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武道血脈
轟隆!
巨石大殿之上,濃煙爆開,化為虎影,張牙舞爪,霸氣無雙。
族長趙炎站在那一道濃煙虎影的正下方,緊皺眉頭,目光深沉,凝視着下方白虎道場,眼中滿是震驚與期盼。
一線火光,在趙炎瞳孔中閃現,使得趙炎眼力暴增,將那遠在數千米外,白虎道場當中,趙鵬被火焰燒紅的皮膚,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趙家當中,那個只有族長才能知道的,代代相傳的祖訓,竟然是真的!”
趙炎眼中震驚至極,心中驚嘆着:“祖訓當中記載着,我趙家這一座白虎道場,除了有助於武道修行,助我趙家子弟貫通玄竅之外,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作用,那就是將我趙家子弟的魂魄,引入傳承幻境!傳承幻境當中,記載着趙家遠古之時的功法,有資格進入傳承幻境之人,只需滴血認魂成功,就可以得到遠古功法的傳承。在功法傳承過程當中,會出現天昏地暗,日月齊鳴的天地異象,甚至會有雷霆從天而降,轟擊那個得到了緣故傳承之人,這時候就需要用我趙家青銅大鼎,擋在此人頭頂,抵擋雷霆……”
青銅大鼎,四四方方,擺在巨石大殿之前。
大鼎上原本斑駁的銅銹,已經消失無蹤。
四個“趙”字,凸顯在大鼎四面,灼灼生輝。
趙炎撫摸着青銅大鼎的鼎足,回想起不久之前,在白虎道場當中,青銅大鼎里突然升起的“趙”字戰旗,以及那兩行血書,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諸天萬界,戰功第一!”
“唯我趙家,所向披靡!”
這兩行血書中的四句話,就連趙炎這個趙家的族長,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祖訓當中,並沒有這樣的記載。
“我趙家源遠流長,不知傳承了多少年,族中許多秘聞,都在悠久的歷史當中遺失了。有關這四句血書之事,我這個族長也是第一次見到。不妨等趙鵬修鍊完畢之後,我再將此事告訴他,由他自己去尋找答案。不論如何,趙鵬得了遠古傳承,我趙家復興有望!這個趙鵬,日後一定會名動天下,縱橫世間!再過一些時日,就到了‘燧天取火’的日子,趙鵬既然得了遠古傳承,肯定會在‘燧天取火’之時,大放光彩!”
趙炎眼中掩飾不住欣喜之色,隨即又想道:“哼!那青雲帝都的斷家,簡直是瞎了狗眼,竟然悔婚,白白放走了趙鵬這個天縱英才!”
白虎道場。
趙鵬承渾身通紅,汗水直流。
不過,汗水剛剛流出,就被他身上滾燙的高溫給蒸發了,化作白色蒸汽,環繞在他身邊。
彷彿他的身軀被放置在了打鐵的火爐之上,被無情煅燒着。以內縱橫馳騁的玄氣,則像是一柄柄蘊含著千鈞之力的鐵鎚,連續不斷的捶打着趙鵬的皮肉筋骨。
撕心裂肺的痛苦,讓趙鵬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
他只有不顧一切,不停的修鍊《白虎獨尊訣》,才能將這種彷彿千刀萬剮般的痛苦,減弱幾分。
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的時候,趙鵬身上的痛苦才緩緩消失。
原本通紅的皮膚,也漸漸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呼!呼!”
趙鵬終於是停止了修行,依靠在一隻白虎雕塑旁邊,大口大口喘着氣。他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着,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臉上滑落。
右臂之上,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趙鵬拉起衣袖,發現右手的上臂,多了一道栩栩如生的白虎紋身。仔細一看,那白虎背上的虎紋組合在一起,隱隱約約形成了一個“趙”字。
白虎背上,有兩團霧氣,若隱若現。
根據腦海中的記憶,趙鵬知道,這一道突然出現紋身,代表着覺醒了武道血脈!
武道血脈,是修行武道的根基。
每個人體內,都有着自上古而來,代代相傳的武道血脈,有的強有的弱。
懸鐘城趙家的武道血脈,就是有着趙字虎紋的白虎!
覺醒了武道血脈,意味着趙鵬苦盡甘來,成為了真正的武者。
趙鵬環視着周圍白虎雕塑,隨即揮了揮拳頭,朝着空中踢了幾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質,比起覺醒武道血脈之前,要強了不少。
他眼中閃亮着一絲光澤,心中想道:“覺醒武道血脈,只算是進入了武者之門。從今日起,我趙鵬就不再是廢材,我要讓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
一種男兒剛毅之氣,在趙鵬身上油然而生。
演武場邊緣,趙山河遠遠看着趙鵬。
“不錯!不錯!初次修鍊,就覺醒了武道血脈,你這種資質,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
趙山河連連讚歎,以他的實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趙鵬已經覺醒了武道血脈。
“山河叔。”
趙鵬神色淡然,並沒有半分驕傲自滿之色。只因他知道,自己修鍊的功法,叫做白虎獨尊訣,修鍊難度是趙家白虎震荒訣的許多倍。在未來的修鍊當中,自己所遇到的困難,比起趙家其他人,肯定要大了許多倍。就算是初次修鍊,就覺醒武道血脈,又有什麼值得得意的?
“我在此處等你,是奉了族長之令。族長讓你明日修鍊完之後,去山頂巨石大殿找他。”
趙山河見趙鵬神色平淡,心中更是滿意,想道:“如果換做趙奢等人,他們在被我這麼誇獎之後,肯定是喜不自禁,免不得會得意洋洋。可他卻一臉平靜,並未有絲毫的沾沾自喜。單憑這一番心性,比起我趙家其他子弟,已經超過了太多!”
趙鵬並不知趙山河心中想法,回答道:“山河叔,我知道了。”
“嗯。”
趙山河點了點頭,又說道:“你在趙家大院當中的住處,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是一座單獨的小院,我已經鑰匙給了洛兒,那小丫頭現在就在小院當中……”
“多謝山河叔。”
趙鵬拱手一謝,他對趙山河的印象不錯。
這個族叔不僅在打他三十鞭子的時候手下留情,更是極力督促他來白虎道場修行,算得上是個仁厚的長輩。
“哼!你不必謝我,我不喜歡這些虛禮。”
趙山河揮揮手,轉身遠去,邊走邊說:“你既然覺醒了武道血脈,那就要安心修行,不可有半點鬆懈,不可再辱沒了你爹趙烈的赫赫威名!”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他顧不上去飯堂吃飯,直接走向了自己那座單獨的小院。
青石圍牆,將院落圍起。
院門打開着,夕陽從遠處照射而來。
洛兒坐在院門口的青石台階上,一臉期盼的看着遠處。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捧着小臉,就像捧着一朵向陽的花朵。
當洛兒看到趙鵬出現在遠處的時候,她就像一隻歡快的小兔子,唰的一下跳了起來,口中呼喊着“哥哥”,朝趙鵬跑去。
當洛兒快要跑到趙鵬面前的時候,旁邊一座院子裏,衝出來一道人影,將洛兒撞得摔了一跤。
“洛兒!”
趙鵬趕緊扶起洛兒,正要問洛兒是否摔傷了,耳邊突然就聽到一聲冷哼。
“哼!”
那人冷冷盯着洛兒,說道:“哪來的野種,走路都不長眼睛!”
此人青衣小帽,做僕人打扮,也不只是趙家之內,哪位少爺小姐養的家僕。趙鵬對此人有些印象,卻記不起此人的名字。
趙鵬一冷,怒視此人,罵道:“野種你罵誰?”
“野種罵……”
那人正要開罵,忽然又覺得不對,如果這句話直接罵出去,豈不是承認自己是個野種?所以他這話剛說一半,就停了下來。他打量了趙鵬一眼,臉上滿是冷笑,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趙鵬少爺啊。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也不知是什麼風,把趙鵬少爺你吹到趙家大院來了,你不是一直都住在山下的狗窩裏嗎?”
趙鵬勃然大怒,揮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此人臉上。
啪!
這一巴掌來得太過突然,那人完全來不及反應。他完全沒有想到,趙鵬竟然會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還是他印象當中,那個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的趙鵬嗎?
五個鮮紅的指印,出現在此人臉上。
“你!你這廢物,竟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人一手捂着臉,一手指着趙鵬,“趙鵬我告訴你,我是趙苛少爺的管家趙四!就憑你這廢物,也敢對趙苛少爺的管家動手,你簡直不知死活……”
趙四指着趙鵬,絮絮叨叨,滿嘴污言穢語,罵個不停。
不少路過此處的趙家之人,在聽到趙四的唾罵聲的時候,紛紛停了下來,站在一旁圍觀。
“這不是趙鵬和他撿來的小丫頭嗎?他們不是住在山下破屋么,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趙山河安排的,他讓趙鵬住在趙家大院中,是為了方便趙鵬在白虎道場裏修行。聽說趙鵬第一次修鍊白虎震荒訣,就達到了聚氣成相,獸嘯雷音的地步。不過我估計,這趙鵬多半是和容嬤嬤串通好了,兩人一起演了一場戲。”
“管他演戲不演戲,無論如何,趙鵬都是有資格住在趙家大院的。不過,他今日得罪了趙苛的管家趙四,只怕在這趙家大院,住不長久啊。這趙四表面上是趙苛的管家,實際上卻是趙苛他娘從娘家帶過來的人,和趙苛是表兄弟。”
“是啊!趙苛的伯大伯趙終,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族長。趙終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到時候趙苛就是我們趙家的少族長。趙鵬得罪了趙苛,不僅在趙家大院住不長久,只怕從今往後,他都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周圍之人議論紛紛。
趙四更是猖狂,罵個不停。
趙鵬一心檢查洛兒是否摔傷,暫且懶得理會他們。
不過,當趙鵬發現洛兒膝蓋磕破了,青紫一片、正在流血的時候,趙鵬的臉色猛然間變得十分冰冷。只因趙四這廝傷人之後,不僅不賠禮道歉,反而如此氣焰囂張!
這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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