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子雪回來了
柔道少女在校園
一、誰的青春沒有愛過幾個小孩
清水高中的體操房中,一個身材火辣、袒胸露乳的女孩正試圖接近許烺,長發妖嬈,隨着腰肢擺動,眾目睽睽之下輕輕彈跳到他旁邊,手擱在他格子衫一角。許烺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看着女孩過來。
女孩微一轉頭看鏡子,臉色一變,正欲離開,被我擒住。
“段姿姿,你上次狗啃泥沒吃夠還是怎麼?”我收起小刀,戲謔說道:“你這緊身衣還不如不穿,前後露個精光。”
“後面?”段姿姿手伸向後背一摸,臉色更差了,“阮青檸你夠狠。”
她狠狠瞪我一眼,兩手捂不住後背的破洞,越裂越大,黃-色緊身衣幾乎成了一張布,虛虛掩掩地遮蓋在她身上,真是一隻騷狐狸。
我仍然不解恨,本想給她一個過肩摔,只怕摔下來的她就只剩一件內衣了。
望着她狼狽的逃走,我心中一陣快活。膽敢勾引我的許少,連幾年再來吧。
許烺懶洋洋地倚在牆角,窗外的陽光45°傾斜在他側臉,薄嘴唇一動不動,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此刻緊閉,享受光照,胸前骷髏吊墜有點歪,我走上前替他戴好,又拍拍剛才被段姿姿撫摸的衣角,他見我一臉厭惡的表情,說:“你不累嗎?”
“不累。”
做他女朋友快要一年了,當初全校人都傳言許家二少爺是愛瘋了,才會看上我。他是否愛瘋不關我的事,我長了一副和白子雪七分似的臉蛋又不是我的錯。所以儘管同學背後表面如何諷刺,那些女生嫉妒得要死,這些都和我無關,誰叫她們沒有和我一樣有白子雪的七分面孔。
吃不到葡萄的狐狸才說葡萄酸。許家在清水市一手遮天,無論是白道黑道都混得十分融洽,二少爺許烺天資聰明,愛上白子雪,於是兩人又是各種拍拖各種俗套,無非是白子雪要出國,許烺不能離開許家老頭子,兩人撐不住異地戀分開時間已久。
再俗套點的就是許烺借人思人,拿我這個一毛不值錢的小丫頭髮泄,死纏爛打,送了些好處后要求做他女朋友。我就是赤裸裸地替身,他不會愛我一分一毫的,所以大量大花小草皆沖他湧來,覺得自己也可以是替身,哪怕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就算屁股有些像白子雪的女孩子都來勾引許烺。
一個個都認為我阮青檸真的是吃素長大的,柔道社社長就這麼輕而易舉被被打敗嗎。開始的時候往我身上撒氣,我和許烺處對象不到一星期,被潑了十七次廁所的水,作業本被撕得連紙屑都沒有,稍一不小心背後就有張“我是狐狸精”的字條,好端端走路被絆腳或者猜到狗屎,頭髮或者衣服上有口香糖那是正常的事……
好在許烺有些人性,知道我是為他受這些無緣無故的苦後放下狠話,誰在傷害阮青檸一下從此在清水市方圓百里就甭呆了。果然是許少的話有些用,我慢慢恢復正常的生活,高中三點一線來回重複,有的時候陪許烺喝喝酒唱唱情歌,在聽他講些過去的陳年舊事,說說他與白子雪的爛劇情。
的確是沒人騷擾我了,但不代表那些女孩就放棄。許烺的粉絲我是趕了一波又一波,長江後浪推前浪,死在沙灘上的前浪偶爾來個復活,比如段姿姿。
段姿姿有時候我都會佩服她,這好端端女生腦子怎麼就壞了呢,臉皮比拐彎處牆角還厚個幾十倍,得空就來勾引許烺,這摸一下那摸一下的。我前腳一離開許烺,她後腳就跟了上來,沒事搭搭話,揩揩油,許烺這種中央空調自然不會拒絕有美女主動送入懷抱。
我是他的女朋友,但他從來沒有愛過我,他常說對不起,白子雪才是心中所愛,我說沒關係,誰的青春沒有愛過幾個小孩呢?
二、原身白子雪回來了
許烺說好在體操房等我去吃飯,他爹也實在閑得蛋疼,投資清水高中我沒意見,但是為什麼偏偏把體操房、健身房一類的建在校門口保安室旁邊呢,讓路人一目了然,分不清這是紅燈區還是學校。
“我們去哪裏吃飯,還吃西部燒烤嗎?”我擦了下口水,我家窮,要不是跟着許烺我還會一直認為學校食堂的飯菜最好吃。
許烺點點頭,拔掉耳機,邁開長腿就走,我拾起他掉在地上的錢包,問道:“怎麼了,一直魂不守魄的。”
許烺淡淡地看我一眼,輕描淡寫:“白子雪回來了。”
我想他內心一定挽起千丈波瀾,表面卻平靜似水,不愧是我的男朋友,沉着冷靜才是正確的作風,可惜,很快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那又如何,我們去吃肥牛肉吧,上次滋滋冒油的牛肉我還沒吃足呢,還有蜂蜜厚多士,要不要再來份……”我拉起他的手,興沖沖說道。
“好。”他嘴上應着,卻掙脫我的手。
我也不介意,自嘲一笑略過,大概他是怕白子雪看到吧。
美食城在學校附近,走幾步就到了。平時許烺都是攙着我過馬路,他說我這麼大一個了,卻跟個小孩似的,不看紅燈。他不愛我是真,關心我也是真。
大概我是太過於習慣他那隻左手,以至於走斑馬線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就像一隻心愛主人的狗狗,得到幾次主人扔的骨頭,即便扔樹枝,它也會邁開短小的四肢去撿,這是依賴。
一輛黑車拐彎沒有減速,司機一定沒有想到會遇到我這種智障吧。就在自認為快要死翹翹時,腰間被人環住,好像只差0.001cm就和那車擦肩而過。車司機罵罵嚷嚷,見沒出事,搖下車窗丟顆蘋果核就走了。
“你怎麼了,都不看路嗎?”許烺也是膽戰心驚,他手還在我腰間,我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和心跳聲,那麼真實。我和他在一起只牽過手,這是我們最近的一次接觸,我居然像那些小女生呀一樣怦然心動,原來他的懷抱這麼溫暖,怪不得那些人接二連三貼過來。
“我,忘記牽你手了。”我鬼使神差說道,我知道這樣說他會心痛。
許烺果然一怔,他也想到平時都是牽着我的,剛才故意甩開我的手,差點造成車禍。
他也不顧會不會被白字雪看見,用力抓住我的手,我吃痛卻沒有掙開。這是他第一次用心牽着我,以前都是像遛狗似的。
我就這樣被他拖着拽進西部燒烤,胡亂點一番就把菜單扔給他,許烺笑嘻嘻:“你想喝酒嗎?”
廢話,你家吃肥牛肉不喝啤酒嗎?
“北京二鍋頭吧。”我故作豪爽。
雖然不明白這燒烤店裏二鍋頭從哪冒出來,反正我是被辣得眼淚嘩嘩,鼻涕一個勁兒往外流。許烺拿走我專門點的辣椒醬,用從未有過的語氣關心:“這樣吃對胃不好。”
沒事,不要阻攔我,再阻攔我的話信不信我眼淚鼻涕都抹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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