口中的鐵鏽味讓他稍微回神,只是體內巨大的空虛感和皮膚傳達到神經中樞的渴望,讓他恨不得繼續昏沉下去。
“雲庄,聽得到我說話嗎?”
男人略帶焦急的聲音響起,雲庄疲憊地睜開眼,入目是一雙綠色的眼睛,緊抿的薄唇彷彿在忍耐着什麼。
哦,對了,他的信息素對眼前這位哨兵有極大的吸引力。
雲庄查過很多關於嚮導的資料,他現在的狀況叫做發情……嚮導一旦進入發情期,除非被標記,否則只會因為精神力的暴動而疼痛難耐。
最後,或者精神力被摧毀成了傻子,或者忍受不住爆體而亡。
哪一種,都不是雲庄想見到的。
而送入白塔的嚮導,發情期將至的時候,則會由機器挑選出匹配的哨兵,結婚,被標記,生兒育女……
雲庄不由得生出一種絕望,終究還是逃不過嚮導的命運嗎?他汲汲營營這麼久,可不是為了淪為別人的寵物,嚮導身份一旦被確認,是永遠無法參軍的,那他又憑藉什麼去探查聯邦的秘辛?
“雲庄……你發情了。”
男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雲庄咬牙,他當然知道自己發情了,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交給我,好么?”殷凌摯俯下身來,強大的哨兵信息素撲面而來,雲庄這才意識到,發情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百分百相容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天雷勾動地火,你中有我我總有你的狀態。
譬如現在,他們的*已經完全不受控制,或許是在抑製劑下沉默了太久,此刻來勢洶洶,如果不是雲庄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s級,恐怕就連這一絲清明都沒有。
雲庄大腦一片空白,他伸手,觸碰到對方還殘留着汗液的臉,奇異的感覺從指間傳達過來,等他意識到什麼,對方的黑色軍裝已經被他撕爛了!
啞光紐扣一顆一顆掉落下來,落在殷凌摯臨時宿舍的地面上,清脆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雲庄窘迫地想要收回手,卻被對方牢牢攥住,該死的酥爽感從手腕開始蔓延,他已經這麼饑渴了嗎……
蜜色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漂亮的八塊腹肌充滿了男性魅力,殷凌摯眸色更深:“來不及了,如果不進行標記,你很可能受傷。”甚至毀掉自己。
殷凌摯沒說的話雲庄當然知道,他嘆了口氣,慢慢點了點頭。
殷凌摯眼底劃過一絲喜色,他試探地吻了吻對方的額頭,沒有被拒絕的喜悅差點讓他忍不住化身為狼。他低頭,眼神堅定:“雲庄,相信我,我愛你。”
“感受我。”
雲庄耳朵動了動,殷凌摯哪怕是在說我愛你的時候,語氣都冷淡地可以,但他卻覺得,這是真的。
他的一顆直男心狠狠叫囂,雲庄閉了閉眼,看來今天在劫難逃了,他真的要……要接受一個男人的入侵,接受這場歡愛,至於其他,他根本沒有時間多想。
*如同潮水一般洶湧澎湃,隨着殷凌摯一個纏綿的濕吻,席捲了他僅存的理智!
媽的,不就是干一炮嗎,來就來!
雲庄伸手攬住殷凌摯的肩膀,加深了這個吻,與性格不同,殷凌摯的吻很溫暖,濕熱的舌頭相互交纏,吞咽不及的唾液緩緩滑落,浸濕了雲庄本就透明的襯衣。
殷凌摯帶有薄繭的大手在雲庄的身上游移,而後從衣擺里尋了個空隙,鑽了進去。
雲庄的身體帶着不正常的熱度,被這雙相比之下微冷的手刺激了一下,不由自主朝着對方的身體貼近。隔着襯衣跟雲庄相貼,殷凌摯挑眉:“很熱?”
“熱……”帶着□□的聲音,像一片羽毛,隨着風左搖右擺,終於掉落在河潭之中。
殷凌摯的心,也跟着掉落在名為雲庄的深潭裏。
“想要?”
雲庄卻不想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吻了吻殷凌摯的唇,一觸即分。
淺淺的吻卻像一把火,徹底點燃了導火線!
殷凌摯不再浪費時間,兩三下解開了雲庄的襯衣,勾着右手食指搔/刮著雲庄的肌膚,所過之處,難言的酥麻感擴散開去,惹得雲庄戰慄不已。
“到底做不做,要做快點!”殷凌摯的慢動作惹來雲庄狠狠瞪視,滿含秋水的眼睛暗藏勾人的倒刺。
殷凌摯微笑:“遵命,我的嚮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