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呵呵噠018
一個女聲突然□□來，“小天，今天我給你準備了……”聲音的主人似乎發現陶天身邊有陌生人，話語頓時停了下來。
莫雨笙和秦芳晨一同向聲音的主人看去，說話的女子不過二十七八，清秀可人的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看着就十分生機勃勃。
余綺嵐和莫明蘭同時想到，或許就是這女人身上的活潑和樂觀吸引了陶天的爸爸。對於世家子弟來說，他們所見過的女人要麼就是依附於他們，各種諂媚。要麼就是被調--教得一樣的高傲和驕矜，看得久了，還真的會覺得乏味。
若是這個時候，出現一個笑得喉間的小舌頭都能看見的活潑女孩，多多少少會被引起注意！所以說，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戲碼是有可能出現的。當然，這種事也不會多，因為世家子弟所受教育終究還是和麻雀不一樣，十有□□，他們的結局還是慘淡收場……
但是，在吸引人又如何？不過，被拋棄以後還能這麼樂觀，真是不知道該說她秉性純良，還是死腦筋。余綺嵐將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清除，上前兩步說道：“陶女士，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陶欣有些不知所措，她實在想不通這些人找她有什麼事。好一會兒，陶欣才說：“啊，既然這樣，你們先到我家坐坐……當然，要是你們不嫌棄我屋小簡陋的話。”
陶天走到陶欣身邊，陶欣緊緊抱着陶天，顯得十分緊張。余綺嵐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這個陶欣怎麼會是這麼一個反應。看來計劃要改一改了……
因為陶家距離學校並不是很遠，只需用步行即可。等到了一片小巷的時候，莫雨笙才明白陶欣為什麼“建議”他們用走的。因為這一片都是羊腸小道，別說是開着他們的小轎車進來，就是兩個大人并行着走都有些困難。到了陰暗處，還有幾隻老鼠竄出來，秦芳晨差點叫出來。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彎，陶欣才有些拘束地說：“到了。”
陶欣自己尚未畢業，出來以後也沒能找到好的工作，基本都是在打零工。她所賺的錢除了生活所費根本不剩多少，所以別再想陶欣租的屋子能有多好。
十幾平方的出租屋裏擁擠不堪，一張大床，一張小床，兩張床就佔據了大半的空間。剩下的空間幫個老舊的電視機，還有一個小小的餐桌，餐桌似乎沒有擦乾淨，莫雨笙有看到一層厚厚的油漬，不過應該是污漬太過頑固了，普通手段根本行不通。而兩張椅子的椅面也是痕迹斑斑，漆皮已經爆裂捲起。房間的主人倒是愛乾淨，看得出來，她是竭盡全力去保持這房間的整齊，只是因為東西太多，依舊顯得混亂。
陶欣轉過身，尷尬地笑了笑，說：“房間就這麼大，你們……你們找個位置坐下來吧。”說完，就從餐桌上拿出兩個碗和三個杯子，給余綺嵐一行人到了熱水。
莫雨笙接過杯子，看了看陶天。不同於陶欣的尷尬和……略微的敵視，陶天十分的坦然。想了想，莫雨笙端着杯子靠近陶天，說：“我沒有看不起你，真的。”
陶天淡定地點頭，說：“我知道。”
說實話，除了在看到莫雨笙的最初的那段時間，陶天有些不自在以外，陶天還真的沒覺得自己比莫雨笙矮了一截。
陶欣整日裏忙着打工賺錢，陶天基本是放養着長大的。因為陶欣是未婚先孕的關係，陶天在這一帶的孩子群中，是受排擠的。但他沒有和陶欣說，因為陶欣也因為未婚先孕的事，被客人、鄰居性--騷擾，氣的偷偷哭過幾回，還因此總是換工作。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陶天也就打算自己解決。而陶天的解決方法十分的簡單粗暴，打他的他打回來，搶他的他搶回來，不理他的他也不理他們。然而，詭異的是，陶天就這麼成為這一帶隱形的孩子王……
等讓所有的孩子都不敢動他以後，陶天就有些無聊，暗自反省，這麼一群慫貨哪裏配得上做他的朋友？陶天知道朋友的定義是“指人際關係已經發展到沒有血緣關係，但又十分友好的人。真正的朋友通常會對對方誠實、忠心、忠義，以及先為對方着想。他們的興趣可能很相似，而且可能經常一起活動。他們亦可能互相幫助，例如聆聽對方煩惱和給對方建議。朋友是能夠信任的夥伴，也是可以相互幫助的天使。”而這一群慫貨根本不夠格！
於是，陶天就將視線轉向學校里的圖書館。當然，陶天改看書了，不代表他就收心養性了。
但別的小孩不知道啊！可他們還是有些怕陶天，自己不敢動手，就慫恿別的不良少年。陶天也從一開始的挨揍到後面的揍別人，就是來人是初中也不例外。
這麼“勇猛”的陶天引起那一帶的頭目的注意，那頭目想要招陶天入會，陶天拒絕。陶天知道那所謂的“忠義堂”就是個笑話，要是出什麼事，他們絕對是跑得最快的人。陶天看了那麼多書，也有點用。陶天委婉的拒絕並沒有引起小頭目的不滿，反而十分欣賞陶天。
莫雨笙被王嬸帶出來的那一天，陶天正好揍完兩個前來挑釁的。所以，在莫雨笙叫陶天的時候，陶天才會以為莫雨笙是那些賊心不死的慫貨。再所以，莫雨笙看到的陶天眼中的兇狠還真不是錯覺……
陶天之所以趴在蛋糕店的玻璃上，是因為……那一天是他的生日。陶欣是給陶天買過蛋糕，但那是蛋糕胚的下腳料。雖然吃什着鬆軟甜美，但終究不是真正的蛋糕。而陶天手裏正好有從剛剛那兩個慫包上搶來的十塊錢，陶天正在想這十塊錢夠不夠他吃……
這個時候，“冤大頭”莫雨笙出現了。是的，一開始陶天是將莫雨笙當成冤大頭，想着出了這門，他們就會分道揚鑣，不吃白不吃。一向不欠人的陶天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生日的時候要吃蛋糕是老師說過的，而他那些同學也是這麼過。
可是……
世上果然沒有白吃的蛋糕，他剛吃完蛋糕，就發現那個冤大頭要被騙了。一向恩怨分明的陶天只能拉着莫雨笙小巷狂奔，雖然最後失敗了……
在那幾天的相依為命中，陶天發現莫雨笙這人簡直單蠢到極致。陶天不得不想，若是沒有他，這個莫雨笙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儘管心裏的想法十分嫌棄，但陶天心裏還是有淡淡的愉悅。因為莫雨笙說“你是我第一個朋友……”而，莫雨笙又何嘗不是他的第一個朋友？雖然這個朋友有點拖後腿……
陶天一直惦記着莫雨笙所說的“得救以後彈鋼琴給他聽”，回來以後他就將這個想法放了下來，他和莫雨笙是兩個世界的人……
如今，這個拖後腿的朋友來找他了。
相依為命好幾天，陶天說不上將莫雨笙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但也是七七八八。不是陶天的眼神厲害，而是莫雨笙太好懂。
秦芳晨湊到莫雨笙和陶天附近，這個陶天十分陰險，竟然能讓她那個腦子裏除了音樂就唯沒有其他的表哥記住他，還是念念不忘的那種！
莫雨笙有些高興，陶天還真的是他第一個朋友。上輩子和他走得近的，不是老師、表妹等，就是音樂道路上的競爭夥伴。這輩子更是沒能踏出們，唯一一次還是那麼糟糕的初體驗。
莫雨笙想一想說：“我想請你做我的玩伴，可以嗎？”
陶天反問：“玩伴？”
莫雨笙解釋道：“我媽媽要給我找一個陪我一起讀書，一起生活的同齡人。我希望這個人是你！”
一起讀書、一起生活？
陶天突然想起當初他抱着莫雨笙縮在路燈下，他跟他說過的煩惱。陶天又看了看莫雨笙，莫雨笙白嫩的小臉上有期待和忐忑。
陶天想答應，和唯一的朋友一起生活，是十分值得期待的事。而以莫雨笙的性格，他也不會過得可憐巴巴的。當然，現在還十分自信的陶天想，現在莫雨笙養他，日後他養莫雨笙，這十分公平不是嗎？
年紀還小，成熟度有限卻自信的陶天沒有即將寄人籬下的自卑，也沒有因為莫雨笙帶有微微從屬意義的話而心生不滿。
秦芳晨眼睛不斷地瞟着陶天，嗯……這個陶天居然沒有自卑到自傲，敏感到神經質的地步。這說明這人還是真的品行好到極致。要是換成一般的小孩，早就因為表哥的措辭而炸毛了。要是讓秦芳晨知道陶天是打算日後圈養莫雨笙，該炸毛的就是她了。
這邊三個小孩相處愉快，那邊大人的談話卻不盡如人意。余綺嵐揉了揉眉心，她以為先前所發現的陶欣對他們有敵視是錯覺，原來不是。
余綺嵐說了十幾分鐘也沒能讓陶欣放下敵意，果斷放棄請陶欣做保姆的打算。
余綺嵐放棄交流，直接說道：“我兒子需要陶天的陪伴，我們莫家會承擔陶天的日常生活所費和學習費用。你看……”
余綺嵐還沒說完，陶欣就叫道：“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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