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充滿希望的季節
第五章充滿希望的季節
木托剛剛從橫杆下面鑽出來,我們還沒來得及把石頭堵回去,原本平躺着的身軀一挺,扯着破鑼般的嗓子尖叫着站了起來。我這才看清楚站起來的公豬更顯得巨大,高高弓起背脊,幾乎有一人高。
只是它剛站起來,斷掉的後腿吃痛一閃,隨着一聲慘叫,小山一樣的身軀往右偏倒,轟然栽倒在地。
“快,快把門堵上!”我着急的催促道。好容易把一米來高的大石塊推到入口,封了個嚴嚴實實,公豬就已經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只見它蜷縮着斷腿,用完好的三條推支撐着巨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腦袋,看見站在入口外的我們,一雙豆大的小眼睛頓時投出兇悍的精光,扯開嗓子嘶吼一聲,就埋下腦袋用三條腿一躥一躥的衝過來。反覆絲毫沒有受到斷腿的影響,速度快得驚人,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它就已經衝到門口,前肢在地上一點,整個身軀就立了起來,踩到堵門石上,碩大的豬頭如銅錘般朝橫杆撞過來,咚的一聲悶響,整個圍牆都顫動了幾下,枯枝碎葉掉落無數。
等到它身子一歪,前肢從石頭上滑下去落到地上之後,我才從震驚中清醒,發現自己不自覺的後腿了好幾步,再看看周圍,眾人都被着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不輕,特別是石齊,差點跌坐到地上,幸好後面的人及時伸手把他扶着,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子。
木托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彎腰撿起一根長矛,抬手就要往裏面刺,我連忙阻止道:“快住手!不要弄傷它!”
話音還沒落下,碩大的豬頭又立了起來出現在橫杆後面。前突的尖嘴從縫隙間探出來,拚命的攪動,哐當作響,兩顆獠牙磕碰到橫杆上,刮出數道痕迹,猩紅的舌頭隨着它刺耳的嘶叫翻動着,隔着好幾步都能聞到一股中人慾嘔地臭氣。
“不要擔心,它沖不出來!”看到更多人緊張的抓起長矛。甚至抱起石塊,我連忙制止大家的衝動。
果然,眾人看到野豬拚命的攪動了半天,也只是刮掉了幾處樹皮木屑,才逐漸放下心來,慢慢放下抱着的石塊。
估計大家都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野豬,更別說野豬正在瘋狂的攻擊着圍欄,死命的嘶號。卻拿近在咫尺地人毫無辦法。眾人看見沒有什麼危險,此時都饒有興緻的圍在附近,三三兩兩指點不休,還不時發出大驚小怪的輕呼。
野豬撞了半天,見到沒有效果。停下無謂的努力,站在原地滴溜轉着小眼睛,四下打量着,眼見野豬不再鬧騰了。眾人也意興闌珊的漸漸散去。
看到野豬終於算是安全的進了獸欄,我也長舒一口氣,雖然馴化野豬不是一年半載的事情,但是起碼有個良好的開端了,只是不知道野豬吃什麼東西,記得好像是雜食動物,一會叫人多扔點東西進去,這幾頭野豬可是我地寶貝。千萬不能餓着了。
為了防止意外,還是安排了一個人守在附近,我才和石齊走回山洞。
部落的女人早就準備好了熱騰騰的食物,喝着濃郁的臘肉湯,我不禁開始幻想起中國博大精深的豬肉菜肴。平常覺得腥臊地獸肉,此時居然濃香可口,直到肚子撐得渾圓,我才心滿意足的輕撫着肚子。慢慢站起來。踱到石齊身邊。
石齊此時早已吃完了,正安排着眾人的工作。不知不覺間,部落的生活習慣早已經改變,以前天黑了就全擠在山洞裏,唯一可做地事情就是抱在一起嘿咻嘿咻。
現在吃過晚飯,幾乎一半的女人都還要去芋莎的作坊就着火光做點手工活兒,編織藤筐,縫製衣服。男人則會清點自己的武器,揀出損壞了的羽箭送到木哈那邊,或者指導幾個大江族的人練習弓箭,抑或是圍在一起摔跤,這個運動自從我去年冬天“發明”出來之後,深受廣大精力過剩的男同胞喜愛,在摔倒對手的過程中體會到地滿足甚至讓他們對嘿咻都提不起過大的性趣,經是才在各自老婆的多番催促下,才散場回家。至於大強度的運動之後,晚上是否還有精力去應付老婆的公糧,就不得而知了。
等安排完今天的工作,石齊又吩咐人給俘虜們送去了食物,萊苡族的人一直對石齊優待俘虜的政策有些不滿,可是卻沒辦法改變,只得每次都搶着去送飯,藉機找碴生事,或者只為了看看俘虜地凄慘模樣,便能得意洋洋半天。
不過俘虜大多身上有傷,又士氣低落,整天都萎頓在屋子裏,唯一走出屋子地機會就是由人看押着去趟廁所,整日介躺在屋子裏,死氣沉沉,任由萊苡族的人千般挑釁,也絲毫沒有反抗地意志。不過我叮囑過萊苡族的人,他們也沒做得太過分,就是幫俘虜清洗傷口的次數稍微頻繁了一些而已。
眾人都各自忙碌開去,山洞中央里頓時空蕩起來,除了輪班回來吃飯的守衛外,就我們幾個人還在火堆邊坐着了。
石齊這才叫過木托,細細問起抓住幾頭野豬的經過。
原來木托帶着人重新回到那個山坳之後,沿着野豬一路留下的痕迹追到了它們的窩,在一處山崖底部的凹坑裏面,這八頭野豬居然齊齊聚在一起,木恩帶着慢慢圍逼上去,三頭母豬守在坑邊,公豬悍然無懼地朝木托他們衝過來,不過這次大家早有準備,照着抓捕山尤的過扔過去,只是公豬瘋狂的在人群中跳來跳去,左衝右突,一能罩住,直到木托一棍子敲在它後腿上,行動不便的公豬才被大家抓住,剩下的三頭母豬依樣畫葫蘆的手到擒來。
好不容易聽木托東拼西湊的講完整個過程,我也不經感嘆確實是人品爆發了,這群野豬應該是最近才遷徙過來的,還沒安頓多久呢,就被木托拖兒帶口的一鍋端了。
不過他們在這裏的生活肯定要比在野外好,起碼吃住不愁,每天努力嘿咻給我多下幾窩崽就夠了。
三頭母豬,按四隻崽算,一胎就是十二個,一年就是二十四個……
我不由自主的又開始算起來,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沒得頭暈眼花。
正幻想着,洞口湧進一群人,問過才知道,外面下雨了,我走到洞口,黑壓壓的雲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擠滿了天空,讓天色完全暗淡下來,遠處的山巒已經和夜色融為一體,就連山坡下的城牆,輪廓也漸漸融進夜色。山坡上的野雞此時如潮水般咯咯亂叫着朝雞窩涌回去。
春雨貴如油
我不知怎麼的想到這個俗氣的句子,遠處的山坡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剛剛躥苗的粟米,應該在喜迎這場春雨吧。
飼養和種植都在蓬勃發展,春天果然是希望的季節啊。我笑呵呵的轉身欲走回洞裏。突然才想到,豬窩還沒有遮雨的頂棚!
正要叫嚷,才轉念想到自己太過敏了,眼見雨點已經開始滴落,這時候去建也來不了,再說了,給野豬搭建遮雨的頂棚,也未免過於怪異了,養了近一年的山羊,也從來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呢。
搖了搖頭,暗嘆自己今天確實有些失態,才轉身走進山洞,卻看見石齊一臉憂心忡忡的坐在受傷的大江人身邊,我心裏暗道不好,走過去一問。果然不妙,大江人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