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叛變者
“血?!”
李嚴突然爆喝了一聲,將身後剛剛拿出武器的潘廣慶嚇了一跳。
“什麼?”他驚疑地問。
“那裏有血跡!”
李嚴隨手一指前面,同時轉過頭來,猛地,他的瞳孔一縮,面色不善地盯着潘廣慶,“你為什麼拿出武器?”
“我……”潘廣慶眼睛轉了轉,“以防萬一!”
看到李嚴似乎還想詢問,潘廣慶連忙道:“真的有血!怎麼回事?”
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塊血跡,臉色轉為慎重,同時順理成章地將武器橫在胸前,擺出一個防禦的姿勢。
李嚴在之前有一種感覺,似乎潘廣慶拿出武器是針對他。然而看到這一幕,李嚴忍不住蹙起眉頭,難道那只是他的錯覺?莫非潘廣慶真的為了自己安全才拿出武器?
來不及多想,潘廣慶已經越過他沖向了血跡所在的地方,李嚴遲疑了一下之後,隨即跟了上去。
那是巴掌大的一塊血跡,還未乾涸,顯得較新鮮,可見流血的時刻應該就在不久之前。
兩人站在那裏向前望去,潘廣慶快速沖向另一個地方,李嚴過去一看,那裏也有血跡。
隨即,一連串的血滴延伸到遠方。
這時,不僅潘廣慶拿着武器,就連李嚴也將武器握在了手中。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保持着大概兩三米左右的距離,圍着血跡一左一右,向前行去。
走了約莫有兩三分鐘,他們發現地上的血跡變得多了起來,而且地上露出匍匐爬過的痕迹,這是人的痕迹。
兩人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幅畫面,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在逃跑過程中承受不住而爬着前進,地上留下的鮮血說明他受傷不輕。
既然那人已經淪落到爬着逃跑的情況,說明他跑不了多遠,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到他。
兩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腳步。
再次走了幾分鐘,他們忍不住為流血的那人而驚訝,從地上痕迹看,那人流出的血量非常大,如果普通人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而他竟然爬出這麼遠,也是不容易。
突然間,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在前面一棵樹遮擋着的地方,露出一條腿來,那條腿一動不動,看不出是死是活。
只是從遠處看去,能看到那條腿非常奇怪。它完全腫了起來,比普通人的腿粗出一倍,上面沒有褲子和鞋子,但能看到一條傷口痕迹。
李嚴對着潘廣慶作出一個手勢,潘廣慶點了點頭。
兩人分別從左右兩個方向,向著那棵樹圍了過去,他們將武器握緊,隨時準備出手。
十米,八米,六米……
那條腿依舊沒有動靜,而這時,李嚴看着那腿,突然覺得非常熟悉,然後產生一種不妙的感覺。
刷!
李嚴瞬間沖了上去,甚至沒有再作任何防備動作,快速地沖了過去,看清了樹榦遮擋的那個人的全貌。
另一邊的潘廣慶則警惕了許多,等到發現沒有危險之後,才舒出一口氣。
他這時注意到,李嚴的神色非常奇怪。
一開始是震驚,隨後是懷疑和不相信,最後則變成了憤怒。
“啊!”李嚴猛地大吼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殺氣,“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潘廣慶不再猶豫,走了過去,一眼看清那個人。
只見那個人身上被利器割得千瘡百孔,一道又一道傷口縱橫交錯,整張臉完全花了,眼睛被挖了出來,雙耳、鼻子和舌頭被割下,幾乎不成人形。
從傷口上的塵土和砂石看,他應該是被傷之後未死,一路上痛苦地爬過來,最終死在了這裏。
他滿是鮮血的眼洞,似乎在望着遠方,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呃!”
潘廣慶忍不住皺起眉,移開了目光。他雖然見過很多死亡,也製造過很多死亡,然而死狀這麼慘的還是第一次看到。
原本潘廣慶並未認出那個人的身份,不過看到李嚴出奇地憤怒,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再次看了地上已經死去的那人幾眼,與印象中的身影兩相對比,潘廣慶終於得出一個讓他震驚的結論。
“這是……王伯興?!”
沒錯,眼前的就是王伯興。他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衣服,也與之前王伯興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樣。
“誰幹的?誰殺的?”
李嚴眼睛通紅,緊握武器的手不住地顫抖着,他沒想到,王伯興竟然死在了這裏。最讓他不能忍受的是,王伯興不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艱難地死去。
“是不是你?”
李嚴滿是殺意的雙眼,猛地瞪向了潘廣慶。
他的目光讓潘廣慶渾身一緊,後退了兩步,同時橫起了手中的武器。
“不是我,我跟你一起過來的。我沒想到王伯興竟然已經死了。”潘廣慶匆忙為自己辯白。
李嚴也只是很隨便地發泄怒氣,他也不認為王伯興的死和潘廣慶有關,畢竟剛才潘廣慶表現出來的小心翼翼以及見到屍體后的神情,都說明他並不知情。
轟!
李嚴一拳重重地擊在旁邊的樹上,樹榦震動了數下,樹葉簌簌地落下。
打出這一拳之後,李嚴似乎冷靜了一些,他蹲下身子,仔細檢查潘廣慶的屍體。
片刻后,李嚴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拿起王伯興的左臂,看向了他的腕錶。
“腕錶裏一切都沒了。他是被……叛變者殺死的!”李嚴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
潘廣慶驚呼出來,聲音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立即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王伯興的腕錶,馬上知道李嚴所說的並沒有錯,王伯興的確是被叛變者殺死。
那名叛變者不僅虐殺了王伯興,還拿走了屬於王伯興的一切。
潘廣慶目光閃爍,不知在想着什麼。
“遊客中出了叛變者!”不知什麼時候,李嚴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他唇上塗著鮮血,看上去有些可怖,“是誰?到底是誰?”
猛地,李嚴轉頭盯住了潘廣慶,他的眼神讓潘廣慶有些恐慌,他躲閃着李嚴的目光。
“不是你!”李嚴搖了搖頭,將潘廣慶排除,“那就是羅方……不可能,他不可能!周子健也不可能!至於另一個叫做陳牧的……”
李嚴提到陳牧的名字,微微眯起了眼睛。
“對了,我之前看到陳牧好像跟着王伯興一起跑開的。”潘廣慶目光一閃,在一旁說道。
李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咬牙切齒道:“沒錯,我也看到他和王伯興一個方向。陳牧,沒想到是你!”
“看來就是陳牧了。”
潘廣慶肯定地道,他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要殺了陳牧,我要他死!”
李嚴握着刀的手臂上青筋畢露,他的臉色也猙獰起來。
旁邊的潘廣慶悄悄地舒了一口氣,隨即他眼神一凝,盯住了王伯興的屍體。
“吳芳芳、耿世豪、司馬龍、歐陽虎,加上現在的王伯興,那就是五個人了。”潘廣慶突然自言自語。
“什麼?”
潘廣慶的聲音極低,李嚴沒有聽清。
“沒什麼。我是說沒陳牧竟然成了叛變者,真是沒想到。”潘廣慶匆忙道。
“哼!他活不久了!”李嚴狠道。
隨即,李嚴抬起了王伯興的一條手臂,對潘廣慶道:“來幫我將他安葬了。”
說完,李嚴打算抬起王伯興,然而他瞪了片刻,沒有等到潘廣慶的幫助。
抬起頭,李嚴看到潘廣慶神色陰晴不定,神色也很古怪。
“怎麼?”李嚴不滿地問。
“哦,哦。”潘廣慶如夢初醒一般,匆忙對李嚴道:“我剛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先離開了。你先自己埋葬他!”
說完,潘廣慶不等李嚴說什麼,匆匆忙忙地向遠處跑去。看其情形,彷彿有種迫不及待的樣子。
“混蛋!”
以為潘廣慶不想幫忙,讓李嚴心中大罵。
不過眨眼間潘廣慶已經消失在遠處,李嚴只有自己一個人抬起了王伯興的屍體,打量四周之後,他找到一個地方,放下王伯興,拿出鏟子在地上挖掘。
一邊挖,李嚴一邊露出了狠色怒道:“陳牧,死!殺……”
鏟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插入泥土中,似乎在用武器插入陳牧的胸口一樣。
似乎只有這樣子,才能發泄李嚴心中的怒氣。
而另一邊,守候了大概一刻鐘之後,羅方和周子健的嘴巴越張越大,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驚喜。
在他們的眼前,有多棵血蘭植株,經過泰坦蟒鮮血的澆灌之後,正在生長出嬌艷妖冶的血蘭花。
“好了,成熟了!”
在羅方和周子健反應過來之前,陳牧一把摘下那些血蘭花,拿在了手中。
“這……”羅方緊緊地盯着陳牧手裏的血蘭花,“陳牧,給我,給我。”
“給你沒問題,你按多少時間收?”陳牧問他。
羅方眼睛轉了轉,仔細計算了一下,道:“採集到血蘭花可以獲得一個月時間,血蘭花本身價值大概一個月,而我能夠因此得到潛能點……這樣,我出一年時間,買你兩朵!如何?這可是高價!”
陳牧算了一下,血蘭花在他手中的價值大概也就是兩三個月,如今羅方的開價直接翻倍了。
“好!”陳牧痛快地答應下來,“不過必須現在就給我這部分時間。”
“成交!”
羅方也不在意先支付這一年時間,痛快地轉給陳牧一年,隨即喜滋滋地收起兩朵血蘭花,同時帶着幾分不舍看着陳牧手中另外幾朵。
對於其餘的血蘭花,羅方並不是不覬覦,只是他已經湊夠十多血蘭花,再多拿幾朵也沒有用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陳牧將血蘭花收入了腕錶空間中。
“接下來,我們做什麼?”
看他們交易完,周子健在一旁問道。
羅方沉吟了一下,暫時還沒有計劃。
“不如,我們去冒個險!”陳牧突然到。
“什麼冒險?”
羅方問他,經過剛才交易血蘭花,羅方對陳牧的態度似乎好了許多。
陳牧道:“我想那些獵頭族戰士應該還沒有回到他們的村落,如果我們提前過去,打個伏擊……他們應該不會想到。”
羅方和周子健同時眼前一亮,彼此相視一眼后,周子健對羅方點了點頭。
羅方臉上帶着猙獰的殺意,猛地道:“幹了!我們快點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戰士都出來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哼哼,既然他們敢對我出手,就讓他們好好嘗嘗爺爺我的報復!”
既然有了計劃,三人不再猶豫,向著獵頭族村落的方向快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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