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五章 暗度陳倉(4)
日本關東軍第四師團的特工隊,是一支由山下奉文親自督促組建的特種部隊。屬日軍聯隊建制,相當於抗聯的團級建制。隊長山田穀一大佐畢業於帝國陸軍大學,他的同學已大部分臍身於陸軍名將行列,如被孟慶山擊斃的野副昌德等。山田穀一的軍銜是陸大同期畢業生中最低的,原因是山田穀一對大兵團作戰不感興趣,他的興趣在於研究特種作戰,這是一門新興的軍事學科。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尚不被各**方所重視,到了本世紀30年代,各軍事強國的軍事學院裏都不約而同地冒出一些對特種作戰感興趣的軍人,他們的理論根據是:在承認偉人創造歷史的前提下,也決不忽視小人物創造歷史的可能性。比如奧匈帝國皇太子斐迪南在塞拉熱窩被一個塞爾維亞小人物幹掉,就引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你能說小人物創造不了歷史嗎?當天平處於均衡狀態時,一隻螞蟻的重量都可以導致天平的傾斜,那麼在戰略的天平上,一支受過特種訓練、裝備精良、作戰素質極高的小部隊在關鍵時刻的突襲,也會使戰略的天平發生傾斜。
難怪山田穀一大佐無法像他的同學們一樣晉陞將官,他研究的課題太偏了。但他從來不後悔,第二次世界大戰是個廣闊的活動舞台,他的美國、英國和德國的同行們已經在歐洲戰、北非戰、太平洋戰場上大顯身手了,大日本皇軍的特種作戰史豈能是空白呢?特工隊員都是從各部隊精選出來的。必須通過多種嚴格的考核,淘汰率極高。在柏林的特種兵學校里,那個一貫看不起東方人的日耳曼教官霍曼上校,曾驚訝地發現,這批來自日本列島的學員具有極豐富的實戰經驗,這絕不是課堂上能學到的。學員們驕傲地告訴上校,他們都受過高等教育,另外,從1931年的滿洲事變起日本軍隊就沒有停止過作戰,那時希特拉先生還沒把德國的事料理好呢。
山田穀一看不起那些老朽的、頭腦僵化的負責軍械生產的官員們。看看他們給日本陸軍裝備了些什麼武器,五發裝彈的三八式步槍,每發射一發子彈還要動手拉槍栓退彈殼,輕機槍每個小隊才一挺,火力太差了。軍械官員們的理論是,日本是個資源貧乏的國家,如裝備自動火器將會加大作戰成本,以單兵攜帶的彈藥基數150發計算,用於單發射擊的步槍也許能支持一天的作戰,而用於連發的衝鋒槍也許一個小時都頂不下來。如果只給一百萬陸軍裝備衝鋒槍,那麼以現有的資源、生產力、運輸能力及後勤保障系統要擴大十倍,這樣的高成本戰爭,不是日本所能承受的。
山田穀一則執相反觀點,他認為日本資源貧乏是客觀事實,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日本就沒有必要進行這場戰爭了,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從1931年的滿洲事變起,中國東北三省已成為日本的資源供給及軍火生產的主要基地,1937年的盧溝橋事變和上海的八一三事變后,中國大部分國土及資源已落入帝國之手。如此廣大的佔領區,如此豐富的資源及廉價勞動力,那些老朽們再說什麼資源貧乏就有些居心叵測了,為什麼不及時調整軍火生產,拿出更好的武器裝備部隊?須知此時的歐洲戰場上,各主要交戰國的單兵武器都是以自動火器為主,就別提重武器的火力了,一支軍隊的強大主要應體現在火力的強大。
山田穀一永遠也忘不了1939年他親身參加的在中蒙邊界地區爆發的諾門坎戰役,那是一場以鋼鐵、大工業生產和意志、血肉之軀的較量。當時的蘇軍遠東第一集團軍司令朱可夫將軍集中了四個坦克旅,三、百架飛機和二百五十門大炮,驕橫的日本陸軍算是體會到什麼叫現代化戰爭了,天上機群呼嘯,地上大炮怒吼,航空炸彈和大口徑炮彈把日軍陣地炸成一片火海,火力打擊的密集度是日本軍人前所未見的。在無遮無攔的大戈壁深處,在十幾公里的寬正面上,飛揚的塵土席捲大地,上千輛t34型蘇聯坦克鋪天蓋地而來,坦克的履帶毫不留情地碾碎了日本士兵的精神和**,把日本帝國狂妄的北進野心埋葬在風沙茫茫的蒙古大戈壁,是役,日軍陣亡五萬餘人,蘇軍傷亡則不到三幹人。
諾門坎,一個惡魔般的名字,它像烙印一般給山田穀一留下永遠無法抹去的慘痛回憶。
身為現實主義者的山本一木雖自知人微言輕,無法改變日本陸軍的裝備,但用先進武器裝備這支小小的,不足百人的特種部隊的權力還是有的。特工隊隊員每人裝備一枝德制希賣司mp38型衝鋒槍,一枝德制20發裝駁殼槍,每個戰鬥小組10人,裝備兩挺輕機槍,單兵火力是令人滿意的。
在帝國遭到挫折的時候,一個一直活躍在陰暗角落裏的暴匪頭子走入前台,帶領一群勞工肆意的破壞美麗富饒的滿洲國,起初山田穀一大佐很不以為然,他認為雖然抗聯在那個叫孟慶山的帶領下戰鬥力比之前其他的抗聯都要強上很多,但在他眼裏,這支沒見過世面的、由農民組成的軍隊簡直不算軍隊。穿的破破爛爛像叫花子,吃上頓沒下頓,一到冬天就犯愁,而且在已經被帝國經營成鐵桶一般的滿洲里反抗帝國,簡直開玩笑。
然而當那一封封戰報發過來時,山田穀一不得不承認,那個叫孟慶山的支那人卻是很有本事,尤其是他也非常精通特種作戰,手下有一支神出鬼沒的部隊,這讓山田穀一十分的疑惑,要知道特種作戰是一個剛剛成型的戰術,在這個落後的國家中怎麼可能有人比德國教官懂得還要多,山田穀一十分想和孟慶山手中那支神秘部隊較量一番,然而因為一次入關協助作戰而不得不斷了和孟慶山對決一下的願望,當他回來休整時,得知孟慶山已經被活捉的消息,為此一心一意的把目標轉向那些剛剛招募過來的特種新兵身上。
此時,戰俘營射擊場內集合了40名新兵。山田穀一對下面的新兵作了講話:“今天公用活靶進行一次刺殺演習,務必要一擊斃命,每個人都要嚴格遵守基本要領.沉往氣,好好乾!”
這時,數十名日本憲兵押眷數百名戰俘進了射擊場,這些戰俘的年齡都在30歲左右,倒捆眷雙臂。軍曹阿部命令士兵們把他們的手、足和脖子都綁在兩根木柱上。
士兵們分成兩個組,每組20人,排成一列縱隊,距離活靶十米左右。
“預備——刺!”一聲令下,刺殺開始了。
士兵們閉着眼拚命地向前面亂刺。
“停!那樣能刺死人嗎?”阿部軍曹大聲喊着.“要這樣刺!”他運足了氣,“啊!”的一聲刺向了左邊的戰俘,一聲凄慘的叫聲,那戰俘身子向左右晃動。
新兵們又再次開始了刺殺,陣陣喊殺聲,到處亂扎亂刺,上百名戰俘身上像蜂窩一樣到處留下了傷口,鮮血噴噴地流到了地面,紅紅的血水形成了一條小溪。
“喲西!帝國士兵就應該有一顆渴望殺戮的心!不過你們要刺中要害一擊斃命才行,阿部君,再挑一些戰俘去練習一下?”
“嗨!”
“通通通……”
“納尼?哪裏來的信號彈?”
“大佐閣下好像是佳木斯港口處方向。”
“難道是師團長閣下放的禮花嗎?”山田穀一疑惑的說道。
“大佐閣下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外面密密麻麻全是人。”
“怎麼可能?從哪裏冒出來的部隊。”山田穀一一邊說一邊爬上炮樓向外面看去。
山田穀一的眼前出現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戰俘營的四周居然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抗聯包圍的嚴嚴實實。一挺挺輕重機槍,一支支步槍的槍口都對着自己,更加讓他震驚的是,對方竟然還有不少九二式步兵炮。一門門昂着炮口的步兵炮,就像一個個長着大嘴的獅子,準備隨時吞噬戰俘營。
“巴嘎!拉響警報,命令各個炮樓的士兵馬上進入戰鬥位置,還有立即給指揮部發電請求援兵。”
“嗨!”
“快,馬上進入戰鬥位置,快。”這是各個炮樓的指揮官發現被包圍后對着自己士兵說的第一句話。
而此時,作為師長的祁致中正舉着自己的望遠鏡,盯着距離自己僅有五百米的日軍據點。雖然,自己面前的這個據點,是一個大型的堡壘很不好攻打。但是看着自己後方陣地上一的門門昂着炮口的九二式步兵炮,他對於面前的堡壘再也沒有之前的擔憂了,他相信在大炮的威脅下,裏面的鬼子兵會一個個倉皇的鑽進自己的烏龜殼。
“報告師長,我們已經設定好諸元,隨時可以進行炮擊。”炮兵營營長洪永福跑到祁致中的面前說道。
祁致中看了看手錶。“嗯,三分紛鍾以後,準時發動總攻,不要心疼彈藥,給我把鬼子的烏龜殼給我打碎,可不能讓兄弟部隊小瞧了咱們。”
“是,師長。”
“通通通”六聲沉悶的炮彈出膛的聲音傳到了祁致中的耳朵里。與此同時,戰俘營內的七個據點分別響起了九二式步兵炮炮彈爆炸的聲音。這一聲聲炮彈的爆炸聲,宣誓着孟慶山暗度陳倉的計謀已經進行到了關鍵時刻。
“嗚嗚嗚”九二式步兵炮彈劃過天空的聲音傳到了戰俘營鬼子的耳朵里。“巴嘎,支那人開始炮擊了,注意隱蔽。”然而,還沒有說完,六發炮彈準確的擊中了炮樓,日本人修建的炮樓雖然十分堅固但是卻經受不住一枚七十五毫米山炮,甚至一枚九二步兵炮的炮彈轟擊。
炮樓中的鬼子兵為了活命不得不逃出炮樓,而那些跑得慢點的直接活埋在炮樓之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