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當然也有可能是你不舉啦,到底是哪一種呢?”杜孟白不怕死地恥笑他。
“我……”他是時時刻刻以她為先,但這樣就算愛她嗎?
“真的不舉啊?”
徐守軒火大地將茶杯彈向他。
“啊?你真的搞謀殺啊?”杜孟白有些狼狽地接下。“真是的,這組茶器是名品,很貴的,知不知道哇?”
“我真的愛她?”
“你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我怎麼知道?”
所以他才會捨不得?寧可自己運功逼葯,也不願在那種情況下佔有她?
“其實很簡單,你只要想想是不是凡事都以她為先,原本的原則可以為她而改變,被坑了還被坑得心甘情願、沒一絲勉強,那就差不多了。”杜孟白心情不錯,好心地提示道。
徐守軒瞪着他,怎麼他這麼了解他的心思?
當時她說出瞞騙他的大秘密時,他之所以能壓下滿腔怒火,正是因為明知少了她,就算擁有一生一世的太平日子又有何用?他不想要沒有她的日子,而他居然遲鈍的完全沒發現。
“說中了?”杜孟白倒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徐守軒卻心湖大亂,若真要這麼算,那他豈不是愛她很久了?
他有些茫然地往回走。
“喂?”
他定住,沒回頭。
“連你都不明白,想必嫂子也不知情了?”
“是呀!”他微笑應道,隨即回房。
他以為聽見這事實,會嚇得倒彈三尺,但他的心卻溢出一陣香甜的暖流,反正也習慣有她相伴了,再加上愛,那真是再完美不過了。
“芸兒?”他在屋裏找着了人。
“怎麼了?”黃崧芸由花廳探頭問道,他的藥效過了?
徐守軒揚起嘴角上前擁住她。“我現在可以抱你了。”
“你確定藥效過了?”不會做出令他遺憾的事了?
“跟藥效無關,芸兒,我想我是愛上你了。”他很認真地說道。
黃崧芸卻張大了嘴,以為他被大量春藥弄壞腦袋了。
【第九章】
“你先坐會兒。”黃崧芸連忙拉他坐好,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兒?”徐守軒卻一把將她拉回來,令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一定是那些葯有了副作用,把你的腦袋弄壞了,我請杜大爺去請大夫。”她推着他的胸想起身。
“你想哪去了?就說跟藥效無關了。”他扣住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一直搖着頭。
昨夜他因為藥效發作吻了她幾回,明知那非關情愛,她都不禁心悸不停,他再這樣胡言亂語,會害她起一些妄想的。
“本來我也以為不可能,但那葯讓我明白了。”
“果然是那葯的問題。”她又想起身去找大夫了。
“芸兒!”他緊緊地抱住她。
“你……還是歇會兒吧!”別說些讓她期待又心痛的話了。
“連我自己都沒發現,我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你了。”
她不相信他又說了一次,他喜歡她?她抬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而他回以燦爛的笑臉。
黃崧芸憨憨地抬起小手摸上他的額頭,咦?涼涼的,沒發燒呀!
“黃崧芸!我沒病,更沒被葯弄壞腦袋,你就不能專心聽我說話嗎?”徐守軒微惱地拉下她的手,還輕輕啃了一下她的指尖。
“噢唔!”她心中有太多疑惑了,最大的一個是……這是不可能的事呀!
“也許我們開始得不太順利。”
她眯眼睨着他。
“好吧,不太順利是客氣話,但後來我們漸漸接納彼此了,不是嗎?”
“少來了,你一開始就打定主意把我扔回揚州老家,老死不相往來,對吧?”
“唔……就說是一開始呀!”
“就算後來如你所說的,我們相處比較和諧后,你也沒改變過那個決定不是嗎?”
“唔……那是我沒想清楚。”他心想到了揚州,他一定捨不得和她分開,到時不必杜孟白這渾球提醒,他也會察覺自己的感情的。
“唉!老實說,我覺得你對我夠好了,不必連感情都勉強給我的。”她對他愈來愈佩服了。
“一點也不勉強呀!”
“我想被人下藥,對你一定是一大打擊,才會認為不會使詐的我還不錯,你不必這麼快就認定什麼的。”黃崧芸拍拍他的手臂,要他節哀。
徐守軒睨着她。就連門口兩個看熱鬧的都一頭霧水,現在是怎樣了?
“幸好你是男子,真被怎樣了,創傷也許會有,但應該還挺得住,過些日子,這傷痛就過去了。”她一臉的感同身受。
“黃崧芸,現在我終於明白一件事了。”徐守軒瞪着她,萬分的不悅。
“什麼?”
“難怪上回你恨不得我快點休了你,其實是你想擺脫我吧?”以前就算了,現在他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絕無可能讓她離去。
“啊?”
“不是嗎?你現在甚至還說我被別人吃了都無所謂,對你來說,我根本跟個路人甲沒什麼差別吧?”
“不……”
“所以你才要堅決否認我愛你的事實。”
“可是那是……”
“愛不愛我最清楚吧?為何是你說了算?”
“可……”
“他們現在算是在感情告白嗎?”杜孟祥搔搔頭,聽得好胡塗。
“唔……”杜孟白頭一回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好,明明每個字都聽懂了,為何湊在一塊后,他卻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你說是那葯讓你明白,可見你自己也不甚清楚吧?”這樣要她信服,是不是太為難她了?
“哈哈……”杜孟祥愈聽愈覺得好笑,偏他卻一個不小心滑了一跤。“啊!”
屋裏兩人一致地看出去,卻沒任何反應,又回到本來的話題。
“你沒聽過頓悟嗎?”
“你沒必要年紀輕輕就想出家,你的父母會以為是我害的。”
“你真這麼討厭我,寧可我去當和尚也不願接受我愛你的事實?”徐守軒氣得差點吐血。
“我……不相信美夢會成真呀!”她嘆口氣,就算他事後反悔,堅決是春藥害他胡言亂語,她也不想對他隱瞞她的感情了。
徐守軒本來惱得想發火了,卻在聽見這話后怔在當場,她的意思是那樣嗎?天,他完全無法確定!
“喂!門口那渾球。”
“什麼事?”杜孟白揚着燦爛笑臉應道。
“她剛剛說了什麼?”反正都被他笑過了,再來一次也沒差了。
“太深奧的話你聽不懂,我可以直述給你聽。”
“少廢話,快說!”
“意思是她也愛你啦!”杜孟祥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大叫。
“你真的是這個意思?”他緊張地看着她。
“嗯!”
“天!我愛你、你愛我,那我們剛剛在吵什麼呢?”徐守軒鬆了口氣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上。
“你是認真的?”
“這輩子沒這麼認真過。”這真是最棒的結局了。
她在作夢吧?他竟然愛她?但她能讓他愛嗎?
徐守軒沒給她思考的機會,熱情地吻住她。
“大哥,怎麼徐大哥兩年不見變笨了?”連愛不愛都要問別人?
“應該是我們從沒察覺他是個蠢蛋吧!”真是交友不慎喔!
“而且他變得沒什麼愛心。我摔了一跤,他們居然視而不見,真可惡。”
杜孟白睨他一眼,這小子跌倒了,就賴在地上不起來了。
“和他比起來,你摔一跤算什麼呢?”
“徐大嫂真會惹災呀?”
“嗯!好像是這樣。”
“那他還笑得那麼開心?”
“你想知道為什麼?”徐守軒冷着臉不知何時已來到門口。
他們倆門神似的杵在這裏,礙眼死了。
“唔……”這麼神出鬼沒,他還是不要知道好了。
“人人有份,我當然開心了。”他“砰”一聲將門甩上。
“徐夫人。”
“咦?你是……”黃崧芸訝異地看着來到她身旁的男人,好眼熟啊!
因為在杜家工坊的分舖里,所以她安心地欣賞他們精緻的飾品,而徐守軒在另一頭和杜孟白交談着,似乎為了該怎麼逮那淫賊很傷腦筋。
“在下是陳小姐的侍衛,徐夫人已經不記得我了嗎?”陳溪緊隨着她移動。
她是沒忘啦,只是覺得眼熟,似乎在更早以前曾經見過他。
“也罷,在下只是想提醒徐夫人一件事。”
“什麼事?”
“徐大人身在官場,雖然身居要職,但上上下下關係沒打點好,是會危害到他的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