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偷情

第67章 偷情

到底危險人物會是誰?

這個疑問一出現,嚴昀和藍就齊刷刷地看向了付香城。

那目光大概太過有如實質,和林淮衣低聲交談的付香城突然打了個寒顫。

紅卻只是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欠揍地嘟嘟囔囔:“哼!看他幹嘛,我都跟你們說有三個呢,你盯着他是能把另外兩人從他後腦勺盯出來嗎?”不過紅的這番話是對忿忿不平的藍說的,邊說似乎又在吃藍辛辛苦苦保護的數據,嘴裏咯吱咯吱的,好一幅嘚瑟的嘴臉。

嚴昀的懷疑自然是因為原小說裏面付香城那一樁樁“斑斑劣跡”,他是怎麼暗中推波助瀾,最後還給了華臻致命一劍的,嚴昀簡直可以倒背如流了。

不過他仔細思考了紅的話之後,卻有了一絲動搖。

——這所謂的“危險”級別真的是由原小說裏面的行為決定的嗎?還是說……是由會不會和自己的攻略目的產生衝突而決定的?

只不過一瞬嚴昀便想明白了,他收回了自己刺在付香城身上的審視,心說還是要從系統這個名為“真實的混亂”的隱藏路線和隱藏人物圖鑑着手。雖然代表着“真實的混亂”的紅一直笑眯眯的,可這半個月來嚴昀卻沒能從紅那裏找到自己身上幾個謎團的答案。

首先,一直被自己攏在袖中把玩的令牌,到底為什麼會成為系統綁定上自己之後的第一個初級主線任務?這件事原本並沒什麼,甚至還曾經讓他輕易掌握了煙雲的身世並找回了大部分記憶,可現在細細想來卻覺得奇怪的很。

嚴昀隱約覺得系統是有意為之,可是這段時間與紅藍雙子相處之後,又直覺它們似乎並不知情。這種像是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可真是糟糕透了!

而除了令牌之外,嚴昀心裏想的最多的恐怕就要數那顆能夠“窺視未來”的神秘眼珠了。雖然窺視未來聽上去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是紅砂閣的閣主夫婦——也就是嚴昀的便宜爹媽——都能一個換魂生子一個假死離魂了……一顆有點“特殊功能”眼珠子在嚴昀看來似乎也就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前提是如果這顆眼珠不是自己的話。

明明嚴昀的雙眼都完好無缺,但每次觸碰那顆眼珠時的感覺,和預見未來時候從中傳遞出的情緒起伏,除了他自己簡直不作他想。

既然在地陷谷的朱氏祠堂可能會發生對華臻不利的事情,嚴昀已經在思考要不要再次動用這個“雙刃劍”來預見未來了。

但嚴昀沒有深思的是,如果不是他的但確實是“嚴昀”的,那麼這會是從哪個“嚴昀”身上摳下來的眼珠子?

紅邊往嘴裏塞那些奄奄一息的數據邊打了個飽嗝:“呃,是哪個‘嚴昀’我怎麼知道,只要那個倒霉的不是宿主不就得了?”

嚴昀:“…………”你這鬼態度遲早有一天要被撐死!

朱氏祠堂在地陷谷的另一側,與入口處視野開闊不同的是,越往地陷谷深處行進,就越會被土地下沉所形成的高聳峭壁吸引住。與尋常盆地不同的是,地陷谷的峭壁完全呈現包圍之狀,就像是將雙手合握圈在了一起,嚴絲合縫插翅難逃。

幾人不過進入地陷谷一陣子,就感受到了天然地勢帶來的壓抑氛圍。說句難聽的,不管是多倨傲的人走進地陷谷恐怕都會被迫感受到深井之螻蟻的卑微感。

嚴昀自然極其厭惡這種被氣勢壓迫的感覺,但是當林淮衣安排一行人在朱氏祠堂後院廂房的時候,他便完全把這些扔到了腦後。

“我和臻臻的房間是挨着的,真的嗎?這……那麼多人呢,影響不太好吧?”

華臻見嚴昀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林淮衣,目光不似作偽,便皺起了眉毛。

他正想着這隻紅眼小白兔怎麼突然轉了黏人的小性子,就見嚴昀絞着白皙修長的手指繼續說道:“林盟主此事實在欠妥,你看那麼多人呢,我和臻臻各佔一間,那可能就會讓五個弟子擠在一個屋子裏,這怎麼可以呢?為了弟子們可以三個人一間,我和臻臻也是可以擠一擠湊合一下的。”

華臻:“…………”

如果嚴昀沒有邊絞着手指邊撫摸那帶着暗器的扳指的話,這一番話說不定還能勉強算作“謙和體諒”。華臻不知道自己的面色又無意識變得柔和了幾分,決定暫時不插嘴。

林淮衣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只得道:“朱氏祠堂佔地廣闊,還不至於五人一間的地步。”

嚴昀臉上還掛着那無害的表情,目光卻冷了下去:“除了鏡華城主之外,難道其餘世家和門派就不會想要在地陷谷歇息幾日嗎?分配房間還是緊湊一些才能未雨綢繆不辜負盟主的好客之名……”

林淮衣這下也不吃他那一套了:“嚴小兄弟這可就多慮了,距離武林大會召開也就不到三天了,其他人其實也都來的差不多了,早已有人提前住進了朱氏祠堂的東廂房。”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都是最後來的還跟我啰嗦那麼多,誰不知道你的司馬昭之心?

嚴昀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見華臻輕輕拉了自己一下,本想繼續胡攪蠻纏下去的心思在看到華臻有些失笑的表情時,瞬間淡了。

“凈胡鬧。”華臻終於打破了自己的緘默,他低頭勾了下嚴昀略微泛涼的手,可眼睛卻直視着嚴昀,令後者原本摩挲扳指暗器的危險行為頓時煙消雲散。

華臻話里那一絲寵溺還沒讓眾人反應過來,就見他側過臉示意宋傾:“你內功屬於至陽屬性之一,夏日酷暑,被子不要也罷。”鏡華城眾人都多多少少知道嚴昀身體虛弱且及怕冷的傳聞,此時自然齊刷刷的都用看綠茶一般的眼神看向嚴昀。

主上就差通知一句你的被子我打算拿給體弱多病的嚴昀蓋,不過雖然沒有這麼直白地說但他這偏心也是偏的很明顯。

毫無徵兆地就被主上強迫交出被子,饒是風流淡然如宋傾都差點把手裏的玉扇嚇掉。

而提前和付香城一起到地陷谷的風璟然卻在此時從朱氏祠堂出來迎接自己的七叔和“七嫂”,猛地沒頭沒尾聽到自己小叔說了這句話,風璟然眼神詭異地打量了下宋傾,還沒來得及防備地懷疑後者是不是可惡的插足者,就看到林恩拍了拍宋傾的肩膀。

林恩的眼神可謂是同情至極,但一開口便是贊同主上:“主上英明,小嚴他身體不好,旅途勞頓又難免誤了好幾次針灸葯浴,地陷谷地勢聚集陰氣,為了防止寒氣誘發寒毒之痛,咳……加一床被子是應該的。”

宋傾:“…………”我打死你個狗腿子!

宋傾不能瞪華臻,於是便瞪着林恩,如果有鬍子估計也要被氣飛了。難道修了至陽內功自己就是自供暖小火爐了?還有沒有人性了?

沒想到風璟然一聽林恩這話,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當即拍着胸脯自告奮勇要把自己那床被子也給嚴昀,讓剛看見他而面露喜色的付香城差點氣出了內傷。

付香城自己都沒能和他的風弟共用一個被子好好說些話,此時見他這麼積極主動給嚴昀那個兩面三刀的傢伙送被子,更是氣得眯起凌厲的鳳眸把人拉走了。

可等嚴昀在自己廂房裏看見了三床被子,又失笑了起來:就算他現在再怎麼怕冷,三層被子蓋上去還不得被壓死?

嚴昀拍拍被子,臉上終於忍不住微笑了起來,真好……自從今天話演武那事之後,似乎可以不用去介意其他人是怎麼看待臻臻和自己的了。

而且,不知為何,一想到華臻和自己住在僅隔一牆的隔壁,竟比和華臻共處一室還要讓他心跳加速。

嚴昀回過神就已經自覺走到牆邊上了,他不由得伸手輕輕觸碰着磚牆,就好像摸着這冷冰冰的牆就能碰觸到華臻似的。

他清麗的臉上浮起一層薄粉色的紅暈,微顫的眼睫下扇動的是情動洶湧時特有的色氣,伴隨着他眼神里饑渴和危險,呼吸也不知為何急促了幾分。

嚴昀輕輕咬着嘴唇,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人難耐的事情,自言自語道:“真讓人期待越過這堵牆和他偷情的感覺……”

話音還沒落地,嚴昀就見眼前的牆壁輕微的顫動了起來。他驚訝地看着磚牆伴着“咔噠”的細碎聲音開始產生細微的裂縫。這一幕像極了在鳳關城的時候,客棧里杜棱被神秘兇手躲在牆壁里殺害的過程,但是嚴昀卻只是皺着眉看着那條裂縫的延伸而沒有任何的閃躲。

下一瞬,一大片牆壁沿着磚石輪廓裂開,眼看隨着重量就要向嚴昀身上砸下來,千鈞一髮之際,那已經倒下來許多的牆壁碎塊竟然在厘秒之間停住,然後似乎被內力吸引着向著反方向倒了下去,摔在了華臻屋裏。

淡淡的灰塵被銀白的光芒快速驅散開來,嚴昀抬頭就看見牆壁上的碎塊形成了恰好一人高的一個“門洞”,而在“門洞”的對面,華臻正將自己的金玉劍收劍入鞘,臉上一片平靜。

這下子連嚴昀也傻住了:“臻臻……”

華臻難得看見扮弱成癮的嚴昀露出這麼傻氣的表情,不由得微眯起眼睛,聲音揉進了一絲笑意:“怎麼,不是昀在方才說想與我偷情?”

說著他就將零碎磚塊清開將還愣着的人拉了過來。

難得看見嚴昀往日裏的狡黠被震驚得四散一空,華臻正暗暗想着他面帶紅暈未消就瞪圓了一雙明眸的模樣依然很好看,就見嚴昀沒顧着腳底下,被狠狠跘趔趄了一下。

華臻反應極快的要去拉住嚴昀,突然情勢一轉,後者一個借力扭轉,華臻就被嚴昀轉身壓在了牆上。

這自然有嚴昀突然發難的因素,但華臻沒有用內力也沒反抗才是他被成功壓住的原因。

嚴昀手臂貼在華臻臉側,暗潮洶湧的視線像是化成形了的手指,帶給華臻有些迷茫的錯覺。當他的目光膠黏流連着華臻的臉龐時,彷彿有一隻看不見卻能感覺到的手在劃過華臻的下巴,曖昧地撫摸着他的嘴唇,勾勒着鼻尖到眉心的弧度,輕輕挑起他的面具,想要向更深一層觸碰他。

華臻不禁被這熟悉的氛圍所蠱惑,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昀……”

可是華臻眼前的嚴昀卻只是用目光逡巡着,他並未有任何動作,只是像是一隻進入自己領地的捕食者,明明不帶一絲殺氣卻因他的眼神和氛圍帶給人一種……遲早會被拆吞入腹的幻覺。

嚴昀勾起華臻面具旁垂落的一縷碎發,溫熱的氣息被困在了越來越近的距離里,而他的話語也勾起了華臻的心神。

“還真是主動呢……但是,臻臻對於‘偷情’的理解就僅僅是這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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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受顏攻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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