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線索被洗
我做法醫也有些年頭,各種離奇的案子都見過,不過如同這一次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來這是極為不正常,作案的手法實在是太乾淨了。
“師父,剛才我……”
大塊頭回來了,我轉過身,看向他,發現他的臉色已經緩和了很多,剛才他在看我解剖的時間,臉色都白了。其實這也很正常,雖說他是醫學生,不過這樣的實戰,親自看我解剖也是第一次。
“嚇到了?習慣就好,下次就讓你上手。”
我回過頭去,在仔細尋找死者身上的痕迹。這是一個很細緻的活,需要強大的耐心和細心去做,因為在解剖的時候,難免會漏掉一些。
“師父,你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干這個,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我第一次見你,還以為你……”
我站起了身子,手裏還拿着鑷子,對着大塊頭,微微一笑:“錢存,你小子很會說話,前途無量啊。至於為什麼會選擇這個,當然是為了信仰了,除暴安良,偉大吧。”
大塊頭自然是不信我的話了。
“師父,你就別逗了,這話我可不信。”
“其實我自己也不信,來看看吧,死者的陰/道被洗過,你發現了沒有?”
我抬頭看着大塊頭,發現他一臉的茫然,見他這樣,我就將原先準備好的石蕊試紙拿了出來,試紙貼在陰/道處,就見石蕊試紙逐漸變藍,隨後逐漸褪色而變白。
“師父,這是,這……”
大塊頭一看就是一個實習生,沒有經驗。
“漂□□,兇犯用漂□□洗過死者的下/體,你知道漂□□是氫氧化鈣、氯化鈣和次氯酸鈣的混合物,易溶於水,遇到石蕊試紙會產生剛才你看到的那樣的反應。”
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其實這些在醫學院的時候,毒理學課程都講過,不過實際運用起來,一般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師父,你真厲害,你怎麼知道被洗過的,而且……”
“見得多就知道,用這種方法的人,這個兇犯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不過用漂□□洗過,線索也洗了。所以這個案子難度大。”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這個案子如果破不了的話,我肯定是要加班,然後面對各色領導的催促,嚴重還要被扣工資。
我看了看,暫時發現不了什麼,就準備休息一下時間,緩緩勁,就和大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起來。
“師父,你以前在醫大應該很多男生追吧,你長得很好看,我不是恭維你,真的!”
我朝着大塊頭笑了笑,回想到我在醫大的七年間,竟然沒有桃花,一朵也沒有。而且悲催,工作這麼久,也沒有。除了洛明澤給我介紹的幾個所謂高富帥之外,我還真的沒有,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這個,這個,不知道啊……”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真相有,這樣顯得我多挫啊,在小徒弟面前我一定樹立威信,保持我高冷權威的的模樣。
“你再把剛才我讓你記錄的一些東西看看,屍檢是一項技術活和體力活,少年,好好學習吧。”
我迴轉身子繼續去觀察了一番,發現沒有,這麼年輕就死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大塊頭倒是還聽聽話的,就去翻記錄去了。隨後差不多,我就跟他出去吃飯,然後等着開會。
很快就到了晚上。
今晚加班開會,我給陳拓去了電話。陳拓一如既往的嗯嗯了幾聲之後,就掛斷了我的電話。
等到八點半,終於接到張局的電話,讓我去會議室開會。
我早早的就來到了會議室,會議室就在我樓上,簡陋的要命,連張像樣的椅子都沒有,幸好我來得早,挑了一個還可以坐下的椅子坐好,等人。隨後張局就領人進來,這些人我都算是熟悉。
“石頭你來了,這一次讓你來,就跟你說一下特案組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表示我已經知道了,其實有關於特案組的事情,我一般都是不關心,其實我是不會參與這種事情,主要是特案組特別的累,而且工資也高不到哪裏去,最主要的是社會壓力大。當然一般這種特案組的事情也輪不到我,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是重在參與。今天也不例外。
“特案組挺好的啊。”
我一如既往的擺弄了一下手,在想着今天的那具女屍,肯定是那裏出了問題,不可能一點兒線索都沒有的。
“石頭,你覺得不錯是吧,這一次特案組比較特殊,你……”
張局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想起了敲門聲,張局竟是親自起身,去開門,這讓我有些意外,我跟張局辦案已經多年,他這人脾氣我最熟悉,他去開門只能證明這個人來頭不小亦或者張局十分欣賞這人。
門打開了,我自然十分好奇的抬頭,就見一男子身着暗紅襯衫走進來,他低着頭,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他手裏拿着一支煙,頓時讓我對他的好感降低了一些。
沒辦法,我不喜歡抽煙的男人,記得以前解剖過一個男人,抽煙的,半個肺都是黑的,跟碳一樣,這在我的心目中造成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就是她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語速也很慢.
“恩,石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從美國回來的技術專家——聞非執,這位便是我們首席女法醫——寧穿石!”
“哦!”
聞非執聽了之後,就“哦!”了一聲,完全無視我伸出去的手,他還十分彆扭的轉過頭去,然後就找了一個凳子坐。
“那個凳子……”
我正準備跟他說,他竟然就坐上,果不其然,就倒在地上了。
“這個……”
張局立馬就上前扶起他,他擺了擺手,就站起來,拍打了一下衣服,捋了捋袖口,就繼續低着頭,一言不發。我當時就在想,這技術專家也太冷了吧。不過當張局將他的資料遞給我的時候,我立馬就不說話了,選擇了沉默。
隨後我們就開始簡單的開會了,而我也做了簡單的口頭報告。隨後大家就忙碌到了深夜兩點多,終於可以下班了。等到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三點了,陳拓房間的燈還亮着。
“回來了,飯給你留了還熱的。”
陳拓說著就去了廚房,給我把吃的弄好,我已經癱倒在地,今天好累。一遇到命案,就分外的累。
“冬瓜排骨,給你準備的。”
陳拓永遠都這麼的貼心,我也就不客氣的吃飯起了。
“聞非執回來了!”
我淡淡的來了一句,陳拓原本要返回房間腳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立馬就走到我面前,坐了下來。
“你沒哭吧。”
“哭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好像不認識我了。”
陳拓點了點頭,“那也是一件好事情,對了,你今天去相親的怎麼樣了?”
“應該是個有錢人吧,洛洛介紹的,這一次看樣子確實挺有錢的,只是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上我,我……”
我有些擔憂的說道,喝一口冬瓜排骨湯,胃就舒服多了。就和陳拓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的相親經過,當然我自動過濾掉其中被抓的那個插曲。
“他應該對你也有意思的,石頭這一次很有希望的,而且洛洛介紹的挺可靠的,她不會害你。”
陳拓分析了一下。
我點了點頭,也表示贊同,洛洛和陳拓他們兩個人是絕對不會害我的,所以那個叫三少的男人我是一定把握住的,因為他有錢,而我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手機就響了,一看是張局的電話,我立馬就翻身而起,一看,是凌晨六點半。
“石頭,你快點過來,我已經在你樓下等你了,又發生命案了。”
我掛斷了電話,將睡衣脫了,立馬就換了一身衣服,急的連bra都忘記穿,清湯掛麵似的就出去了,沒辦法,時間緊迫。
“混蛋,不殺人會死嗎?”
我在心裏是極其痛恨這些罪犯的,如果沒有犯罪該多好啊,那我就可以天天睡覺拿工資了,而不是需要像這樣累的跟狗一樣了。我正準備出去,就發現陳拓也起來了。
“石頭你又要出去?”
“恩,又出事情了。你這麼趕,是不是……”
“急診室那邊來電話了,我要趕過去,走吧。”
沒辦法,這就是學醫人的苦逼,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叫起來,去醫院趕手術。而我這個做法醫的也是,我和陳拓兩人幾乎是一起下去了,張局很奇怪的看了我們兩人一眼。
我才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張局是普通人,不過我也沒有跟張局去解釋,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我從來不多說。
我到了車上,才發現聞非執也在。他依舊十分安靜的坐在後面,依舊暗紅色襯衣,手裏拿着一支香煙,也不抽,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