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令人心馳神往的回眸一瞥

6令人心馳神往的回眸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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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節講到:張元正小心翼翼地徵求父親對信貸股陳股長的看法,張昭新反問道:“你是不是在哪裏得罪他了?”

張元正回答說:“沒有啊!我知道他平日裏喜歡到你房裏喝茶,我一直把他當長輩看待。”

接着,張昭新坦誠地與兒子交心:“陳天一沒有什麼大毛病,就是心眼小,喜歡鬧情緒。計劃與信貸沒有分開時,他就是與計劃股那個陳仁桓鬧得勢同水火,但陳仁桓倒是個品行不太好的人,反右派的時候,他搞人事工作,與年輕氣盛的劉行長搭檔做了不少壞事。現在,那些曾經被整過的人便與他杠上了。”

然後,繼續對張元正介紹說:“你倒是要注意賴杜美。他的情況很複雜:他出生於1939年,早在1960年的時候就是縣裏的民警,當時是興、平合縣,他在興城上班。那時,他跟縣委組織部工作的一個外縣女青年鍾影紅結婚。1961年,鎮平縣恢復建制,縣城遷回我們這中心鎮,他的老婆鍾影紅回到鎮平縣委組織部當科員,而他自己則仍是興城縣的民警,造成了新的兩地分居。半年後,他的老婆被眾人眼中穩重忠厚的組織部長陳永祥媾上了,從此鬧出了一段驚天動地的緋聞。可憐這個陳部長,原本提為縣委副書記,文件都到了,就是沒有宣佈,便被他幾個月折騰下來,攪黃了——不但官沒升成,反而被開除黨籍、撤職,後來到縣裏的農林水辦公室當了一名一般幹部。”

張元正覺得納悶:“那麼,賴杜美怎麼還成了銀行幹部呢?”

張昭新回答說:“啊!那是文革期間,賴杜美加入了泗坪信用社的臨時工,一干就是十年,1975年被吸收為農行幹部,後來調到支行會計股。在會計股,他經常謊稱業務不熟,時不時弄個破綻人為錯帳,害得每日匯總的張友祥經常為扎帳推遲下班。但是,你還別只看到賴杜美的不是,他那兩個眼睛算長對了地方,有些領導喜歡他,要提撥他。可是,他入行十多年來,每每要升職、入黨時,總是有人拿他脫離革命隊伍這個歷史舊帳說事,所以,他的入黨和提職是你回到支行前幾天才宣佈的。”

“還有兩個人,”張昭新說:“會計股的張友祥是可以結交的,而丘華這人則要注意提防——他心計很深,是個喜歡暗算別人的角色。”

“對了,”張昭新補充說:“對會計股的劉亦賢也要十分注意,他是去年剛剛因為貪污案被留隊察看兩年而調到會計股的。現在,行里從基層調來的謝爭風當了會計股長,他就與謝爭風整日裏喝酒聊天,我看他倆一個是爭風、一個是吃醋,就是借力打力想壓張友祥。日後,這個劉亦賢不可不防。”

張元正記在心裏。

一天,信貸股召開股務會,主持工作的陳天一在作了工作點評后,對張元正說:“小張,現在全國開展清產核資工作,要貫徹‘調整、改革、整頓、提高’的八字方針,這跟六十年代的‘調整、鞏固、充實、提高’八字方針有異曲同工之妙。我們縣的清產核資工作原由計劃股的陳仁桓負責的,他現在搞計劃了,不幹這事了。你把這項工作接下來,改天到經委去協調一下。”

張元正問清了工業局、財政局等部門負責此項工作的人員后,表示同意分管這項工作。

此後,張元正很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到企業或主管部門去聯繫業務。

1980年6月的一天上午,馬士元將張元正叫到他的辦公室,問道:“怎麼樣,你這半年下來還順利吧?”

張元正回答說:“還行,現在大多時候都是自己找事干,對外算混熟了。”

馬士元又說:“我給你找個伴,我那小兒子馬小富從果林場調回來了,安排在信貸股,就跟你搞工業信貸吧,你要帶好他。我給你交底:你不要怕他是我的兒子,當他沒有做好時,你可以批評他。”

張元正笑着說:“大家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盛夏的鎮平縣城,驕陽似火,尤其到了傍晚,被太陽曬過一天的馬路,不斷散發著熱量,就像蒸籠一樣,往上冒着熱氣。

一天傍晚,張元正剛吃過晚飯,幾個朋友便聯袂來到他的住處聊天。張元正看看房間悶熱難耐,便對他們說:“你們稍等片刻,我到街上買個西瓜回來解暑。”

他說完,也不換件衣服,上身仍然穿着印有“廣東銀校”四個字的背心,騎着自行車便出了銀行大院旁門,沿城中路往西一直騎到百貨大樓前的戲院崗西瓜攤檔。

只見張元正在攤檔上對西瓜左摸摸、右拍拍,不一會兒功夫,便選購了一個十斤重的大西瓜。然後,右手提瓜,左手把住車頭,騎車順原路而返。

這時,前面五十米開外的烈士亭岔口有三個女青年橫過馬路,走在稍後的一女子遠遠看見百貨大樓門前有一個身穿背心的青年騎車前來。她們走過馬路對面卡樓走廊后,三人成橫排狀慢悠悠也往城中路東邊走去。

張元正騎車的速度稍快於她們散步的步幅。就在張元正接近她們不到15米距離時,走在橫排中間那女子突然回過頭來,兩眼發出異樣亮光,直勾勾地望着騎車前來的張元正。

此時,一手騎車、一手提着西瓜的張元正的眼神正好與這女子對視,在詫異間心裏一振:“這女的似曾相識!”

細看之下,只見這女子中等身材上穿着一條短袖連衣白裙,相貌清麗有加,勻稱的笑臉姣好白皙,臉上五官秀美,準頭隆起。一頭秀髮紮成兩條小辮子,行走間,這兩條小辮子稍微搖擺着。外表看起來,她那不是很大的眼睛就像兩扇多情的窗戶,回眸一瞥間,便不經意地放射出讓人心旌蕩漾的電波。她的目光仿似秋日橫波,如泣如訴,深情款款,一顰一笑,風姿綽約,楚楚動人。

就在張元正心中躊躇之際,這女子與他對視后的一剎那便將紅唇上翹,做了個稍帶調皮的眩目微笑后旋即轉過臉去,又與同行有說有笑地往前走着。

這位調皮女子就是剛才橫過馬路時遠遠望見張元正騎車前來的那位。

此時,張元正已經漸漸超過她們,自個兒騎車前去。而剛才那女子,正在目視着他往前漸漸遠去,不一會兒便離開了她的視野。但是,他那背心上的“廣東銀校”四個大字卻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久久不能忘懷。

張元正提着西瓜回到支行,馬上將西瓜分切好,請朋友們分享。

朋友們走後,張元正拿了幾塊西瓜,送到父親張昭新房裏。這時,張友祥正好與父親聊天。

張元正熱情地請張友祥吃西瓜。

張友祥也不推辭,一邊吃着西瓜,一邊看着張昭新,一邊對張元正說:“小張,我是過來人,我提個建議,你這種印有‘廣東銀校’的背心,在行內穿穿還可以,我剛才看到你穿到街上去了,這就不好了!你要知道,人們的看法是很複雜的,我是怕別人誤解你。”

張元正原本還不以為然:“這不就是為了搞體育運動的背心嗎,哪有這麼複雜?”

張友祥又說:“有句名言是這樣說的:‘榮譽這東西,……只有在一個配得上它的人的心裏才會引起不斷的顫動。’反過來說,你這塊‘廣東銀校’的招牌,在我們小縣城是個榮譽,但它卻可能會在別人的心理引起顫動,而給你帶來不愉快的。”

這時,張昭新說道:“張叔說的是對的。小縣城裏讓別人看到,以為你是顯擺,顯擺就是驕傲,驕傲就是看不起人。這就有得發揮了,以後的確要注意。”

張元正點頭稱是。

晚上,張元正躺在床上,腦海里不是父親和張友祥的忠告,而是充斥着買西瓜往回趕時,卡樓過道上那女青年含情脈脈的眼神和調皮出彩的鬼臉。他在心裏回味着:“當時,似乎感覺到她以一種近乎妖冶的目光在瞟他,這女子臉龐皙白、眉目清秀,鼻樑上的準頭高高隆起,讓人十分養目。她噘着小嘴調皮一笑,頗有點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之風韻,見后讓人如痴如醉,神魂顛倒,心旌蕩漾。接着她纖頸迴轉,兩支辮子順勢而擺,彰顯青春少女的活力。只見她,像那含苞待放的鮮花,有着清風朗月的神韻,初具朴玉待琢之風骨,兼有冰雪般白皙的肌膚,舉手投足,有如垂風擺柳,情透相思,恰似一泓秋水待醮。看她一眼,真是刻骨銘心,十分受用。要是能與她結成秦晉之好,那是再好不過!”

後來,他又告誡自己:“自己只有二十三周歲,現在,組織上強調二十六周歲才能結婚。過早找女朋友也許不是明智的選擇,應該以工作為重。”

張元正就是在這種時而想入非非,時而自潑冷水的狀態中似睡非睡地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正是:之子于歸,待結良姻。一個是志可屠龍,正步靑雲;一個是待閨佳人,紅鸞星動。女貌郞才,契結朱陳,不須徒嘆花如錦,鎮平才子勝前人。一雙兩好言當信,鴛幃便可結秦晉。詩云:

回眸一笑非偶然,月下老人一線牽;

才郎當配及筓女,謀事在人成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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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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