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埋葬

前面說道；啟明和鄭玫一路拖拽屍體殘骸往家裏趕，翩翩飛舞來無數的蝴蝶尾隨在他們倆的身後。引得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堪稱奇觀，同時也讓看見鄭玫面容的村人們感到驚訝。話說啟明打撈上岸的屍體怎麼會變成美女，還和他一起早出晚歸一路同行。這在當地是忌諱的，這裏的人們對於鬼神，那是十分的信仰敬畏的。

啟明和鄭玫一時忘記了這茬，後者看着人們投以的猜測目光，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兩人是一路默默無聞的往家趕，加上鄭玫肚子餓得咕咕叫，那還有心思去理會這些大驚小怪人們的心裏想法是什麼。

啟明家屍體變為美女的消息在人們的猜測中傳得沸沸揚揚，十里八鄉的人們都紛紛譴責周家沒有把打撈上岸的屍體及時埋葬。都怕的是這美女屍體以後會禍及村民，話說老一輩傳承下的歷史故事可是有借鑒的，曾經在黃河兩岸就出現過屍體變異成為殭屍，半夜起來嗜血。咬傷牲畜，還有許多莫名猝死的人們。

而回到家的啟明和鄭玫吃過飯，啟明去埋葬那具屍體殘骸。照例要有老媽一路，拿起勞什子傢具，還有香蠟什麼的一起來到亂墳崗。

這亂墳崗就在啟明家兩里地的距離處，鄭玫是好奇的主，骨子裏滿是一股子衝勁，比某些膽小點的男人更威猛一些。她理所當然的一路同來，乍一看那亂墳崗還還真的亂，亂糟糟的墳頭，沒有序的埋葬。一隻只通體黑毛的烏鴉刮躁的‘哇哇’的撲騰着翅膀尖叫着，此情此景真的是挺那個啥的，一句話，兩字。瘮人。

這是打遠看的景象，當三人拖拽屍體走近時，那些個烏鴉見有活人來，一個個都撲騰翅膀往不遠處的樹林飛去。留下有幾隻不怕事的野狗還戀戀不捨慢騰騰的從另一邊走開，躲避進來的啟明他們三人。

走近亂墳崗，一條狹窄的溝坎在亂墳崗的入口處，溝坎兩旁長滿了有四瓣葉子襯托一朵綻開的野花。野花顏色淡灰白中略帶紫色，鄭玫在大都市還沒有看見過此類野花。她很喜歡欲蹲身去採摘，卻被老媽攔阻。

“閨女，這花碰不得。”老媽幫助啟明把拖車的軲轆抬上溝坎，回身對鄭玫說道。

“為啥？”鄭玫伸出的手，急忙縮回，心卻是痒痒的很想觸碰到那隨風擺動的花瓣。

“此花在俺們這裏叫冤魂花，只要碰了，花就會死，它的魂靈就會跟隨你一輩子，讓你一輩子都晦氣。”

“這，這麼好看的花，怎麼會有這樣的邪惡故事。”鄭玫趁身站起，覺得怪可惜的口吻道。

拋開野花，映入鄭玫眼帘的是一堆堆光禿禿，沒有一根絲茅草遮蓋的墳頭，給人一總無比凄涼之感。也有一些個別的墳頭有少量的紙錢灰燼，還殘留在墳頭根部，被風吹拂得四散開去。這些墳頭為麻不長草，那都是野狗們的傑作，它們三五隻的趴在墳頭曬太陽，或則不停的想刨開墳頭啃噬墳頭裏面的屍體，有些埋得淺的屍體還是被野狗們刨出來給啃食了，剩下一堆白森森的骷髏骨頭。做好事的來看見，就會再次埋葬這些無主屍體殘骸。

“你們在河裏打撈的屍體都埋葬這裏嗎？”鄭玫溜達着眼珠子，心裏偶有些發毛的感覺，悄悄的問身邊的老媽道。

“是啊！要不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在水裏漂吧！可憐枉來世上走一趟，如今都成為孤魂野鬼了。”

啟明在奮力的挖坑，老媽則點燃蠟燭紙錢給臨近的幾堆墳頭焚燒，嘴裏低語禱告着什麼。大路上突然湧出一大群人，他們見啟明在挖坑，就都紛紛駐足不敢過來。但是指指點點的動作，讓鄭玫覺得很奇怪。貌似他們在指自己似的，還偶而隨風吹來他們的惡罵聲。

“老媽，他們在罵誰？”

“啥子？”老媽的耳朵時好時壞，有點像順風耳那種。

“大路那邊。”鄭玫伸手一指道。

“甭管，一群瘋子。”啟明埋頭使勁的做自己的事，稍微抬頭看了看大路那些指指點點的人們，替老媽對鄭玫說道。

“哦。”鄭玫說著話，蹲在地上也幫助老媽點燃紙錢蠟燭，當真沒有搭理那一路人。

啟明把屍體埋葬后，他用呸了一口唾沫，大踏步往大路走去。老媽和鄭玫走在後面，拖車軲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當他們三人抵達大路上的人們時，那些個剛剛還指指點點，罵罵咧咧的人們見鄭玫他們來了。那神情就像見到鬼似的，忽啦一聲四下散開。這讓鄭玫更加覺得好笑我，外帶好奇。

人們放開鄭玫和老媽，卻是把啟明單獨的團團圍住，鄭玫覺得有事發生，想上前去看，那些人見她來了。如臨大敵一般，呼啦再次散去。這一來二去的，大傢伙都僵持在那，進不得退不得。

“尼瑪，你們想幹嘛？啟明惱怒了，重重的把拖車放在旁邊，厲聲問道。

“你把女屍留住，她如今變成妖怪，你是一個變態，有戀屍癖……”人堆里有膽大的大聲說道。

“說清楚，什麼跟什麼？”

“你旁邊那位就是女屍幻化成的人，你趕緊的請端公給處理了，要不然今天俺們跟你沒完”

啟明明白了，這些閑得，沒事做的人，居然把大城市來的美女記者當做是那具打撈上岸的女屍了。他呸了一口唾沫，暗自低罵一句。尼瑪，一群愚昧的人，這樣的想法也有。這要真他媽的是女屍變成的美女，俺也認了，就娶她做老婆。可是他們這是唱的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