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心慌慌
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看着剛剛上車的這位乘客.只見他一臉的晦氣.眉毛散亂.眼圈發黑.雙目無神.整個人就像頹廢一般.總之非常的不好.心中自然一驚.據他長年累月在外跑車的經驗.覺得此人一定是招惹了不幹凈的東西.可是后來又聽說他要去醫院.心中的疑問釋然.原來他病得有點嚴重.才會有這樣的病態.所以才會這麼急的要去醫院.想法至此.司機也就沒有過多的和他搭話.
可是.王二卻急躁得不行.他不停的催促司機快點.就像惡鬼投胎似的那麼急.這讓司機很是詫異.話說這一路的電子眼.交警.要是亂竄.硬闖紅燈.扣分不說還很危險.
“師傅你倒是快點.我趕時間.”王二急得如火上房似的.一疊聲的催促司機道.
“小老弟.你別著急.這不是紅燈區嗎.幾分鐘的時間.慌啥喲.”
司機是一老好人.就好言相勸道.同時也在觀察王二的舉止.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急忙說道：“小老弟你最近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吧.”你可別小看這位司機大哥.他在平時等車沒事的時候.沒有少看易經八卦什麼的.對於鬼神之說相當的信奉.他的車子在每一年度的春節.都會用雄雞血把車頭.車尾抹一下再沾幾匹雄雞脖子上的鍵毛上去.據說用來避邪之說.
王二哪有耐心聽得進這位司機大哥的話.他見整個這一路的汽車堵塞得就像一條蜿蜒的長龍.心急如焚.也沒有和司機多說話.甩給司機十塊錢鈔票.就撐身起來.推開車門大踏步急速的往前跑去.
司機從擋風玻璃看着王二的背影.不由皺眉.得搖搖頭.暗自嘆息一聲.
這王二心慌啊.究竟什麼原因慌.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只感覺就像貓爪子在撓心窩似的.慌得六神無主.
一路小跑着.看着甩在身後的車輛.嘴角牽扯出一絲鄙夷的淺笑.話說這車子都等紅綠燈.步行的行人還是得等紅綠燈吧.可是這位心思恍惚的哥們.等不得紅綠燈的轉換.就特么的大搖大擺直接往大轉盤的逆行路線走去.
但是王二看見的卻表示不是這樣的景象.他看見的是一位阿娜多姿的舞娘在空曠的大馬路上.翩翩起舞.他看得痴了.就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也身不由己的舉起手來.幻想中回到童年時期在學校舞台上表演節目.
在紅綠燈等待得不耐煩的司機們.乍一看見綠燈閃爍.就提高檔位.加大油門順道駕駛而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居然目不斜視.直愣愣的往轉盤中央那麼一跨.
東風牌高大的汽車.駕駛輪盤.看地面上的人很小很小.地面上的王二.手牽住嬌媚的舞娘.迷醉一般舞動着.一度的幻想着……
‘吱.’刺耳的剎車聲.大汽車的輪胎.似乎碾壓了一塊石頭似的.微微卡了一下.在司機的操作下停止前進.
王二覺得音樂停止.舞蹈停止.眼前一切似乎很飄渺不真實.舞娘也消失不見.只看見一抹黑黝黝的身影消失在王二.散開的眸光中.
王二毫無感覺的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納悶的看着車輪下那具毫無生氣的遺體.鬱悶的撓撓頭.決定還是去找那位出租車司機.
一里之遙的出租車司機好不容易等到綠燈.啟動車子.前行幾步.就看見剛剛下車的小子在路邊迎面走來.司機暗自一笑.嗨.這廝.不是跑了嗎.怎麼會還在這裏.
司機把車暫停在公交車道站位上.幾秒鐘的速度就讓那小子上車來.話說現而如今.不似以往.可以隨意的佔據公交車道.現在發現或者逮到就要扣分的.要不是司機見這丫可憐兮兮的.才不會冒險停下車子讓他上來.再說了他剛才也給足了錢的.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得了.
可是讓司機奇怪的是.這次這小子上車后.卻沒有言語.只是那麼默默的坐在後座.頭埋得很低很低.
“徐師傅.前面路口出車禍了.你要不要繞道.”出租車聯繫話筒里傳來.同事的呼叫聲.對司機通報道.
“不用.不用.我車子裏有一位客人.有急事.要經過轉盤.所以我不能繞道.”這位徐師傅答覆道.
“OK.收到.”對方答覆后掛了話筒.
徐師傅專著的架勢車子.果然看見前面轉盤處出事了.徐師傅只好啟動車尾燈.這是速度減緩的警示燈.提示後面的車輛緩行.他從側面擋風玻璃他看見.一輛橙紅色東風大卡車佔據的轉盤的主要通道.它的後面排起了長龍.全副武裝的交警在詢問東風大卡車司機錄口供.一輛救護車從車輪下拖出死者……
徐師傅看見死者后一愣.一種詭異的感覺氛圍瞬間充塞在車裏.那死者身上的衣服和車子上這位.怎麼那麼相似.想到這兒他本能的用眼角餘光側看剛剛上車的小子.
車子後座空空如也.徐師傅心裏一緊.渾身汗毛簌簌立起.一絲涼氣從脖子處徐徐下滑.他暗自驚顫.心裏明白.知道今天遇鬼了.而這個鬼就是之前上車的小子.他在等不及紅綠燈時.跳下車.發狂的瘋跑進逆向行駛的車輛碾壓下.
徐師傅不敢怠慢.卻還是照直把車子駛向市醫院方向.當他把車子駛到市醫院時.對着空蕩蕩的後座說道：“兄弟.唉.你急啥呢.這一急吧.把性命丟了.去吧.你走好.”
王二從車子下來.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感覺就要飛起來似的.對於司機跟自己說的這番奇怪的話.他似懂非懂.對司機點點頭.從敞開的車門下去.直奔醫院大門而去.
在停屍房值班的護工.接到通知說有一位死者要寄放在停屍房.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位面帶青色的小夥子.
說到這兒.可能有人會問.徐師傅怎麼在後來看不見那王二了.對.那是因為開始不知道.后來知道了.就把在易經上看見的經文默默的念叨了一遍.王二一縷初始的靈魂.自然是不敢在現身於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