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驚奇

許宇科來到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今天這裏的氣氛已經非同往日了，但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難以捉摸。

單從警局的表面來看，可能是某位警員受了重傷或者犧牲了，但是，仔細一觀察又不是這麼回事，即使歹徒當場被抓或者擊斃，只是警員重傷或者犧牲了也不可能人人發出這樣出自內心的一種喜悅，進進出出的人們雖然一個個步伐緊湊一路小跑，象大事發生后的樣子，或者三五一堆圍在一起悄悄的議論着，可是不管怎樣給人感覺就是雖然是喪事卻是一種應該如此報應、死的好死的妙的的樣子。

其他人看到陌生的許宇科都趕緊避開了，使許宇科感覺今天的事情更為不尋常了。

於是許宇科決定按照程序進行調查，只要進去了早晚會讓心細如髮的他發現蛛絲馬跡的。向門衛出示了記者證，表示要採訪朱局長，主題是了解一下近來延偉市的治安現狀。

門衛很驚奇的看着他。

“你不會是收到了什麼風聲了吧！你們當記者的真厲害。”

“什麼事情啊，難道？”許宇科被這個門衛的話問的一愣。

“你不是看到醫院的救護車才走，就來調查我們朱局長的嗎？”

聽到這裏，反應奇快的他立即知道朱軍明一定出事了。

“是啊，本來我就約好今天上午9點和你們朱局長見面採訪的，來時看到咱們局裏駛出了一輛120，我當時還真擔心朱局長出事呢？不會是朱局長真的病了吧？”

“其實等會我們中午就會召開記者招待會，你就明白了。現在我們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年齡大約十**的門衛一臉的微笑。

“那麼你總該聽到大家說了什麼吧。反正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了，等一會就要公佈了，我只是早幾分鐘知道而已，不會讓你違反紀律的。”

許宇科一言就抓住了要點直接侵入了小門衛的心裏防線，同時順手從腋下的公文包里掏出來了一盒大中華的香煙，本來這盒煙是為遇到採訪高級人物準備的，但是現在這個信息的開始就已經讓許宇科知道門衛等會提供的東西絕對遠遠超過這盒煙的價值了。這盒煙也再一次向小門衛的內心又推進了一步。

“好吧，我只告訴你一句話，聽好了，我只說一遍的。”

許宇科悄悄的按下了給朱局長準備的微型錄音機的按鈕。

“今天早晨一上班，朱局被人發現在辦公室‘畏罪自殺’，旁邊全是他自己的犯罪證據。”說完門衛就進了傳達室的門，只留下在原地發獃的許宇科。

“嘟嘟―――”直到有汽車從他面前那經過按喇叭提醒他要讓道時，他才像機械一樣的走開了。

許宇科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只在潛意識的沿着街邊的行人路走着。

“碰――”

“哎喲，你找死啊，走路也不長眼睛。”一位沒脖子沒腰沒屁股的女士極盡所能扮演着潑婦這個角色。

這一撞也把許宇科撞醒了。

“對不起――”

“對不起就行啊，老娘我―――，啊，你別過來――”當許宇科忍無可忍鐵青着臉向對方走過去時，那目露凶光簡直可以用來殺人的眼神嚇得潑婦乖乖的閉上了嘴，飛一般的跑開了。

“趙主任，市公安局朱局長‘畏罪自殺’，你馬上派人來公安局做進一步調查，儘可能的派小張和小蘇過來，他們路子廣公關能力強，另外我建議準備今天發增刊，如果出了問題我擔著，不過您就等着給我獎金吧。”

“好的，你最好親自去，畢竟我們部你最出色。”趙主任一看事情緊急一邊安排叫人準備和我通着話。

“不行，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死人怎麼都比不過活人。”許宇科說完就一路小跑向不遠處的市委大樓跑去。

剛剛來到傳達室出示證件準備來客登記時，門衛看到他要找市委秘書處秘書長南偉時，告訴他南偉今天早晨檢察院和紀委已經把他帶走了。

“什麼？”許宇科吃驚的神情讓門衛都開始懷疑他們的關係了。

“你們是親戚？”門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感到突然而已，昨天我們還約好今天採訪呢，誰知道一早就出了事。”

稍做解釋后許宇科就離開了。而盡職的門衛把許宇科登記的信息立即向檢察院反貪部門進行了彙報，充分體現了一個良好公民的覺悟，把合理懷疑這一定律發揮的淋漓盡致。

許宇科知道光紀委出現還不能說明南偉完了，但是檢察院和紀委一同出現他便知道南偉這次“死定”，那邊早就掌握了一切。

但是自己昨天採訪套王青話時還是一切都好好的啊，檢察院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掌握了一切，除非王青和南偉其中的任何一人去檢察院自首坦白了一切……

許宇科使勁的搖晃了一下頭，努力使自己的思路回復正常，可是現在無論他做什麼努力都不能使自己靜下心來思考和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同作業系統崩潰后不是重啟計算機就可以解決問題一樣。

這一切都來的太巧來的太快了，許宇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雖然這樣的結果他在他產生懷疑進行調查時就預料到了，但是當惡有惡報的這天這樣快的降臨時，讓他竟然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失落的感覺，好像小孩子手中自己的玩具突然被人搶走一樣。

難道是馨平，但是如果是真的她又會是什麼身份？

不可能，馨平不會的。不然她昨晚上的戲就是專業演員也自嘆不如了。

假說就是她，也不可能用六個小時把所有的證據找全，沒有證據按慣例是絕對不可能動手的。

還有朱軍明的“自殺”也有很多的疑點。

……

當許宇科還在疑惑的時候，潛龍卻在周三晚上全部趕回了潛龍堡報到了，因為明天周四開始又是他們的“活動日”了，雖然他們現在玩的“肅貪”遊戲比“身體運動”有更大的吸引力和意義，但是現在周四至周日的訓練上班等等已經成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沒有一個人能夠忍心放棄那已經快養成習慣的生活。

同時這也是他們能完完全全真真實實暴露在陽光下過着能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的機會。並且他們都清楚這些對自己對雲龍、龍雲對老大來說意味着什麼。

美好的將來，每一個兄弟的。

大家集中在潛龍堡的大操場裏，一組一組的由組長開始彙報自己小組的情況。所有人都是聽眾也都是評委，在聽兄弟們說如何分析作出決定的同時也讓自己同樣經歷了一遍這樣的案子。

所以這種無遮攔式彙報給了在場所有的潛龍和龍少一個學習的機會。不論執行過任務的還是在堡里沒有出去執行任務的，全部獲得了幾乎是質的飛躍，好像在場的每一個人在兩天時間同時處理了1178起受賄貪污案一樣。

這就是兄弟信任而獲得的收穫。

從下午五點開始一直彙報到了第二天中午11點才在“略述”中大體的講完了。

看着一張張稜角分明眼神澄清的潛龍，我真的感到很欣慰，他們真的讓我感到為之驕傲。我對他們集體商議作出的每一個裁決都感到滿意。

這次行動也是他們早日成長獨當一面的開始和鍛煉。

然後會議終於在安教練催促的電話鈴聲中會議結束了，至於下次行動的開展和安排看來要等到下周才可以了決定了。

隨後，我把潛龍十大組長叫到了密室里。

“老大，我們這次對朱軍明執行了死刑，您也認為是對的嗎？”靈星是一臉的不自然。自從那天晚上知道朱軍明的事情調查后，竟然發現朱軍明不僅貪污那麼簡單，簡直做的是些人神公憤的事情。且不說販毒走私這兩樣的規模每一樣都夠判死的，竟然他還參與了販賣兒童和婦女，同時給他的下面有個規定，每一個有姿色的女孩都要經過他的“手”才能外賣，他竟然象古代在蘇格蘭英國的地主那樣把這稱之為“初夜權”，同時也讓他手下信的過的小弟在他之後再來一遍，他邊看邊點評，甚至連不到十歲的幼童也不放過……

有很多人還沒有被賣出在他這關就失去了年輕的生命。

三人看到這裏時，幾乎不由自主給他判了死刑，絕對毫無疑義的立即執行了，而且朱軍明的內腑全部損壞，朱軍明是在哀嚎了兩個鐘頭后靈星看到快要明天時才提前送他上路的，不然至少要讓他求死不能的承受24小時。

最後，吳天那小子出了個偽裝朱軍明畏罪自殺的案發現場，說想要考驗看看警察如何破案。於是才有了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里“畏罪自殺”特大頭版新聞。

“沒有批評你們的意思，相反你們三個做的很好。雖然我說過最後要交給檢察院定罪的話，但是對於朱軍明這種案情特殊身份特殊的必死分子你們都可以先斬後奏。如果是我一定也會這樣去做的。”我盡量安慰靈星，不然我知道這次如果他解不開這個心結，可能以後會嚴重影響他的組織和決策判斷能力，對於有出色獨當一面能力的他來說因此而留下陰影，我這個當老大的當然是最不想看到的了。

“靈星，你小子真有種啊，換做我一定猶豫的不知道怎麼做。你當機立斷讓我們當兄弟的真為你驕傲，不愧是我們潛龍十大組中的兩大支柱之一啊。”汪松說道。

“是啊，我要是在那時一定也會那樣做的。”謝晉元說。

“靈星好樣的，我們組服了你了，有你這樣的組長你們七組我承認比我們十組強，我們會要向你們學習的，下次你們可不一定還不我們厲害啊。”肖偉亮說到。

……

其他兄弟和我們八個一起給他鼓勵和分析，大約半個小時后，我終於在靈星眼中看到了天藍的顏色。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討論剛才大家彙報工作時提到的三大問題。第一是最好先有線索我們能夠直接動用潛龍的寂寞心語，這樣效率至少能提高一倍。怎樣在不暴露潛龍和雲龍的前提下做到，大家可以現在考慮一下。第二是有關行動時間的問題，只周一到周三行動時間太少，所以在和我們正式身份不相衝突的基礎上來安排行動。第三就是靈星提到有關記者的問題，我們該不該一起當貪官對待，怎樣給他們定性，畢竟這裏面牽連太廣。現在我們先討論的第一點吧，如果第二三有好想法也可以說，不一定按次序來的。”我簡明扼要的講了今天會議的主題。

其實怎樣提高效率是我最關心的，這三個問題看似分散，其實是密切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