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呵呵噠020
莫明瑞對余綺嵐說：“這個……陶天還不錯。”
莫明瑞和余綺嵐哪裏會不知道陶天在啟航小學過得如何？其實，他們心裏也是存了一點小心思的。他們是給莫雨笙考慮着找一個玩伴沒錯，但更多的，這個玩伴可不僅僅止步於玩伴！更多的是，想給小九找一個左膀右臂，就和楊家的打算一樣。
這麼一來，其實最好的選擇便是孤兒！孤兒孑然一身，極好掌控，不像陶天還有一個陶欣這麼一個變數。而陶天的生父是誰？這又是一個變數！莫明瑞絕對不想弄出和楊家一樣的事情，計劃中的左膀右臂反水……這可不僅僅是裡子的問題，更多是面子的問題！
莫家的家底比起其他的世家是比較淺薄的，對比起京城呼風喚雨的司秦寧顧四大家，莫家只是剛剛跨入世家行列的小透明。司秦寧顧可是從建國前就存在了，當然那個時候司秦寧顧可不敢自稱世家大族。只是近來十幾年，復古之風愈甚，世家之氣也就死灰復燃了。雖然明面上所有的世家都是新興世家，但這裏面的區別可大了去了，像是司秦寧顧的勢力可是可以將其餘大大小小的世家給碾成灰，就是這四大家輕易不聯手。畢竟現在還是現代社會，勢力太大也會引起風波。
要不是如今社會對於精神文化的需要不斷拔高，而莫家自建國來也出了數位藝術大家，其餘小的藝術家更是不計其數。否則，這個藝術世家的名頭也不會落到莫家的頭上。即便如此，莫家的行事卻更加謹慎了，輕易不踏入京城。這不僅僅是知道自己的斤兩，莫家在京城也就只能做個小炮灰，上面的人才不會管莫家是不是什麼藝術世家。沒有充足底蘊的莫家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個樂師的角色，連謀士都混不上。
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家的基因強悍，每一代的子嗣都只點亮了音樂方面的技能。這在民眾看來，莫家出品的人妥妥的就是陽春白雪的藝術家，或者……下里巴人的藝術家。但在其他的世家看來，卻是進一步肯定了莫家沒有可以拉攏的資本。
雖然最後一點對莫家的看法確實是不太好，但福之禍所依，在他們看來，莫家沒有拉攏的價值，也就沒有了弄死的必要了。動手之後沒有足夠的好處，簡直就是浪費人力物力和時間。而且多那麼一兩個樂師，美化美化自己的耳朵，也是不錯的，不是嗎？
說好聽點，世家講究的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說的不好聽，那就是“打腫臉充胖子”、“胳膊折了，也要藏袖子裏”。面子重過裡子的世家在結交、拉攏的時候可是看着對方的臉面如何，若是面子已經掉得差不多了，那還是趕緊遠着吧。
所以，楊家被自己養大的孤兒反噬，單單這件事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陰溝裏翻船的事，哪個家族沒有出現過？可楊家不該的是，讓那孤兒鬧得這麼大，還讓民眾給知道了。
在事情鬧大的一個星期內，楊家就陸陸續續接到十幾份“禮物”，各種幸災樂禍，各種嘲笑譏諷。而被那孤兒挖走的人脈更是雪上加霜，一個月內，楊家的產業就縮水了三分之一，這裏面有大半是別的世家拒絕再與楊家合作。
而楊家想要再將面子給找回來……略困難。
楊家和莫家一樣都是新興世家，但不同於莫家的根本是音樂，楊家的根本……礦石能源。雖然煤炭已經被禁用了，但總要有新的能源來替代。而楊家就正好抓住時機，一飛衝天。幹這一行的楊家在剛剛步入世家行列的時候，就是一直被人叫“暴發戶”。這點有點像我們如今的……煤老闆，壕是壕，但總是被貼上“沒素質”、“沒文化”、“愛炫”的標籤。
和莫家一樣歷史的楊家就致力於融入世家行列，本來已經有了一點起色，偏偏這時候撞上這麼一檔事兒。底蘊深一點的就會感慨暴發戶就是暴發戶，上不了場面，連一個孤兒都掌控不了……
而莫家呢？因為是玩音樂的，身上的氣質總是會特殊一點，孤傲、清高、憂鬱，還有大氣、端莊、婉約……百種人有百種氣質。所以，這種在音樂符號中泡着長大的孩子還真的讓人冠不上“暴發戶”的名號。而且，莫家這麼幾代人，主職玩音樂，為人也是相對單純。注意，這個單純是相對！比起其他世家各種陰謀詭計泡着長大的，莫家還真的是清水一潭。
而且，莫家“以和為貴”的家規更是在世家中鶴立雞群。雖然有不少人嘲笑龜縮於x市的莫家沒有志氣，是個鵪鶉蛋。數百年如一日的族規和家規也是讓所有人看到了莫家骨子裏的執拗，莫家也是出過一個反骨，那人風流多情，還男女不忌，被莫家趕出了家門。後來，那人也發達了，手下的產業在華夏遍地開花，可莫家愣是沒有認回來。對方也似乎不在意，沒有報復，沒有跪求歸宗，雙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氣氛良好的莫家是所有不受重視的女子的歸宿，因為莫家的人鮮少對婚姻不敬。這種人，嫁着舒心，娶了也舒心。
咳咳，跑題了，回歸正傳。兩個時間相差不久的世家，一個有錢卻被人鄙夷譏諷，一個平平卻被人讚歎佩服，楊家一開始不在意。但被人對比得多了，也不由得不在意。三番四次，也就恨上了莫家。
在楊家站穩腳跟以後，就將槍頭對準莫家。楊家想得很美，莫家只出音樂奇才，明面上也沒有交好的世家，還總是縮在x市，簡直就是天大的軟柿子！不捏他捏誰？
莫家只是愛好和平，卻不是任人宰割。但為了一素的形象，莫家也不能做得太過火。所以，莫家都是被動反擊。而這一次楊家將手伸向長子嫡孫，莫家一下子就將楊家的手給砍了。雖然有點狠，但也沒人說什麼。所以，楊家那所謂的“莫家有着天大的野心，是藏拙而不是中庸”的理論根本行不通。反倒是被人質疑，為什麼要動人家孩子。
除非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死大敵，大多數世家的處事都是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莫家數百年來塑造的“家人至上”的形象十分完美地掩藏了這一次莫家的狠戾，別人只會感慨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楊家和莫家根本算不上生死大敵，而楊家就禍及妻兒了。其他人放棄楊家合作，有一半就是因為楊家對孩子下手了。這麼氣度狹小，毫無節操的家族，誰知道哪一天會對自己的妻子兒女下手？
這麼一通動作下來，楊家現在正手忙腳亂地挽回面子和地位。不止莫家，就是那個反咬了楊家一口的孤兒也都能悠閑地發展自己的勢力。
陶天不是最好的人選，但莫明瑞和余綺嵐也沒有一口就拒絕了莫雨笙的請求。他們是將陶天給請回來了，也順從莫雨笙的說法，幫陶天給換了個學校，還是x市最好的啟航小學。為陶天考慮了方方面面的事，讓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然而，這就是莫明瑞和余綺嵐給陶天的考校。若是他們真的為陶天着想，應該是先給陶天找一個普通點的學校，讓陶天適應一下，才進啟航，而不是一上來就是啟航。
陶天從一個小地方的野學校突然到了啟航，不適應是肯定的，被排斥也是肯定的。這個時候，陶天會怎麼選擇就是暴露了陶天（可能）隱藏極深的本性。
是變得忿世嫉俗？還是偏激拒絕融入？又或者是變得自卑諂媚？
可無論是哪一點，都沒有通過莫明瑞和余綺嵐的考驗。而這樣，他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斬斷莫雨笙對陶天的挂念。
但若是合格，又有許多種分法。
如果陶天融入了啟航，並且如魚得水，這的確是證明了陶天是個人才。可陶天被帶來莫家的目的是與莫雨笙做伴，陶天忘記了莫雨笙，那還是合格的玩伴嗎？當然不是！所以，一旦這麼做的陶天是會被莫家重點培養，卻不會被允許靠近莫雨笙，至少現在不行。
而陶天的做法……讓莫明瑞和余綺嵐十分滿意。不要跟他們說，這麼算計一個小孩不光明，他們不介意不光明！他們不能給小九一個健康的身體，那他們就要拔除讓小九不安全的一切因素！
陶天身上有太多的不穩定因素，只要不確定對方品行堅韌、內心強大，他們是不會允許他出現在莫雨笙面前。可以說，莫雨笙如今的情商在重生之後不僅沒有增長，反而呈現倒退狀態，有很大的原因就是莫明瑞和余綺嵐毫無底線的溺愛。
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而王嬸也是因為燈下黑，才被鑽了空子。品行本性都突出的小孩哪有那麼多？品行本性都突出，又要以莫雨笙為中心的人……那就更少了。
其實，若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兒，進了莫家，莫明瑞和余綺嵐想怎麼調教都行，但陶天……因為陶天身上的不穩定之處，對陶天，他們只能採取引導，而是簡單粗暴地塑造。
目前，陶天的表現讓他們感到滿意，甚至是驚喜。
或許……
陶天會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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