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庸醫

開門的是他的爸爸吳孤峰，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相信要不是老媽的精打細算，只依靠老爸的憨厚家裏無論如何是住不上這棟房子的。沒有說什麼，兩人默默無語的對視了一會兒后，吳孤峰把吳子墨讓了進來。看着家裏那熟悉的擺設，吳子墨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一切都沒有變。想着這些吳子墨眼角有些濕潤，自己打的那些錢老媽又存起來了，呵呵，還是為了自己娶媳婦時用的，想自己在學校大手大腳，父母卻過着怎樣的生活，他們時刻都在為自己考慮着，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媽媽怎麼樣了？”感覺無法控制自己吳子墨的聲音微微顫抖着。

“她在屋子裏，她說一定要等你回來才去住院。”四十多的不惑中年音色中的顫音也是浮動很大。

“我去叫車，怎麼能耽誤看病呢。”說著話吳子墨衝出了房間，再次平復了心中的激動心情他領這一輛麵包來到了家門口，再也沒有什麼話語吳子墨就把他的媽媽抱上了車，之所以沒有說話因為母親已經因為太過激動昏倒了（兩年多沒見自己的兒子了，這次相見當然很激動了，因為暈倒的時候吳子墨沒有抱住她，所以她的頭被桌角碰了個口）。

鎮醫院，由於吳子墨身體一直很好所以他很少去醫院更別提住院了，他只是按照電視中的情節交了住院押金就和護士一起來到了急診室。接待他們的是一個看來不到３０歲的男醫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婦女和一臉焦急的吳子墨兩父子，醫生向站在他兩邊的輔助醫生和護士投去了詢問的眼神，見幾人都是搖了搖頭，醫生對吳子墨怪異的笑了一下說：“你們得先去外科看下，你看她頭上的傷口在流血，這得馬上包紮。”說著話醫生領着那些跟班走了。

雖然有些不理解但吳子墨仍是按照醫生說的把母親推去了外科，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吞雲吐霧的醫生，對於這樣的情況吳子墨有點詫異，醫院不是不讓抽煙嗎？雖然這樣想着但吳子墨並沒有把這話說出口，他只是把急診室那個主治醫生的話告訴了兩個人。

聽了吳子墨的話，離他比較近的那個醫生大大的吸了一口煙后說：“你先去內科吧。”

“內科？我母親在流血啊，而且那個醫生說要先包紮的。”吳子墨看着醫生驚訝的問到。

“頭上的傷是小事，現在你母親是急性突發病當然得先去內科。”醫生說完后就不再理吳子墨自顧自的又吸起了煙。直到吳子墨按照他說的去了內科后他才對旁邊的醫生說了句不明所以的話：“又一個。”

去內科，對於醫生的這個決定吳子墨心中充滿了疑問，明明是急診怎麼去內科啊，但這畢竟是第一次住院，吳子墨只好按照醫生說的做啦。來到內科出來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她拿出聽診器探了探吳母的手又探了探胸，隨後一擺手說：“得去急診室，你母親是急性心臟病。”

聽到這句話吳子墨推着母親又迅速的沖向了急診室。看到吳子墨的再次到來，那個醫生有點驚訝的問：“怎麼又回來了？”

“內科的醫生說我母親是急性心臟病，得先來急診室。”吳子墨摸了把頭上的汗說。

“真是的，難道內科不管心臟病嗎？”醫生咒罵了句就向內科的位置走去。可還沒出門內科和外科的三個醫生就都來了，一進門那個和吳子墨說話的外科醫生就說：“小張，你怎麼回事？這個月都７次，你把我們外科當冤大頭啊。”

那個叫小張的聽了這句話就樂了，他笑嘻嘻的說：“她頭上的傷口很大啊。”

“就算再大，他也是因為心臟病住院的，要是只是這點傷他去衛生院就可以了。”那個醫生有點急了他嘶啞着聲音說。

“心臟病就該去內科啊。”小張把眼睛轉向了那個大媽。

“小張，你這個人太沒趣了，我們這個月已經幫你做了３次了，他們可都是交的急診押金啊。”大媽的聲音也有點急了。

看到兩邊都把矛頭指向了自己小張醫生尷尬的一笑說：“那我接了就是了，夥計們，我們開工。”

聽了這句話小張身邊的人都開始忙了起來，可吳子墨怎麼看他們怎麼像一種動物－－－蝸牛。本來聽他們那些故意推託的話就已經忍不住了，現在再看這些人的行事方式吳子墨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他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在吳子墨發出這個聲音的時候有兩件事幾乎是同時發生了，一件是掛在牆上的掛鐘敲響了１２下，那些蝸牛醫生都迅速的脫去了白大褂，歡呼着向門外走去，中間有個小個子還笑着問那群人要去哪裏吃飯。

“你們去哪裏？”吳子墨強壓着心中的怒火沉着聲音問。

回答他的有兩個人，其中急診室主治醫生說的是：“我們下班了。等下有人替班。”吳子墨的父親說是：“不用了。”

吳父的話得到的也是兩種反應，那群歡呼的醫生只是稍微一楞隨後又笑着走出了急診室；吳子墨是傻了，他看了病床上的母親一眼就獃獃的望着掛在牆上的白大褂不再言語。

在那純潔的白色的褂子上吳子墨好像看到有鮮紅的東西在流淌着，而那領口的部分又好像出現了兩個黑色的小角。

這章看似誇張，實際上卻是現實世界的一個縮影，大家知道醫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它是處於陰陽兩界中間位置的，一個人的生死都將在這裏做出抉擇，而醫生就是主宰人生死的閻王，他們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一個生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因為醫生的這種特殊屬性他成為各個病人家屬爭相拉攏的對象。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語：除了劫道的就是賣葯的。這句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來錢最快的除了搶劫的就是醫生。想一想確實如此，誰會和醫生講價啊，我們去醫院哪個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而這樣的情況存在久了就把醫生們養出了可怕的習慣，現在有些醫生他根本不管病人死活，他要的就是自己的利益，讓現在社會上大興送紅包、請客的風氣，好像沒有這些，醫生就不會給病人看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