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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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貴族、平民或者是低下的底層，現在，以後，未來，他們之中統治者的生活幾乎都不缺乏宴會。
宴會上的人並不多，所選的地點也絲毫不富麗堂皇，僅僅是一個大型的倉庫，裝下了三三兩兩聚在一塊的男人們，他們的穿着打扮以及氣質也很有特點，並不單是指破破爛爛，而是每一個人都懷抱着緊張的情緒，每一條神經都緊繃著，他們看人的目光永遠是不友好而且警惕的。
想要混進去並不難，難的是要避免商隊的人發現，擁有兩個布萊克家族指環，外加雅爾曼的隱身能力，所以可以有三個人混進去。
莫妄悄無聲息的將手插入口袋，似是無意的瞥了凱文一眼，他們的任務是圍繞那顆蛋展開的，而隱晦的敵對便是凱文。
艾爾眼神一閃，立刻道：“我想進去看看。”
凱文幾乎不會拒絕艾爾，不是說喜歡，而是艾爾的外表很具有欺騙性，在外人看來，恐怕艾爾是他們中最小的一個。
“那我留下警戒。”藍宇首先表示同意，跟凱文接觸最多的就是他了，留他盯着也算是萬無一失。
凱文沉默的看着下方的宴會，皺眉道：“這真的是宴會？他們是在最原始的以物換物吧。”
倉庫里說是宴會，倒不如說是集市，大大小小的攤子分散在各處，而宴會上的人就端着廉價的白蘭地，東看西看，進行着他們的秘密交流，這個倉庫不斷有人進出，想要盯准一個人，取走他們的憑證物很容易。
莫妄隨便挑了兩個人，拿走憑證物，用指環轉換了樣貌。
艾爾接過莫妄遞給他的憑證物，手握着指環，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莫妄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去想像安瓦爾的模樣，銀髮藍眸，睜開眼睛，只覺得視野高了不少。
莫妄：“……”這種感覺很怪異。
雅爾曼眯了眼，嗤笑一聲后隱身。
“我們走吧，我這樣子還不錯吧。”艾爾學着安瓦爾的樣子去笑，眼睛半眯，唇邊溫柔，目光卻又冷漠的，這種笑容，跟莫妄很像。
莫妄尷尬，“恩。”
在他轉身後，艾爾目光忽閃，除了藍宇，雅爾曼和莫妄的真正容貌都在一定程度上避諱着凱文，可他現在變幻出安瓦爾的模樣，這些人卻忽略了這一點……
他們沒有着急去靠近宴會的人群，而是在燈火通明的地方走了幾圈，特意的迴避這些宴會上好像時時刻刻把腦袋提在手上的男人們，走進去才能發現這些宴會上的東西都很奇特，擺放着各種的玩意，有的是基因液，有的卻是書面憑證，還有不少的礦石，而跟攤販兌換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看上去絲毫沒有規律。
上一世，莫妄聽夏林說過，物品表面與背後的含義是完全相反的，這只是一場內部的接頭交易。
但艾爾不知道，他扭頭就蹲在一個攤子前，愛不釋手的拿起一樣東西，那是一對耳環，好像是用血玉做的，一半白的晶瑩潤透，一半是如絮的血色，煞是魅惑好看，就連莫妄都有一瞬間的出神。
也不知這血玉里浸透了什麼生物的血液。
“莫妄你過來。”艾爾沖他喊，拿着血玉比劃了半天，忍不住眉開眼笑，湊到莫妄耳邊低聲道：“我感覺用這個，可以讓我的天賦異能進階。”
“沒有副作用？”莫妄問。
艾爾點點頭。
莫妄若有所思的拿起這枚血玉，看向血玉的主人，那人正緊張的瞪着他們，急促道：“是你們嗎？那件東西，那件東西給我，這血玉我已經找着了。”
也不知對方要的交易品是什麼。
莫妄把玩着這枚血玉，看着對方，眼神微眯，眼眸表層如同流動着一層銀光，絲絲縷縷，他輕聲道：“你要什麼？”
血玉主人：“香辛石。”
“香辛石，那是什麼？”艾爾看出血玉主人被莫妄催眠了，再仔細回想他之前說的話，心中一動，“這些交易有問題？”
“那種石頭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莫妄低聲道，他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針劑，放在了血玉主人面前，“這個基因針劑足他買無數的香辛石了。”放下后，他拉起艾爾的手，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忽然一眼瞥到了黑暗中的一群人，被圍在中間的正是商隊負責人，而他身後卻是雅諾和西蒙，小殿下不見蹤影，站在對面的是莫妄可能除雲獸外最憎惡的人，他忍不住的呼了口氣，雖然知道重生必然會再次遇到巴里，可眼見的時候，還是有種殺意上涌。
艾爾愣了一下，看了看莫妄緊繃的表情。
“怎麼了？”
莫妄放鬆，扭頭看着艾爾，有種恍然隔世的莫名感，卻也很溫暖愜意，緊握住對方的手，柔和了語氣，“沒什麼。”
艾爾臉微微紅了，一定是因為莫妄眼神太溫柔的緣故，之前大部分時間都戴着面罩，所以還不太適應。
平復了情緒被忽略的也提上來，莫妄四處看了看，很快鎖定了一個全身都包裹在雨篷里的男人，手裏緊握着的雨傘，露出的半截下巴讓他熟悉的幾乎不用再肯定——夏林。
莫妄眼神複雜了下來，找到了他，這一次，必定不能由着他去自我毀滅。
夏林是一個固執到偏執的人，所以當巴里玩死了他的弟弟，他便用一生來想盡辦法玩死巴里，包括用跟弟弟很像的莫妄做餌，勾着巴里進入陷阱里，他自己也踏入陷阱中，用一個星球和巴里一起做陪葬，只是在最後的時候，他送走了尚且稚嫩的莫妄。
這麼多年過去了，莫妄還是很清晰的記得，夏林好似平常玩笑一般的說著要為宇宙獻上一場成名曲，而最後他也做到了。
艾爾盯着夏林，又盯着商隊負責人還有雅諾跟西蒙這一邊，皺眉不解，“搞什麼鬼？”
莫妄：“我也不知道。”至少這一茬，他當時還是完全插不上手的。
不遠處，夏林拉了拉雨篷，看了莫妄一眼，轉身離開。
艾爾沉不住氣，“我們要盯住哪一邊？那個穿雨衣的看起來有點奇怪……”
“現在還不用管他。”莫妄的視線重新防火到了商隊那邊，西蒙背着的背包鼓鼓囊囊，而且這個大小也正好是一米，他們正在把背包交接給另外一個人，是巴里的手下，“什麼樣的報酬可以換一枚雲獸的蛋，真是好奇。”
艾爾不懂，他看着那邊，鬱悶道：“我們不過去怎麼知道！”
莫妄無奈，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終於解釋道：“雅爾曼比我們更合適，他已經站在那邊了，而且商隊交易的那一方有點麻煩，他的天賦能力太滑鰍，可以將自身乃至十米範圍內的任何事物霧化。”
“霧化？霧化了怎麼戰鬥。”沒上過任何科學課程的艾爾繼續茫然，而且現在更加上了一層鬱卒，“好像任何能力都很厲害，藍宇曾說過要鑽研對方的使用法則……可是我完全聽不懂。”
莫妄頓了頓，伸手抱住了他，笑道：“這是一個不容易的過程，不過我可以陪你成長。”
對面，商隊的人手開始撤離，他們分散開來，有的在宴會上繼續觀望，有的已經離開了這個倉庫，留下來的就有雅諾和西蒙，雅諾默然無語的站在角落裏盯着這個宴會廳，而西蒙快步走在每個攤點前，他的表情怎麼看都有些焦急和無措，小殿下果然是不見蹤影了？
空氣中有一絲微微的扭曲，有一句話被隱身的雅爾曼丟了下來。
“蛋被那些人帶走了，我去跟着。”
莫妄微微點頭，對着空氣低聲道：“那個勢力的領袖名叫巴里，霧化能力者，身邊的天賦能力者也不會少，你小心。”
艾爾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空蕩蕩的空氣，半晌，問道：“他走了嗎？”
莫妄對他笑了笑，說話的內容卻不怎麼輕鬆溫柔，“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注意傾聽腳步的聲音。”
在離開前，莫妄細心的注意到了雅諾和西蒙的區別，他沒有忽略掉巴裏手下和雅諾隱晦的眼神交流，看樣子，這個商隊的保護任務本身就有着非常複雜的關係網，而這個不簡單的雅諾，應該也本身就是垃圾星的人。
從宴會回到藍宇和凱文身邊，他們看似融洽的交換了信息，藍宇和凱文在外面也沒有閑着，而是依靠光腦記錄下來倉庫中的每一個人的面部容貌，雖然現在他們還在合作，可是莫妄也能看得出，凱文依舊對他們有些微妙的不信任了。
這種微妙莫妄並不在乎。
而戴上耳環，艾爾忍不住自嘲，“這個血玉是用人類的血造出來的，貪婪而慾壑難填，真是每一個人都有的通病。”領主總在釋放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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