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想,啟奏終焉之曲Ⅵ
然後,第三天到了。
由於連綿不斷的暴雨,幻想鄉已經陷入了一片汪洋。
在人里,數米高的水讓這裏無法居住了。
因為環境的惡劣,在慧音、阿求的勸說下,人里的居民開始向著紅魔館遷徙而去。
但由於大水和暴雨,那短短距離此刻猶如天埑。
而為了讓居民們順利遷徙,守矢神社和妖怪們開始動作了。
會飛行的妖怪冒着大雨,和早苗來到了人里。
早苗正浮在人里通往紅魔館的道路上,暴雨下,她的身軀顯得無比嬌弱。
一抹臉上雨水,早苗揮着御幣,徒然大喊。
“分!”
隨着早苗的大喊,奇迹出現了,只見下方的汪洋被無形力量分開,露出了下面陸地。
然後,泥濘陸地開始乾燥,變成可以正常行走的道路。
長長的,直通紅魔館的道路。
早苗維持着奇迹,大聲喊了起來。
“喂,你們快點動手!”
“知道了!”
無數回應的聲音在嘈雜大雨聲中響起,然後數不清的身影飛進了大雨,她們飛在人里的空中,將那些已經準備好的居民們一位位帶到了這裏。
妹紅背着阿求率先到達這裏,她看着身邊開始一位位落下的居民們,大吼起來。
“快點走,就像我們和你們說的一樣,順着這條路一直走,去紅魔館避難!”
她回身衝著也落在身後的幾人囑咐起來。
“慧音,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去在前面開路。魔理沙,小兔姬,你們負責在路上巡邏,如果居民遇到麻煩,就拜託你們了。”
“知道了。”
眾人領命,轟然散去。
妹紅放下阿求,就一馬當先走在所有人面前,在她的手下,炙熱的火焰焚盡路上的一切阻礙。
道路被清平,居民們就自發跟上了。
他們攙扶着,互相幫助,在慧音還有霧雨老爹他們的指揮中,開始有序向紅魔館前進。
為了提高效率,轉移居民大部分的妖怪們開始分開,一些落在了人流中,開始幫助居民們轉移。
與此同時,身為人魚的諾鷺姬,也在幻想鄉的汪洋中奮力的拯救她所能看到的所有生命。
而在諾鷺姬身後,一艘船正懸浮中空中!
黑暗中,船上光輝燦爛,那是星蓮船!
……
地底。
勇儀大口喝着酒,身上早已經換上了適合活動的衣裳。
她伸了個懶腰,骨頭啪啦啪啦的響起來。
勇儀衝著一邊的阿音問道。
“阿音,你們出動的情況怎麼樣?有誰受傷了嗎?”
阿音搖頭。
“沒有傷亡,除了阿空戰鬥的時候太衝動,一不小心飛太高撞了頭,沒人受傷。”
“撞頭?”
勇儀一愣,她看着一邊的覺,表情有些微妙。
那隻呆鳥,真的是地靈殿出來的嗎?
就算因為戴着手鐲聽不到心聲,光是勇儀那眼神就足以讓覺察覺到了她想什麼了。
覺冷哼一聲,決定這件事結束后就好好給阿空那隻愚蠢的呆鳥一次教訓,讓她長長腦子。
省的給地靈殿丟人!
正在舊都喝酒吹牛,頭上還綁着繃帶的阿空,忽然打了個哆嗦。
就在勇儀幾人談論事態發展時,阿燐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
她恭敬彎着腰。
“覺大人,勇儀大人,那些怨靈已經退了。”
“退了嗎?”
勇儀若有所思,她喝了口酒。
“阿燐,你跟着它們的時候,有發現什麼嗎?”
那麼多的怨靈不約而同而來,怎麼想也不簡單。
似乎猜到了勇儀的想法,阿燐搖頭。
“沒有,怨靈們分的很散,走的時候也是亂糟糟的,不像是有人操縱。”
“是嗎……”
勇儀沉吟片刻,和覺對視一眼。
“覺,你覺得現在該怎麼處理?”
她咧嘴笑起來。
“我覺得不如乘勝追擊,你覺得怎樣?”
覺點頭。
“好,就按你說的辦,給它們一點教訓,省的它們不知死活再來找麻煩。”
“說得好。”
勇儀狠狠灌了一口酒,大笑着便吩咐起來。
“嘿,大夥,又有活幹了。
阿音,你帶一些人去東邊,那裏的怨靈就交給你了。”
阿音點頭,轉身退去。
勇儀又道。
“美取,西邊就交給你了,帶着帕露西她們,注意點安全。”
接着,覺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南邊就交給地靈殿就行。”
勇儀想想,答應了。
“那就麻煩你們了。”
最後,她大吼起來。
“喂,剩下還能動的就和我走,讓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看看,惹我們舊都的後果。”
“哦!!!”
……
第四天。
人里的居民已經全部遷徙到了紅魔館避難。
為此,蕾米甚至還特地囑咐咲夜重開了早已經不用很久的酒吧。
此時,不少無事的人和妖怪正在那打發時間。
酒吧的一個角落,魔理沙正獨自一人喝着悶酒。
在大雨下起的第一天晚上,她的霧雨魔法店就已經被淋塌了。
迫於無奈,她第二天去了愛麗絲的小屋,結果卻發現那裏沒人,剛想離開,卻又恰巧碰上回來拿東西的愛麗絲。
然後就和她一起來了紅魔館。
為了防止自己又想到什麼傷心事,她從一開始就一直忙碌到現在。
不過由於今天真不需要魔理沙做事,所以閑下來的她在紅魔館轉了轉。
原本只是想散散心,結果沒想到碰上了她家老頭,霧雨老爹。
再然後,她就跑這來喝悶酒了。
霧雨老爹和霖子正在魔理沙不遠的另一張桌子說話。
霧雨老爹扭頭望着不遠處,一邊喝悶酒,一邊拿着一條掛墜把玩的魔理沙,忍不住嘆了口氣。
“香霖,魔理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問了他幾句話,怎麼就變得這麼不開心了?”
霖子倒是知道霧雨老爹之前和魔理沙的對話,因為她之前也在旁邊。
霖子也是嘆了口氣。
“大概是因為霧雨店長你問的那些問題吧。”
“嗯?”
霧雨老爹一愣。
“我沒問什麼啊,只是想知道陳安那小子去哪了罷了。
他可是我女婿,可這都一年了,我別說見過他,連他的消息都沒聽過。”
嗯,雖然陳安去過人里,但霧雨老爹不知道,也沒人告訴過他。
尤其是知道陳安情況的,更是口風緊的要死!
霖子抿着唇,她看着一頭霧水,臉上還帶有一絲不滿的霧雨老爹沉默片刻,問了一個問題。
“霧雨店長,你不是奇怪我為什麼恢復女孩身嗎?”
“是啊,怎麼,這和陳安有關係?”
霧雨老爹點頭,要知道當初看到霖子,他可是嚇了一大跳呢!
霖子在他店裏工作了幾年,也算知根知底,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個女的!
這種事,怎麼想也讓人不可置信啊!
“是啊……”
一口氣喝乾一杯酒,霖子總算說出了實話。
並沒有說的太過詳細,她解釋着。
“當初我體內有着神器,八咫瓊勾玉,就是因為它,我才能讓自己的外表變成男人而不被人發現。
是陳安將我身體裏的神器取出來,所以我才變回原來的樣子。”
霖子輕輕嘆氣,酒喝的更勤了。
“我遇到陳安時,他的情況霧雨店長或許不知道。
他瞎了,頭髮比我還白。”
其實霖子並沒有真正看見過陳安那時的模樣,是魔理沙和她說的。
霧雨老爹一驚。
“你說什麼?”
“很驚訝是嗎?不僅如此,那時候他似乎還得了重病。
就是那樣,他還是救了我。
而魔理沙……”
霖子苦澀笑了起來。
“那時候她因為去一提陳安,結果誤會了陳安要傷害我,於是攻擊了他。”
她加重語氣。
“用八卦爐!”
霧雨老爹沉默不語。
原來如此,因為自責,魔理沙才會變成這樣嗎?
怪不得一問陳安,她就跑了。
霧雨老爹唉聲嘆氣起來。
“唉,好不容易盼到的女婿,怎麼會變成那樣啊。”
又想到了什麼,他又問道。
“那陳安呢?現在他在哪?紅魔館似乎沒有他啊。”
“不知道。”
霖子搖搖頭,把玩着手裏已經空了的酒杯,表情有些鬱郁。
“從那天,就在沒人見過他,我和魔理沙都找過,可惜還是找不到。”
“找不到了嗎……”
霧雨老爹喃喃着,最終搖頭喝酒,不再說話了。
就在魔理沙躲在角落,一個人悶悶不樂喝酒時,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
紅色燈籠裙,腰后綁着白色大蝴蝶結,額頭上也有着一個紅色蝴蝶結。
身高不高,和露米婭差不多,金色短髮,邊上飛着一個長着蜻蜓翅膀的小小人偶,手腕上還戴着一個小小的鈴蘭花墜子。
小女孩跑到魔理沙身邊,輕輕扯了扯她衣服。
“魔理沙,別在喝酒了,喝了那麼多,對身體不好的。”
“你誰啊?”
魔理沙醉眼朦朧看了眼小女孩,然後又給自己倒滿酒。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
“不管你是誰,都別來煩我,讓我再喝點。”
“不行,你已經喝了……”
小女孩數着桌子上的酒瓶,好一會才道。
“已經喝了七瓶酒了,再這樣喝下去,肯定會出事的。”
魔理沙越發不耐,她大聲囔囔着。
“不要你管,反正老娘自己喜歡就行!只是一點酒,死不了人的。”
“哎!?”
小女孩急了。
“這怎麼行,你這麼喝,陳安知道了,一定會擔心的。”
“陳安?”
聽到這個名字,魔理沙正往嘴裏倒酒的動作忽然僵住了,透明的酒水灑在臉上,就好像眼淚一樣。
她流着‘淚’楞楞看了小女孩好一會,忽然哼了一聲。
“別搞笑了,陳安早就被我打跑了。
被我弄得又聾又瞎,還被我甩了不得不跑到地底去當流浪漢,他會關心我才怪!”
“誰說的!”
小女孩大聲辯解起來。
“當初你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還把你的掛墜一直帶在身上嗎?
就連你向他要,他不是也說了嗎?除非是死才會不要掛墜的嗎?
這樣還說他不會關心你嗎?”
“掛墜?”
魔理沙楞楞看着手中掛墜,打開它,旋律輕輕響了起來。
“哼哼哼哼哼哼哼……”
在這旋律中,她忽然想起了當初把掛墜送給他時說的話。
“哼,記得!除非是死,或者老娘不要你了,你才許把掛墜摘下來!”
他答應了。
可惜,人出事了,掛墜也回到了她手裏。
極限火花……
砰!
魔理沙做了個槍擊動作,輕輕砰了一聲。
她沖因為她舉動而一臉莫名其妙的小女孩嘿嘿笑了起來。
“是啊,他當初或許還會關心我,但從我把掛墜搶回來,後來又給了他一下極限火花之後,你覺得他還會理我嗎?
別開玩笑了,算上那次,他可是因為老娘死了兩次呢!”
魔理沙說著,便不再理會小女孩,起身跑掉了。
小女孩看着魔理沙的背影,輕聲道。
“傻瓜,當初他在我手裏可是差點死了無數次,可最後還不是那樣喜歡氣我。
現在只是為你死了兩次,那個笨蛋怎麼可能會不理你啊。”
她摸着身邊小人偶。
“小鈴,你說是嗎?”
“咿?”
名為小鈴的小人偶困惑眨眨眼,然後繞着小女孩飛着轉圈。
她用力點頭。
“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