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我在末日裏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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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說，人性是美好的，欲|望是醜陋的。
***
謝雪舟輕輕搖了下席燈的手臂。
席燈回神，它盯着他，眼裏有了思量。
飄逸走了過來，因為那些人類聽不懂喪屍語，它也不用壓低什麼聲音，“老大，這附近就有房子，不如先把這些人綁過去。”它對席燈笑了下，席燈此時大方地點點頭。
謝雪舟不知它們在說什麼，但看到那些喪屍把人提起來，心裏嚇了一大跳，剛想說話，就看到席燈對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它把手指放到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飄逸指了指謝雪舟另外一隻手裏的食物，示意他吃。
謝雪舟舔了舔唇，他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麵包和水，眼底閃過不明的情緒，他並非太過愚笨之人，這些喪屍與自己呆在一起那麼久，不但不吃自己，還為自己找食物，而且這路上也遇到過其他喪屍，那些喪屍還沒接近，就被嚇走了。
可是他是個人，他看到自己的同胞還是會想救，他對喪屍還是有着本能的排斥。想到這，他心裏的想法又堅定了些，既然這些喪屍不傷害自己，自己逃跑了之後也不會帶人來傷害它們。
那些人看到喪屍們把自己丟到一個房間裏，心裏十分慌亂，他們現在十分懷疑這些新異種喪屍是不是要把他們煮了。
那些人都不約而同地死死地盯着謝雪舟，他們在想，那個人類為什麼可以生活在喪屍堆里，那些喪屍不但不傷害他，還給他食物。
為什麼？
這個問題困惱着在場的所有人類，其實也包括謝雪舟。
謝雪舟發現他們在看自己，趁喪屍們不注意偷偷走過去，安慰他們，“你們不要怕，這些喪屍不咬人的，我……我會找機會放了你們的。”
那個面容陰柔的青年開腔了，“你為什麼可以生活在它們當中，還有它們怎麼跟其他喪屍不一樣？”
謝雪舟搖了搖頭，“那個木乃伊喪屍是它們當中的喪屍王，它好像喜歡我煮的菜，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原因。”
那個青年的視線突然看向謝雪舟的後面。
席燈伸出爪子拎着謝雪舟的后衣領，把人轉過來之後，遞給對方一張紙。
謝雪舟大慌張，但是看到席燈眼裏並無其他神色，才鎮定下來，去看那張紙。
只見那張紙上面寫着——“去樓上第二間房洗澡，然後下來給本王做菜。”
謝雪舟沒有第一時間走，而是對席燈說：“我剛剛沒有跟他們說什麼，你不要……”
席燈踹了謝雪舟一腳，但跟它平時踹喪屍小弟們的力度，真稱得上是憐香惜玉了。謝雪舟看到對方眼底的不耐，只好走了。
謝雪舟走了之後，席燈居高臨下看着那些人，那些人都想往後退，當然也有不怕死的，不但不後退還主動接近席燈。
之前跟謝雪舟說話的青年抬着頭看着席燈，眼裏泛起盈盈水光，輕喚席燈，“喪屍王，你把我們綁在這裏是為什麼？”
還能是什麼，給我們的主角受上一堂課。
席燈唇角上翹，卻給了青年誤會的機會。
青年討好地笑了下，“喪屍王，你……”
席燈卻一腳踩上他的肩膀，眼底冰冷一片，那個青年對上席燈的眼神就住嘴了。
席燈把腳收了回來，把視線盯上之前跟它說過話的女人，那個女人乾笑一聲，就被席燈抓了出來，席燈這個舉動居然沒有人敢站出來反對或者什麼。
那個女人都哭出來了，席燈皺了下眉，它安撫性給對方腦袋上輕輕拍了下，哭什麼哭，又不是要吃掉你。
飄逸和金絲都走了過來，看到席燈這舉動，都有些詫異，“老大，你做什麼？”
席燈正好拿這哭得眼淚滿臉的女人沒辦法，毫不客氣把人推到金絲懷裏。自己伸手去飄逸身上摸紙和筆，飄逸的背還充當了下席燈寫字的板子，席燈寫完了就給了那女人看。
那女人看到那紙，眼睛微微睜大，愣住了。
“再哭就吃掉你，現在去廚房淘米。”
那個女人被金絲拎去了廚房。
飄逸嘆了口氣，“老大，我總覺得不要跟人類打太多交道。”
席燈沒理飄逸，瀟洒地離開了，飄逸欸了一聲，然後回頭，雙眼盯上被席燈踩了肩膀的青年。飄逸蹲下身，呲牙笑了，儘管這個青年聽不懂，但是它還是說了，“醜八怪，別找死。”
青年被飄逸的眼神嚇得往後退。
也許那個喪屍王不會殺了他，但是他卻從這個喪屍眼中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殺意。
謝雪舟下樓去廚房看到那個女人明顯愣了下，那個女人尷尬地笑了下，“它們讓我淘米。”
謝雪舟啊了一聲，然後點點頭，“那有你幫忙，很好啊。”說完，他扭頭想去找一個身影，可惜沒有看到。
金絲把這一幕都收入了眼中，它輕輕哼了一聲，不說話，反正說了話這些醜八怪人類也聽不懂。
謝雪舟和那個女人一起合作，做菜的速度快了許多，不知道這次是不是有了其他人類在場，那些喪屍並沒有像往日一般擁擠在廚房門口，也沒有吵吵鬧鬧，反而每隻喪屍都沉着眼，臉上掛着獰笑，死死地盯着被綁住的人類。
席燈從房間出來，謝雪舟也正好端着菜出來，他看到它，臉上就露出一個笑容，“吃飯了。”
他每次都是先煮席燈的吃的，再回到廚房裏給自己煮東西吃，偶爾不想再煮，就會在鍋里留一點，自己等席燈吃完再回廚房吃，那些喪屍雖然每次都會搶席燈吃剩的，偶爾還會在席燈在吃的時候搶，但從來沒有搶過他的吃的。
席燈完全無視了謝雪舟的笑容，而是眼神完全盯上了謝雪舟手裏的盤子，它情不自禁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然後迅速走近謝雪舟，還沒伸手，就被謝雪舟避開了。
謝雪舟說：“不可以用手拿。”他塞了筷子到席燈的手裏，“用筷子吃吧。”然後他的視線轉到身後的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壓下心裏的恐懼，端着飯碗走到席燈身邊，討好地笑，“喪屍王，飯在這裏。”
席燈把飯碗直接拿了過來，給了金絲一個眼神，金絲立刻端過謝雪舟手裏的菜，把不知道藏在哪裏的扇子又拿了出來，十分貼心地給自己的王扇涼。
那個女人看到這一幕都驚住了，謝雪舟回頭對那個女人笑了笑。
***
那個女人又被綁了回去，席燈只給了她一個人食物，那個女人都是縮在牆角吃的，在這群人當中，只有她是個女人，她想活下去，她能搭上他們的車還是她陪了他們當中一個人睡覺，她知道沒有異能的女人幾乎在末日裏活不下去，可是她不想死。
她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神，低着頭啃着麵包，那個喪屍王甚至還給了她水，她突然覺得似乎喪屍都沒有旁邊這些人醜惡。
深夜。
謝雪舟偷偷摸摸從二樓的房間下來，他看了下樓下，守夜的兩隻喪屍此時都躺在沙發上，似乎睡熟了。
謝雪舟剛知道喪屍也會睡覺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後來跟它們找食物的時候，才知道這些喪屍也可以不睡覺，但是跟了一個每天連午覺都要定時睡的老大，它們也會去睡覺。
他屏住呼吸走到關着那些人的房間，輕輕把房門打開，那些人果然沒有睡着，看到謝雪舟都是眼睛一亮。
謝雪舟伸出手指做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刀，給他們一個個解綁，這是他在廚房裏偷藏的小水果刀。
那些人解綁之後，有人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喪屍，想衝上去殺了，謝雪舟連忙拽住，指了指門外，那人想了下，如果殺了這兩隻喪屍，把其他喪屍驚醒了，就不好了。
謝雪舟是最後一個逃出門的，不知道為什麼，在逃出去的最後一秒，他鬼使神差地回了頭，回頭的那瞬間他就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一個身影——
是那隻木乃伊喪屍王。
它站在二樓走廊上，陰影掩蓋了它大半個身子。
謝雪舟被後面的女人扯走了，她拖着謝雪舟跑，還低聲說：“你剛才愣那裏幹嘛，找死嗎？”
謝雪舟勉強地笑了下，他此時心裏很慌亂，為什麼，為什麼它看到他們逃跑卻不阻止？
他們的車就停在外面，他們紛紛跑過去上了車，謝雪舟也上了車，當他們開了半個小時，心裏才真正放下來。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突然給自己大腿敲了下，“可惜食物剛剛沒有搶回來。”
另外一個男人說：“那些喪屍到底是什麼，新異種嗎？也太可怕了。”
陰柔青年冷哼了一聲，“雖然它們的行動力很強，但卻因為它們有智力，它們反而不會像那些普通喪屍一樣，一上來就是咬人。”
那個女人卻說：“不對，如果不是他求情，那些喪屍恐怕也不會只綁住我們了。”
女人的話讓所有的人視線都放到了謝雪舟身上。
謝雪舟身子微不可見地往後縮了下。
“你是什麼人？”有人問謝雪舟。
謝雪舟說：“我是a大的學生。”
“你怎麼遇上那群喪屍的？”
“我之前腿受傷，跑不快就遇見他們了。”謝雪舟自動掩去了自己被人拋棄過的事實。
車裏沉默了會，才有人說：“那些喪屍好像還挺看重你的，你在我們當中，它們會不會追過來？”
此話一出，車裏一下子陷入死寂。
最後還是那個女人說了話，她笑了笑，“應該不會吧。”她看到那些人的神情，心裏就知道不妙了，“他……他好歹救了我們，我們不可以……”
有人粗暴打斷了她的話，“呵，如果不是他的話，那些喪屍會想到要搶我們的食物，我今天可是看得很清楚，那隻奇奇怪怪的喪屍王搶了食物的第一時間可是給了他東西。”
謝雪舟抿緊了唇，心裏涼了大半，他輕聲說：“那你們想怎樣？”
青年說：“還能怎樣，自然是要殺了你，免得你到時候又跑去喪屍那邊告狀，要知道，喪屍是我們的敵人，可是你卻與它們交好，誰知道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拿出了刀子，還對那女人說：“男人的事你少插嘴，要不然把你一塊給殺了。”
女人噤聲了。
謝雪舟本來想開車門逃跑，但是車門早就被鎖上了，根本打不開，看到越逼越近的刀子，他身子連忙避開，之前藏着的水果刀被他拿了出來，但是他還沒有拿刀去擋住那個人的刀，車門突然從外面被扯開了，是完全扯開，車門與車分離了。
謝雪舟扭頭，就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席燈一躍就跳上了車，那些人看到席燈一下子就慌了，拿刀的人一咬牙趁謝雪舟沒有回頭，狠狠地往謝雪舟的脖子處刺過去。
席燈把還在走神的謝雪舟一把扯開，自己的手臂被那刀給刺中了，它看了下自己的手臂，嘴巴突然張開，露出了自己的尖牙。
刺傷它的人直接被席燈一拳打飛了出去。
謝雪舟從頭到尾被席燈護在身後。
等到席燈把所有人給從車上打下去的時候，它才拖着謝雪舟從車上下來。
在他們打架的時候，車就已經停了下來。
謝雪舟下了車才發現不到十米處，那些喪屍都站在那裏，它們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謝雪舟看着席燈手臂上還掛着刀，沒有出血，當然喪屍也不會流血，但是他似乎也看到一個大口子，他的聲音染上擔憂，“你沒事吧？今天的事全是我的錯，是我看人不清，是我太蠢了。”
謝雪舟眼角泛紅了。
席燈抬手揉了謝雪舟的頭髮一把，然後轉身走了。
飄逸和金絲帶着喪屍小弟們走了過來，它們紛紛抓起地上的人。
謝雪舟這次沒有再回頭，他連忙跟上了席燈的腳步，此時的他不想再去想這些人落到喪屍的手裏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走在前面的席燈在沒人看到情況下飈了眼淚，它的痛覺超級敏感好不好，真是痛死喪屍王了，奶奶個熊，居然這麼大一個口子！它連刀都不敢□□，待會還是回去讓金絲幫它□□吧。
它突然開始同情每次被自己拔牙的尖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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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縮在地上，她絲毫不敢動，等到那群喪屍離去之後，她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它們沒有殺她，而其餘的人都已經死了，喪屍們沒有把他們變成同類的想法，是直接殺了。
女人渾身抖了抖，在月光下的照耀下，她的臉色跟死人一樣蒼白。
一陣冷風吹來，她突然回了神，便迅速地爬上車，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