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交換條件
在一番閑話家常過後，阿葉主動的將話題拉到正題上。‘所以碎片一共有幾片，還是個未知數？’
‘嗯。我想就連女媧本人也不清楚碎片到底有幾片吧。不過，一旦碎片收集的差不多，她自己就會有感覺了。’阿翰從剛才就一直在嗅着阿葉身上的一股味道，讓阿葉感覺怪奇怪的。
‘那可以大概知道碎片散落的方位嗎？’一手推開阿翰的臉。
‘我不清楚，如果她現在收集的碎片比較少就比較不容易感應，如果收集到的碎片多，產生的共鳴自然就大。’被推開后，阿翰依然不死心的換個方式繼續朝着阿葉湊進。
‘你從剛剛到現在就一直在我身邊打轉，你到底在幹嘛？’與其說阿葉是因為阿翰奇怪的舉動而生氣，不如說他是因為實在太好奇才出口詢問。
‘我覺得你身上有個味道好熟悉，可是又有點模糊…’
‘味道？我們用同一種品牌的沐浴乳嗎？’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說，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我又不知道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緣故…’
‘那個不重要，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女媧的內丹碎片找齊。’能讓燕子的力量多提升一點是一點，單打獨鬥的時候也多點勝算。
‘不是說十二軍神獸都下來找了嗎？有它們幫忙，你還擔心什麼？’有一位軍神獸幫忙就已經算是得到很有力的幫助了，更何況這次是一次下來十二位。
就算他們的力量被封印住許多，力量還是不容小覷的。
‘你不懂…我就是覺得整個心，上上下下的，怪不踏實的…有點擔心。’就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這幾天弄得他輾轉難眠。
‘嗯…？’阿翰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阿葉的那番話而來，還是因為太在意阿葉身上那股所謂的熟悉的感覺。
‘還有啊，我覺得很奇怪的一點就是，我的複製能力居然不能複製燕子的異力，你知道怎麼回事嗎？’這幾天跟趙凱都聯絡不上，很多問題想問都沒人可以發問。
‘廢話！你只能夠複製你前生所擁有的異力，燕子的異力來自女媧，你當然不可能複製啊！’
‘是這樣嗎？’因為趙凱的異力是絕對防禦，複製對他根本沒有用，所以也不能判斷是不是真的不能複製其他人前世所傳下的異力。
而且更因為柚綾的關係，讓阿葉更加搞不懂這其中的關係了，到底那邊才是正解，他也已經搞糊塗了。
‘不然呢？’努力的豎耳傾聽阿葉是不是能夠提出什麼有利的疑點，好推翻他的理論。
‘異域裏面有另一個女生，她的異力我也不能夠複製啊！可是她也不是前世有什麼大身份的人啊！你會不會是搞錯了？’他指的就是柚綾。
‘她的異力是什麼？’
‘好像是什麼…元什麼域的…啊！元素領域！’阿葉絞盡腦汁才想起他當時候不怎麼注意的異力名稱。
‘你…你說什麼！？元素領域？你說的是元素領域嗎！？’先是震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復過來，抓着阿葉的手臂問着，表情相當驚訝。
‘對啊…有什麼不對嗎？’阿葉被阿翰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嚇了一跳，皺着眉頭，很是不解的反問。
‘你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是可以啊，不過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來聽聽看啊！’
‘我…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樣，總之先帶我去看看她再說！’他可真是名符其實的，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啊。
‘現在嗎？’反正只是看看，應該不會怎樣。
‘對，不用讓我跟她會面，只要可以看見她一眼就可以。’他只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不用勞煩到她親自與他會面。
‘來吧。’他還是弄不懂…反正只要見到柚綾，一切謎底就都解開了。
‘果然沒錯…’阿翰看見柚綾的第一句話就已經夠叫阿葉糊塗了。
‘什麼？’
他們兩人只是在柚綾家外，那陰暗的角落裏，循着窗戶透進來的光看着他們想要確認的目標。
‘我只能說，辛苦你了！’他說這句話的表情讓阿葉真想打他。
明明就想看他笑話，卻還故意用着無限感慨的表情安慰着他，貓哭耗子假慈悲。
要是真有什麼事情，就應該幫忙他想辦法，而不是幸災樂禍吧？
‘到底怎麼樣了，你快說啊！’
‘簡單的說，就是你被魔帝的姊姊倒追了！’聳聳肩，靠在牆邊準備觀看阿葉接下來的表情變化。
‘誰是魔帝的姊姊？’眼珠子轉了兩圈，最後的視線停留在阿翰臉上。
‘她。’手指指着屋內。
‘她是誰？’
‘魔帝的姊姊。’
‘什麼東西啦！？你是說唐柚綾是魔帝的姊姊轉世？’因為怕驚動到柚綾，阿葉只敢輕聲的驚呼。
阿翰點點頭，又道：‘先回去再說。’對着阿葉做出禁聲的手勢，接着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聽見屋內朝着自己方向走來的急促腳步聲，很快就明白自己剛剛那聲已經壓低的驚呼還是驚動了人，很快的也消失在原地。
‘你快點說清楚！不要一直跟我打啞謎。’終於還是忍不下去了，比起好奇心，阿葉的耐心早已經被磨光了。
‘這不就要說了嗎？急什麼？’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先坐下來再聽他解釋。
‘說吧！’撇撇嘴，勉強壓住心中的不快，找了個沙發坐下。
‘這件事情說來簡單，卻又極為複雜…總之呢，軒轅深愛女媧，風芷卻又深愛軒轅，在軒轅死後，風芷也就隨着軒轅轉世，任憑魔帝好說歹說，她就是執意追隨她所愛。風芷就是魔帝的姊姊，也就是唐柚綾轉世。能了解？’嘆了一口氣之後，一鼓作氣的將整個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她有前世的記憶了嗎？’
‘應該沒有…不過她的個性似乎跟前世一樣，溫柔而且粗線條。’
‘不管她個性是不是跟前世一樣，我對於粗線條這一點倒是很認同…’
‘我想找個時間把內丹交給她，這樣一來，我來這裏的第一個目的也算達成了。’阿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蓋子后，就看見一顆銀色小圓球閃耀着銀色的光芒。
‘要我交給她嗎？’
‘不…我不想讓她那麼早就恢復前世的記憶，所以我再自己看情況，看要什麼時候交給她。’他雖然只是一個下屬，不過他對風芷可不是只有着上司跟下屬的情感，那種想要保護風芷的想法，就跟想保護自己的姊姊一樣。
所以為了不讓風芷又再一次為了那段不可能在一起的緣分而傷心，非到萬不得已，他實在是不想把內丹交給柚綾，就這樣讓她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就好了。
‘我沒有意見，反正不管她會不會恢復前世的記憶，我還是不會改變對她的態度。’
‘那要是她記起前世對你的一切感情，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前世再怎麼喜歡我，對我來說有什麼重要的嗎？我並不能因為同情她，就接受她吧？感情是不能被同情的。’因為同情而在一起的感情，是不可能會長久的。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前世的決定不等於你今生的決定，你前世夾雜在風芷跟女媧之間，最後選擇了女媧，那今生你的決定勒？我想…風芷的追求會更加殷勤…更何況，一個天帝的乾女兒，一個魔帝的姊姊，不管怎麼看，她們的身份背景、條件、愛你的心情，都勢均力敵，前世你辜負了風芷選擇了女媧，那你今生又決定如何？’他以前也曾經喜歡過風芷，就連跟軒轅的認識都是因為，為了風芷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才會就這麼認識的，所以他才會急切的想要知道阿葉今生的決定。
‘我的心始終如一，除了燕子，我的心裏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對於風芷，我只能說抱歉。’感情不就是這麼回事嗎？要是能說說就兩情相悅，世間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為愛痛苦。
‘是嗎？好吧…那我也只能站在風芷這邊了，我來到人間除了暗中幫助你以外，我另一個任務就是照顧風芷轉世的柚綾，如果她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會付出一切的代價幫她，當然，是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包括燕子。’風芷讓他怎麼做，他就會怎麼做，雖然對燕子很抱歉，但是這都是為了風芷。
‘隨便你。’阿葉的嘴角掛上一抹自信的微笑，對阿翰的宣言毫不擔心。
‘你那個自信的笑容真是討厭…你那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
‘我愛燕子，燕子也相信我對愛情的忠貞，所以不管有誰介入，我們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就算有，也只是更愛對方。我跟她的緣分早就是命運中註定要在一起的。’
‘命運？你搞清楚，天帝跟魔帝可是平等的身份，天帝能讓你命中注定跟女媧在一起，魔帝也可以讓你跟風芷在一起，更何況，全世界最不相信命運的人，也只有你一個人了，無人能出其右。’最不相信命運的人還敢跟他說什麼命中注定？可笑。
‘我…’阿翰的一番話，說的讓阿葉啞口無言。
他絕對相信他跟燕子之間的愛情，可是這份自信是來自哪裏？來自命中注定這一番話？可是阿翰說的沒錯，最不相信命運的人也是他…那他該相信什麼？
‘不管你相不相信命運，就算你強迫自己不要相信命運都沒有關係，跟着感覺走，感覺對了，那就一拍即合。’雖然想要撮合柚綾跟阿葉，可是看見兄弟為情困擾也很擔心，所以他還是拉了他一把。
‘嗯…這件事情以後再慢慢找答案吧，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你說的沒錯，不過在那之前，我要求公平。’阿葉不是會自尋煩惱的人，煩惱能少一個算一個，只有到真的沒辦法的時候，阿葉才會勉強的去解決一下。
‘公平？有哪裏不公平嗎？’阿翰的眉毛稍微挑了起來，似乎是對公平這個說法感到疑惑。
‘當然有，柚綾的內丹是完整的，相對的，她恢復的前世記憶也會比較完整，那是不是對內丹不完整的燕子有點不公平？在這樣不公平的條件下競爭，是不是對燕子很不公平？’阿葉知道雖然這樣好像是在耍賴，不過只要是為了燕子，臉皮厚一點，耍耍賴又有何不可？
‘強詞奪理。在我聽來，你根本就是因為偏袒燕子，所以才會這麼說。如果你跟她感情穩定，只要靠今生的相處就可以結連理，又何必一定要恢復她前世的記憶？要是你真的要這麼想，那我也有話要說。’
‘有話說？有什麼話要說？’這次換阿葉的眉毛挑起半邊高。
‘你跟燕子的感情本來就比較穩定，你對燕子也比柚綾好，那是不是應該讓柚綾能夠以恢復前世記憶來分庭抗禮這場爭奪戰？’學着阿葉那副痞樣，擺明了說著：‘如果大家要耍賴，那就一起耍’。
‘好吧，我輸你了…不過你還是得要盡最大的努力幫燕子找回她的內丹碎片，這是交換條件。’阿葉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交換條件？你拿什麼條件交換？’
‘我說的不準，你說吧，給你開個條件。’就算阿葉不提出來，阿翰也會在最後提出的，阿翰從來不會做出對自己沒有利益的事情來。
‘那麼就協定“只要不是太過無理，柚綾的要求你都必須第一時間達成。”這樣可以嗎？’阿翰想了想，也不經再三考慮，立刻說出這句讓阿葉有點難以下決心的話來。
‘你這是不是偏袒她多一點？’雖然為了燕子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可是這樣的條件相對的也會影響到燕子。
‘我不覺得，這只是同等的條件交換，找尋內丹碎片可不是容易的差事，不過我倒是可以附送你另一條消息，聽完之後你就會知道我的要求有多公平。’
阿葉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阿翰，等待阿翰的消息下文。
阿翰清了清喉嚨，道：‘相信你已經知道女媧的內丹會碎裂是因為曾經有人覬覦那力量的強盛，所以才會強行吸收，導致內丹負荷過重才會碎裂吧？’
‘知道。’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你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明知強行吸收會有這樣強烈的副作用，卻仍然執意強行吸收嗎？’
‘不知道。’
‘女媧曾經在死之前，也是在認識你之前封印住一個魔頭，瑤姬。因為被女媧封印，所以他就算轉世，內丹也保留的好好的，可是就是不能恢復以往的力量。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必須藉着女媧的內丹當藥引，不過好像是方法不對吧，所以第一次才會造成那樣嚴重的下場。’
‘所以現在找尋女媧內丹碎片的，不只有我們，還有那個瑤姬?’不知道這瑤姬是何許人也。
‘瑤姬就是古訓的第五代目，不過…不知道他的樣貌或是形體有沒有變…雖然天帝派遣十二軍神獸下來幫忙，但是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容小覷，還是注意點。如果真的有必要，我也可以調派冥界大軍。’兒女私情暫時放一邊吧，要是讓瑤姬恢復力量，勢必有人會因此被波及到。
‘五代目是女生？’阿葉頗為驚訝的問。
他方才還以為，那個瑤姬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又跑出來的新敵人，原來是古訓五代目。
‘女生？沒有人說他是女生啊！雖然他名曰瑤姬，卻不是個女生，不過…看上去倒是很中性，你這愛偷吃的，小心不要惹禍上身啊！’
‘我哪裏愛偷吃！？你這話說的真不厚道。’也不看看他對感情這東西呆成怎樣，就連讓自認為情聖的阿鐵都想叫救命了，這樣一個好人，又怎麼會喜歡背着女朋友偷吃呢？
‘那麼這樣的交換條件可以吧？’阿翰又把話題拉回到正題，看見阿葉一臉疑惑，繼續道：‘找女媧內丹的差事可不容易，我儘力幫你找，你呢，就答應我那個條件，對柚綾小姐好一點，接受？’
‘好，我接受。但是如果超過我忍受的範圍，我有權力說不。’也就是說，除非做出對不起同伴、對不起燕子、對不起人類的事情，不然他就會全力達成。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